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老公回魂了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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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轉(zhuǎn)頭問方渺:“為什么跟著人家?你趕緊交代姓名身份,早些回到自己的身體里去。” 方渺又笑了。 這次是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她是真沒想到蕭玉隨這么怕鬼,昨晚嚇唬他一遭,如今已經(jīng)后悔了。今早到正午,她都不怎么敢現(xiàn)身。 此時,三人圍坐于一桌。 方天應(yīng)最是自如,方渺和蕭玉隨都有些尷尬。 尤其是蕭玉隨。 直到飯館門口傳來一陣噪雜的人聲,打破了這莫名的氣氛。幾個男人結(jié)伴進(jìn)來,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被服務(wù)員領(lǐng)著坐到了他們的隔壁桌。 說話聲愈發(fā)清晰起來。 “你們都聽說了么?陳紹的父母已經(jīng)鬧翻天了……他娘都瘋了,壓根不顧陳老板的反對,大張旗鼓地找天師,要招她兒子的魂?!?/br> “不是已經(jīng)找過了嗎?我聽人說的?!?/br> “嚯,我也知道這事……不過先頭那幾個都是江湖騙子吧?都是些騙吃騙喝騙財?shù)闹鲀?,都叫陳老爺打出門了?!?/br> 方渺瞥了一眼自家祖輩。 他很淡定,仿佛那些人不是在說自己。 那些人點(diǎn)了菜,等待中途,聊得更起興了。說到詭秘處,還壓低了音量,然而兩桌只隔著一條過道的距離,說話聲還是傳了過來。 “哎,我娘跟陳紹他娘交情不錯,今早才去探望過……告訴你們個秘密,千萬別往外說?!?/br> 眾人豎起耳朵:“不說,肯定不說。” “其實(shí)陳紹他娘鬧起來是有原因的。聽我娘說,是因?yàn)樗蛲韷舻疥惤B了,夢中看到兒子泡在水里,哭著向她求救,讓她救救自己……” “真的假的?這么玄乎?” “我騙你干嘛?又沒有錢拿,作甚么拿死人編瞎話?!?/br> “陳紹不是在望月酒樓跟人喝酒,喝大了,嗆死的嗎?” “還真不是,這事怪蹊蹺的……我哥們兒那天也在酒桌上,他酒量不好,早早就在一旁睡著了。后來他跟我說,半醉半醒的時候,好像看到陳紹的臉埋進(jìn)了敞口酒碗里,手腳不停掙扎,后來第二天宿醉醒來,他還以為自己做夢呢。” “太瘆人了……陳紹他該不會,是淹死的吧?” “難不成,真是鬧鬼了?陳紹死得冤枉,所以托夢給他娘?” …… 隔壁桌,三人不說話。 方天應(yīng)一拍腦袋,恍然大悟。他看了看方渺,道:“原來是這樣,這是兩件事??!陳紹大抵是被拘了魂,我才招不回他……但是,你又是怎么來的呢?” 方渺知道內(nèi)中關(guān)節(jié),可又說不出口,只好打哈哈道:“巧合,都是巧合。”就是不知道碰了眼前這兩位,哪一位的巧。 這兩人都跟她有很深的羈絆。 方渺直覺,她穿越引魂之門來到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 蕭玉隨聽得臉色一變,問方天應(yīng):“望月酒樓,真的鬧鬼?”今早他兄長才提過,中午要去那兒吃飯談事。 方天應(yīng)雖是個窮天師,但遇到這等邪祟之事從不會躲避,他放下筷子,將布袋掛在身上,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蕭玉隨自當(dāng)一同跟著去。 方渺飄在兩人身后,見他眉頭皺著,極為憂慮的模樣,靜靜地看著他,道:“放心啦,你哥哥不會有事的。” 經(jīng)過方天師的解釋,蕭玉隨知道對方不是他想象中的厲鬼,撞鬼的恐怖驚悚之感退了大半,如今也能坦然地跟方渺目光相接了,以為她只是隨口安慰自己,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面上還是擔(dān)憂。 方渺湊近了些:“真的,早晨你們吃飯的時候,我見過他……你哥印堂飽滿,財氣興盛,估計(jì)做了不少好事。就算那個地方真鬧鬼,你哥也不是第一選擇?!?/br> 說著說著,她想到蕭家的滅門之禍,忽地沉默下來。 方天應(yīng)好奇地瞥向她:“你會看相?懂命理之術(shù)?” 方渺想了一會兒,才半遮半掩地道:“是啊,我祖上出過一位天師,留下來許多玄門舊書,我閑著沒事看了看……” “你也是天師?”他又問。 方渺飄得高了些,望著前方的臨湖小樓,道:“……勉強(qiáng),算是吧?!表敹嗨銈€半吊子。 到地方了。 望月酒樓臨湖而建,以湖中水月倒影為名,是鳳城縣最著名的酒樓飯館,老板背景很硬,之前陳紹死在這里也沒鬧出什么水花,現(xiàn)在仍舊客似云來。 再說了,陳紹自己喝酒嗆死的,實(shí)在怪不到酒樓頭上,還有不少當(dāng)?shù)厝擞X得這是遭了無妄之災(zāi)。 一進(jìn)門,方天應(yīng)就順手從布袋里掏出了羅盤。沒成想酒樓里的小哥快步上前,朝他甩來兩個銳利的眼刀子,并咄咄逼人道:“哎,哎?干什么呢?我們酒樓不興弄這個???不吃飯就出去!” 轉(zhuǎn)頭又笑臉迎向蕭玉隨,客客氣氣地問:“您好,需要訂桌兒嗎?現(xiàn)在還有包間,再晚就沒有了……”做他這行的,眼都尖,瞅著蕭玉隨相貌堂堂,一身衣物華貴,絕對是哪家的富貴少爺。 方天應(yīng)搶白道:“來個包間,要能看到湖景的,最好就是先前死過人的那一間。” 這話一出,小哥臉都黑了。 方渺抿了抿下唇,忍不住偷笑了一瞬:不愧是她太太太爺爺,簡直就是雷區(qū)蹦迪之王。 笑到一半,嘴角的弧度還沒收回來,方渺就發(fā)現(xiàn)旁邊的蕭玉隨正瞧著自己,可等她將目光投過去…… 少年移開了視線,躲了躲。 方渺還沒來得及失落。 因?yàn)槭捰耠S又把臉側(cè)了過來,面朝著她,綻開一抹與她別無二致的暗笑,狐貍眼微瞇起來,瞳孔如黑曜石般純粹干凈。 又說了兩三句,那位主事的小哥已經(jīng)按捺不住,想要把這破落天師趕出去了,不料一旁的少爺主動開口道:“我們是一起的,就按照他說的辦的?!?/br> 小哥左右看看兩人,滿臉詫異,語氣也很猶豫:“這個……這……” 蕭玉隨很淡定,發(fā)動了鈔能力。 二樓,最盡頭的包廂內(nèi)。 方天應(yīng)推開緊閉的窗,外頭潮濕的空氣一下子涌了進(jìn)來,方渺也飄了過去,秀氣的鼻子皺了皺,莫名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 她似乎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腥臭味。只是這味道若隱若現(xiàn),極其輕微,叫人分辨不清是不是錯覺。 方天應(yīng)捧著羅盤,掐了個訣,羅盤中央的指針開始轉(zhuǎn)動起來,不一會兒,那指針果真指向了樓外的湖。 這湖是從鳳城縣的一條河干分流出來的,湖面碧波蕩漾,銀光粼粼,周邊栽了幾棵垂柳,稍長的柳條已經(jīng)浸入了湖面。 指針剛剛定下來,又忽然轉(zhuǎn)動起來,偏向了別處。 兩人一魂根據(jù)羅盤的指引出了包廂,順著走廊往另一側(cè)走去,最終在一間包廂門前停下來。 方天應(yīng):“就這,陰氣竄過來了?!?/br> 屋子里隱約傳出幾個人的談話聲。 這時候,蕭玉隨捕捉到里頭一道無比熟悉的嗓音,頓時臉色一變:“我哥在里面。” 方天應(yīng)先是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又對方渺道:“小姑娘,你是魂體,別人看不到你,為免打草驚蛇,你先進(jìn)去看一眼成不成?” 方渺當(dāng)然應(yīng)允。 她穿過門扉,進(jìn)到包廂里。 大圓桌上擺滿酒菜,香氣誘人。四個男人各自坐在一邊,談笑風(fēng)生,交杯換盞。其他三個年齡較大,已經(jīng)是中年之列了,身材大多寬胖,面上已經(jīng)微醺了。 剩下的那個,就是蕭玉堂。 蕭家兩兄弟都是高個子,大哥蕭玉堂長相偏嚴(yán)肅正氣,十分硬朗,又不失商人的圓滑;而弟弟蕭玉隨則是宛若美玉無瑕,書卷氣更重些。 蕭玉堂兩指拎著一個小酒杯,好笑地望著左手邊的中年男子,“江老板,今天喝這么大???口渴了?” 那中年男人臉上有一粒黑痣,眼袋很重,聞言笑了笑:“這不是高興么……”他面色泛著虛相,捏著領(lǐng)口扇了扇風(fēng),又擦了把額角的汗水,“哎,這天氣是一年比一年熱了,真遭不住,你們先喝,我去洗把臉。” 說完,他先是把杯中的酒水一口飲盡了,又將湯碗里的魚湯吃得干干凈凈,一滴都沒剩下,才站起身來。 方渺皺了皺眉,看來問題就出在這個江老板身上了。 他很明顯不太對勁。 就沖著口渴的勁兒,就不正常。 怎么感覺跟感染了鐵線蟲似的? 方渺先他一步飄出來,跟門外佯裝路過的方天應(yīng)和蕭玉隨通了個氣。 江老板說著要去洗臉,微晃著身子出了門,可是當(dāng)他路過一條露天廊道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兩眼呆愣愣地望著湖面,喉舌吞咽個不停,似乎嗓子都要冒煙了。 方渺不畏高,懸空地飄在他身前,緊盯著他的臉。 倏然間,她看到男人抬手抓了抓喉嚨,泛紅的抓痕底下似閃過一絲黑線。 方渺如遭雷擊,心頭劇烈一跳。 是鬼蠱。 ——是林巽的鬼蠱! 她連忙沖方天應(yīng)喊道:“他被鬼蠱附身了!” 方天應(yīng)也已經(jīng)有所察覺,他把布袋往蕭玉隨懷里一塞,從懷里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黃符紙,擼袖子就沖了上去。 方渺眼睜睜看著方天應(yīng)上演了一出強(qiáng)人鎖男,從后面鎖住了江老板的喉嚨,將符紙揉成一團(tuán),直接往他的嘴里一塞。 與此同時,方天應(yīng)的手掌緊緊捂住江老板的嘴,不讓他吐出來,然后大拇指彎折著掐在他的人中處,念起了驅(qū)邪咒。 “唔唔唔——!” 江老板幾乎目眥盡裂,渾濁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不停地掙扎著,可他體虛無力,哪里是方天應(yīng)的對手,很快就昏了過去,四肢耷拉下來,像是四根軟趴趴的面條。 方天應(yīng)還堵著他的嘴,只是換了個姿勢,將他夾在胳膊底下,對身旁的一人一魂嚴(yán)肅道:“這里太引人注目了,把人帶回先前那個包廂!” 方渺也很嚴(yán)肅,嘴角抿得平直,顯得很緊張。聞言,她重重地點(diǎn)了一下腦袋。 一旁抱著包袱的蕭玉隨看著眼前的景象,臉還是那張俊秀無雙的臉,可眼中卻泛著茫然。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了。 高壯且衣衫襤褸的天師挾持著昏迷的富商老板,身旁跟著一個年輕少女,可這少女神情肅穆,許是怕昏迷的人突然醒來一樣,那姿態(tài)……好似時刻準(zhǔn)備著給人再來一擊。 像極了綁架現(xiàn)場。 他這算是目擊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