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jié)
ps:奶茶從親戚那里拿到了溫泉券,本來興致匆匆邀朋友去泡湯,好險事前發(fā)現(xiàn)那是裸/湯大眾女池,和很多人一起泡,還不能穿衣服。奶茶完全不行啊,嚇哭了,把券還給親戚了 感謝在2022-09-25 17:59:32~2022-09-27 21:54: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黑貓廚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飛飛飛 30瓶;柳微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二百零四章 隱形女神 ◎猩紅詩人傳唱新的災(zāi)難詩歌?!?/br> 蒔蘿沒有見過青銅騎士杜肯, 但她知道要去哪里找人。 當(dāng)蒔蘿提說要把布萊克送去駿馬廣場的犬舍時,飽受折磨的伊莎貝拉如獲大赦,恨不得給蒔蘿一路鋪上紅毯, 親自將她送出圣女院。 她干脆利落地讓蒔蘿告假一早上,自己代替稱病的特莎和其他圣修女得意洋洋坐進銀騎士護送的馬車, 前往蔚藍碼頭參加比武大會。 今天將舉行比武大會的決賽, 來自各方的騎士一大早就集中在駿馬廣場cao練。蒔蘿讓月精靈留下來看照女孩們, 她想了下,穿上大地精靈編織的那件白袍,再用月光法袍變幻成圣修女的紅薊斗篷披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廣場的天藍穹頂飄蕩著五顏六色的紗綢,鮮明的旗幟宛如河底的魚群,擠得天空水泄不通, 此時的駿馬廣場比真正的賽場宣誓大廳還熱鬧, 騎士們的盔甲和武器都被陽光打磨得閃閃發(fā)亮,他們的馬更甚。 這是一個能在諸神眾王下榮耀家族的好機會,有點料子的貴族都恨不得把家底全裝飾在身上。一只戰(zhàn)馬的轡頭上鑲滿紅藍綠等各色寶石, 金紅絲綢的坐毯像國王的寶袍一樣披掛在身上, 如若不是蒔蘿聽到它在咒罵自己的主人,還以為這是廣場上一件精美的工藝品。 不過沒有什么比銀白鎧甲的圣堂騎士更加吸引人了,他們的坐騎也是一塵不染, 烈陽烘烤的廣場彷佛突然降下一場初冬的新雪。當(dāng)銀騎士的陣仗出現(xiàn)時, 空氣為之凝結(jié),所有人紛紛讓道,深怕一不小心就冒犯了那身天藍色的圣堂披風(fēng), 以及上面那把繡滿珍珠和藍寶石的圣劍。 少女迅速低下腦袋, 避開烈陽的視線, 顯眼的黑發(fā)全都好好藏進兜帽下,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圣修女穿過人群。 月女巫聽著人們交談和動物的碎語,試著捕捉空氣中不尋常的浮動。 人們歡呼雀躍,為了勝利、為了女王、為了圣堂、還有為了穆夏.霍爾卓格。 但相反地,他們的馬兒大多都很沉默,說話的幾只都是在抱怨身上沉重的行頭,或是害怕那些時不時冒出來的黑狼騎士,動物比人敏銳太多了。 廣場上除了人和馬,另外還有隨處可見的鴿子,蒔蘿聽著信鴿們竊竊私語,正聽得入神,迎面一個高大的騎士與她側(cè)身擦撞, 蒔蘿還沒來得來看清楚對方,身側(cè)的獵狼犬就對著來人發(fā)出低吼。 “抱歉。”騎士對她點點頭,眼睛轉(zhuǎn)都沒轉(zhuǎn),就匆忙地離開。 蒔蘿看著那人的背影,只覺得極為眼熟,但一時半晌卻想不起來。布萊克躁動不安地在她周邊環(huán)繞,蒔蘿暫時顧不上其他,蹲下身輕聲安撫獵狼犬。 “請問女士妳需要幫忙嗎?” 蒔蘿抬起頭。 不是那位匆忙離開的騎士,而是一個穿著墨綠色馬甲的陌生侍者。 “我、我沒事?!?/br> 侍者被拒絕后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整了整自己的衣容,恭敬地行了一個禮。 “那好的,女士,如果妳需要任何幫助的話……”隨著對方的動作,蒔蘿這時才注意到他胸口的刺繡——四片展開的金葉子,與她別在胸口的徽章一模一樣。 查覺到蒔蘿的眼神,侍者眨眨眼:“我一直在蔚藍港口為所有沃特家族的圣學(xué)士服務(wù),圣城內(nèi)外都算是熟悉,只要女士需要,我隨時聽候妳差遣?!?/br> 啊呀,感謝沃特的小公主,甜美的奧莉維亞。 “如果你知道一位叫杜肯的青銅騎士,那會對我很有幫助?!?/br> 沃特家族的人沒有讓蒔蘿失望。 他如數(shù)家珍:“那我很榮幸能為女士服務(wù)。杜肯大人是杰洛夫院長的愛徒,一位鍛造大師,也是少數(shù)在觀星學(xué)上頗有成就的術(shù)士。他的頭盔據(jù)說是由天上掉落的星石打造,不分晝夜散發(fā)著前所未見的藍紫色異光,所以人們都尊稱杜肯大人為星冠賢者?!?/br> “杜肯大人也是少數(shù)可以自由出入圓盾堡的青銅騎士。我記得今日的比賽大人排第四個上場,想必一大早就已經(jīng)在駿馬廣場準(zhǔn)備。不過圣學(xué)院的術(shù)士一向不愛吵鬧,肯定不會喜歡待在這里人擠人,爵士大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圓盾堡休息。” 蒔蘿暗示問:“所以他會需要侍者服侍嗎?” 對方面露難色,蒔蘿不意外。她看著廣場上唯一的建筑,塔樓圓頂在陽光下如一面巨人的黃金盾牌,眩著金光撐起半面天穹——那也是方才銀騎士們的去向;圓盾堡是銀騎士的駐扎地,也是圣城的軍事中心,現(xiàn)在還是某只黑狼的狼窩。 “女士是一位尊貴的圣修女,還帶著獵狼犬…….也許可以到圓盾堡外面的犬舍等待大人出場。” 侍者離開前給予忠告:“最近伊林守備增強,今早聽說港口就捉了不少可疑人士,如非必要,還是盡可能不要去打擾銀騎士吧。” 他已經(jīng)給了很多有用的訊息。 蒔蘿向他道謝,便帶著獵狼犬往那座建筑過去。 接下來就不需要問路了,布萊克尖長的鼻子一挺,就像指南針迅速往某個方向一指,帶著蒔蘿就直奔目的地。 燦爛的陽光下卷起一波波銀白的浪花,數(shù)十只純白無瑕的巨犬?dāng)[蕩著飛翼般的長耳,成群結(jié)隊在廣闊的草場上快樂奔跑,突然一只雜斑色的身影沖了出來,如魚得水就混了進去。 蒔蘿欣賞著這天堂般的景象,心想著若一切結(jié)束,她一定要想辦法帶走布萊克,反正穆夏也不喜歡狗狗,還老是物種歧視,嫌狗又笨又臟。 馴獸師認出布萊克是穆夏的獵狼犬,沒有多問,對蒔蘿很是禮遇。少女借口太陽大,就先避退在一旁。 她循著建筑的陰影,找到了那座僻靜的小圣堂,正是穆夏之前從賽場劫走她后的歇息地。 水池清涼的氣息讓大白鵝歡快地從蒔蘿懷中跳了出來。蒔蘿也就讓牠去一邊玩,自己打量著圓盾堡的外墻,深吸一口氣,然后戴上兜帽。 鮮紅的斗篷瞬間退色,連同少女纖麗的身影也被無形的筆墨憑空淡去。 蒔蘿披著隱形的法袍,光明正大地重新走入圓盾堡的正門。 大概所有人都擠去賽場和廣場,堡塔內(nèi)沒有多少人,只有零星幾個騎士正在修整裝備。 其實想在一群光鮮亮麗的銀騎士中找到青銅騎士一點也不難,就如侍者所說,那頂盔帽煥發(fā)著寶石般藍紫色光芒,但除此之外,這個上了年紀(jì)的騎士就和所有沉迷于學(xué)問的術(shù)士一樣邋遢。 杜肯爵士留著灰黑的胡子,瘟疫醫(yī)生的黑色長袍裹著他消瘦如枯枝的身形。男人藍色的眼睛大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不時左顧右盼,像極了一只饑餓的禿鷹。如若不是頭上那頂光芒四射的頭盔,還以為是哪里跑來的流浪漢。 杜肯爵士小心翼翼越過那些銀騎士,徑直挑了一間房間進去。 蒔蘿跟在他身后,對方附近飄散著刺鼻的化學(xué)藥水味,身上的青銅盔甲更是破舊不堪,上面布滿了絕非刀劍造成的慘烈傷痕,讓人不禁懷疑他平日都在圣學(xué)院里干了什么危險的實驗。 房間里面已經(jīng)有人在等他,是一個與他年紀(jì)差不多的中年騎士,閃亮的銀甲昭顯他的身分,杜肯爵士稱他做巴洛大人。 蒔蘿安靜地站在一旁,輕捏著口袋的蠟球,一邊觀察四周,一邊聽著二人的談話。 巴洛爵士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杜肯爵士。對方?jīng)]有立刻喝,而是盯著滿滿一杯血紅的液體,面色陰沉問:“你瘋了,叫我來這里講話,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信任那個霍爾卓格的小子。” 蒔蘿心一跳,沒想到圣城不全是瞎子啊。 “去哪里說話并沒有差別,反而這里可清凈些?!卑吐寰羰繃@了一口氣,似乎也是無可奈何。 杜肯爵士煩躁地喝了一口酒:“我注意到了,魯?shù)婪蚝突魻栕扛褡叩煤芙?,全是一丘之貉!杰洛夫大人現(xiàn)在的狀況無力再管束圣學(xué)院,你能想象我竟是最后一個聽到歌謠的人???” “噓!” 巴洛爵士面色凝重,手上的酒杯濺出些許紅液:“上頭已經(jīng)要求封口了,你想去陪那些不怕死的詩人一起曬在港口的廣場上,我可不想?!?/br> 杜肯爵士冷笑一聲:“那可真叫人期待,我剛才進來時外面還在歡呼呢。白癡們不知道那位霍爾卓格大人對付人和狼的手段一樣狠辣。圣城以為迎來救星,在我看來根本就是另一只豺狼。” 人類還有救啊。斗篷下的月女巫都快忍不住給他鼓掌了,果然圣學(xué)院的術(shù)士才是真材實料,完全游走在真相的邊緣了。 巴洛爵士咳了一聲,大概是覺得對方講話太直白了,轉(zhuǎn)了個話題:“那個詩歌……你那里有頭緒了嗎?” 杜肯爵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另一個問題:“港口捉捕的詩人全都給銀騎士吊死了?” “留了一個叫何賽的詩人。聽說那家伙上次還卷入了瓊斯鎮(zhèn)的狼禍,好不容易幸免于難,這次是管不了嘴巴,為猩紅詩人傳唱新的災(zāi)難詩歌,也是夠胡涂了。” 蒔蘿在斗篷下抬起頭,她想起來那位撞到自己的騎士是誰了! 作者有話說: 明天有一更~(快夸奶茶 第二百零五章 欺瞞女神 ◎蛻變到一半的狼皮鮮血淋漓地掛在騎士身上◎ 瓊斯鎮(zhèn)那場殘酷的人狼騙局依然歷歷在目, 手染鮮血的村民是真正的人皮野獸,最后也招來了真狼的報復(fù),騙局成真, 卻遠遠不只有一只狼。 狡猾的黑狼騎士告訴過月女巫還有另一位人狼;那位高高在上的艾爾德爵士為了獲得健康的身體,自愿被紅狼咬傷成為人狼奴隸。 “那個叫何賽的詩人呢?” “穆夏大人說要扣留到滿月之夜, 確定他沒有被狼人咬傷再行審問。畢竟只有接近滿月之夜, 獵狼犬才能嗅出人狼的氣味” 蒔蘿想到先前布萊克沒來由的吠叫, 所以那個艾爾德到底在想什么?偏偏選在臨近滿月之夜拜訪圣城。 不過比起人狼艾爾德,何賽就更做死了。 少女記得那個下巴裝飾著紅寶石的風(fēng)流男子,他貪戀名利,崇拜著傳說中的猩紅詩人。但詩人的確有些許才華,一眼就看穿了小女巫身上屬于月神的光輝。 不過顯然名利再度沖昏詩人的腦袋,竟選在這種時刻, 跑到至高神腳下演唱猩紅詩人的歌謠。何賽就像嫌比武大會不夠熱鬧, 趕上門用自己來給盛事加油添柴,提前為審判之日預(yù)熱。穆夏大概也認出這個傻缺,才勉強留他一命。 杜肯爵士不以為意:“看來也是一個死人了。我沒有興趣去研究死人唱的歌謠?!?/br> “杜肯, 猩紅詩人有多少年沒有吟唱了?他一開口便是災(zāi)難降臨, 上次是薩夏的血玫瑰、還有一百年前的黑鼠瘟……你就算對穆夏大人的作風(fēng)有意見,也該敬重他立下的功績,重視這件事的嚴(yán)重性!” 杜肯不以為意:“說的好像沒有猩紅詩人就天下太平一樣。光是北方的戰(zhàn)火和血瘟就夠圣學(xué)院忙了。不過你說得不錯, 既然有霍爾卓格大人在, 那我們就更應(yīng)該安心了,獵狼的大英雄應(yīng)該也不建議再給自己添上一筆功績?!?/br> 巴洛爵士忽視對方的陰陽怪氣,急切地懇求:“但除了杰洛夫大人, 只有你對星象最有研究, 那詩歌提到了不祥之月, 星辰消失的夜空裂開傷口,當(dāng)血紅的月亮降臨之時……” 杜肯爵士冷笑一聲:“可惜我沒辦法活著見證兩百年后的奇觀,不過也沒什么好看的,因為那時月亮只會像生銹的舊銅幣一樣難看!我是學(xué)徒時,杰洛夫大人就曾推算過日蝕和月蝕的規(guī)律,沒人當(dāng)一會事,現(xiàn)在幾句歌謠就把你們嚇得不敢看月亮了。就算我愿意花時間重新解釋,圣城也沒有人在乎,這里的人們從很久以前就放棄對真理的追求了?!?/br> 巴洛爵士沉默下來,許久才開口: “我們都知道追求真理需要付出的代價,但窺探神跡,妄論真理……當(dāng)年秘會做的事情已然與女巫無異,你們以追求真理和知識為由包庇了多少異教徒?圣學(xué)院應(yīng)該研究、對抗魔法,而不是沉迷于偽神的力量!” 杜肯抬起胸膛,彷佛在舉起盾牌反擊:“圣城害怕女巫的力量,卻又讓術(shù)士研究出各種拙劣的仿品對抗她們,這真的只是害怕嗎?我想知道女巫為何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為何只能是女人?我想知道至高神若是獨一無二,那些偽神又是從何處而來?我還想知道狼人為何要吞噬人類?我從不要力量,我想要的只有真實!巴洛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膽小了!你也曾經(jīng)和我一樣…….” 巴洛打斷他的話,他像一下老了好幾歲,沙啞著聲音哀求著:“杜肯,你好不容易才被赦免,若真想明哲保身,你必須忘記過去。好好照顧杰洛夫大人吧……可憐的老人,我聽說這次被審判的罪人有一個是他的侄孫女,哲林根家族的小姐。” 杜肯臉上閃過一絲哀傷:“我知道,拉瑪女士的女兒,可惜我沒辦法見她一面。那姑娘被冠上女巫的罪名,想來應(yīng)該是如她母親一樣聰慧優(yōu)秀的女士。” 蒔蘿默默靠近兩人,她看著快要見底的酒杯,心底生出了一個主意。 面對老友的懇求,杜肯微微松口:“預(yù)言的事,我會抽空重新觀測星象,但我也只能做到這些了。你就容許我最后一次胡言亂語吧,巴洛,你也清楚,只有海中的女賢者才有能力破解預(yù)言?!?/br> 巴洛爵士搖搖腦袋,打斷他的話:“若是以前還有可能,如今秘會不在,海女巫早已被驅(qū)逐出蔚藍港口,圣城與她們水火不容?!?/br> 他拿出了些東西放在桌上:“對了,這是從港口收繳的違禁品,看來巫術(shù)重新在中庭平原盛行并非傳聞,交給你處置剛剛好。” 蒔蘿看到滿桌雜七雜八的小東西,還有一個很眼熟的東西——豆子一樣的眼睛,蓬勃的翅膀,看起來像個……大白鵝? 杜肯也滿臉疑惑地拿起那個大白鵝的布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