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夫郎 第4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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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前沒有感受到江懋的應付和搪塞。 若江懋能裝一輩子,那她何必在意江懋待她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反正在這段關(guān)系里,賺到的是她。 她天天見到的是江懋出眾的相貌。 她感受到的是江懋的溫柔和耐心。 這種體驗,世間又有多少女子能擁有? 她得好好感謝她小叔,她當初為了嫁給江懋,讓她小叔和竹叔cao了不少心。 黎小蘭的快樂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她不僅臉蛋紅潤,而且見到誰都是笑的。 這個狀態(tài)的她,讓黎家眾人都松了口氣。 這天晚上,黎蕎一邊試穿黎小蘭給他做的新靴子,一邊說起了運河的近況。 江總督赴任之后,一邊積極聯(lián)系各省的知府,好知曉今年南方幾省的糧食生長情況,一邊cao練水師營。 目前大運河上還未出現(xiàn)水匪,但水師營身為大盛新的兵種,江總督重視極了,他明白他是如何從知府飛升總督的,所以每日都兢兢業(yè)業(yè),不敢有絲毫懈怠。 孟月身為巡漕御史,當時跟著江總督一起去了江舒省。 但大運河通航之后,孟月便和另外一位巡漕御史離開總督府,開始在運河沿岸查看各地的情況。 這一巡,便巡到了現(xiàn)在。 孟月至今未回京。 陶竹試完了黎小蘭給他做的新靴子,他一邊將靴子收起來一邊道:“孟嫂子已經(jīng)看中了一個宅子,等孟月年底回京再實地看看,若是孟月同意,那就將那處宅子買下?!?/br> “孟月在外奔波雖然累,但孟家人要享福了?!?/br> 孟月現(xiàn)在的俸祿是一個月五百兩銀子,這個數(shù)額要比普通五品官的俸祿高不少,像是徐瑛,一個月的俸祿是四百兩。 之所以有這么高的俸祿,是盛鴻擔心巡漕御史在外巡邏時會收取賄賂給他傳假消息。 因此他給巡漕御史的俸祿比別的五品官高了足足一百兩。 孟月每個月的俸祿,留下一小半用來日?;ㄤN和給七皇子購置當?shù)靥禺a(chǎn),余下的全留給了自家人。 大半年過去,孟家人相中的宅子已經(jīng)由兩進小院變成了三進的大宅子。 若是孟月在這個位置多待幾年,那孟家人就不用去黎家做工掙錢了,可以安心在家里當老爺太太。 不過,若真是如此,那要苦了孟月和七皇子了。 一走就是大半年,這誰受得了? “孟月具體哪一天回京?”陶竹一邊示意黎蕎將新靴子脫下來一邊問道。 “應該到臘月二十七、二十八了。這幾日天冷,不好趕路,要多耽擱幾日?!?/br> 黎蕎之前收到了孟月寄過來的信,對孟月的行蹤還算了解。 陶竹聞言輕嘆:“這次出京,孟月在外面待的也太久了。” “巡漕御史新設(shè),孟月要熟悉各地的情況,所以這次離京時間長了些,等以后就好了?!?/br> 黎蕎解釋了一句。 “那最起碼也得在外面待上半年吧?”陶竹問。 “差不多,最短也得三四個月?!?/br> 陶竹聞言頓時長嘆一聲,沒再說話。 這對苦命人,何時能結(jié)束這種牛郎織女般的日子? 臘月二十,盡管氣溫依舊很低,但黎小山和柳哥兒的婚事如期舉行。 黎家多了一位新夫郎,比從前熱鬧了一些。 柳哥兒已經(jīng)和黎家人很熟悉了,自打定親之后,他幾乎日日來黎家報道。 因此他沒有范圓圓剛嫁進來時的拘謹,他性子開朗,再加上人長的可愛,和誰都能聊上幾句,因此家中處處都有他的身影。 所謂入鄉(xiāng)隨俗,知道范圓圓剛嫁到黎家沒多久就給學館設(shè)了獎學金,他不甘落后,表示也想設(shè)獎學金。 他小叔的免費私塾現(xiàn)在正在推進中,他想給這些免費私設(shè)設(shè)獎學金。 柳哥兒的好意,黎蕎暫時拒絕。 他的免費私塾太多,若是每一間都設(shè)獎學金,哪怕一學期一發(fā),那也是筆不小的銀子。 再說了,黎家將人娶回來,不是為了讓新夫郎花錢的,若是傳出去了,那黎家可要丟臉了。 柳哥兒看拗不過黎蕎,只能暫且作罷。 但有范圓圓這位同樣來自于商賈之家的二嫂子在,他對此事很重視。 黎家人人都干活,就他身上啥職務都沒有,雖然黎家人不計較,但他不能沒眼色。 他的確不是干活的料,而且,說實話,他也不想干活。 他手指白白嫩嫩的,就連指甲也貼著漂亮的寶石,他不想指甲縫里染上泥土,也不想手指肚被針戳出血珠子。 但他可以捐銀子。 在這點兒上他一直都挺大方的,從前家里碰見災禍了,他祖父和爹爹會開倉放糧。 他也會捐點銀子。 既然現(xiàn)在他小叔不讓他設(shè)獎學金,那……那他資助那些成績出眾的學生好了。 他多資助一些窮學生,那也是行善了。 黎蕎沒想到柳哥兒在這事兒上會如此執(zhí)著,但他還不至于缺這點銀子,于是他又拒了。 結(jié)果第二日黎小山就找他了,說昨晚柳哥兒委屈的哭了,覺得他區(qū)別對待他和范圓圓。 黎蕎:“……” 行叭。 那原河省免費私塾里成績優(yōu)異的學生,就由柳哥兒提供資金讓他們走科舉之路。 臘月二十七,又落了雪,黎家人歡歡喜喜的準備過大年。 今年家中多了一位新夫郎,范圓圓和黎瑜安也懷了孕,幾個小家伙都茁壯的成長,喜事盈門,這個新年得好好慶賀一番。 下午,七皇子去給大皇子送年禮。 他到的時候大皇子正坐在書房中考校盛時毓的功課,反正回去無事,他便沒有離開,而是坐下來一邊品茶一邊聽這對父子的對話。 屋子里有幾株鮮艷的紅梅,為縈繞著藥味的書房增添了一點生動。 小半個時辰之后,大皇子的考校終于結(jié)束。 他一臉滿意的放下手中的書本,朝著盛時毓伸出了瘦削的大手。 盛時毓忙低下小腦袋。 他輕笑一聲,揉了揉小兒子的小腦袋,而后道:“這段時日辛苦你了,這個年你放松放松,等到了初四再繼續(xù)讀書?!?/br> “好?!?/br> 得了這話,盛時毓眸子頓時亮晶晶的。 今日才二十七,算下來他能玩整整六日呢! 從前只有黎家弟弟主動邀他出去玩,這次他可得好好琢磨琢磨,看如何回請黎家三個弟弟。 “下去吧,我和你小叔說說話?!?/br> 大皇子抬手彈了下他的小額頭,示意他離開。 盛時毓又響亮的應了一聲,然后喜滋滋的出去了。 七皇子看著他明顯歡快不少的背影,有些感慨:“大哥,你對小毓是不是太嚴苛了?大過年的,可以讓他多玩兩日?!?/br> “我知道??烧l讓我不中用呢,他必須要優(yōu)秀到能碾壓其他皇孫,那父皇才會考慮我。” 大皇子語氣平淡。 他知道他對不起這個小兒子。 但沒辦法,盛時毓必須拖著他這個廢物老父親一起前行。 七皇子聞言,抿了下唇,而后垂下了眸子,他轉(zhuǎn)動著手中精巧的白瓷茶盞,沒有開口。 “你心情不好?” 大皇子歪了歪腦袋,去瞧七皇子的臉色,還推動輪椅從書桌后慢慢走了出來。 “還好?!逼呋首犹痦涌聪蛄俗约掖蟾?,他扯起嘴角露出一個淡笑,放下手中的茶盞準備起身:“大哥,我還有事,先回去了,明日再來。” “你回府能有什么事?” 大皇子抬手,示意他坐下來:“刑部沒什么大案子,你后宅里也無人,你這會兒能有什么大事?” “我是想再完善一下免費私塾的制度?!?/br> “真的?” “當然是真的?!逼呋首诱f著又笑了起來:“這事既然做了,那就應該做好,別最后銀子撒出去了還沒能辦成實事。” “行,你去吧。若是有什么修改,明日告訴我。” 大皇子盯著他的笑臉看了幾秒鐘,而后也輕輕笑了起來。 七皇子應了一聲好,而后拎上披風離去。 這會兒天已經(jīng)黑了,剛才他看他大哥考問小侄子看了太久。 他將披風的帽子戴在頭上,慢悠悠的出了大皇子府。 府內(nèi)有下人掃去了積雪,但府外沒有。 整條街道都被潔白的雪覆蓋,雪的瑩瑩微光對抗著夜幕,讓夜色稀薄了起來,恰好一陣輕微的寒風吹過來,他攥緊了身上的披風。 有點冷。 積雪已經(jīng)堆積到腳脖子處了,一腳踩上去,發(fā)出嘎吱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