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作者有話說: 沒錯,第一個副本是一座暴民村哈哈哈哈哈,所以女主才會被混淆~~狼人下一章就出來了!!! 第三十章 紅帽女巫 ◎妳覺得我是狼人?!?/br> “艾爾德爵士?你怎么在這?” 男人的聲音似乎松了一口氣:“我看那些人鬼鬼祟祟, 便一直跟著他們,妳沒事的話就快開門吧,我?guī)叧鋈??!?/br> 里面的人沉默了。 “妳到底有沒有事?”艾爾德不耐煩地敲了敲門, 其實對比他之前的態(tài)度,可以算是溫和。 但少女的聲音堅決;“我沒事, 你先離開吧。” “妳沒事還不開門?快點開門, 我?guī)呺x開, 這附近不安全?!?/br> 男人敲門聲更加煩躁,蒔蘿可以感覺到整個木門在晃動,對方力氣不小。 “我不會開門的?!?/br> 蒔蘿堅決坦白的態(tài)度讓艾爾德愣了一下,隨后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忍不住氣笑一聲。 “呵,妳懷疑我是狼人?” 蒔蘿默默抵著門, 對方的確不是狼人, 卻也不是什么行俠仗義的好人, 她無法保證艾爾德爵士是不是和那些人一伙,森倫堡到底對瓊斯鎮(zhèn)那些自古流傳的“風俗”知情多少, 又默許多少, 她不信身為堡主之子的艾爾德一點關系都沒有。 畢竟他一開始也對銀騎士的調(diào)查相當?shù)钟|。 “這扇門抵抗不了狼人,但我不會開門,請你快點去別的地方吧?!彼虉?zhí)地重復, 同時也希望對方明白一個人逃比兩個人更方便, 她一個人也比他更有辦法大展身手。 門外的人沒說話,一切似乎歸于沉默,就在蒔蘿松了一口氣之余, 后背突然襲來一股兇猛的推力。 碰!碰!碰!男人發(fā)狂似地用力捶打木門, 整棟小屋搖搖欲墜, 有一瞬間蒔蘿都要以為他就要闖進來了 她死死抵住門板,隱約間聽到刷地一聲,像是劍被拔出劍鞘的金屬摩擦聲,蒔蘿幾乎控制不住要尖叫的沖動。 誰能告訴她谷外人究竟有什么毛???! “隨便妳去死吧,蠢貨?!?/br> 他離開前還不解氣,用力往門上一踹,咚地一聲,蒔蘿的背都有些隱隱作疼。 她不敢大意,將耳朵貼在門板上,果然,腳步聲沒有走遠,很快又出現(xiàn)在木屋附近,重新向門靠近。 蒔蘿實在受不了這個臭脾氣的封建貴族,小女巫舔了舔手上的傷口,干涸的唇瓣被鮮血滋潤,帶著一些甜美和惡毒的詛咒也要脫口而出 “蒔蘿?” 穆夏。 窗外依然是一片茫然的黑暗,少年干凈澄澈的聲音就像黎明前的曙光,他似乎永遠都能在她危機時刻及時趕來,但現(xiàn)在的蒔蘿卻感覺不到半分溫暖。 她只覺得渾身發(fā)冷,唯有唇上的鮮血guntang灼熱。 少女張著嘴,一瞬間不知道要說什么。 “艾爾德爵士他……” “他看到我就逃走了,妳沒事吧?我一直在找妳!” 穆夏的語氣聽起來充滿擔心,不難想象銀白無瑕的騎士跟著星辰的指引,穿過黑暗的森林,一路冒險犯難只為尋找一人。 就像每個受難的公主在等待的騎士,完美的童話即將迎來完美的結局。 “我……” 我很好這三個字怎么樣也說不出口。蒔蘿哆嗦地摸索出身上那只鹽筆,微微放在手心捉緊。 “我看到狼人了。”她顫抖著聲音。 穆夏似乎不驚訝,他聲音急促卻不失清晰:“我也是聽到尖叫聲循著找過來,我們不能在這里待太久,蒔蘿我?guī)呺x開吧?!?/br> 騎士成功找到受難的公主,只要開門就能贏來快樂的結局了。 一整夜緊繃的情緒幾乎在此時潰堤而出,蒔蘿雙肩一松,再也不堪負荷,她疲憊地抵著門板,卻依然沒有要開門的打算, 她有氣無力地開口:“穆夏,我找到羅素爵士的劍了,青銅做的劍身,劍柄是黃銅的法槌?!?/br> 穆夏安靜了很久,久到蒔蘿以為他走了,才聽到他輕輕一聲:“謝謝妳。” 蒔蘿突然有一種感覺:其實對方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一種無力抵抗的荒謬感讓蒔蘿想發(fā)笑,命運是諸神的游戲,現(xiàn)在她是切實明白了,如果自己是局外人,那這場游戲可真她娘的有趣,她都想自己給自己下注了。 “蒔蘿?我們真的必須要走了?!?/br> 穆夏輕輕敲門,與艾爾德爵士不同,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直接開口要蒔蘿打開門。少年永遠表現(xiàn)得像一個完美的王子,耐心地等待少女主動敞開心房,撲入自己的懷抱。 但緊閉的木門卻依然不為所動, “穆夏,我給你的香包還在嗎?” “恩……還在阿?!蹦孪乃坪醪惶斫馑膯栴},畢竟現(xiàn)在可是生死交關的時刻。 少女卻像是狀況外,開始和他閑話家常:“里面塞滿我老祖母流傳下來的驅(qū)狼草藥,我不知道有沒有用,只覺得聞起來像老太婆的裹腳布?!?/br> 門外的人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悶笑:“只要真的能驅(qū)趕狼人,再強的臭味我都忍,何況這是妳送我的第一件禮物,喔,不,第一件禮物應該是蘋果?!?/br> 蒔蘿輕輕倒抽一口氣,寒夜的空氣冰冷徹骨,她近乎無法呼吸。 “我還送了一個給科爾太太,你記得她嗎?” “莉莉的母親不是嗎?” “她和我說,你是她見過最英俊的男人?!?/br> 穆夏咽了一下,有些支吾地羞赧:“怎么突然說起這個……” “在那之前,她從來沒見過你?!?/br> 少年微微一頓,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為什么第一眼就知道她是科爾太太?!崩潇o的聲音毫無曖昧。 穆夏下意識回:“那時在市集……” “她那天一整個早上都在找莉莉,根本沒有到過市集?!?/br> 隔著一扇門板,曾經(jīng)敞開心胸交談的二人都沉默下來。 “蒔蘿,妳覺得我是狼人。” 穆夏的語氣似笑非笑:“還是一個穿著銀盔甲的狼人?!?/br> 他沒有像艾爾德爵士的惱怒,只是冷靜地自嘲,就彷佛聽到一個不怎么有趣的笑話。 是阿,誰能想到狼人會穿著滿身銀,以神之名大搖大擺來到案發(fā)現(xiàn)場。 蒔蘿瞪著窗外的黑夜,盡可能不泄漏情緒,快速道:“銀要刺穿狼人的身體才有作用,第一晚的時候,鎮(zhèn)長用銀杯裝酒,所有人都有喝酒,只有你沒有?!?/br> 穿載的銀盔甲只要身上沒有傷口就不會有嚴重的影響,但狼人的身體無法承受被銀凈化過的酒,只要淺淺一口,就能讓他們發(fā)狂現(xiàn)出原形。 穆夏聽起來百般無奈,卻又努力保持耐心解釋:“那晚我要夜巡,當然不能喝酒,我很慶幸我守住戒律,因為當晚我就在和狼人誓死戰(zhàn)斗,還救了那個警鈴人,這些妳不都一清二楚嗎?” 明明是被冤枉的人,他卻反而卑微請求:“蒔蘿,我們真的要快點走了,我和那惡魔交手過,那不是人類能想象的力量。” 他不說還好,一說蒔蘿就想到那晚。 她就和今天一樣、和黑色的狼人僅僅隔著一扇脆弱不堪的木門,但厄運始終保持沉默,就連現(xiàn)在也是。那未曾露面的狼人彷佛在沉默中告訴她:自己不是他的目標,他不會傷害自己。 一切都說得通了,哪怕他演得再怎么完美,依然會留下蛛絲馬跡,如今在少女的回憶中通通串聯(lián)起來,形成一張完整的網(wǎng)。 她早該知道了,每當少年及時趕來……不、也許是在更早之前,當他循著氣味來到蘋果樹前,她就該知道了,一個徒步行走的騎士,因為他根本不需要馬。 沒等到蒔蘿的回應,穆夏無奈地笑了:“就因為我比較會認人臉,不喜歡喝酒,我就該被懷疑是狼人嗎?蒔蘿,這太荒謬了。” “我也覺得很荒謬,一個狼人打扮成騎士的模樣,說什么要為另一個獵狼的騎士報仇,不但荒謬又可笑,穆夏這個名字是來自被你奪取身分的騎士嗎?” 蒔蘿感覺到身后一震,懸梁上陳舊的塵埃抖落下一陣灰白的細雪,那是某人一拳重擊木板的聲音,她聽到他終于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 太好了,她激怒他了。 就在蒔蘿以為他要繼續(xù)解釋、甚至是怒罵自己時,少年冷不防一句: “妳拖延時間那么久就是為了設下結界嗎?” 心臟在一瞬間結凍,當對方終于如自己所愿翻開手上的身分牌,蒔蘿腦袋只有一片空白。 她緩緩退開身子,手中緊緊握著鹽筆,先前被男人搥擊多次都沒有動搖的木門此時裂開了一條漆黑的大縫; 那雙非人的眼瞳比白晝時更加明亮,在不見日月的黑夜中宛如兩顆熠熠燃燒的星辰,普通的人類沒有那種光芒,她早該知道。 少年騎士站在門外的身子挺拔依舊,但蒔蘿已經(jīng)不再感到安心和信任,地上延展而出的陰影就宛如天使落下漆黑的羽翼, 就連月精靈也忍不住在她耳邊小聲尖叫。 安柏曾經(jīng)告訴她,越是危險的魔物就越喜歡用神祇的美麗和圣潔來偽裝自己,不然怎么誘得人類輕易上當。 蒔蘿緩緩抬頭,對上那雙眼睛。 金綠色的眼睛殘留著熾熱的煙硝,融金色的強大魔力在其中緩緩流轉,僅僅與他凝視,炙熱的力量就足以洞穿著凡人的靈魂。 狼人。 那曾經(jīng)可靠忠誠的騎士只是他披上的人皮,也許穆夏還不是他真正的名字。這不是什么騎士和公主的童話,這是真真實實的小紅帽遇上了狼奶奶。 “我不是唯一擁有雙面面具的人不是嗎?”年輕的狼人語氣很冷靜:“女巫小姐?” 作者有話說: 大家可以再回去看22章,圣堂使用銀器招待客人,如果村莊的狼人傳說是真的,銀在這里會比食物還珍貴,圣堂的銀器早就該全部融掉去做武器,這是只要長期和狼人交手的人類都知道的常識,所以蒔蘿當時就覺得有古怪。 然后咱們小騎士是在場唯一沒有喝酒的人,因為酒是用銀杯裝的,他一直講正事嚇大家,就是避免有人要舉杯敬他,一只心眼賊壞的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