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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到剛就業(yè)時 第96節(jié)

    包廂里,幾個女生都坐在一起,倒是有其他城市經(jīng)理過來邀酒,不過這里面職級最低的內勤何曼琳他們也得罪不起的,所以氣氛還是很自在。

    陳璐問路楠:“你還好吧?”一邊說,邊取了果盤里的幾個小番茄給路楠。

    路楠拈起一顆放進嘴里,吃完之后說:“完全沒問題。”

    “路楠,你是千杯不醉嗎?”陳璐簡直要羨慕死。路楠這樣的酒量,不做這一行真的是暴殄天物了。

    路楠不好意思地笑笑,她總不能說自己有金手指吧。

    但是她的笑卻被周圍偷偷聽陳璐和她聊天的女生理解為默認。

    徐瑤對路楠說:“路楠,我相信你去華安市會大有作為了,因為你絕對可以把經(jīng)銷商和下頭的業(yè)務一個一個喝服氣?!?/br>
    “借瑤瑤吉言?!甭烽⒉幌胱尨蠹业脑掝}中心都圍繞自己,遂轉移話題,“你們要唱什么?我去點歌。”

    朱玲玲說自己五音不全,不唱;

    李莉報了兩首經(jīng)典老歌、陳璐說了挺甜的女聲曲目;

    徐瑤一個勁兒地用胳膊肘撞何曼琳,最后對路楠說:“給我們點一下《小酒窩》?!?/br>
    路楠感覺到今天何曼琳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再轉念一想:哦,問世間情為何物。

    她比了個ok,說:“沒了?那我看著金曲榜隨便點一些,到時候有想唱的自己去拿麥克風哦?!?/br>
    路楠走開之后,徐瑤對何曼琳說:“歌已經(jīng)幫你安排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你自己了?!?/br>
    何曼琳有些猶豫、有些膽怯:“我……”

    “你可真急死我了。你什么你,驍哥過兩天就要走了哎,你磨磨唧唧到現(xiàn)在,什么都沒表示,難道等他走了之后再后悔嗎?今晚上這么好的機會,先來個情歌對唱醞釀一下氣氛,回頭散場之后,你就同他說??!表白??!成了么皆大歡喜,不成咱就徹底死心,怎么樣?”

    聽完徐瑤一席話,何曼琳看了看坐在沙發(fā)另一頭和吳川聊天的陳驍,咬咬牙:“好,聽你的?!?/br>
    第115章

    已點歌曲列表里幾乎全是城市經(jīng)理們點的歌。

    嗯……怎么說呢, 大概就是“怎么會迷上你,我在問我自己”、或者是“堂堂中華要讓四方來賀”、又或者是“愛會像頭餓狼,嘴巴似極甜, 假使走近玩玩她兇相便呈現(xiàn)”這幾種風格的。

    風格是還蠻多變。

    歌, 也是非常好聽的,但這個好聽指的是原唱。

    在場諸位大老爺們嚎起來, 連最基本的在調上都做不到。

    路楠把剛才幾位女生要求的曲目一一點起好,然后稍微打亂了一下整個列表的順序。

    所以不一會兒就到了陳璐讓路楠幫點的、一個雙人女子組合的小甜歌。

    陳璐自己拿了一個麥克風,要了另一個給路楠:“一起啊。”

    這首歌恰好路楠也會,于是她欣然接受。

    唱這首歌的時候, 路楠又儼然是一個小甜妹了,半點看不出剛才在酒桌上直接舉著分酒器喝酒的兇殘模樣。

    吳川見此, 笑著對陳驍說:“我原先還有些擔心, 路楠資歷尚淺, 到了華安市不能服眾?,F(xiàn)在看來,您和童大區(qū)的眼光果然是不會錯的?!?/br>
    陳驍垂了垂眼:“是金子,在哪兒都會發(fā)光。吳總倒不必因為我和童大區(qū)而對她特別照顧,她的能力可不止在酒桌上小露的這一手而已?!?/br>
    至于路楠還有哪些優(yōu)點、能力到底有多強, 陳驍也沒有細說。因為口說無憑, 最終還是要吳川自己發(fā)現(xiàn)、肯定路楠的本事,才會放心把華安市市場交給她。

    吳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陳璐和路楠一曲終了, 坐著的人都叫好, 不過出于某些心知肚明的原因,沒什么人敢上前敬酒。

    最后,王興龍上前以啤酒‘頒獎’, 同她們兩喝了一個。

    播放曲目跳轉到了下一首, 陳璐看了一眼, 順手把麥克風遞給徐瑤:“瑤瑤,這是你剛才讓路楠點的吧?”

    “是的是的?!毙飕幗舆^麥克風,塞進何曼琳手里,然后隔著幾個人對陳驍大聲說:“驍哥,來一個?!?/br>
    陳驍原本正和吳川寒暄,聽到徐瑤喊自己,抬頭看了一眼屏幕,轉頭又看見雙手將麥克風緊緊握在胸前的何曼琳,他無奈笑笑說:“這首歌我不會,徐瑤你問問其他人吧?!?/br>
    他說這話的時候,路楠正打算把麥克風給他,現(xiàn)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本來就大的杏眼微微瞪,顯得更圓了:你真不唱?

    陳驍搖搖頭。

    《小酒窩》啊,傳唱度多高的情歌,陳副總真的不會唱嗎?

    別以為那群城市經(jīng)理是三四十歲的男人就不八卦了,他們現(xiàn)在起哄叫陳副總唱一個的聲音簡直不要太大。

    陳驍卻很堅決地苦笑著擺手:“我確實不會?!?/br>
    見此,吳川打了個圓場:“唐經(jīng)理,你喊得最大聲,要么你來和小何唱?”

    唐經(jīng)理今晚真是吃瓜看戲總被誤傷的第一人了,此時被領導點名,有些不情愿地站起來。

    路楠回頭看了一眼何曼琳,對方的表情好像都快哭了。

    【唉……】

    于是她啪嗒一下拍掉唐經(jīng)理接麥克風的手:“我來我來,誰說對唱一定要男女搭配的?曼琳姐,我和你唱,我唱男聲?!?/br>
    不就是把嗓子壓低一點么。

    前奏已經(jīng)快走完了,路楠走近何曼琳,左手持麥、右手伸手做邀請狀:“我還在尋找,一個依靠……為我生氣為我鬧。”

    這首歌的原唱本就是那種有光澤感的音質,路楠壓低聲線之后唱得很好,真的有那種溫暖干凈的、男生變聲期之前的感覺。

    何曼琳不由自主地把手放進路楠手里,然后被她拉起來,跟著字幕唱起女聲。

    平心而論,她的聲音有些澀,不知道是情緒使然還是本身不太擅長唱歌。

    路楠引著她往前走了幾步,這樣何曼琳便背對著眾人,看不見他們打量、興味的目光。

    果然,何曼琳的情緒放松了一些,也漸漸不那么緊繃著在唱歌了。

    為何曼琳開了個頭之后,后面的獨唱或者合唱部分,路楠都特別注意降低自己聲音的存在感。

    唱到最后,何曼琳的聲音有些哽咽。

    甜蜜的情歌被她唱出了苦澀的滋味。

    “……我永遠愛你到老?!?/br>
    路楠邊唱邊想:哪有什么是永遠的呢?天涯何處無芳草,希望何曼琳想開點。

    一曲終了,安靜了幾秒才有掌聲。

    路楠沖著何曼琳笑笑,對方眼眶有點兒紅,卻也回以路楠一個微笑,然后輕聲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時刻關注這邊的徐瑤緊跟著何曼琳一起出去。

    把麥克風豎在茶幾上,路楠端起自己的酒杯,從座位上找到了唐經(jīng)理,對他提了提杯子:“唐經(jīng)理,剛才不好意思啊,我太喜歡這首歌了,就沒肯讓給你?!?/br>
    唐經(jīng)理哪里敢有意見?

    有張飛那個前車之鑒,他還怕路楠找自己拼酒呢,連忙說:“沒事,我也不會唱那個?!碑斎皇羌僭?。

    【我這算是以喝服人了么?】

    察覺到對方心思的路楠有些好笑,促狹地開口:“唐經(jīng)理,我們現(xiàn)在喝的是啤酒而已,淡得和水差不多。你連這么一小杯都不喝,看來是不肯原諒我了?!?/br>
    路楠得承認自己說的話,前半句囂張,后半句油膩。

    唐經(jīng)理原本都沒發(fā)現(xiàn),之前他們總是在酒桌上說‘xxx你不喝,看來是看不起我不認我這個兄弟’這種句式聽著有多刺耳,現(xiàn)在被人反將一句,只覺得哽得慌!他忙不迭地和路楠碰了一下杯子,咕嘟咕嘟喝完一杯啤酒,就恨不得在臉上貼個條,寫上:恭送女酒神。

    嚇唬夠了唐經(jīng)理,路楠轉身離開。

    陳驍抬手喊了路楠一聲,她便端著杯子半蹲到他身邊:“驍哥?”

    “坐下說話?!标愹攤阮^以眼神示意身旁的空位。

    路楠就老實不客氣地坐下了。

    陳驍看了路楠手里的酒杯一眼,路楠想了想,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提起杯子輕輕碰了一下陳驍面前的酒杯。

    叮當脆響。

    陳驍面無表情地開口:“路經(jīng)理,我看你今天是有點囂張?!彼铱隙?,路楠知道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卻還要故意做這樣的舉動。

    這讓陳驍有點兒生氣。好吧,他承認,如果再加上吃晚飯時候拼酒的事,那就不是有點,是很生氣。

    路楠愣了一下,然后抱歉笑笑:確實,自己好像有點過分囂張了。

    她將自己的酒杯也放到茶幾上,就在陳驍杯子的旁邊。

    然后正色問:“驍哥想說什么?”

    路楠認錯的速度太快,讓陳驍瞬間懷疑:我剛才的表情和語氣是不是……太兇了?

    至于,他想說什么?其實有很多想說的話,但是深思熟慮之后卻發(fā)現(xiàn),不管從誰的角度出發(fā),那些話,最好還是別說。

    陳驍輕輕嘆了一口氣,說:“我之前都不知道你酒量這么好。不過即便這樣,今晚你也不應該再三挑釁張飛,萬一他的酒量比你還好呢?”

    路楠搖頭:“不可能?!?/br>
    “我說的是萬一。”

    “沒有萬一?!甭烽茴B固,“我有把握?!?/br>
    陳驍無法說服路楠,只好反問她:“這一次,你喝倒了張飛、喝服了省內城市經(jīng)理,以后再遇到別的人呢?你也要這么做?這么做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且不說過量飲酒的危害、萬一對方惱羞成怒呢?你只是一個女孩子……”

    他都不知道,自己會有這么啰嗦、這么苦口婆心的時候,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感呢?成年人在職場上的相互尊重呢?他的原則呢?都搖搖欲墜了吧。

    “但,職場上不分男女。我是城市經(jīng)理,一整個地級市的招商、銷售與回款都是我的責任?!甭烽f,“驍哥放心,我并沒有打算每一次遇到困難都用這樣的法子。因為我知道這是下下策。但是初任城市經(jīng)理,我太年輕了,僅有的招商業(yè)績在其他城市經(jīng)理看來也不過如此。如果今天我退縮了,那么他們便會覺得‘校招的人才不過如此’、‘女大學生不過如此’、‘童大區(qū)和陳副總的眼光也不過如此’,那么華安市以后的市場份額和市場費用都會被擠壓,你是知道這些的……所以,我不能退?!?/br>
    這些道理難道陳驍不懂么?

    他當然是懂的,不然在宴席上也不會被路楠一個眼神說服,也不會全程克制著讓自己不要插手。

    他知道,這是路楠成為城市經(jīng)理必然會遇到的困難,并且只是最容易解決的困難。

    “你說的對?!标愹斴p輕地說了一聲,隨后又重復了一遍,“你說的對。只是,如果以后還有必須一賭意氣的時候,路楠,你一定要保證身邊有可信任的同事、并且絕對絕對不能喝過量。知道了么?”他根本無法開口叫對方不要再喝,因為白酒是他們的產(chǎn)品,怎么可能完全不喝。

    路楠點頭:這是自然。

    “聊什么呢?”王興龍一屁股擠到陳驍另一邊,分別給陳驍和路楠塞了麥克風,“出來玩就不要談工作了嘍,唱歌唱歌。”

    路楠臉色一僵,她倒不是怕唱歌,而是怕王興龍點了什么諸如《知心愛人》之類的歌。

    天曉得,老王也是八零后,但為什么最愛聽的都是六零后七零后的經(jīng)典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