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夫郎 第5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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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只有謀反這一條路? 他下意識看向身旁的大皇子。 他大哥身子傾斜著,全身的力氣都在左腿上,沒有輪椅,沒有拐杖,完全靠自身站立著。 這是覺得坐輪椅或者是拄拐杖聲討許家會顯得勢弱么…… 可他大哥的右腿和許家沒關(guān)系! 他大哥的右腿是他三哥搞斷的!和許家一文錢的關(guān)系都沒有! 他大哥……看到他大哥身上的披風(fēng),他心中狂烈的憤懣戛然而止。 都農(nóng)歷四月底了,他大哥身上還披著冬日的白狐披風(fēng)。 若是當(dāng)年有周皇后的庇護(hù),或許,他大哥的腿不會斷。 更不會在娘胎里就中了毒,三十多年來被病痛折磨的與苦藥相伴…… 他怔怔的看著他這位大哥,“咣當(dāng)”一聲,他手中的刀掉在了甲板上。 可不是么。 換做是他,當(dāng)真要恨死了。 就算是死,那也得把兇手找出來報仇。 有這樣的血海深仇在,許家的確沒有第二條路可選了。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許家將路走窄了。 而且許家逼他必須謀反。 他這半生,真是個笑話。 視線空洞了起來,他直挺挺的往甲板上倒去。 身子重重摔在yingying的甲板上,疼痛自全身襲來,而他像是沒有知覺,緩緩閉上了眼睛。 累了。 毀滅吧。 “煦兒!” “六皇子!” 許府興和陳枚瞧不見甲板上的情況,聽到“咚”的一聲悶響,頓時急了。 但沒人回應(yīng)他們。 大皇子揮了揮手,示意他的貼身侍衛(wèi)將六皇子抬回殿內(nèi)。 他信他這位六弟不知許家的狠毒。 冤有頭債有主,他不會怪罪無辜。 可下一秒,黎蕎來到他身旁攙扶住了他:“外面危險,您該回殿內(nèi)了?!?/br> “……” 他又扭頭看向?qū)澝娴脑S府興。 天色太暗,他只能瞧見許府興的輪廓,看不清楚這個仇人的具體神色。 但沒關(guān)系。 許府興認(rèn)了他母后的仇以及他七弟的仇。 認(rèn)了就好。 仇人找著了。 都找著了。 心頭一松,疲憊瞬間將他包裹,左腿酸的厲害,右腿也疼了起來,剛才他甩開輪椅的行徑,這會兒有惡果了。 他剛才太過激動,根本沒注意到其他,只想沖過來確認(rèn)許家到底是不是殺害他母后的兇手。 好在他這條左腿還算管用,沒讓他摔下去當(dāng)著仇人的面出丑。 長長呼了口氣,雖然渾身都不適,但他心情暢快極了,他將身子的大半重量靠在了黎蕎身上,應(yīng)了一聲好,然后在黎蕎的攙扶下慢慢往殿內(nèi)走去。 他還未走入殿內(nèi),身后就傳來了交手的聲響,近衛(wèi)與許家人又打起來了。 到了這一步,沒廢話可說,只能打。 黎蕎將大皇子攙扶回去,拎著長槍又出了大殿,兒童弓箭的箭矢射完了,他拿著長槍站在陳枚黑箭射不到的地方,一副準(zhǔn)備隨時支援近衛(wèi)的模樣。 但實際上,他的兩個小水珠正在破壞許府興的船舷。 大盛的船只都是木船,木船是用木板拼接而成,木板與木板之間的縫隙填充著一種類似膠水的物質(zhì),這種物質(zhì)由麻、桐油、石灰混合而成,涂在木板之間,可以有效阻擋河水侵入木船。 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將木板與木板之間的縫隙給割開,好讓河水進(jìn)入許府興的船只。 若許府興的船沉了,沉船會有一個過程,那后面的船一時半刻靠近不了龍舟。 后面船只上的人一時半刻也靠近不了龍舟。 不過,沉船肯定會被打撈上去,沉船可不能影響運河的正常使用,因此他不敢讓水珠去炸船底,免得被人看出破綻。 他只能讓水珠去割木板與木板之間的縫隙,將沉船的原因推給該船質(zhì)量有問題。 但這是個精細(xì)活兒,而他的水珠離了他的視線做不了這種精細(xì)活兒,因此,他不能讓水珠去割他看不到的船底,他只能讓水珠去破壞船舷的側(cè)面。 等船舷側(cè)面的木板松動了,他再cao控河水沿著縫隙往船里灌。 這種方式笨,但安全。 就算是事后有人懷疑,那也懷疑不到他身上。 管他什么事兒? 他一心忙著護(hù)駕呢! 黎蕎的法子很有效,許府興船上的人很多,而這些人都忙著攻打龍舟,沒人注意到船舷側(cè)面的木板竟然松動了。 等船上的人發(fā)現(xiàn)船中竟然進(jìn)水時,這艘船已經(jīng)不可挽救了。 而身后的榆林閘,黎蕎的水珠不必偽造質(zhì)量問題。 因為唐典正不惜一切代價撞閘門。 大運河寬度有限,為了不影響旁的船只正常通航,所以盛鴻的三千禁軍沒有在龍舟兩側(cè)護(hù)航,而是位于臣子的船只之后。 龍舟之后緊跟著的是沈側(cè)君和許妃的船只。 沈側(cè)君發(fā)現(xiàn)不対,忙命人放下小船去通知唐典。 而因為許妃就在這艘船上,所以榆林閘的三千紅巾軍沒有攻打這艘船。 唐典接到消息,快速轉(zhuǎn)移了沈側(cè)君、許妃等人,然后命人不惜一切代價撞開閘門。 反正閘門是要裂開的,所以黎蕎不必顧忌太多,直接用水珠將閘門給炸開。 閘門壞了。 榆林閘的三千紅巾軍可就攔不住三千禁軍了。 禁軍一過來,場面頓時亂了,三千禁軍加四百近衛(wèi),這是大盛的最強(qiáng)戰(zhàn)力,許家人根本抵擋不住。 混亂的場面適合黎蕎搞小動作,再加上此時夜幕降臨,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夜幕阻擋在有亮光的地方,于是他小動作搞的肆無忌憚。 落水的許家人,他悄悄弄死不少。 船上的許家人,他讓不少人腳下打滑落水。 河水很快變成了血水。 許家人減少的很快。 許府興、陳枚兩人見勢不対,竟是轉(zhuǎn)身想逃,黎蕎自然不允許他們溜掉。 大半個時辰之后,戰(zhàn)斗結(jié)束。 禁軍和近衛(wèi)傷亡不多,許家人傷亡慘重,還活著的人無心戀戰(zhàn),趁著夜色各自逃命。 許妃被押上了龍舟。 她神色很平靜,像是今日的謀反與她無關(guān),対于即將到來的懲罰,她似乎也坦然接受。 封心鎖愛的六皇子見著她,還是忍不住撲過去抱著她大哭。 這下子她終于有反應(yīng)了。 眼中也落下淚來。 她不知道今日的謀反會不會成功,但是,想到陳枚收買了幾個近衛(wèi),猶豫再三,她沒有按照原計劃將她的煦兒留下。 唯有這樣,圣上才會相信她的煦兒対一切真的不知情。 既然不知情,就算許家謀反失敗,那她的煦兒也不會落得五皇子那般的下場。 她的煦兒廢了一條手臂,已經(jīng)很可憐了,又被牽連到許家的計劃中,她這個當(dāng)母親的,怎么著都得給他留一個萬全的退路。 至于許家的計劃,她想著反正陳枚收買的近衛(wèi)會見機(jī)行事,那幾個近衛(wèi)絕対會尋機(jī)會帶著她的煦兒離開龍舟,不會讓她的煦兒成為人質(zhì)。 于是,思量了許久,她還是沒將她的煦兒留下。 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是対的。 許家敗了。 可她的無辜的煦兒,今后至少衣食無憂,行動自由。 第270章 盛鴻想退位了 許妃在為保住六皇子而慶幸。 當(dāng)盛鴻審問時, 她坦然講出當(dāng)年的事。 歸根結(jié)底,是許家不甘愿被擋在大盛的權(quán)利中心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