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吻凜冬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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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時景沒問她為什么沒接他電話,只是很禮貌的在問詢她是不是著涼了,沒來由的,寧挽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明明是她方才沒接季時景的電話,但對方?jīng)]第一時間苛責(zé)她的問題,而是來體諒自己的情緒。 寧挽霽抿了抿唇,試著讓自己的聲音盡可能的聽起來自然,接著道:“沒什么事,就是地下停車場的風(fēng)有些涼,你到了嗎?” “來了有一會兒了。”良久的沉默后,清淺的呼吸聲響起,季時景接著開口道:“左轉(zhuǎn)十步,直走五步就能看到我。” 他的路線指的很清楚,寧挽霽知道,季時景應(yīng)該是看到自己了,她穿著不太合腳的高跟鞋,踏著碎步,小跑著跑過去。 看到那人的邁巴赫??吭谀抢?,季時景搖下車窗,寧挽霽把車門打開,坐了上去,聲音有些抱歉的開口道:“我剛才不是故意不接電話的,因為同事在旁邊?!?/br> “沒事?!奔緯r景輕撩眼皮,轉(zhuǎn)過身看她系好安全帶,接著淡聲道:“我今天沒有很忙,況且也沒等多久?!?/br> 像是習(xí)以為常,也是在幫她做心理開導(dǎo),本來說好的時間其實是在那個時間下樓的,但是一上午都在忙,她差點把時間都給忘了,季時景打電話來催促寧挽霽才想起來自己的疏漏,工作以后,她很少會有這種程度上的疏漏,歸根結(jié)底,她的問題還是比較多,但季時景沒往心里去,還在幫她開脫。 也或許,只是他往心里去了,也沒有直白的告訴她。 寧挽霽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卻感到身邊清冽的薄荷氣息撲面而來,那人身上的黑色襯衣的尾擺掃到了她的臉頰上,有點癢,他身上的薄荷味很清淺,但很好聞,似乎會讓人上癮。 突如其來的靠近讓寧挽霽的身形不自覺地微微僵硬起來,她感覺自己的手指幾乎都不能動彈,季時景的動作好像是環(huán)繞住她的一樣,是一種若有似無的擁抱感,她的大腦在剎那間無法思考,繼而聽到安全帶扣上的聲音,而后那人退出了這個范圍,而她不受控制地扯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拉扯了回去。 距離靠得有些過分得近,兩個人之間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是可以接吻的距離,面前的男人清雋淡漠,薄唇的唇形過分得漂亮,深邃的黑眸也令人沉醉其中,讓人很想在那一刻吻上去,就那一瞬間,寧挽霽覺得自己的心臟急速跳動,她沒辦法控制。 一剎那悸動的心在不停地出賣著她,讓她清楚,她還是喜歡他,不像她欺騙自己的那樣,只要一點點就夠了。 季時景顯然也沒意識到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一分,低笑道:“安全帶沒扣好,不是有意冒犯?!?/br> 他很少會笑,即便是這樣的時刻,他低笑的幅度也不是很明顯,但寧挽霽能感覺得到他是在笑的。 默了半晌,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自己突如其來的行為,只能低聲辯解道:“學(xué)長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br> 心跳聲終于平復(fù)下來,狹小的空間內(nèi)還殘留著旖旎的氣息,幸好車內(nèi)光線昏暗,能遮掩住她的慌亂。 季時景頓了頓,沒因為這句話的唐突而感到冒犯,只是接著開口道:“謝謝,你要不要換雙更合腳的鞋子?” 這句話問得突然,剛才的突如其來的事件已經(jīng)夠讓寧挽霽臉紅心跳了,兩個人現(xiàn)在還是這樣若有似無的曖昧距離,她腦子轉(zhuǎn)的慢,但下意識第一句問的就是:“怎么了?會不會麻煩到你?” 兩個疑問,第一句是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問,第二句是在承認,她腳踝確實有點疼。 意識到自己方才在說什么之后,寧挽霽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接著低聲道:“也不是很疼,還好。” 季時景沒說什么,只是微微彎下身子,將她腳下的高跟鞋取掉,用手不輕不重的揉捏那一塊已經(jīng)腫起來的地方,接著道:“還說不疼?” 他的手觸感溫?zé)?,寧挽霽穿的是絲襪,隔著絲襪,她能感受到那人指腹的溫度,寧挽霽咬了咬唇,接著道:“好吧,只是有一點點疼,但是還在忍受范圍內(nèi),我不太想耽誤學(xué)長的事情,鞋子的話,不用買,撐一天就好了?!?/br> “對了,學(xué)長,我給伯母準(zhǔn)備的禮物還沒買,我們?nèi)ソo她和伯父還有爺爺挑挑禮物吧?我還不知道他們到底喜歡什么?!?/br> 季時景微微皺眉,聲音很淡也很冷,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她接著道:“腫的這么高?你是想腳廢掉嗎?” 她不是想腳廢掉,只是覺得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坐,按照合同她屬于什么都沒干還要白拿季時景一千萬,現(xiàn)在這個樣子,履行合約一點都不盡職,多少有點吃白飯的感覺,她確實有點不好意思。 季時景的手撫摸過她的腳,寧挽霽圓潤漂亮的腳趾不自覺地瑟縮起來,幾乎是下意識地,她就握住了季時景摸過她那只腳的手,聲音壓得很低:“別碰,腳臟?!?/br> 兩只手交疊在一起,寧挽霽指尖微涼,季時景指腹溫?zé)?,手指纖長而又漂亮,指尖相觸碰的瞬間,有一種過電般奇妙的酥/麻感。 這句話說完,她才恍然想起,季時景已經(jīng)碰過她的腳了。 寧挽霽有些抱歉的開口道:“不好意思,我拿濕巾給你?!?/br> “不必,車內(nèi)有?!?/br> 季時景聞言微微抬眸,從濕巾抽里慢條斯理的抽出來一張紙巾開口道:“不臟?!?/br> 她的腳的確不臟,但是腳也實在不算什么干凈的身體部分,季時景纖長白皙的手指有種藝術(shù)感,用濕巾擦拭的時候也過分的好看。 他接著開口道:“知道自己腳比較嬌氣,還穿這種磨腳的高跟鞋?!?/br> 寧挽霽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想到他知道這件事情,接著道:“見長輩,總要看起來正式一些,學(xué)長怎么知道?” 她是說怎么會知道她穿這類鞋子很容易磨腳的事情。 “上次發(fā)布會,你穿的都是厚底的粗跟鞋,顯然是不適應(yīng)細跟的高跟鞋,細跟的材質(zhì)如果不是很好,你應(yīng)該很容易穿起來就像現(xiàn)在這個樣子,后腳跟也被磨破了?!?/br> 季時景言簡意賅的指出問題所在,平靜地回應(yīng)她的話:“我父母那邊不著急。禮物的事情也不用你cao心,先帶你去換雙鞋子?!?/br> “哦?!睂幫祆V接著道:“我只是覺得穿細跟可能會更好看,不是故意要耽誤你的時間的?!?/br> 季時景很細心,上次發(fā)布會穿的鞋子,寧挽霽也沒想到他會記得,怎么想都還是覺得有些抱歉,畢竟是自己的過失,又會耽誤對方的時間,她還想開口說什么,卻聽到那人清冷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接著道:“別多想,如果你腳受傷了,我媽可能還會多問一句?!?/br> 好像也很正常。 畢竟自己出丑也會連累季時景被說照顧不好老婆,想到這里,寧挽霽低著頭,悶著聲應(yīng)了句:“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br> 她這副樣子看起來像只xiele氣的小河豚,顯然是為了自己的決策后悔不已,想了半天,還想說什么,感知到季時景準(zhǔn)備發(fā)動車,但在準(zhǔn)備發(fā)動車的前一刻他又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看向她。 “怎么了,學(xué)長,看我做什么?” 寧挽霽下意識地就問出了這句話:“還有什么不妥當(dāng)?shù)牡胤絾???/br> 季時景微微抬眸,瞥了一眼她,聲音不冷不熱,聽不出來什么情緒,開口道:“是不是應(yīng)該換個稱呼?” “……” 寧挽霽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側(cè)過身子,兩個人剛好四目相對,心里不自覺的有點打鼓,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里。 “比如老公?” 第23章 談判 空氣中是突如其來的寂靜, 緊接著車子在寂靜無人的停車場發(fā)動的聲音顯得尤為刺耳。 寧挽霽對于季時景的稱呼向來都是學(xué)長, 亦或是季總,直呼其名也有過,但毫無疑問,她都沒有想過要叫他老公。 這兩個字, 實在是有些羞恥到難以啟齒, 主要是因為兩個人只是合作關(guān)系,并沒有多親密, 這樣叫起來委實會有些難為情。 唯一的好處就是季時景現(xiàn)在不是看著她和她說出這句話的,不然她大概會有些不太自在。寧挽霽對于建立親密關(guān)系這件事情并沒有什么概念, 自然也沒辦法想象她叫老公這兩個字會是什么樣子。 車從地下停車場開了出去,在汽車的驅(qū)動聲音里, 寧挽霽清了清嗓子, 開了口:“老公?!?/br> 季時景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 車內(nèi)安靜, 開了窗,風(fēng)從車窗外吹了進來, 陽光溫和不刺眼, 寧挽霽沒聽到季時景回話,半晌才愣著開口問了一句:“怎么了?” “……多練練, 有點生硬?!?/br> 季時景語氣很淡, 聽不出什么情緒來,但寧挽霽感覺到他好像皺了皺眉頭。 “嗯?!睂幫祆V低聲道:“就是業(yè)務(wù)還不太熟練,我有點不太適應(yīng)?!?/br> 豈止是不太熟練? 方才季時景聽她叫那兩個字的時候,感覺她說得很生硬, 根本不像是在新婚蜜月期會稱呼伴侶的妻子的語氣, 但他也不強求, 猛然讓她適應(yīng)這樣的身份轉(zhuǎn)換還是有點為難寧挽霽了,季時景沒對這件事情評價什么,只是微微抬眼道:“是我的問題,應(yīng)該先給你適應(yīng)時間,是有些太突然了?!?/br> 他越是這樣說,寧挽霽心里面的愧疚就越是多上了幾分。 明明跟他的關(guān)系不是很大,是她自己尚不能夠習(xí)慣這樣的身份轉(zhuǎn)變。 季時景好像總是這樣,外表看起來淡漠疏離卻有教養(yǎng),內(nèi)里總是會把所有的事情考慮周全,覺得他應(yīng)當(dāng)承受這一切,哪怕問題不出在他的身上。 望著他深邃的黑眸,寧挽霽有一瞬的錯愕,她在心底里暗想,她真的能理解為什么會有很多人對季時景動心,明明他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出自他自己的行為標(biāo)準(zhǔn)與處事原則,卻能讓人不自覺地為之沉淪。 如果不是他們重逢,也如果不是她答應(yīng)了他進行這場所謂的契約婚姻,那大概其他人也可能會被他這樣對待,從而不可避免地喜歡上他。 他還和中學(xué)時代一樣好看,她中學(xué)的時候習(xí)慣什么事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那個時候,季時景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會什么都不問她,但她沒有理由的扯住他手哭的那個雨夜,他會停下腳步,駐足回首,靜靜地陪伴她。 寧挽霽看他側(cè)臉雋永,神情專注在開車,默了墨又道:“學(xué)長不用老是替我開脫,我——” 這句話還沒說完,她聽到那人聲音很輕,帶了一絲戲謔,開口道:“適應(yīng)一下,夫人。” 季時景很少會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上次的季太太就讓她有些受寵若驚,這句夫人更是一點一點的在她心尖綻放出花來。 不知道的以為季時景在打趣她,但他神色卻又極其自然。 “老公?!睂幫祆V清了清嗓子,試著放平心態(tài)又叫了一遍。 說實話,這的的確確是有點太為難她了一點,她中學(xué)時代雖然對話劇表演非常感興趣,也拿過一些和表演方面有關(guān)的獎,對待演夫妻情深的段子不應(yīng)該這么生疏,但是很奇怪,一遇到季時景,就好像什么都演不下去了一樣。 寧挽霽這回叫的沒有方才那么生硬,她偷偷掃了一眼神情專注正在開車的季時景,看他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又開口試著來了一句:“老公?” 是比方才要親昵得多的語氣,這句話說完,寧挽霽輕聲咳嗽了一下,聽見季時景淡淡的嗯了一聲,接著開口道:“還不錯,等下就照著這個標(biāo)準(zhǔn)來?!?/br> 是很客觀的評價,坦白來說,的確是比方才有進步,寧挽霽有點覺得自己進入成年人的社會就和年少時區(qū)別很大,如果是年少時,她也不會在面對季時景像現(xiàn)在這樣拘謹,也或許是家庭背景的確存在偏差,導(dǎo)致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直白的黏著他,況且…… 明白自己對他的心思和不明白是兩種感覺,后者可以讓她肆無忌憚的和他接觸,而前者只會讓她越來越束縛自己,從而變得畏首畏尾。 面對季時景時,她總是處于薛定諤的貓一樣的兩種較為極端的狀態(tài),在喝醉酒時她雖然不太能受自己控制,但卻能夠把自己內(nèi)心最為真實的情緒表露出來,不喝醉的時候,又很明白自己和他之間的天塹,會有些拘束。 * 車開得平穩(wěn),一路上兩個人也沒有過多的話,季時景買衣物一般都會有特定的高端店,為他專門服務(wù)。 車子停穩(wěn)之后,沒過多久,就有導(dǎo)購從地下停車場走過來,把包裝精美的盒子從副駕駛遞過來。 季時景將兩面車窗都搖了下來,聲音淡淡道:“是拿的最新款材質(zhì)舒適的鞋子嗎?” “沒錯,季總,剛才您在微信上選過了圖片,這雙鞋子這個季度設(shè)計師就設(shè)計了這一款,想必季太太也會喜歡。” 導(dǎo)購開口道:“您眼光不錯,太太這個碼也剛好合適?!?/br> 季時景輕抬眼皮,在賬單上簽了字,拿去刷他的黑卡,導(dǎo)購的速度很快,就拿了卡離開了地下停車場,寧挽霽剛好把盒子打開。 是一雙黑色的小巧的羊皮小高跟,鞋跟不粗不細,羊皮質(zhì)地較為柔軟,用手摸都能摸得出這雙皮鞋的做工非常好,應(yīng)該是手工定制的鞋子,款式簡潔而又大方,鞋頭上有白色的一圈碎鉆,在較暗的車內(nèi),一縷光線從窗外打進來,折射出過于漂亮的斑駁的光。 夢幻得過于不真實,就像是童話故事里灰姑娘第一次看到水晶鞋時候的模樣,看著鞋子,寧挽霽覺得應(yīng)該又是一雙很貴的鞋,她抿了抿唇,接著道:“學(xué)長……我,上次的粉鉆已經(jīng)過于貴重了,這次。” 上次的粉鉆是王書越硬讓她留下來的,夫妻之間收下對方饋贈的禮物本來是無傷大雅的事情,但問題是他們本來也不是真正的夫妻,雖然知道這些東西對于季時景而言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消費,但于她仍舊是天文數(shù)字。 她大學(xué)時候也有人追,不過寧挽霽沒談過戀愛,全都拒絕了,雖然如此,但印象里其他人談戀愛基本都是要求等價交換,雙方有來有往,但顯然,她并不能夠給季時景回饋什么有價值的禮物,所以,某種意義上她受之有愧。 上次粉鉆的事情,她老早就想跟季時景當(dāng)面說說,奈何一直忙于工作,到了現(xiàn)在才抽出時間,她不是會安心接受對方一大筆不屬于自己的饋贈還能心安理得的人。 “我想了很久,其實我還是想跟你簡單的說明?!睂幫祆V開口道:“你送我的這些東西,比如那個粉鉆,我真的受之有愧,以后,還是別送那么貴的東西了?!?/br> “穿上看看?!?/br> 季時景沒說什么,他從鞋盒里抽出了藥膏還有云南白藥的創(chuàng)可貼,把寧挽霽的腳放在手心里,接著低聲道:“可能會有點疼,如果疼得厲害就告訴我,后座有為你挑過的衣服?!?/br> 他黑眸深邃,平靜地凝望著她,接著道:“你作為季家的兒媳婦,穿得太寡淡了也不好。而且,這些只是我們合作期間,我應(yīng)該盡到的職責(zé)與義務(wù)。” 季時景語氣平淡,就像是在公事公辦一樣,他指腹的力度放得很輕,藥膏揉搓上去的觸覺冰涼,有輕微的刺痛感。 這管藥膏和創(chuàng)可貼是季時景吩咐柜員替他買的,這種小事,也沒什么不答應(yīng)的道理,他說話的瞬間,寧挽霽皺了皺眉。 看著她皺眉,季時景知道她是疼了,又接著道:“之前忘記跟你說了,你見我爺爺?shù)臅r候,多跟他聊聊天,老人家身體不好,沒準(zhǔn)哪天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