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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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挺硬,”不忿的語言換來對方的輕嘲,“不過,我覺得你似乎責怪錯人了,徐醫(yī)生,假如你不跟商靳沉糾纏在一起的話,今天遭受一切不公平待遇的人,也絕對不會是你,我說得對嗎?” 溫如新的聲音在機械的調(diào)整下,宛若沒有生命的ai,冷幽幽道,“其實我也并非要真?zhèn)δ?,只要商靳沉能表現(xiàn)出足夠的誠意,我這邊單方面是只針對他,而不針對你的?!?/br> 沒想到一個區(qū)區(qū)變態(tài),居然還講起了原則。 徐舒意心底認真地做了反駁,嘴上的交流徹底中斷了。 汽車走得路程十分漫長,以至于徐舒意從車艙中扯出來時,又被補扎了第二針。 真是滑稽。 徐舒意想,平常給骨科病人打麻藥,是謹防病人從手術臺上被嚇得逃跑,而他竟也感受到了如此異曲同工之妙。 迎面撲來的氣味搖身一變,從花草植物特有的芬芳,換成帶有淡淡清新的爽冽,拂來的風潮夾雜著海鷗的鳴叫,四周的回聲變得寬廣、洪亮。 海邊。 溫如新的私人游艇、船只便有十幾條,無論隨便挑選哪一艘,都是頂級奢華的配置。 徐舒意被強行帶到了船上,根據(jù)腳底的晃動感,應該不是海洋公主號那樣的巨輪,應該是一艘大型的游艇。 徐舒意也不知自己被安排等在什么位置,海風吹在面孔間的感受十分清晰,說明沒有將他隱藏在船艙內(nèi)。 徐舒意甚至開始盤算,雖然他現(xiàn)在手腳酥軟,但是可以借口取掉眼罩,找準時機從甲板躍進海里。 于是,他朝溫如新建議道,“我現(xiàn)在手麻腳麻,絕對是亂動不了的,能不能把眼罩取掉” 幾乎是最后一個字音的結束。 徐舒意面前的眼罩一把被揪開,強烈刺眼的白光在海面的反射下,刺激得他險些感覺自己會直接瞎掉。 溫如新站在他的旁邊,還有一眾的保鏢護駕,使得徐舒意的計劃立刻顯得蒼白極了。 溫如新笑說,“你瞧,商三來了?!?/br> 商靳沉?。?! 徐舒意的腦海中已經(jīng)有幾天沒去專門想這個男人的名字。 直到有人在他空白的雙眼前,忽然提起商靳沉,這樣的信號變作暗示,從他的顱腦、四肢,甚至血液深處,全部變得沸騰。 商靳沉!! 商靳沉?。?/br> 徐舒意努力調(diào)整著視線的角度,改善視野的不適應,最終瞧見在蒼茫的海平面,緩慢駛來一艘白亮的新船。 而那船的甲板上,很明顯地坐著一個男人的身影,他穿著純黑的半袖與長褲,巨大的輪椅也是黑得驚人,與男人的身形融為一體,顯得與整個世界的顏色格格不入。 卻又比橙黃紅綠更加顯眼、肅穆。 怒火沖沖。 溫如新說,“感覺商靳沉好像不太高興啊。” 距離如此之遠,怎么能看得到商靳沉的情緒? 溫如新點手示意了一下,站在徐舒意身后的保鏢立刻掏出一柄薄刀,快速地比劃在徐舒意的脖頸前,大概為了刺激一下商靳沉。 那刀子劃破了徐舒意的頸側,使得流出來的血絲剛好能染紅一點白西裝的衣領。 徐舒意打了麻藥,感覺不到這一刀的疼痛,可他感覺溫如新本不該如此血腥的。 可能是陸子安的事情,叫他的防心變得更重一些。 說到陸子安。 徐舒意立刻打量著商靳沉的身周。 很好,沒有陸子安的身影。 這令他有點安心。 假如商靳沉用陸子安的自由,來換自己的話。 恐怕,他這輩子都不會活得心安理得。 商靳沉的船終于靠近。 他在看見徐舒意頸側的尖刀,與血染的衣領時,無論偽裝成哪一種風格的成熟,也禁不住冷怒道,“溫如新,你是不是想死??!” 說著,朝船艙內(nèi)喊道,“既然你傷害我最重要的人,那今天溫環(huán)玉的替身,也別想好過。” 說著,一名保鏢押解著封住嘴巴的陸子安,在雇主示意下,一把推搡在商靳沉的腳底下。 商靳沉一把扯起陸子安的頭發(fā),使得這個可憐的男生從封口的膠布中發(fā)出唔唔的驚悚聲。 不知是商靳沉更兇狠,還是對面的溫如新更可怕,陸子安表現(xiàn)得十分失常,雙眼的淚水糊臟了面孔,顯得面無人色,任人宰割。 徐舒意難過得閉上眼睛,不停地搖頭。 像是在懊喪商靳沉的糊涂,又像是在暗示對方,不要把陸子安交出去。 商靳沉直接掏出一柄薄刀,比在陸子安的脖頸側,幾個月不見,商三仿佛消瘦了很多,成熟俊美的面孔帶著顯眼憔悴,使得他那雙眼睛又黑又深,像兩淵沒有焦點的遂坑。 “你是怎么對徐醫(yī)生的,我便怎么對你弟弟的替身!” 溫如新破天荒笑道,“商三,你在跟我比狠嗎?你......” 他的話音未落,商靳沉的刀子已經(jīng)劃過陸子安的脖頸側,鮮紅的血液快速刺激到了溫如新的神經(jīng)。 溫如新吼道,“商三,你住手??!你有病是不是!!” 第70章 商靳沉的舉動徹底激怒了溫如新。 他并非一個感情用事的人, 或者說他僅有的人類感情是如此畸形,被他死去的弟弟拖拽進無盡的深淵。 即使如此,但凡能出現(xiàn)一點像極了溫環(huán)玉的事物, 都是他一生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