獨寵夫郎 第4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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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胡人還未跑到大盛的地盤就先死了兩千人。 這一事實,大大鼓舞了大盛將士的士氣,胡人出師不利,老天爺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說起鼓舞大盛將士,黎蕎從椅子上起身向盛鴻請罪:“當(dāng)時微臣為了活命,就許下每人賞銀十兩的承諾,好刺激咱們的將士奮勇殺敵,還望圣上勿怪。” 他一個三品官自掏腰包賞賜邊城眾將士,這名不正,言不順,他得先和盛鴻講清楚此事。 不過,以盛鴻對他的看重,肯定不會怪罪他。 果然,盛鴻忙抬手讓他起身,一臉的理解:“這有什么可請罪的?你的做法是對的,別說是自掏腰包了,就是讓朝廷掏這個銀子,那也沒關(guān)系。” “黎愛卿啊,你要認(rèn)清楚你的身份,你是天子近臣,國之重臣,大盛不能沒有你,今后你不管身處何種境地,保命是你的第一要務(wù)?!?/br> “只要你活著,只要你沒掀翻大盛的江山,那不管你做了什么,朕都原諒你。” 黎蕎:“……” 心中再次暖呼呼,他眼眶紅了起來,這是何等的寬容。 說盛鴻不玩帝王之術(shù)是假的,但盛鴻的馭臣之術(shù)只有倆字:真誠。 盛鴻這一番話是真心實意的。 “圣上,微臣絕不會辜負(fù)您的信任,微臣此生第一要務(wù)便是守護大盛江山?!?/br> “朕信你?!?/br> 盛鴻微微一笑,又抬手讓他起身:“快起來,別跪著了,你無罪?!?/br> “那微臣明日就將所需的銀子送入宮,由您派人送往邊城。” 黎蕎惦記著履行承諾,并沒有起身。 “這是自然。正好這一戰(zhàn)朕的賞賜還未送過去,你的銀子就先送入宮來?!?/br> 盛鴻道。 “還有,因為這一戰(zhàn)并未有士兵致殘,微臣的承諾只能兌現(xiàn)一半,于是微臣便想和??偙黄鹫垖⑹總兒染瞥詒ou?!?/br> 黎蕎又道。 “應(yīng)該的,打了這么順利的仗,將士們的確該吃點兒好的。” 盛鴻很理解。 “有一小兄弟想吃皇家點心鋪的點心,能不能請皇家點心鋪的廚子往邊城去一趟呢?” 伴隨著此話,黎蕎臉上顯出幾分忐忑。 “原來是這等小事,這有何不可?不就是幾道點心,咱們的將士想吃,那一定得讓他們吃到?!?/br> “快起來快起來,這種小事哪里值得你一直跪著,趕緊起身。” 盛鴻又招手道。 “多謝圣上。只是微臣還有一事。” 黎蕎臉上的忐忑未消,沒有起來。 “何事?” 盛鴻好奇的看著他。 “就是那些殘疾了的無法再留在軍營里的人,??偙胱屛⒊冀o他們尋個出路?!?/br> 黎蕎清澈的眸子直直的看著盛鴻,臉上除了忐忑,還帶著幾分小心。 盛鴻不要懷疑他和常無常有多過的聯(lián)絡(luò)啊,他可沒有。 “原來是這事兒啊?!?/br> 盛鴻聞言,頓時無語,他是那么小心眼的帝王嗎? “你能給那些人提供一份活計,朕得謝謝你,你這有什么可跪的?你看著安排。不過也別逞強,能安排幾個是幾個,朝廷給他們發(fā)的有恤銀?!?/br> 他給禁軍發(fā)的餉銀絕對算豐厚,包吃包住每個月還給一兩銀子,只要心中有成算的,就算是帶著殘疾離開禁軍,那日子也能過的不錯。 雖然說這些人是為了保護大盛江山才落下殘疾,但他也不是沒給銀子。 一個人這輩子到底能混成什么樣,更多的是在于此人自己。 他對殘兵歸家之后的遭遇也有所耳聞,但對待禁軍,他問心無愧,他銀子給的足足的,他不可能負(fù)責(zé)這些人的一生啊。 自己立不起來,守不住自己掙的銀子,那他有什么辦法? 他又不是這些人的親爹親娘。 至于紅巾軍,餉銀遠(yuǎn)不如禁軍,這些人若是落得了殘疾,那他心中的確有些愧疚。 但愧疚歸愧疚,要讓他有實際行動,那不可能,因為他雖是帝王,但他個人能力是有限的。 需要他花銀子的地方太多了。 而且,大盛過的不如意的百姓多了去了,他不可能將每個人都照顧周全。 不過,現(xiàn)在黎蕎站出來愿意給這些人尋個出路,那他可太滿意了,他無力將愧疚轉(zhuǎn)為實際行動,黎愛卿替他付諸實際行動,他求之不得。 黎愛卿就是想太多。 這種事他只有大力支持的份。 黎蕎看盛鴻答應(yīng)的如此爽快,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地,他忙道:“微臣是這樣打算的……” 殘疾程度輕的能干活的,他給安排到自家鋪子里。 傷重到生活不能自理的,他想建一善堂雇人照顧這些傷員,直到這些傷員老死。 這個善堂他想用盛鴻的名義去建,他只負(fù)責(zé)出銀子。 這么一來,好名聲就落盛鴻身上了。 但盛鴻聽完他的打算,擺手道:“你建的善堂,你出的銀子,那好名聲自然是你擔(dān)著?!?/br> “朕還不至于和你爭這點名聲,這善堂就由你的名義建。” 黎愛卿做的好事不必往他身上推。 黎愛卿在百姓心中的聲望高了,那將來等他走了新帝登基,看在這份好名聲的份上,新帝自然不敢輕易動黎愛卿。 唉。 黎愛卿這樣至純至善至傻的臣子,他得為其考慮將來。 黎蕎不知道盛鴻的打算,聽見盛鴻此話,他又勸說了幾句,見盛鴻不改主意,他便只能應(yīng)下。 將該說的說完,他這才起身坐回到椅子上去,繼續(xù)說起了那一戰(zhàn)。 不過,等說到胡人來襲他又是往河邊跑又是站在城樓上的行徑時,盛鴻頓時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 常無常在奏報中并未給盛鴻詳說黎蕎的大膽行徑,只請求盛鴻召黎蕎回盛京,因此,盛鴻這會兒才知道黎蕎當(dāng)日都干了啥。 他伸出手點了點黎蕎,想要出言責(zé)備,但是,知道黎蕎也是為了讓他知曉當(dāng)時的每一細(xì)節(jié),最終他只能重重的點了黎蕎兩下,將責(zé)備咽了回去,一臉嚴(yán)肅的命令道:“以后不許這般莽撞,那些細(xì)節(jié)自有常愛卿報給朕,不需要你親身赴險。” “你力氣雖大,但那是戰(zhàn)場,箭矢不長眼,你的大力氣無用?!?/br> “記住,不管身處何種境地,保命都是你的第一要務(wù)。你也不想想,若你出了事,你夫郎該如何悲痛欲絕?!?/br> 他可是知道黎蕎離京那日陶竹跑去城門口的事,夫夫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的,整的跟生離……啊不,整的跟黎愛卿要去一年半載似的。 這倆人成親十多年了,竟還黏糊的跟新婚似的,也是稀奇了。 黎蕎沒想到盛鴻會提起陶竹,想到半個月未見的陶竹,他不由苦笑:“您說的對,此次是微臣莽撞了,微臣不敢了?!?/br> “最好真的不敢。” 盛鴻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怪不得常愛卿在奏報中特意強調(diào)希望他召黎愛卿回京,常愛卿真的受累了。 不僅身子累,心也累啊。 挨了盛鴻的白眼,黎蕎只能苦笑著再次保證,他今后絕對不會這般給人添亂。 保證完了之后,他忙問道:“微臣家人可知道微臣被困邊城的事兒?” “知道。朕此次派了錢三和七百近衛(wèi)出去,瞞不住朝臣,為避免有人亂傳假消息讓你家人擔(dān)憂,朕便讓小七去你府上走了一趟。” “……多謝圣上!” 黎蕎又感激,又頭大。 竹哥兒這幾日定然每一秒都處在煎熬之中! 他頓時歸心似箭。 盛鴻見他挪了挪屁股,嘴巴下意識抿起來,眉頭也皺出了淡淡的紋路,不由呵了一聲:“黎愛卿,這會兒急了?別急,等見著了你夫郎再急。” 黎蕎:“……” 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圣上,微臣想出宮,微臣夫郎此時定然也未入眠?!?/br> “回去吧??吹贸鰜?,你的確待不住了?!?/br> 盛鴻甚是理解。 不過,他有些好奇:“小七去你府上之后,你夫郎當(dāng)即就派人守在城門口,這樣若你回來他第一時間就能知道。剛才你入城時沒有碰到你家的護院么?” “……沒有?!?/br> 黎蕎搖頭。 剛才入城時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守城的將士特意打開了城門讓他和錢三一行人入城,若當(dāng)時黎刀幾個人在,那他一定會發(fā)現(xiàn)的。 “那你快回去看看。” 盛鴻讓他快快回府,并且給他一日的假,等后日再入宮。 黎蕎謝恩之后,快速出宮。 城內(nèi)不能騎著馬兒狂奔,剛才他入宮時情況特殊,現(xiàn)在情況不特殊了,他自然不能違規(guī)。 但幸好他家離皇宮近,因此他也沒有騎馬,打算跑著回府。 結(jié)果還沒跑兩步,便看到內(nèi)城門口不遠(yuǎn)處站著一人,借著內(nèi)城門口朦朧的燈籠光,他認(rèn)出了那人,正是他家的護院黎錘。 黎錘站在內(nèi)城門口,身旁是黎家的馬車,看黎蕎出來了,大喜,趕緊朝著他跑過去:“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