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夫郎 第4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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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船頭站著的兩人是誰? 盛鴻則是倒吸一口冷氣,再沒有剛才的沉穩(wěn),失聲叫道:“陳枚?!” 錢三默不作聲的往前跨了兩步,胖乎乎的身子將盛鴻擋在了身后,臉上總是跟彌勒佛一般的笑容被凝重取代。 被盛鴻稱之為陳枚的人,是一個精瘦的身穿黑袍的老者,他個子不高,頭發(fā)花白,但一雙厲眼很亮。 他仰頭瞧著龍舟,看清楚龍舟上的人,他沒有回答盛鴻的話,而是一臉陰沉的瞪向了他身邊的許府興:“許副總兵,六皇子怎會在龍舟上?!” 許府興。 六皇子的二舅舅,水師營的五大副總兵之一。 此刻,他仰頭盯著盛鴻身后的六皇子,也是難以置信,臉色劇變:“煦兒?!你怎么沒在你母妃的船上?!” 六皇子:“……” 他腦中閃過船隊從商樹縣碼頭啟程時,他母妃望著他似乎含有別意但似乎又沒有的眼神。 當(dāng)時他以為他母妃有話要說,便走了過去,結(jié)果他母妃只是跟小時候一般抬手撫了撫他的臉頰,叮囑他好好聽他父皇的話,然后便催著他上龍舟。 他當(dāng)時一心琢磨著繪安省未來的發(fā)展,便上了龍舟。 所以、所以這是早就安排的謀反? 他母妃當(dāng)時是想留下他但最后還是讓他上了龍舟? 他母妃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背、背叛他二舅舅…… 更關(guān)鍵的是,他二舅舅為何謀反?! 他呆呆的看著許府興,一顆心跳的猶如擂鼓,震的他雙耳嗡嗡個不停,大腦也像是塞滿了線頭,亂的揪不出任何頭緒。 他呼吸急促的厲害,卻是不敢抬頭去看立于他身前的父皇,前所未有的惶恐像是一張大手攥著他的脖頸,讓他連呼吸都困難了。 “圣上!老奴斗膽說一句,您得將六皇子綁起來?!?/br> 錢三可沒管六皇子這會兒的反應(yīng),他眼睛緊緊盯著陳枚,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急切。 此言一出,六皇子倏然看向盛鴻,面容悲切。 而盛鴻也看向了他,語氣沉沉的問:“煦兒,你可知情?” “兒子不知!” 這四個字,六皇子喊的撕心裂肺,他瘋狂搖頭:“兒子什么都不知道!” 為什么這樣?! 為什么?! 他還幻想著等下次他父皇南巡,那就能輪到他監(jiān)國了,可今日許家此舉徹底斷了他的路! 他從前的所有付出和努力,都要被他這位二舅舅給毀了! 為什么?! “那你現(xiàn)在知道了,你如何選?” 盛鴻并沒有因為他的歇斯底里而動容,語氣依舊沉沉的。 這一句質(zhì)問殺傷力極大,直擊六皇子的心臟,讓他的崩潰止住。 他又恢復(fù)成呆呆的模樣,但眼眶卻是紅了,他伸出左手點了點心口:“父皇,兒子從未想過要謀您的反,從未想過。兒子可以發(fā)誓,兒子若是有過謀反的念頭,就讓兒子……” “不必發(fā)毒誓,父皇信你?!?/br> 盛鴻打斷了他的話,臉色緩和了些。 但就在這時,許府興猛的喝道:“傻子!煦兒,你廢了一條手臂,圣上早就將你排除掉了,就算你做的再好,也競爭不過其他皇子!” “除了此舉,你沒任何機會坐上龍椅,不信你問圣上,在你們兄弟幾個同樣出眾的情況下,他愿意把皇位傳給你嗎?!” “別說是幾位皇子同樣出眾了,就算其他皇子遠(yuǎn)不如你,那他也不愿!” “他防你像是防賊一般,怕你登基之后害了黎蕎,你都感覺不到嗎?!” 這話一出,六皇子如遭雷擊,他先是被雷劈傻了一般呆了呆,似是不解這話是什么意思。 但漸漸的,他臉上慢慢涌上了不敢置信。 因為他想起了一些事兒。 就比如南巡剛開始時的立生祠事件,當(dāng)時他父皇否決的太快了些…… “父皇?” 他輕輕喊了盛鴻一聲,聲音顫的厲害,眼睛里也涌出了水霧。 盛鴻沉默了幾秒鐘。 他這一沉默,六皇子眼睛里的水霧瞬間變成水珠涌出眼眶,還不住的搖著頭,似是不相信這么荒謬的話竟是事實。 他不由深吸一口氣,緩緩開了口,聲音里含著nongnong的愧疚:“父皇該給你一個解釋?!?/br> 既然他這么做了,那他也不是不敢承認(rèn)。 哪怕是這樣的場合,他也坦蕩。 他是對不住自己的兒子,可他對得起大盛。 “黎蕎對大盛至關(guān)重要,且無可取代。父皇挑選繼承人,必須要考慮新帝對他的態(tài)度?!?/br> “父皇相信此時的你對他無惡意,但將來的你,父皇不能保證?!?/br> “此事是父皇對不住你,你要怪要恨皆由你,今日你母家反了,現(xiàn)在看你的態(tài)度了?!?/br> 黎蕎:“……” 在場眾人:“……” 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氣,許府興剛才的話,所有人都覺得是放屁,是為了蠱惑六皇子而故意胡說八道栽贓盛鴻。 因為太扯淡了。 皇帝挑選繼承人竟然是根據(jù)臣子定皇子? 除了不懂事的三歲小兒,誰會信這話? 剛才所有人都覺得許府興可笑,編謊話都不知道編一個邏輯通順的,當(dāng)眾講這種話,鐵定要被釘在恥辱柱上被世人笑上個七十八年。 可誰成想是真的。 這他媽是真的。 是盛鴻當(dāng)眾親口承認(rèn)的。 是要載入史冊一代代震驚后人的! 這真的很難評! 不少人看向了黎蕎,視線在黎蕎身上掃來掃去。 牛逼了黎大人! 被眾人盯著的黎蕎,這會兒除了懵之外,更多的是感動。 盛鴻對他的偏愛,雖是因為他的能力,可沒想到盛鴻會考慮的如此齊全,怕贊賞圣旨兌換的丹書鐵券保不了他,于是干脆剝奪了六皇子的爭儲資格。 做到這種地步,這真是把他當(dāng)自家晚輩愛護(hù)了…… 黎蕎感動極了,但對六皇子而言,盛鴻此話無疑是奪去他的半條命。 他腦袋像是挨了重重一擊,瞬間疼的厲害,身子也搖搖欲墜。 他幾乎窒息,不得已,他只能張大嘴巴,靠著嘴巴來呼吸。 可身子的每一處都像是被石塊堵住,即便張大了嘴巴,他依舊透不過氣兒來。 他不信。 不信。 他父皇竟然因為一個外人,因為一個外人…… 那他這兩年的努力算什么? 他撒出去的銀子算什么? 他因為急切當(dāng)眾討好黎蕎反而討了個沒趣兒的行為,又像什么? 又像什么?! 他睜大眼睛望著他的好父皇,他想大聲的質(zhì)問,可是眼淚根本不受他的控制,決堤一般從他眼眶里涌出。 他也根本開不了口,嘴巴里發(fā)出呃呃的幾聲響動,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太痛了。 是凌遲。 這是當(dāng)眾凌遲。 他最敬重的父皇,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他動用了凌遲酷刑! 六皇子的崩潰顯而易見,眼瞅著他要倒在地上,他的兩名貼身侍衛(wèi)立馬上前扶住了他。 錢三見狀,卻是忙道:“圣上,安全起見,您還是先綁了六皇子吧,許府興和陳枚虎視眈眈呢?!?/br> 陳枚可是密探頭子,盛家父子倆的密探都是陳枚一手訓(xùn)練出來的,還有盛鴻的貼身宮女太監(jiān),全都是陳枚訓(xùn)練過的,所以求賢殿的保密功夫是一等一的好,盛鴻不想讓什么消息流出去,那就能真的封口。 陳枚訓(xùn)練人的本事大著呢,他覺得現(xiàn)在最底層那些宮女太監(jiān)都不能信了! 而且陳枚一身功夫也沒差他很多,現(xiàn)在陳枚要反,他前所未有的緊張,誰知道這個陳枚到底還有什么能耐。 趕緊將六皇子綁起來才是正經(jīng)事,有了六皇子在手,他看許家和陳枚還怎么謀反! “父皇!” 大皇子也上前一步,沉聲對盛鴻道:“我很同情六弟,也有些感同身受,但從理智上來說,此時只有六弟才能救咱們。對方人多,近衛(wèi)可能抵擋不住。” 四皇子嘆了口氣:“父皇,大哥說的對?!?/br> 他說著看向了自己這位六弟,視線里滿是同情,別說是他這個六弟了,他父皇剛才的話,每個字都像是帶著刺,進(jìn)入他的耳朵里,扎的他全身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