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克麗緹娜露出微笑:“我們雖然道路不同,但終點一致,總有一天會再重聚!” 她俯下身抱住少女,親吻彼此的額頭,給予對方祝福。 蒔蘿緊緊回抱住她,努力記住克麗緹娜堅韌持久的芬芳,就像冬霜凝結(jié)的玫瑰苞,最后她放開手── 承戴著克麗緹娜的木桶迅速隨著河流沖入另一個方向,其他木桶緊隨其后。渺小的月女巫們像丟進海底的星砂,人海茫茫,她們又何時能重聚? “看來海女神不太祝福我們,各位,我們女神殿相見!”葛妮絲的聲音從其中一個木桶傳來,隨后也立刻被沖向另一個不同方向的河道。 “不要怕!月女神祝福我們!”是海蓮娜的聲音,蒔蘿可以想象她憋紅一張臉,用盡力氣地尖叫。 木桶飄散各條細流,越漂越遠,眨眼間只剩下蒔蘿一人。 精靈輕輕坐在她肩膀上,少女搖動著魚尾,太陽終于徹底沉入河底,河水由藍轉(zhuǎn)紅,云霞由白轉(zhuǎn)粉,薩夏的玫瑰彷佛沿著天際傾瀑而下,魔女之牙不過是穿鑿附會的別稱,這里曾經(jīng)和舊時的薩夏一樣,有一個美麗的名字──玫瑰大道。 她們終于在天黑前離開薩夏,獨自邁向各自的旅程。 精靈抬頭一看,太陽消失,月亮也露出半面輪廓,它安慰蒔蘿,不久之后,無瑕的銀光會替她看顧著每個月女巫 “眾女神殿見?!?/br> 蒔蘿對所有女孩們說。 纖大的魚尾波麟閃閃,抖落下無數(shù)晶瑩,便消失在金紅璀璨的大河之中。 作者有話說: 奶茶解釋下今天犯了什么蠢事。 奶茶無聊時就會存很多新文的稿,今天在存其中一篇時,奶茶姐來電,奶茶注意力渙散,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點進女巫這篇,然后就按了以為是存稿鍵的發(fā)表鍵,當(dāng)下愣了三秒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干了什么,然后爆出一聲尖叫,把奶茶姐嚇到…….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gt;lt; - ps:或說竟然有小天使有興趣那篇新文嗎?其實大概就是想寫神怪文,女主是喜歡剁手作推廣種族料理的蓮花妖,主要是想寫她努力修練成為一個合格的姻緣神,算是升級文。 - 目前初步文案: 天河之東有織女,年年機杼勞役,嫁河西牽牛郎,嫁后遂廢機杼,天帝怒。 織女閣的前輩們每天耳提面命著一群青蔥水嫩的小仙女:不嫁不昏,不昏不傻 然而這并不能防備單身仙自己撞上來; 路上可以撿掉昏迷的男仙,偶然收養(yǎng)的小狐貍搖身一變成美男,哪怕身上的胎記也可以招來前世情人百番糾纏。 最后織女閣只剩下一只芙蓉小仙,荷傾,獲得前輩們?nèi)脑耘嗪蛺圩o。 荷傾她有一個夢想,就是擁有三界最漂亮的荷花池,最好再養(yǎng)幾只鵝、幾條魚。為此,她拍胸鼓向前輩們,每天勤勞機杼,存滿養(yǎng)老本。 所以當(dāng)她池子養(yǎng)的那條漂亮錦鯉變成一條美男魚后,她第一個想法就是:沒用了,只能帶去河邊給…… 多年后,美少年輕搖魚尾,悠哉優(yōu)游在荷傾為自己打造的魚塘。 殷素享受著小愛人癡迷的目光,不禁得意洋洋問: “妳喜歡我哪里? ” 荷傾盯那條漂亮光滑的魚尾,不自覺吞了口口水: “下半身。” 第一百四十二章 信仰女神 ◎人們將他視作救世主、光明之子?!?/br> 緋壁堡的議事廳連著幾日燈火通明, 眾人爭辯不休,美酒滿了又干,干了又滿, 加利文恨不得用耳朵喝酒,只求片刻寧靜, 他現(xiàn)在越來越明白亞歷克經(jīng)常想往森林跑的心情了。 人們就像一群剛孵下的小雞嘰嘰喳喳叫著, 每只都急著分一杯羹, 幾個圣道師聯(lián)合要求取締所有瀆神的異教行為,重新肅正薩夏城的風(fēng)氣;霍爾卓格轄下的封臣和諸侯們在這次勝仗嘗到甜頭,自然不可能讓圣堂的勢力再度起來。 另外還有幾個滿身銅臭的名譽貴族趕來添火加柴,請求降低賦稅,彌補商會在這次封城封河的損失,他們說詞有理有據(jù);薩夏作為峻麗河三大城之一, 位臨兩座古老的河道:白石大道和玫瑰大道, 供養(yǎng)著峻麗河下流的無數(shù)小國和村鎮(zhèn)。 主位上,年輕的公爵帶著溫和有禮的微笑,似乎在傾聽每個人的意見, 甚至經(jīng)常插上幾句, 更加熱絡(luò)討論,但加利文懷疑他根本是在搧風(fēng)點火,并且樂在其中。 這位薩夏的新主人有著過于年輕的笑容和澄澈的眼眸, 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一絲煩惱, 彷佛只是在參加一場熱鬧的宴會。 其實緋壁堡的議事廳豪奢不輸宴會廳,這里的壁爐的火燒出溫暖的鵝黃,金銀銅的壁飾都被打磨得閃閃發(fā)亮, 身穿貂皮寶袍的賓客們也舒舒服服地坐在羊皮做成的橡木椅, 但沒有一個能比得上真正的主角。加利文第一眼就看到主位后墻上掛著的舊狼皮, 哪怕過去多年,它依然不見磨損,彷佛憑空裂開一條漆黑的縫,時刻提醒著人們曾經(jīng)災(zāi)禍橫行的陰影。 小公爵坐在主位的寶座上,幾道窺視的目光掃來,一觸及那片黑狼皮,很快又立刻乖乖收了回去,狼王的皮可以鼓舞士氣,也可以威攝羊群。 穆夏不厭其煩地聽完每個人的要求,少年那張稍嫌稚氣的面容露出思考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優(yōu)柔寡斷,他語氣誠懇:“各位說得都不錯,如今薩夏百廢俱興,先父為屠銀狼王戰(zhàn)死,魔物卻依然不見蹤影,一想到子民都還在擔(dān)心受怕,我便寢食難安,日夜禱告?!?/br> 圣道師輕撫胸前的銀槌吊飾,用一種慈愛如父的眼神看著他:“大人顧慮甚是,如今魔物橫行,瘟疫孳生,人民受到驚嚇,世道就要大亂,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該是安撫民心,重新修建新的圣堂,以至高神之名撫慰災(zāi)民。穆夏大人功高苦勞,屢建功績,我定當(dāng)向伊林的圣殿引薦你為銀騎士之長……” 長夏廳的魯珀特伯爵嗤笑了一聲:“聽起來就像是圣道師本來的工作,根本不需要來這里和我們重述一遍。穆夏大人,當(dāng)年我與你父親并肩作戰(zhàn),擊退黑狼無數(shù),如今我依然萬死不辭,長夏廳所有騎士和弩炮都聽大人差遣……” 幾人你一言我一句,一大群魚都急著想咬一口小公爵這塊炙手可熱的餌。偏偏穆夏這只餌毫無自覺似的,還像是怕他們吞急被口水咽著了,體貼地差遣仆從填滿空酒杯,任他們掏空一桶桶凝有數(shù)年精華的蘋果酒,也任他們瓜分肥沃的薩夏。 這群只看得到眼前草地的蠢羊,急著想在薩夏占地拉屎。加利文滿心不耐,爪子不自覺摸索起底下的羊皮墊,觸感還真不錯。 老實說,他也弄不準(zhǔn)那顆玩死銀狼王的變態(tài)腦袋在想什么,現(xiàn)在又是單純在享受愚弄人群?還是真的傻傻什么都不懂? “加利文爵士?!?/br> 加利文抬頭就對上徐蒙.雷德溫討好的微笑。這家伙是紅盾城的騎士,代替他那胖得走不動路的老伯爵父親來參加議事。 “這次薩夏能擊退魔物,說來也歸功于護城衛(wèi)隊時刻防守,說來慚愧,我有一子正值壯年,整日無所事事,聽到加利文爵士你年紀(jì)輕輕就立有功績,實在羨慕不已?!?/br> 雷德溫生得其貌不揚,一對標(biāo)志性的招風(fēng)耳,身材矮胖得像烤面包,但大部分時間都表現(xiàn)比起其他人機靈許多,現(xiàn)在卻直接放棄在前面分大餅的機會,而是來向作為護城衛(wèi)隊長的加利文示好,討些邊角的油水rou末吃。 加利文爵士盯著他那對招風(fēng)耳。這只有幾分狡猾的兔子是預(yù)先察覺到了什么嗎? 穆夏很快就解答了他的困惑。 “勞煩你們費心了,事實上,我已經(jīng)將此次災(zāi)害上報給陛下,陛下也正式授予我國境守護者的權(quán)力,催促我盡快號令封臣、部屬疆界,以防魔物再次入侵,” “國境……守護?”魯珀特伯爵張大嘴,像是突然被塞了一顆大蘋果。 穆夏笑著為他填滿蘋果酒:“魯珀特大人不愧是先父信任所托之人,日后還需要借助你的力量,我等一同為至高神、陛下和王國子民盡心盡力?!?/br> “這、這……其實……”魯珀特伯爵現(xiàn)在半點酒也喝不下了,他試著想挽救什么,但說出口的話沒法像美酒一樣喝回去啊。 他從一開始就沒將這個十七、八歲的半大孩子放在眼底,原先只打算頂著一些混水摸魚的名目,往薩夏和那兩座流著黃金、美酒的河道多安插點自家人馬,分幾桶油水,但若是頂著國王那金光閃閃的詔令做事,這可不是幾個騎士和馬匹能解決的小事了。 魯珀特伯爵腦袋一陣暈眩,剛才樂呵呵喝的酒似乎一股腦涌上。 現(xiàn)在是穆夏頂著堂堂正正的國境守護者的頭銜,他這不是準(zhǔn)備掏空家底、白送兵馬給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立功嗎? 穆夏微笑等著他答話,當(dāng)然更可能是在欣賞對方的表情,加利文現(xiàn)在有點明白小狼王那點惡趣味了,他憋笑憋到得把整個口鼻埋進酒杯里。 穆夏也沒有忘記圣堂。他正襟危坐表示:“眼下民心動蕩,邪魔恐怕會趁虛而入,我會安排人手重建圣堂,之后勞煩圣堂撫慰災(zāi)民,安定秩序?!?/br> 圣道師看向穆夏的眼神越發(fā)溫和,教會一直以來嚴(yán)格審查所有諸侯繼承人的信仰立場,穆夏早早就被任命為銀騎士,又立下種種功跡,無疑是一位堅定的信徒,無須再做試探。 一旁的魯珀特大人面色灰白,他這時才注意到穆夏沒有穿家族色,而是披著一身銀白色的皮襖大衣,像是披了一夜雪,襯得發(fā)如砂金,更添圣潔,圣道師看他的目光簡直像看自己的孩子。 完了、完了,繼帝國那位童貞女王,薩夏也要出一個圣孝子。 沒等他哀嘆完,少年清脆的聲音就傳進耳朵:“先父遺訓(xùn)告誡我惡魔的勢力已經(jīng)不容小覷,就怕還有惡魔的余黨仍殘留薩夏,若是侵害到圣道師的布道可就不好了。護城衛(wèi)隊瑣事繁多、分身乏術(shù),還需魯珀特大人另外派些人馬守護圣堂的安全?!?/br> 魯珀特伯爵猛地抬起頭,臉上暈眩炫的表情似乎還沒醒酒。穆夏這種打一棍又賞一棗的手段,叫他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安撫了這邊,另一邊就要抗議了:“穆夏大人,這件事魯珀特大人恐怕幫不上忙,惡魔只會侵?jǐn)_心術(shù)不正的異教徒,有至高神的光輝加護,我等不懼惡魔的威脅?!?/br> 魯珀特伯爵已經(jīng)從巨大的驚喜回神過來,立刻反擊:“看來城內(nèi)那座倒塌的圣堂早已經(jīng)是惡魔的巢xue,不然怎么連塊完整的窗戶都沒留下。” 本來端正嚴(yán)肅的圣道師有些崩不住臉,他掩不住眼底怒意,一手按著胸前的法槌,近乎是以一種斥責(zé)的語氣:“大人,鬼怪邪魔一事不是叫人爭權(quán)奪利的玩意!狼群莫名侵?jǐn)_城池邊界,死人無法得到安息,近來聽說河流時常飄來死尸,模樣古怪,皮膚蒼白,渾身血液被掏空,人們紛紛傳言是一種名叫血瘟的疾病在傳播?;疾≌邥惶毂纫惶焖ト?,直到尸體被惡魔控制,開始渴求血液,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不再埋葬死者,選擇焚燒尸體,甚至是求助女巫的巫術(shù)!再繼續(xù)放任下去,風(fēng)氣敗壞,信仰蒙羞,薩夏屆時將成為真正的魔窟!” 圣堂永遠都是危言聳聽的論調(diào),魯珀特伯爵不以為意唱反調(diào):“要真是魔狼帶來的瘟疫可就難辦了,若那些女智者有法子治好,也沒什么不好。大家都知道女巫本來就擅長草藥,鄉(xiāng)下的農(nóng)婦生孩子都要請女巫助產(chǎn)呢?!?/br> “魯珀特伯爵你喝多了,口無遮攔,只有窮途末路的歹徒才會鼓吹異教徒的毒藥。” “我只是實話實說,至高神以誠實為貴,如若圣堂有其他解藥,人們何須冒險求助女巫呢!” 眼看幾人又要吵起來,小公爵輕飄飄一句:“也許還有其他法子,比如將一個活生生的病例交給圣城的術(shù)士研究。” 在場所有人鴉雀無聲,穆夏也翻開最后一張底牌。 “我的護衛(wèi)捉到一個可憐的孩子,他面色蒼白,不肯進食,在三天前于睡夢中死去?!鄙倌陹吡艘蝗Ρ娙?,似乎能聽見他們吞口水的聲音:“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三天沒有闔上眼睛,尖叫地想攻擊護衛(wèi),我命令手下暫時用一具刻有符紋的鐵棺壓制住他?!?/br> 圣道師若有所思地看過來,穆夏對他點點頭:“布倫丹圣父,你是伊林的門人,我想請你做為引路人,與我一同將病患押送進圣城,交給術(shù)士研究解藥或凈化的方法?!?/br> “這……這……”布倫丹圣父一掃之前的穩(wěn)重端莊,他一對打理得光滑潔亮的胡子微微顫抖,已然無法掩飾自己的情緒,看起來既害怕又興奮。 他如今老當(dāng)益壯,胡子還沒太多斑白,自然也夢想著重新踏入圣城伊林,追求更高的神之權(quán)位。如今穆夏突然把這個機會放在鼻子下,布倫丹圣父只思考了一瞬,就將薩夏和魯珀特伯爵丟到腦后 由自己親手將新發(fā)現(xiàn)的惡魔獻給至高議會,他將不會再只是一個需要領(lǐng)主和騎士保護的圣道師,他會成為一個圣學(xué)士,得到自己的光冕和銀騎士…… 兩邊都心滿意足,毫無異議。穆夏也應(yīng)允了那些名譽貴族的要求,表示薩夏對商船和他們所帶來的金幣的歡迎。 狼對貪婪極其敏感,輕而易舉就能嗅出恐懼和虛弱。這些人馬彼此猜忌,又同時將穆夏視作主心骨,卻不知道最貪婪的狼就潛藏在人群中,伺機吞噬一切。 議事廳的主人站起身,對眾人舉杯, 之前穆夏一直坐著,現(xiàn)在突然站起身,輕松就能蓋住背后墻上那片黑狼皮,只要一轉(zhuǎn)身便能直視狼王那顆空洞的腦袋,這位年輕的公爵不說年紀(jì),個子當(dāng)真不小,已然有青年人的體魄。眾人也注意到那身白襖下微露黑紅二色的衣袍,霍爾卓格的黑色狼首就潛伏于雪色之中。 “死者已逝,邪惡不會停歇,我必將鞠躬盡瘁,絕不令陛下和先父蒙羞?!?/br> 別的不說,穆夏毫無疑問是一個俊美高大的十八歲少年。他繼承霍爾卓格標(biāo)準(zhǔn)的好相貌,眼下目光誠懇,當(dāng)真有模有樣,身后那片黑狼皮更襯得他有幾分其父當(dāng)年的英姿。 不知是誰先倒抽一口氣,只聽匡當(dāng)一聲,魯珀特伯爵嚇得跌坐在地,酒杯撒在胸前,狼狽不堪。 加利文瞇起眼睛,他看著穆夏身上那件白皮襖漂亮得不尋常,不需觸碰就知道是上等的貨色,雪亮的皮料在動作間有銀輝閃爍,大片的皮毛彷佛曾經(jīng)包裹著什么美麗強壯的野獸…… 加利文再看到那只垂掛在少年脖頸處的爪子,還能有什么不明白。 白在外表,黑在心里,銀狼王的皮囊被這只黑心肝的小狼毫不避諱地穿在身上,在人類眼底是涂滿龍血的大英雄,在狼人眼底簡直是變態(tài)殺狼魔,而對兩者來說都是相當(dāng)可怕的存在。 雷德溫爵士最先回神,他擦了擦汗,用笑容緩頰:“這蘋果酒過于鮮美,魯珀特大人都快喝空一整桶,再喝下這一杯怕是要被抬回去了?!?/br> 他目露懷念:“我以前被里奧大人封為騎士時,曾有幸得以觸摸一次黑狼皮,之后上比武場,就總覺得有英武之氣環(huán)繞左右,越戰(zhàn)越勇,就是可惜劣子不爭氣,到現(xiàn)在都沒爭得一個騎士的功名?!?/br> 穆夏接受雷德溫爵士的示好,并慷慨表示邀請雷德溫少爺進入緋壁堡,與霍爾卓格的少爺們一同做伴和訓(xùn)練。 “是啊,是啊。” 魯珀特伯爵大人也緩過神,他擦著滿臉冷汗,從指縫隙看了一眼穆夏,他已經(jīng)不敢再小瞧這個子承父業(yè)的孩子。 當(dāng)年的紅騎士身披漆黑的狼皮,guntang的鮮血在其上繪制出霍爾卓格的家徽,他斬殺怪物,卻也近乎成為怪物,眾人以英雄之禮迎接他凱旋,卻在私底下竊竊私語。如今他的兒子也同樣披上一身狼皮,卻依然純白無瑕,人們將他視作救世主、光明之子。 圣道師輕拍穆夏的肩膀,面容慈藹,宛如看顧著自己的愛子般宣布道:“如今兩只狼王首級皆斬于霍爾卓格兩位公爵之下,里奧大人雖已回歸至高神左右,但今后有大人的統(tǒng)治,薩夏必將迎來璀璨的光明?。 ?/br> 加利文與眾人一同舉起酒杯,嘴巴上附和圣道師,心底卻在哀悼薩夏死去的光明。 - 離開議事廳,加利文像叼著骨頭的狗,一聲都不敢吭跟在穆夏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