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夫郎 第4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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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谷豢粗啬??” 陶竹吃了一驚,忙坐直了身子問:“具體是怎么回事?” 黎蕎便也坐直身子,將今日六皇子的發(fā)言內(nèi)容告訴了他。 陶竹聽完一臉懵:“這么說,他還是有資格爭奪皇位?” “是。”黎蕎點頭。 “……那他對你,是真看重還是別有目的?” 陶竹更關(guān)心這個。 “目前看不出來?!?/br> 他雖然沒在六皇子身上感受到惡意,但當(dāng)初五皇子謀反時,是誰給七皇子和周正業(yè)報了信? 又是誰出手傷了七皇子? 這兩個問題,至今沒有答案呢。 此時的長壽宮里,盛鴻正和盛鈞以及盛鈞的兩個近衛(wèi)搓麻將。 盛鈞退位之后喜歡游山玩水,好近距離觀賞他打下來的大好江山,可因為之前盛鴻的突然暈倒,他已經(jīng)許久未離京過。 待在盛京著實無聊,因此麻將和紙牌出現(xiàn)之后,他就時常拿這兩樣物件打發(fā)時間。 不過,這個時間,盛鴻一般要么在自個兒的寢殿待著,要么去后宮,甚少來長壽宮。 于是,搓了幾局麻將后,盛鈞揮手讓殿內(nèi)的人都下去,等只剩下他們父子了,便對盛鴻開了口:“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還是煦兒的事兒?!?/br> 盛鴻手中抓著兩個麻將牌,跟盤核桃似的撥來撥去,一臉愁容。 “今日煦兒來尋我,說不應(yīng)該取消他爭奪皇位的資格,我一時心軟,答應(yīng)了。他才三十歲出頭,若讓他就此退出朝堂,那太殘忍了?!?/br> “不過,他今日對黎愛卿態(tài)度大改……” 他將今日六皇子的話大概復(fù)述了一遍。 盛鈞一邊聽,一邊拿麻將壘長城,等盛鴻講述完,桌子上的麻將變成了高低起伏、蜿蜒肅立的長城。 他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而后開口:“你這是要為了黎蕎,剝奪煦兒奪位的資格?” 盛鴻沉默了一瞬,臉上滿是糾結(jié)。 “他今日說他的西閃省之行和黎愛卿的邊城之行對比慘烈,他此時知曉了黎愛卿的重要,可若是他登上了皇位,他回想起此事,心中會不會不平?” “那時無人可勸阻他,處在這個位置,想殺一位臣子,那太容易了?!?/br> 他也是用晚飯時想到了這一點兒,越想越不放心,便在飯后來了長壽宮,想和盛鈞探討一番。 “以我的觀察來說,若是煦兒登基,應(yīng)該不會殺了黎蕎,頂多也就是弄斷黎蕎的手臂或者是一條腿什么的?!?/br> “黎蕎這小子能力太強,絕大多數(shù)帝王都舍不得殺他?!?/br> 盛鈞繞著麻將桌散步,順便伸伸胳膊抬抬腿,一副老年人健身的平和畫面。 但他口中講出來的話,卻是令盛鴻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 “父皇,不至于吧?” “你既然來問我,那說明你心里也是這么想的,只不過你不肯承認?!?/br> “……” 盛鴻握緊了手中的麻將,心里難受的厲害:“煦兒其實很好,他雖然看不慣黎愛卿的行事,但每次都是堂堂正正的當(dāng)著黎愛卿的面講出來,除此之外并無其他舉動?!?/br> “皇帝啊?!笔⑩x此刻恰好來到了盛鴻身后,他抬手拍了拍盛鴻的肩膀,將剛才的話重復(fù)了一遍:“你特意來尋我,這說明你心里其實已經(jīng)認定他會這么做了,但你不肯承認這一點兒。” “你不能接受你因為一個外人,而斷了自己孩子的帝王路?!?/br> 盛鴻:“……” 他的糾結(jié)、他的難受瞬間沖上頂峰,對,他就是不能接受這一點兒。 從前他覺得他挑選繼承人,得考慮一下黎蕎的將來。 這種“考慮”,當(dāng)時只有一分。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尤其是這次黎蕎被困邊城,他的一分已經(jīng)變成五分了。 因為他今日聽到六皇子說羨慕黎蕎的好運氣,他竟然心生警覺。 第一時間就心生警覺。 這不正常。 當(dāng)時他沒多想,只是感嘆他這個六兒子出去一趟真的成熟了很多,可等六皇子和黎蕎都出宮了,他獨自一人用晚飯,他越想越不對。 他如坐針氈。 身為父親,他真的不愿意拿沒發(fā)生的事去揣測自己的兒子,可他處在這個位置上,他太明白這個位置的可怖了。 若將來真的是六皇子登基,若他這六兒子看不慣黎蕎,那只需要傳遞一個眼神,不需要開口,只需要一個眼神,那就會有人去收拾黎蕎。 黎蕎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現(xiàn)在六皇子情緒穩(wěn)定,還要和黎蕎多來往,可登基之后呢? 誰能保證一個廢了右臂的皇帝會永遠情緒穩(wěn)定? 誰能保證? 誰能約束?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這份不遷怒、不亂發(fā)脾氣的自控力,他不信他這六兒子能擁有。 …… 他無力的靠在椅背上,一臉灰敗之色:“父皇,黎愛卿對大盛挺重要的。” 外人不知黎愛卿到底幫了他什么忙,但他自己清楚。 黎愛卿沒出現(xiàn)前,他時常要過問國庫和他私庫的開支。 同時對英國公、彭家以及其他勛貴人家已經(jīng)暗暗收集證據(jù),悄悄磨刀。 沒辦法,他財政壓力是真的大。 可黎愛卿出現(xiàn)之后,每年光是給國庫交的商稅就是好大一筆銀子。 賭坊、皇家點心鋪也日入斗金,這個是真的斗金,不是夸張的說辭。 他現(xiàn)在手頭寬裕成什么樣吧,舉個例子,他年前就想著要在朝堂之上公開募捐,好解決屯田的一系列開支。 可現(xiàn)在都快三月份了,他還沒把這事兒提上日程。 若沒有黎愛卿,他能這么從容嗎? 還有這次給邊城十二萬將士的謝銀,黎愛卿直接拿出了一百二十萬兩銀子。 有了黎愛卿這百萬兩銀子,他發(fā)的恤銀、賞銀就能少支出一百二十萬兩。 好多錢哇! 外人不知道賭坊和皇家點心鋪的收入,但他知道! 除了讓他手頭寬裕、全了君臣之情,還有灰泥路這個偉大的發(fā)明。 每每想到盛京城外那一條條平坦、寬敞的灰泥路,他就靜極思動,想出宮踏青、避暑、秋游、賞冬雪。 除此之外,黎愛卿還有諸多為他分憂的舉止,就如同今日他那六兒子所說的,大盛太需要黎愛卿了。 “沒錯,黎蕎這小子是挺能整活,總有新奇的點子。黎蕎無可代替,但你的兒子卻是有好幾個。” “別難受,身為一國之君,你的決定是正確的。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你這是在為江山和百姓負責(zé)。” 盛鈞挺贊同盛鴻的決定。 相比較盛鴻的軟心腸,他當(dāng)年果斷多了,只挑一個重點培養(yǎng),剩下的兒子全成了富貴閑人。 他對兒子都如此,對待隔了一輩兒的孫子,他更是果斷冷靜,不摻雜私人情感。 盛鴻聞言苦笑,沒有開口,腦袋耷拉著,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頹喪。 盛鈞見狀,抬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當(dāng)初就勸你只挑一個重點培養(yǎng),你不肯,看看,現(xiàn)在難受的是你。” “老三、老五,再加上今日的煦兒,你都難受三回了?!?/br> “……昂兒和衍兒是他們自作孽,他們活該。我雖難受,但更多的是痛惜。可煦兒,卻是我給他套上了他并未犯的罪名,然后悄悄剝奪了他的奪位資格?!?/br> “這對他不公?!?/br> “更令我難受的是,他不知道此事,他還在積極的維護大盛江山,在為安民出謀劃策?!?/br> “我這個做父親的,太對不住他了?!?/br> 盛鴻說著忍不住抬手揉了下心口。 他心里是真難受。 他把自己的好兒子當(dāng)猴兒耍,煦兒斷了一條手臂已經(jīng)很慘了…… 他不敢想象將來煦兒得知真相之后會如何質(zhì)問他。 他這個痛苦的模樣,看的盛鈞不由也嘆氣。 盛鈞拖來一把椅子,在他身旁坐了下來,耐心開導(dǎo)他:“且往后看,你這幾個兒子啊,藏著秘密的可不少,指不定最后會如何呢?!?/br> “……” 盛鴻聽罷,臉色更差了,無奈的扭頭看向他:“父皇,您能說些開心的讓我笑一笑嗎?” “沒問題。大運河馬上要試航了,若無意外,今年夏就能通航,到那時南糧北運能省下不少人力和財力?!?/br> “不過,你想好讓誰做漕運總督了嗎?” 盛鈞還真說了一件能讓盛鴻心情好轉(zhuǎn)的事兒。 “還沒想好?!?/br> 盛鴻緩緩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