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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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小三子心善,他從沒有因為接你回來表達過任何不滿意,這點叔叔完全可以保證......” 徐舒意不得已,再次打斷他說,“叔叔您誤會了,我真的是因為工作太遠?!?/br> 哎。 徐舒意慢慢地跪在地上,雙目硬忍著不會淌出眼淚,“叔叔,我絕對不是忘記了您養(yǎng)育我,栽培我的恩情,我絕對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br> “我只是想著,我也到這樣的歲數(shù)了,不該繼續(xù)在您的庇佑下如此懶惰地過下去?!?/br> “我想擁有自己獨立的生活,就像三個哥哥一樣,過屬于我自己能夠規(guī)劃的生活?!?/br> 商凌云問,“是因為看見他們?nèi)齻€,總叫你回想起之前的那件事,讓你難過了嗎?” 徐舒意搖頭,“并不是的,我怎么可能還記得那件事?!?/br> 而且。 “三個哥哥早忘記了,他們有自己的全新的生活規(guī)劃,”徐舒意咬咬牙,“我也早沒當回事了。” 商凌云勸他半天,見人意志十分堅定,長嘆了口氣,“你們這些小孩子,好好的華國不待著,偏要跑到國外去,說什么挑戰(zhàn)自我,要不然就是一年里完全見不到幾面,在觀眾面前唱唱跳跳的像個傻子?!?/br> “那你的房子買到哪里了?” 徐舒意說,就在醫(yī)院附近,特別強調(diào)一下,真的是為了上班方便,而且能增加休息時間。 商凌云瞧出他面露難色,問他是不是還有話說。 徐舒意很艱難說,“現(xiàn)在是差了50萬的首付,想跟您這里借一個月,下個月一定是能還上的?!?/br> 為了完整地說出這句話,他簡直是把自尊心掏出來扔在地面使勁踐踏。 商凌云二話不說走到更衣室,拿出支票夾寫了一張五十萬的支票。 徐舒意接過來后,說聲等等,起身借用了商凌云的紙筆,寫了兩張借據(jù)。 一張是這五十萬的。 另一張是商凌云曾經(jīng)幫助他的,包括幫他父母墊付的債。 徐舒意也寫了五十萬的數(shù)額。 商凌云知道他為什么寫兩張借據(jù)后簡直怒不可遏,氣道,“小意小意,我培養(yǎng)你,把你接到商家來,難道還在乎這一點錢?” “徐舒意,你是徹底想跟商家斷絕關(guān)系的意思,是嗎?!” 徐舒意瞧他氣得不清,但是現(xiàn)在的退縮,以后再也難以說出第二次相同的話。 徐舒意說,“商叔叔您別生氣,另外一個五十萬是我必須要還您的,這錢其實遠遠比不上我在您這里獲得的照料與疼愛?!?/br> “我不會跟商家切斷任何聯(lián)系,您就像是我的另一個父親,我以后......不,從您找到我起,我就是您的兒子,所以......” “我不會入商家的戶籍,我只是想在您這邊,更像一個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兒子。求求您就成全我這一次吧?!?/br> 語畢,再次雙膝跪地,當著商凌云的面,重重得磕一擊響頭。 直撞得額前紅了一片。 商凌云知道他自尊心極強,說出口的話不會輕易收回,不由叫他起身,給徐舒意摸了摸撞紅的地方,又氣又心疼說,“好好好,你非要還這個債,我知道,你這些年心里有堵也不痛快,好好好,那你還吧?!?/br> 徐舒意知道自己的一意孤行,肯定是會傷害到商凌云的。 之前徐舒意想過很多辦法,譬如如何巧妙地令商叔叔體量他的難處,并且高興地同意他搬出去住。 今晚不知怎么了。 他心底凝結(jié)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悲傷,這股隱藏的創(chuàng)痛使得變得固執(zhí),又粗魯。 只為了自己的擺脫,反而需要一個關(guān)心自己的人難過。 無論如何,徐舒意決心當這個壞人。 第二天他便將五十萬取了出來,提著兩包錢丟給黃忠虎。 黃忠虎坐在車里被11斤的重物一砸,不知該笑還是該喊輕點,最后忍不住抱怨說,“親愛的小徐醫(yī)生,難道你不會要我的賬號之后,咱們來一個輕輕松松的轉(zhuǎn)賬?” 徐舒意目瞪口呆了幾秒鐘,一拍腦門說,“我忘了?!?/br> 黃忠虎瞧他的額頭中間留著紅通通的一塊淤痕,嘖嘖嘖著打算摸一把,被徐舒意躲閃開。 “這是撞的吧?”黃忠虎一眼瞧出那塊形跡可疑的傷痕,“這么漂亮的一張臉,你怎么舍得的?” 前后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人路過,畢竟這兩大包錢被哪個家伙瞅上了,瞬間能給你扯跑了。 又扯著徐舒意重新返回銀行,把錢再存進卡里。 加上徐舒意自己的存款,黃忠虎說話算話,當即便將家門鑰匙拍在徐舒意的手中間。 兩人利用下午下班把空房子里徹底打掃一遍,衛(wèi)生死角統(tǒng)統(tǒng)清理干凈。 黃忠虎坐在發(fā)亮的地板間,看著空蕩蕩的房子,不禁悵然,“你把我家老爺子的舊家具全部扔光光了,你可真狠心,連給自己留一張睡覺的床都不行?!?/br> 不停拍打酸脹的雙腿,“我這個舊房東也確實義氣,還免費送你一整套清潔服務(wù)?!?/br> 徐舒意盤腿坐在一塵不染的客廳,笑得格外開懷,“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要一點點地布置這個小家,按照我夢里的模樣,一點點地買好所有的家具,讓它變成我自己的家?!?/br> 容我藏身,遮風擋雨的家。 黃忠虎從未見他這樣放松過,每天都像個不茍言笑的機器人一樣,忽然揚起修長的脖頸,沐浴在陳舊昏黃的燈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