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吻凜冬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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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挽霽腦子糊涂的時候也比平時要放開的多,她踮起腳,穿著毛茸茸的睡衣走到季時景的身邊,將菜拿到水龍頭旁沖洗,她把袖子挽了起來,抬頭看向季時景道:“學長。這個洗完了是不是就可以了?還有別的嗎?” 季時景微微垂眸,走到她身側,把她的袖子再往上挽了挽,接著道:“沒什么太多需要做的了,你把雞翅處理一下就好了。” 兩個人之間距離過分的近,男人身上的雪松氣息凜冽,寧挽霽感覺自己抬頭就能撞到他的下巴,他的下巴刮得很干凈,但抵在她的額頭上,或多或少也會帶來隱約的刺痛感,季時景撞見她水潤的目光,神態(tài)自若道:“沒挽好,容易濕?!?/br> 他指尖觸碰過的地方帶來陣陣酥/麻的感覺,季時景還給寧挽霽煲了湯,他母親是廣州人,在他小的時候就經(jīng)常會給他煲湯,滋補溫潤,很適合現(xiàn)在生了病的寧挽霽。 玉米山藥排骨湯的香氣在廚房里縈繞開來,霧氣蒸騰,季時景垂眸,望見寧挽霽怔愣的和自己手指尖相接的地方,低聲笑了笑,接著道:“不用害怕。” 他似乎總在安撫她的情緒,但她其實不是害怕,只是每一次和他有肢體接觸,好像都會產(chǎn)生奇妙的化學反應,而且,總是讓季時景看到她過分笨拙的一面,寧挽霽為人又很好強,不太肯在這件事情上面認輸。 季時景沒說什么,但寧挽霽覺得自己心跳得過分厲害,她仰起下巴,像一只狡黠的小狐貍,輕聲開口道:“我只是不小心,不是故意的,但還是謝謝學長?!?/br> “沒什么?!?/br> 他聲音很冷淡,也很輕,落在地上,像雪花飄落一樣,讓人看不透捉不到,連溫度都是涼的,但卻有一種甜絲絲的感覺。 * 屋子里有cd音響,寧挽霽隨便調了幾首粵語歌在里面,她的歌單很雜亂無章,通常是自己喜歡什么就放什么,其實她也想學過粵語,但白話對她而言太難,她試過,還是覺得自己講出來會很奇怪,索性不去丟那個人,但是喜歡還是會喜歡的,所以她會經(jīng)常放粵語歌聽,為了給做飯增添一些輕松的氛圍,她調了幾首歌放。 隨著音樂的節(jié)奏響起,季時景這邊的菜速度也很快,接近了尾聲,看到她的小動作,最后一道菜可樂雞翅端出來的時候,季時景微微勾唇道:“你喜歡聽粵語歌?” “嗯?!?/br> 被戳破寧挽霽也不慌不慢,她和季時景一起把菜端到了桌子上,接著道:“是很喜歡,也很喜歡聽白話,不過我不會講?!?/br> 她坐在桌子上,仰起頭,夠了那瓶桌子上的白葡萄酒,季時景微微皺眉道:“還想喝酒?上一次喝酒什么情況自己還不記得嗎?” “就一點點?!睂幫祆V比劃了一下,接著開口道:“沒什么的,學長,你不用太擔心,況且,你都說了要給我過生日,我任性一下總沒事吧?” 白葡萄酒這瓶雖然價格不菲,但季時景也不太在意這件事,他煩心的是寧挽霽再次喝酒又像上次一樣短片,但既然她這樣說了,他也沒再說什么,只是重申了自己的原則:“只一點點?!?/br> “嗯?!?/br> 寧挽霽心滿意足的把瓶子打開,倒了一杯,抿進唇里,這瓶白葡萄酒有一定年份,味道醇厚,帶有甜甜的果香,中和了酒精的烈度,喝起來味道并不辛辣。 她想了想,開口道:“學長,我記得你的粵語講得就非常好,有機會的話你教教我好不好?” 寧挽霽仰起頭看著他,目光里滿是真誠,接著道:“我也想講得像你那么好?!?/br> 巨大的水晶吊燈盤旋在頭頂,夜已經(jīng)深了,沒開大燈,而是開了暗黃色的暖光,昏黃的燈光打在面前人的側臉上,他側臉輪廓隱沒在昏黃光影里,季時景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淡淡開口道:“為什么那么想學白話?” 理由就在唇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高中時候,她聽季時景和家里打過電話,聽得出對方是能講一口流利的粵語,其實在那之前,她也沒那么喜歡粵語,可是聽他講之后,開始變得不同。 她喜歡粵語,也只不過是因為喜歡他,所以愛屋及烏的會喜歡白話,而并不是因為她本來就多喜歡。 這樣的理由很難啟齒,而且面對面前人這樣極淺極淡的眸色,說出口就變得更難。 思索了半天,寧挽霽也想不出到底該怎么說,最后只能硬著頭皮道:“沒什么,就是喜歡還不行嗎?” “行?!?/br> 季時景不躲不閃的望著面前的人,接著開口道:“季太太喜歡什么都可以?!?/br> ! 第19章 禮物 這一周都是假期, 寧挽霽沒什么工作。準確的是, 夏念汐說聽聞幫她請假的人是季時景,總編立即批下來了她的假,還再三叮囑薛怡可不要為難寧挽霽,畢竟《財經(jīng)風云》這家雜志社就隸屬于季時景的望景集團, 執(zhí)行ceo來打電話為了這種小事, 怎么樣假都會給,還把她這周的工作減少。 職場就是這樣, 很容易看人下菜碟,寧挽霽覺得是在意料之內(nèi)的事, 只是給季時景添麻煩的事情讓她有點覺得愧疚。 這一夜她做了很多的夢。 寧挽霽身體算不得什么很好,她中學時期身體就不太好, 總是容易生病, 她體質虛弱,發(fā)燒之后就容易精神恍惚, 多夢易醒。 這一夜也是這樣。 五月份的北城進入了雨季,天氣還沒完全熱起來, 雨下得久了, 大了,天氣就會變涼, 幸好季時景家里自己裝了地暖, 看她身體不好,把地暖的開關按著,才讓她能夠睡下,但她這一夜做了很多夢。 夢見中學時期的她和季時景, 很奇怪, 時隔多年, 那些記憶本來不會被想起,但是由于在夢里,它們又重新變得鮮活起來。 高中時期,季時景和她其實本屬于并不相交的平行線,是由于她的一些陰差陽錯的cao作,兩個人的交集才變得多的。 那個時候她讀高一,季時景讀高三,差了兩個年級,的確是沒什么往來,她加入校學生會的時候面試的人是季時景,兩個人一見面,寧挽霽就想起來,這是那天在校門口要沒收她炸雞的那個學長了,大概是那天的印象過于深刻,季時景在看到她的第一時間也想了起來。 兩個人一開始應該并不對付,面試的其他學長學姐給寧挽霽都是高分通過,只有季時景留下了保留意見,就是待定的意思,寧挽霽當時心氣高,不服輸,看到高二的一個學長站在門口笑,散漫的掃了她一眼道:“別緊張,至少他沒給沒通過?!?/br> 那人校服外套也不好好穿,干凈利落的短發(fā),雙手插兜,風吹過他的衣角,將他身上襯衫的尾擺吹起,傾斜的日光灑在他的頭發(fā)上,勾勒出少年好看的側臉輪廓,他語氣淡漠而又隨意,看了一眼季時景道:“老季,怎么為難人家小學妹???” 他說話聲音很淡,帶著一絲淺淺的勾人的尾音,男生長得很好看,和季時景的好看不太一樣,高二那位學長的氣質也是冷冽的,但卻沒那么感覺讓人難以接近。 季時景放下手中的筆,輕聲笑了笑,看了他一眼接著道:“江致知,今天是什么風把你吹來學生會了?我看你前幾天執(zhí)勤都沒來?!?/br> 憑空猜測,很難看出來這兩個人關系好還是不好,寧挽霽也不好過多自我臆測,但這兩個學長都是北城中學的風云人物,每個人長得都過分的出眾,在青春期,無疑是絕大多數(shù)女孩子的暗戀對象,寧挽霽本來還想是哪個學長會長得這樣好看和出眾,現(xiàn)在一想全明白了,這兩個人是學校里最出名的兩個,難為會有這么多女生來投學生會,大概率都是為了他倆。 寧挽霽當時報名只是為了加學分拿獎學金,也沒想到過為了誰,更不會想到那天遇到了過分清雋冷淡的少年就是季時景,是那個從開學第一天就被同桌瘋狂給她灌輸?shù)降子卸嗪每炊嗝匀说哪莻€學長。 她愣了愣,看了一眼季時景,想知道他為什么會給待定,卻聽到江致知很輕的一聲笑,接著道:“執(zhí)勤來不來,都不影響你工作不是?而且,其他人給滿分你怎么給個待定?是想專門面試人家?” “我和你不太一樣?!奔緯r景眉頭微皺:“我沒有招蜂引蝶的愛好?!?/br> “哦?”江致知接著道:“這樣,但我以前沒看過你這么不果斷,以前你大概就直接過還是不過了,頭次見你給待定呢?!?/br> 他笑意散漫,少年明亮而又熱烈,恣意而又瀟灑,眉目俊朗,似有星河落懷,熾熱的像一輪朝陽,所以后來遇見晏寧,再知曉她對江致知那些不為人知的苦澀的暗戀,寧挽霽便明白,年少時或許不能遇到太過驚艷的人,而江致知這樣的人,晏寧很難不會喜歡他。 這一喜歡,便是整個漫長又苦澀的青春期,像是梅雨時節(jié)下不完的雨。 寧挽霽心里或多或少也知道,季時景為什么不給她過的原因,但想要爭取的心還是沒改,他那個待定大概率是給她面子,不想讓她在那么多人面前難堪。 待定的理由其實非常簡單,就是那天她違反校規(guī)帶了炸雞來學校,學校不允許帶外來食物進課堂,這種食物會有異味,說白了,影響還是很不好,季時景那天在她無賴的行為之下把她放了過去,不代表他今天還會知法犯法,跟她同流合污,這件事在場的其他人不知道,江致知更不會知道。 那天學生會所有面試結束后,她主動去找了季時景,想找季時景搭訕的女生其實有很多,有膽子找的也有,不過被他拒絕了一部分之后,像寧挽霽這么直接去他面前堵人的還是頭一遭。 找他也不是為了別的事情,就是為了和他談一談,學生會她是一定要進的,寧挽霽心里很清楚,如果季時景不同意她大概率是沒什么機會進學生會的。 想進學生會的理由很簡單,她中考進北城中學成績不算好,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中游成績,如果不能夠拿到進學生會資格的話,她拿獎學金的概率就小了很多,而她想拿到獎學金,也減少一點家里給的支出。 她是真的很需要錢。 那段時間家里經(jīng)濟條件不是很好,寧挽霽父親是在體制內(nèi)工作,因為把她送到北城讀書,一心想要她有更好的條件,不屈居人下,有更好的前途,背地里做了小本買賣,結果虧了三十萬進去,她本來想去學習英語口語的錢就沒辦法和父親張口要,獎學金成了她唯一的指望。 她爸爸寧硯當時說,我們寶貝鬧鬧只需要安安心心學習就好了,錢的事情不用擔心,缺錢了就打電話給家里就好,但她總歸無法做到這么沒有心理負擔的再去無度索求。 寧挽霽小的時候很愛哭,素來不是很安靜的性格,所以她父親寧硯給她取的小名是鬧鬧,活潑好動的珍寶。 季時景應該不知道她這么想進學生會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少年穿著校服的白襯衫,在走廊里,被明媚好看的少女堵住在那里,她漂亮的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瞳孔抬起來,凝望著他,聲音很輕:“學長,我需要進學生會,剛剛的表現(xiàn)沒什么問題,你為什么要給我待定?” 季時景慢條斯理的抬起頭,接著道:“不是沒讓你進,是我需要想想,還有,你進了學生會之后還會監(jiān)守自盜嗎?” 這個詞語用的很微妙,寧挽霽聽他接著道:“還帶頭進來吃炸雞?” 是兩個連問,明顯是在揶揄她,季時景不太會講冷笑話,聽得出來,他的考量大概也是認真的。 寧挽霽抿了抿唇,抬頭道:“上次是個意外,我又不會一直監(jiān)守自盜,況且說起來學長最后也放我進去了,我們兩個準確的來說是同謀更為準確?!?/br> 也不知道她是哪里來的歪理邪說,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他也的確算是一時心軟犯了規(guī),要較起真來,季時景也屬于明知故犯。 他輕輕抬眼,聲音很淡,聽不出什么情緒來:“歪理邪說。” 灑金的日光順著少年側臉的輪廓打了下來,他冷淡的眉眼被鍍上了一層暖意,空氣很安靜,季時景低著頭,最后聲音帶了一點若有似無的無可奈何:“算了,下不為例?!?/br> 這句下不為例是淺淺的縱容。 后來他為了她有許許多多的下不為例,只是對她一個人。 * 早上醒來的時候,季時景已經(jīng)出門了,昨夜的雨聲滴滴答答,寧挽霽將窗簾扯開的時候,天已經(jīng)晴了,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她抬起頭,感覺日光有些過分的刺眼,季時景和她商量過,月底陪他回家,去見他父母的事情,想到這里,她難免有些忐忑,不知道豪門對兒媳婦的要求是什么樣的,也不清楚她是否會符合他們心中對兒媳婦的期待。 白葡萄酒果然有點上頭,她喝了白葡萄酒之后又做了什么,自己都有點記不太住,模糊記憶的尾巴是季時景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然后送到了臥室讓她睡覺,她有勾著他脖頸說害怕不讓他走,還是季時景給她講了睡前故事才結束。 那酒剛一喝起來不上頭,沒想到后勁這么大,寧挽霽揉了揉發(fā)皺的太陽xue,聯(lián)想起自己不太好的酒品,難怪季時景不讓她多喝,昨天好像又在他面前丟人,他見到的似乎總是她最為狼狽的一面。 看了眼手機,有幾個未接來電,來自舅舅還有她的損友何清秋,她有段時間沒去舅舅那里了,結婚這事總不能瞞著家里,她想著先去把這事跟舅舅講了。 然后把接下來的相親局也給推了。 畢竟已經(jīng)結了婚,就沒有必要繼續(xù)相親了,季時景在某些地方說的沒錯,這個協(xié)議婚姻,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幫她阻擋了相親局,其實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難得有不用年假的空閑,怎么也得把人給見了,寧挽霽提了大大小小的一堆禮物,準備出門的時候,看到了王書越在門口等著她,接著開口道:“寧小姐,季總吩咐我,如果您今天有外出的需求找我就好,不必一個人出門,還有,季總給您準備了禮物,他說,昨天很匆忙,所以,沒能給你及時準備好新婚禮物,他昨晚打電話給拍賣會的人,連夜送到手上,今早才到,也不知道您會不會喜歡?” 季時景什么都沒說,她也沒想到過他會為她挑選新婚禮物,其實她本來對這個就沒什么期待,兩個人不是因為感情而選擇走到一起,只是因為他需要,所以并沒有必要為她挑選新婚禮物,可他還是挑了。 說不出的,內(nèi)心有一種很復雜的感覺。 清風吹來,寧挽霽有些許的錯愕,她站定在那里,看到王書越將袋子打開,一個小巧精致的盒子映入眼簾。 是一枚十二克拉的切割整齊的粉鉆戒指,很漂亮,光彩奪目,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耀眼,戒托是銀質的,上面隱隱約約能看到有刻字,好奇心驅使著寧挽霽將戒指拿了起來,握入手心,借著光暈,她依稀可辨上面的字母。 指環(huán)戒托上署名是。 nwj。 她的名字縮寫。 第20章 考慮 把人送到地方了, 王書越就回了公司, 季家有專門的管家,會開車來接寧挽霽,王書越告訴她可以打電話給管家陸禮,會負責接她回去, 公司還有事, 加上寧挽霽還要和舅舅聊天,所以他不便多留。 這件事情寧挽霽倒是可以理解, 她點頭道謝,王書越笑了笑跟她說不用太拘謹, 有什么事情不要放在心上,只管來問他就可以。 寧挽霽思索了一會兒, 還是在即將進入舅舅家門口的時候開口說了一句:“伯父伯母和爺爺?shù)降资鞘裁礃拥娜耍俊?/br> 有些事情總要防患于未然, 她總不能太不得體,去見季時景的父母還是要先有所打算, 知道對方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才能進行考量。 面前的女孩子聲音輕柔, 態(tài)度也很好, 王書越啞然輕笑出來道:“寧小姐放心,先生和太太不是那么不好相處的人, 也不是豪門今天里的惡毒的一心想要賣兒子的父母, 至于之前說的和程清嘉小姐結婚的事情,先生是有想過,但是這件事情季總不同意,他也不會執(zhí)意勉強季總去做他不喜歡的事情?!?/br> 這話其實說的沒錯, 季時景一向獨立有主見, 不會被他人的思維所左右, 一旦是他下定決心的事情就不會有回轉的余地,他也不會背叛自己的意志去選擇做勉強自己的事情。 就算是季如晦,也不能夠影響他的決定。 王書越思索片刻接著道:“季總是成年人,也是公司的話事人,寧小姐不必為了他突然和你結婚的這件事情感到憂慮,老季總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況且小季總認準帶回家的女孩子,太太也會喜歡的?!?/br> 季時景的母親蘇妤是個比較溫婉的南方女子,說話聲音也慢聲細氣,是個很隨和的人,不那么過分強勢,也不干涉季時景的決定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