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一天沒吃飯,餓的頭暈眼花,眼下被摔得更是眼冒金星。 男人要來扒他的衣服,沈遇腳下亂踹卻被摁住,脖子也被舔著,讓人惡心的想吐。 雙目赤紅,眼淚都被逼的流了下來。沈遇心說憑什么,一個個的,就他倒霉?溫平生嫌棄他,家里不要他,房東嫌棄他,渾身上下就只有這么一點錢,被拿走不說,難道連他最后的尊嚴都要拿走嗎? “你大爺?shù)?,放開!老子跟你拼了!”瀕死的小獸爆發(fā)力都強,沈遇也不例外。危急關頭他猛咬了一口壓在身上的人,趁著他疼痛松手弓起身子撞翻了男人跳到他身上一頓胖揍。“拿爺?shù)腻X還想劫色,你他娘的貪啊!” 身下的人也是急眼了,伸手摸到了剛剛摔到一邊的刀子。 金屬光澤閃到了沈遇的眼,他這才驚覺不妙,自己大意了。眼睛一眨不眨,都沒來得及反應,寒光就向自己逼近。 “小心——” “碰”的一聲,刀子被撞開,一道血霧在空中彌散。 沈遇眼睜睜看著一個身形姣好的人躍過來撞開了刀子,俊郎鋒利的輪廓在昏暗的光線下格外鮮明。 “你沒事吧?”沈遇看著來人被劃傷的手臂又驚又怕,他的衣服裂了很大的口子,傷口很深,源源不斷地往外流血,似乎一眼就能看到森森白骨。 “還不快滾,我已經(jīng)報警了?!眮砣岁廁v著眼看著地上的醉鬼。仍是冷漠平淡的語氣,就好像自己根本不會心驚,不會為自己的傷口疼痛一樣。 沈遇在一旁也不敢哼聲,直到地上的人滾遠了威脅解除他才趕忙去扶著來人。 “嘶,好疼?!蹦腥顺橹鴼猓粧邉偛诺耐宏幱?,咬牙作痛。他用手捂著傷口,但血都從指縫間溢了出來。 沈遇立馬脫掉自己的外套給男人包扎。“去醫(yī)院,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 沈遇扶著他想要去打車,男人攬了他一下,低低抽著氣:“我有車,在那邊,你會開吧?” “嗯?!鄙蛴稣业侥腥说能?,把他扶進副駕駛安頓好,又坐進正駕駛。“鑰匙呢?” “在我右邊褲子口袋里?!?/br> “好?!彼拖律砻髦诖锏蔫€匙,也沒注意到這個動作有多不雅,多容易讓人異想天開。 好不容易掏出了鑰匙,沈遇顧不上多想,也沒注意身邊有沒有什么人,一踩油門趕忙往醫(yī)院去。 離他不遠的車看到這一幕也發(fā)動引擎,一踩油門扭頭走了。 門診手術室,醫(yī)生給男人打了麻藥消毒后開始縫針,他們這才有功夫好好問問對方的來歷。 “那個……謝謝你,謝謝你救我,你叫什么名字?”沈遇也受了傷,不過傷的不重,主要是擦傷和撞傷,看著淤血一大片怪嚇人,但其實遠不如救他的人嚴重。 “我姓白,單字一個玖?!?/br> “白酒?”名字有點奇怪,不過眼下也不是該糾結名字的時候,畢竟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拔医猩蛴?,真的非常感謝你救我,你的大恩大德我會記住的,以后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喊我,我一定盡心盡力。” 名為白玖的人笑了笑,“王字旁一個久?!?/br> 傷口的縫針歪七扭八,像蜈蚣一樣趴在胳膊上,沈遇后怕,這要是下手再狠些,或者說要是白玖沒有出現(xiàn),那自己…… 嘖,不敢想,太嚇人了。 大概是麻藥勁兒沒過,白玖也不喊疼,一臉的無所謂。 此刻看著對方越無所謂沈遇就越覺得對不起人家,畢竟本來該受傷害的是自己,但是卻讓人家受傷了。 “那個…白大哥,說起來我們認識嗎?你怎么會救我?” “不認識,我剛好路過聽到聲音就順手救了,就當交個朋友吧?!?/br> “誒,好。”沈遇唯唯諾諾,交朋友的代價可真大,他真是找不出更好的姿態(tài)來面對這么友好的人了。 兩人之后又去警局備了案,臨了出來依然是沈遇開車。 沈遇本著報答自己救命恩人的目的,心說請白玖吃個飯,結果白玖婉拒,還很客氣的說我請你吧,你剛剛的錢都被搶了哪還有錢。 沈遇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你是做什么的?” “哦,就…干點雜活啥的,以前是畫畫的,后來就是在家里全職,不過現(xiàn)在算是無業(yè)游民?!?/br> “全職嗎?少見啊?!卑拙列α耍]有任何鄙視或輕視的意味。 沈遇倒是自己有了幾分尷尬,摸了摸鼻子。 他本來也是獨立自由的人,身為美術生,畫得一手好畫,但為了和溫平生在一起放棄了被美院錄取,甚至為了更好的照顧溫平生而選擇了在家里全職。 要問他后不后悔,沈遇說不上來,要問他值不值,沈遇也說不上來。 至少在他和溫平生在一起的時間里沈遇從沒覺得辛苦。 他們從年少青蔥走到而立之年,中間經(jīng)歷了那么多挫折與阻攔,沒有人看好他們,可他們都撐過來了。如今明明沒有那么多阻攔了,他們反倒是漸行漸遠。 沈遇嘆了口氣,笑的無奈而苦楚。 “需要工作的話,可以來做我的司機,我瞧著你開車還算穩(wěn)當?!?/br> “真的假的?!”沈遇打了個激靈,心說白玖肯收他的話他目前的日子就有著落了。溫平生斷了他的經(jīng)濟來源,要逼他認輸,可他到底還是不肯認不肯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