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完工作文件，寧挽霽和夏念汐下了樓，夏念汐其實只負(fù)責(zé)幫她打個下手就可以，主要的采訪部分由寧挽霽來負(fù)責(zé)，她記錄一下再總結(jié)總結(jié)，視頻發(fā)布到網(wǎng)上的《財經(jīng)風(fēng)云》的新媒體號負(fù)責(zé)人是她，只需要觀摩即可。

    夏念汐自己覺得還挺輕松愉快的，她手里也抱著一點東西，拿了錄音筆，看到寧挽霽正在魂游天外，頓了頓接著道：“你還好嗎？怎么一提到見季總，你這么魂不守舍啊?！?/br>
    “……”她倒是沒有多魂不守舍，只是聯(lián)想到近些日子以來和季時景的相處都比較隨意，許久沒在這樣正式的場合見到他，也不知道等下用怎樣的模式相處才更為妥帖一點，但這句話寧挽霽當(dāng)然不能告訴夏念汐，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還處于一個懸而未決的狀態(tài)，寧挽霽不太想過早的暴露出來，以至于進退維谷。

    但明顯夏念汐不知道寧挽霽的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她伸出手在寧挽霽面前晃了晃，接著道：“挽挽，你再走神，等會兒恐怕連公司車的位置都要找不到了?！?/br>
    “沒什么?！睂幫祆V搖搖頭，接著道：“我方才在想事情而已，在想，等下的提問還需不需要修正或者填補。”

    “哎，挽挽還是好勤奮?！毕哪钕又溃骸安徊m你說，一提起季總來，我就想起來上一次的事情，沒把我嚇?biāo)?，我雖然及時報了警，但是后面的事情就不太清楚了，說起來，是季總又碰巧路過救了你吧？”

    上一次夏念汐也見到了季時景，所以藏著掖著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必要，寧挽霽給出的原因是，季時景剛好或者說是碰巧有事路過那里，但是這理由明顯有點不太能站得住腳，如果說一次還算偶然，那第二次第三次就會讓然懷疑，很明顯，夏念汐也懷疑寧挽霽和季時景有什么，但是她說什么也不會想到兩個人之間是已經(jīng)領(lǐng)了紅本的關(guān)系。

    “挽挽，你之前讓我保密季總來救你的事情，你說，我覺得，你是不是該給他試用期轉(zhuǎn)正了?。俊毕哪钕隽穗娞萁又溃骸拔矣X得，季總這個人真的很好，那次在密室逃脫的時候也是他來救你，上一次遇到歹徒也是，對了，你們兩個人，后面怎么樣了？”

    夏念汐因為更關(guān)心寧挽霽的心理狀態(tài)，所以在上次出了事情之后也沒太過多的詢問有關(guān)于季時景的事情，只是單純的把重點放在了寧挽霽的身體上，她知道那天夜里歹徒去追寧挽霽，她其實也很想多為她做些什么，但那樣的情況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報警，等待警方的救援。

    好在寧挽霽沒有真的出什么太大的事情，不然她肯定會后悔死。

    那種情況下兩個人分開跑路還有報警的機會，如果真的在一起跑，那么估計都會很慘。夏念汐是真的挺慶幸季時景能夠及時趕到的，她去和季時景還有寧挽霽一起在警局做配合調(diào)查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寧挽霽還算安全，沒受什么傷，而真正糟糕的是季時景，但他顯然沒有太放在心上。

    聽到夏念汐問當(dāng)時的事情，寧挽霽愣了愣，思緒飄回半個月前，繼而低聲開口道：“還好。沒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情?！?/br>
    這話也不是假話，她和季時景那天夜里什么都沒發(fā)生，兩個人都很清醒，她自然也不可能做出像那次酒醉后失態(tài)做出的行為舉止一樣，去主動捕捉他的唇舌，但寧挽霽不得不承認(rèn)，有那么一瞬間，她腦子里轉(zhuǎn)過很多很多場景，都與他過分涼薄的唇有關(guān)。

    “哎……”夏念汐接著嘆了口氣道：“那你，到底對季總是怎么想的??？挽挽，我很好奇，他會是你喜歡的類型嗎？”

    他一直都是她喜歡的類型，但這句話她不能太過于直白的宣泄于口。

    *

    季時景剛開完一個公司上層的會議，會議室里的人魚貫而出，王書越跟在他身側(cè)，開口問訊道：“季總，今天的會議怎么開的這么短？我們的日程——”

    “……”季時景微微抬眸，瞥了一眼他，接著淡聲道：“除了等下和容琛的一個電話之外，其余的通通推掉，等采訪結(jié)束之后再說。”

    其實這個訪談本來應(yīng)該依照季時景的時間來定，《財經(jīng)風(fēng)云》雜志社是沒有這個權(quán)利的，但是由于之前寧挽霽出了幾次意外事故，再加上手頭工作多，身體也沒完全恢復(fù)過來，就一直推到了現(xiàn)在。

    季時景近期工作的排期很滿，他在談策劃案和跨國經(jīng)營以及多上市幾只股票以及退市部分的考量，并購案的進行也要季時景拍板做主，還有和其他公司的生意聯(lián)手，讓季時景幾乎無暇顧及自己的私人生活。

    這段時間，和寧挽霽的溝通大多數(shù)時候是在微信上進行的，兩個人的聊天大多也沒有什么營養(yǎng)，更多的只是禮節(jié)性的問候回復(fù)和寧挽霽的日常分享匯報自己身體的恢復(fù)進度。

    至于這次采訪安排的事情，是由王書越安排的，走公事公辦的對接，其實寧挽霽也可以直接去對接季時景本人，但她覺得最起碼的公私分明應(yīng)該做到，所以這件事情思來想去還是交給王書越更為靠譜。

    王書越詢問季時景的意見的時候，他微微闔眸，沒做任何評價，只是示意他去配合寧挽霽的工作，大老板的心思委實有點難懂，王書越覺得自己聽了也云里霧里，也不好妄自揣度。

    《財經(jīng)風(fēng)云》的主編已經(jīng)打過一次電話給王書越，詢問季時景今天的工作情況，確認(rèn)他的確能夠騰出時間來，才讓寧挽霽和夏念汐一起來工作，攝影和后勤工作人員自然也是跟來了的。

    之前寧挽霽深夜寫稿子的時候，季時景曾偶然在她筆記本電腦里看到過采訪提綱，不過他無意過多的探究，現(xiàn)在想來，她在他不知道的時間，也為了她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做了很多努力。

    “好，季總，那我現(xiàn)在就先行離開，去對接一下太太？”王書越接著道：“對了，《財經(jīng)風(fēng)云》那邊有提出自己的一些想法，他們希望能夠參觀望景集團，好能全方位的呈現(xiàn)出我們公司的景象，這樣做成視頻上傳到互聯(lián)網(wǎng)效果會更好，他們還希望您能配合在您的辦公室里接受這次錄制。”

    這要求委實是有點多，按理說，季時景想同意就同意，如果他不想同意，這次采訪也可以說結(jié)束就結(jié)束。他聽到這話，頓了頓，微微低眸，接著道：“她有興趣嗎？”

    王書越愣了片刻，才想起季時景提的人到底是誰，默了半晌，他才回應(yīng)道：“少夫人的話，應(yīng)該是有的?！?/br>
    至少她看起來很好奇。

    “算了?！?/br>
    那人聲音清越：“既然她喜歡，就隨她。

    第46章 疑問

    旁人不知道寧挽霽和季時景之間有聯(lián)系, 大部分只覺得她約到季時景的采訪有些過于輕松了。

    實際上最開始準(zhǔn)備約季時景采訪的時候, 兩個人之間也不是這樣那樣的關(guān)系，一切都只是機緣巧合之下促成的產(chǎn)物，如果真的讓寧挽霽自己說，她也說不太明白現(xiàn)在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到底是什么樣。

    總而言之就是, 剪不斷, 理還亂。像是最親密的關(guān)系，但好像還存著一層窗戶紙沒完全捅破, 寧挽霽下意識的也沒去想那到底是什么。

    上一次來這里的時候，她和季時景還沒有發(fā)展成為法定婚姻伴侶的關(guān)系, 那時候她看到他的目光還會東躲西藏，寧挽霽現(xiàn)在想想, 好像已經(jīng)是幾個月前發(fā)生的事情了, 幾個月過去，恍若隔世。

    她的的確確對這里蠻好奇的, 望景集團的工作環(huán)境一般不允許外人參觀，所以除了在此工作過的人之外, 沒人知道集團總部的全貌, 總部坐落在一個很大的工業(yè)園區(qū)內(nèi)，且在北城市占地的地理位置也是相當(dāng)優(yōu)越的, 無數(shù)人想要得知望景集團的內(nèi)部全貌, 都無從得知，每年有數(shù)以萬計的人來投遞簡歷給望景集團，

    大家?guī)缀鯖]有人不想進入望景集團，寧挽霽不得不承認(rèn), 季時景即便家世過硬, 自己也有諸多的可取之處與人格魅力, 之前票選北城市最受歡迎的總裁名單時，他和容琛位列榜首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實在是各方面能力都太過突出了些。

    同樣的，她在p大讀書時，同專業(yè)的同學(xué)對望景集團也很是好奇，想留在北城市工作的同學(xué)們，都紛紛把望景集團作為自己工作的第一首選，寧挽霽從美國讀書回來沒有選擇望景集團，而是選擇了成為一名財經(jīng)記者，但是這也并不影響在她的認(rèn)知范圍中，望景集團是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存在，正因此，她對季時景的公司存在好奇心并不是什么不太正常的事情。

    這次來采訪季時景，其實薛怡可那邊有想法，想要問詢是否能夠讓寧挽霽和夏念汐參與做望景集團的一日員工，設(shè)置一個望景集團的特別vcr拍攝放到微博上進行宣傳，事實上，季時景不太需要這方面的宣傳，這話是總編的意思，他也不太好直白的和季時景提出他的想法，畢竟對方一直是什么樣的人，沒人會不清楚。

    季時景一向不喜歡出席各大活動，事實上，在北城市上流社會的名流里，他有些過分的低調(diào)，事實上，季時景雖然學(xué)生時代鋒芒畢露，受人敬仰，但他本質(zhì)上不太喜歡過于喧囂的環(huán)境，他做事一貫都是需要和這樣做是合適，才會做，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參與這些訪談對他而言，其實沒什么必要，望景集團也不需要這些來經(jīng)營公司的形象，每年自有一批又一批的人擠破頭的朝著望景集團投遞簡歷，所以薛怡可和總編對這件事情都沒有什么信心，也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與王書越聯(lián)系，旁敲側(cè)擊的表明他們的意圖。

    準(zhǔn)確地來說，薛怡可當(dāng)時想的只是問問而已，并沒有真的覺得季時景會同意，但她本能的直覺是季時景和寧挽霽之間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雖然從寧挽霽和口中問不出什么來，也沒辦法去從季時景的口中得知二人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但是薛怡可隱約覺得，如果是寧挽霽的話，去和季時景交涉，應(yīng)該能得到很多他們想得到卻不能得到的東西。

    從結(jié)果來看，薛怡可無疑是賭對了，寧挽霽恰好也對望景集團的工作環(huán)境非常感興趣。

    *

    來對接寧挽霽和夏念汐的人是王書越，在茶水間喝了幾杯茶水之后，寧挽霽百無聊賴的坐在休息室里發(fā)呆的時候，王書越重新走了進來，他溫聲開口道：“抱歉，少……”

    這個字剛一出口，寧挽霽就知道王書越要說些什么，他平時就一直在沒什么人的時候叫她少夫人，寧挽霽糾正過多次，無果，索性就讓他這么繼續(xù)叫下去了，但是現(xiàn)在夏念汐在這里，總不能讓王書越接著就這么隨便喊下去。

    很顯然，王書越接收到了寧挽霽的目光，夏念汐懵了一下，看著面前的兩個人開口道：“王秘書剛才是要說什么嗎？怎么突然停住了？”

    目光在空氣中交接，王書越微微一笑，接著道：“我剛才是想說稍安勿躁，二位久等了，季總還和容總有一個電話會議要開，聽說薛主編的意思是要讓兩位今天嘗試一下望景集團的員工一日游，我剛才是去領(lǐng)臨時工牌了，不會介意吧？”

    當(dāng)然不會介意。

    聽到王書越的話，寧挽霽心里方才懸著的心終于可以找到地方落腳，剛才他那個少一出來，差點沒把她嚇個半死，好在王書越也是在季時景身邊待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人，過于低級的錯誤他自然不會犯。

    不過……

    王書越是怎么知道她原本有把這段想法寫在策劃案里的？

    上面是有跟她提過想要讓她和夏念汐充當(dāng)一日員工，這樣拍攝能夠更為具體，再突擊季時景的辦公室進行采訪，這樣就能夠讓節(jié)目的整體效果變得更好，想必播出之后的在各大平臺直播與回放的點擊率也會很不錯，但寧挽霽想了想最后還是把這段刪除掉了。

    雖然知道或許薛怡可會把原本的想法傳遞給王書越，但寧挽霽也沒報太大的希望，因為她覺得季時景應(yīng)該不太會同意這種要求，約定好的合同雙方在臨時決定一起搞事情之前，提出了更多要求，季時景本來就有權(quán)利拒絕，但是他沒拒絕的這件事情，是寧挽霽怎么都想不明白的。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與她相關(guān)。

    可是她不太確信自己能夠有這樣大的影響季時景的能力。

    見到寧挽霽疑惑的目光，王書越也能夠把她的心思猜個七七八八，聯(lián)想到這里，他低聲輕笑了一下，接著道：“寧小姐剛才進來的時候，不是東看看西看看，顯然對這里很好奇嗎？是我疏忽了，上一次您前來，沒有帶您和夏小姐參觀公司。”

    這話被王書越說得滴水不漏，他顯然是看出了寧挽霽的心中所想，知道她對季時景平時工作的環(huán)境充滿了好奇。

    方才進來的時候，寧挽霽覺得她壓抑自己的好奇心的舉動做得很好，卻沒想到自己方才拙劣的演技早就被王書越一眼看穿，她輕聲咳嗽了一聲，接著唇角微彎道：“謝謝你了，我的確是有點好奇，但是，我們來這里體驗一日員工，不會影響其他人的正常工作嗎？”

    “自然不會。”王書越將工牌遞給寧挽霽同夏念汐接著道：“接下來，由我?guī)Ф皇煜な煜きh(huán)境？”

    寧挽霽求而不得。

    算上上一次是有事情來找季時景，這是她第二次到望景集團來，上次來的時候雖然也是為了工作，但現(xiàn)在的形式截然不同。夏念汐手里提著望景集團的工牌，身后跟著攝像組，兩個人交頭接耳的低聲絮語道：“挽挽，說起來，我是不是借了你的光？這個工牌怎么做的這么快啊，本來我還以為季總不會同意呢，沒想到有你在，他這么快就同意了主編的要求?！?/br>
    也不知道這話走在前面引路的王書越有沒有聽到，好在現(xiàn)在攝像機在她短暫的進行介紹之后就取景到了望景集團的工作區(qū)，寧挽霽拿著工牌，顯然也是沒想到王書越的速度會如此之快，想必是季時景為了她工作方便，召喚人事那邊拿了臨時id權(quán)限卡，又緊趕慢趕的打印了一份兩個人的id工牌號，才導(dǎo)致時間耽誤的。

    這次來主要是為了記錄一些工作，等下采訪季時景的時候，想必夜用得到，寧挽霽虛心的拿了小本本，領(lǐng)了一臺臨時的mac，接著到了辦公區(qū)域。

    “寧小姐和夏小姐，公司總部就是有點大，還望二位不要感覺厭煩，今天你們兩個人的工作就是去隨便抽選一個辦公區(qū)域，由專人引領(lǐng)你們體會工作就是了，如果還有什么疑問，可以直接聯(lián)系我?！?/br>
    話音剛落，王書越復(fù)又看向?qū)幫祆V一眼，接著道：“之前寧小姐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如果有什么事情，遇到麻煩了，也可以及時跟我說，你們也可以更換不同的組別來進行節(jié)目錄制和剪輯，季總交代過了，今天公司里的人都要配合你們的錄制工作?！?/br>
    這樣聽起來，好像有點太興師動眾，寧挽霽的手機就在手里，她其實特別想問問這樣會不會過于麻煩季時景，但是王書越就好像總能洞悉她的心里想法一樣，又接著開口道：“畢竟這也是為望景集團宣傳做一些綿薄之力，我們都能理解，屬于互利共贏的關(guān)系，幫望景集團打出名氣來，季總也樂見其成?！?/br>
    好吧，這樣聽起來，好像不用再繼續(xù)說了，如果再這樣繼續(xù)聊下去，她如果給季時景發(fā)些什么消息闡明她自己的內(nèi)心想法，倒好像她自己像一個戲精，內(nèi)心戲過于豐富，真把自己當(dāng)成禍國褒姒了一樣。

    不過寧挽霽還是打算找個沒什么人的地方去發(fā)微信問問季時景，大概他什么時間能結(jié)束和容琛的對話，她好能突擊檢查，總不能突擊檢查耽誤了季時景的要緊事情，更何況，她也不是那么喜歡沒禮貌的人。

    想到這里，寧挽霽對夏念汐眨了眨眼睛道：“汐汐，現(xiàn)在我有點事出去一趟，接下來的錄制你先應(yīng)付一會兒，反正是我們兩個人，讓王秘書帶你去?！?/br>
    聽到這話，夏念汐愣了愣，但是表示理解，人總有緊急情況，更何況，王書越也算是在她審美觀上的一個帥哥，她也沒什么可反感的。但是一個人在這里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緊張，她頓了頓，接著道：“挽挽，記得早去早回?！?/br>
    “好?！睂幫祆V點點頭，接著道：“我會記得的?！?/br>
    *

    寧挽霽好不容易在望景集團內(nèi)找到了個相對僻靜的茶水間，準(zhǔn)備安下心來給季時景發(fā)消息。

    事實上，望景集團實在是太大了，總部園區(qū)內(nèi)三棟寫字樓都是季家買下來的，寧挽霽所在單單這第一層，就有上萬平的建筑面積，就……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所以相比較《財經(jīng)風(fēng)云》雜志社那幾層的寫字樓區(qū)域，望景集團顯得非常土豪，寧挽霽不得不承認(rèn)，有時候，可能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怪不得同學(xué)們畢業(yè)之后人人都擠破頭了一樣的想要進入望景集團。

    她今天進來的時候，仔細打量，發(fā)覺一流的公司果然有一流公司的長處所在，是她們那種占地面積比較小的雜志社所不能比擬的。沉下心來之后，寧挽霽把手機頁面劃開，看到微信聊天界面上最上面一行是早上和季時景通過消息的她。

    兩個人的對話非常簡潔，寧挽霽問過他工作安排和是否會打擾到他之后，就沒再接著聊，最后的對話還停留在季時景讓王書越去接應(yīng)她，她說好的那番話上，思來想去，也不知道怎么問詢開場才好，就在這個時候，寧挽霽聽到路過的外邊傳來閑聊聲。

    “話說，你有沒有注意到——今天開高層會議的時候，季總的手指上好像有婚戒？總監(jiān)說，但是只是一眼就沒了?！逼渲械囊粋€女聲接著開口道：“你說，季總不會背著大家偷偷結(jié)婚了吧？”

    第47章 婚戒

    “……”

    季時景和她是有一對婚戒不假, 但是平時寧挽霽和他商量好, 非必要場合不會戴婚戒出門。他們兩個人的婚姻本來就是協(xié)議好做給長輩看的，如果在其他場合過多的暴露婚戒，好像的的確確也不太合適。

    聽到茶水間外有人在議論季時景是不是偷偷背著公司員工結(jié)了個婚的這件事情上，作為當(dāng)事人親耳聽到猜測, 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震驚, 季時景應(yīng)該不會是這么不小心的人，至于為什么開會的時候, 會帶著婚戒，她也不太能想得清楚。

    她是確實沒想到季時景會戴婚戒出門, 聯(lián)想到他會定期去看季玄策的這件事情之后，寧挽霽多多少少的有些理解, 畢竟要維持體面的豪門婚姻, 還是需要雙方的配合，就像她去見季玄策的時候, 也會特意戴上季時景為她買的那枚粉鉆。

    蘇妤之前點評過這枚戒指，在藏品中也算得上是翹楚, 看來季時景是廢了一些心思在的。

    坦白來講, 寧挽霽也很喜歡這枚戒指，但她總是覺得, 不是她的東西就不是她的, 所以，她把戒指收起來，更多的原因不止是為了隱藏自己的已婚身份，更為確切的說是不想一而再, 再而三的虧欠下去。

    她腦子里亂糟糟的, 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圍繞在她身側(cè)。之前在季時景父母家里那個錯亂的, 意亂情迷的夜晚，他沒有第一時間推開她，而是選擇回吻了她。

    或許季時景不是全然對她沒有欲/念，但是卻能夠在最后及時克制住自己，想起那人過分清冽的嗓音與淡定的語氣，寧挽霽總覺得好像心底里有什么東西叫囂著快要破殼而出。

    手機在手中，寧挽霽想了半天，卻還是沒發(fā)出什么話，而休息室外的聲音仍在繼續(xù)，大概揣摩季時景的八卦對于他們而言，也是比較有趣的事情，想想就知道，季時景這樣的身家會有多少人看得上，更何況他外表又過分出眾，年貌也正當(dāng)最好的時候。

    “不會吧？是不是總監(jiān)看錯了？季總?cè)绻娴慕Y(jié)婚了，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不通知，捂得這么好？”另一個女聲疑惑道：“你這么說，我感覺我不太能看得懂?！?/br>
    “我倒是覺得總監(jiān)說的有可能，你之前有沒有看公司內(nèi)網(wǎng)有人匿名說，程清嘉小姐前幾個月突然很難過，她上一次來公司找過季總，結(jié)果卻無功而返，如果不是季總有結(jié)婚對象了？能是這樣嗎？”

    兩個人八卦的還挺起勁，半晌沒走，寧挽霽屏氣凝神，顯然也是不太愿意被人發(fā)現(xiàn)，畢竟她在這里呆了有幾分鐘了，對方也不認(rèn)識她，她在這里呆著，如果被發(fā)現(xiàn)，好像有點偷聽別人講話的嫌疑，盡管她本意并不是如此。

    出于不想被人誤會，寧挽霽盡可能的壓低自己的存在感，聽到門口的人又接著道：“你說得好像有點道理，但是，我還是想不明白，程小姐出身名門，也是大家閨秀，之前大家都覺得她才是季總的良配，如果連她都拿不下來的話，那……誰能配得上季總呢？”

    坦白來說，寧挽霽之前就聽說過程清嘉這個名字，對方和他們一起就讀于北城中學(xué)，和季時景同屆，讀書那會兒，程清嘉在文科實驗班，季時景是在理科實驗班，縱然兩個人沒怎么接觸過，寧挽霽對這位學(xué)姐也是有些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