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魔尊又有什么壞心眼呢、占欲、分手后被綠茶學(xué)弟釣住了、被弟弟的室友攻略了、觀南2(父女)、我也不是故意渣他的、誘她、厲影帝的小愛豆又被黑了、被偏執(zhí)綠茶學(xué)霸纏上后、風(fēng)嶼
就像是對著黑熊狂吠的家犬般,色厲而內(nèi)荏。 至于恐懼的源頭……其實和其他師姐一樣,都是來自于大家共同的、“和藹可親”的那位師父。 彩蛾仙子,在天魔道長老里,是性情最喜怒無常的那一位。 她每每招收弟子,都會選擇青春可愛的小姑娘; 她每每召喚魔頭,也幾乎都是拿弟子來當(dāng)祭品。 至于挑選祭品的標(biāo)準(zhǔn),凡是活到現(xiàn)在的師姐們,基本都已經(jīng)摸透了師父的習(xí)慣: 心思愚笨的、實力低微的,以及看不順眼的。 由于天魔這玩意屬于消耗品,在和強敵對戰(zhàn)的時候尤甚(參考艾真知對上魏東流,不得不引爆三個魔頭趁機遁逃),因此在彩蛾仙子門下修道,既不能過于高調(diào),也不能過于低調(diào)。 過于高調(diào),就會被彩蛾仙子留意關(guān)注,然后哪天遇到她心情很差,看你不順眼,直接抓你當(dāng)天魔祭品。 過于低調(diào),就會被彩蛾仙子看輕無視,然后哪天遇到她心情挺好,清點完弟子,最后挑你當(dāng)天魔祭品。 這里面的分寸極難把握,不知道有多少師姐就栽在這個上面,香消玉殞,含恨而終。 但姜離諳能活到現(xiàn)在,自然對彩蛾仙子的性格基本摸透——她之所以隨意處置徒弟如牛羊牲畜,是因為在她的心目中,只有結(jié)了金丹的弟子,才算得上是天魔道的一名修士。 至于沒有結(jié)丹的,無論是煉氣、洗髓還是化府,在她眼里都與凡人無異。 而對魔教而言,凡人不過是施法材料而已。 如今彩蛾仙子門下,姜離諳已經(jīng)是輩分最小,實力最弱的一位。那些晚于她進(jìn)門的師妹們,基本都已經(jīng)被師父抓完死光了。 在沒有新人入門之前,假使什么時候師父又要煉新的魔頭,自己便大概率會被挑中。 好在十多年前,師父和某個蜀山劍仙斗法落敗,狼狽歸來,順手就捉了二師姐做祭品,如今正在揚州大盤山的天魔道本部閉關(guān)祭煉魔頭,至今都未曾煉成出關(guān)。 在師父出關(guān)之前,自己必須多殺幾個師姐。 這樣一來,等師父出關(guān)后,發(fā)現(xiàn)筑基境弟子如此之少,才會去招一批新的弟子回來,將自己從實力最弱的位置上摘除出去! 至于為什么要對艾真知下手,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她實在是太能干了。 駐守在石屏山碧煙宮分部多年,將諸多事宜都打理得井井有條,讓師父覺得她“一人能干好幾人”的活,從而就沒那么迫切去收徒了。 自艾真知成為大師姐后,師父收徒的頻率便大大減少,以至于如今洗髓、煉氣階弟子居然完全斷代,化府階的姜離諳變成了“小師妹”,可見這位大師姐實在害人不淺。 姜魔女早已經(jīng)盤算周定: 只要艾真知一死,大師姐之位空懸出來,其他師姐們立刻會開始內(nèi)斗。 等師父出關(guān)后,便會發(fā)現(xiàn)不僅大師姐艾真知早已隕落,連其他化府階弟子也死了不少。 這樣一來,招收新弟子便成了迫在眉睫的事,畢竟總不能讓金丹弟子干筑基弟子的活吧。 擺脫“小師妹”的高危名號,是計劃里的第一步; 第二步則是除去剩余的師姐們,將大師姐的位置拿到手里,然后表現(xiàn)出比艾真知更強的干活能力,讓師父用得順手,用得放心。 這樣一來,才有起碼的把握能撐到結(jié)丹! 姜離諳雙手托腮,望著銅鏡里的美人兒倒影,再次露出了天真甜美,卻又隱含一絲惡毒的精致笑容。 自己既有腦子,也有手腕,也具備狠厲果決的個性,唯一欠缺的便是底蘊。 魏老賊雖然深藏不露,隱瞞實力,讓她屢屢吃癟,但她并不忌憚恐懼。 與之相反,她其實希望魏老賊的實力越強越好。 畢竟,相比其他師姐而言,自己手里能打的牌實在太少了——倘若什么都不做的話,未來幾乎是必死無疑。 艾真知已經(jīng)被自己激怒,并且對魏東流產(chǎn)生了大量仇恨,接下來肯定是想方設(shè)法打聽他的底細(xì)。 由于魏東流明面上是應(yīng)“東皇道邀請而來”,所以艾真知肯定會找相熟的東皇道修士詢問。 自己要做的,無非就是借隴小七的口,將想要讓大師姐得知的消息,恰到好處地傳到她的耳朵里便是。 再次將計劃在心里過了一遍,姜離諳便翩然起身,準(zhǔn)備出門和眾人匯合。 來到門前,她先是笑了一下,然后又用雙手揉了揉臉,轉(zhuǎn)而變?yōu)槟撤N虛弱的、憔悴的笑容,這才伸手開門。 外面的走廊上,眾人已經(jīng)齊聚欄邊,正在隨意閑聊。 谷烈在給溫陽講葷段子,溫陽則是會心地嘎嘎大笑,用粗豪沙啞的男聲將他那如女子般秀美的外貌,破壞得一塌糊涂。 隴小七用雙手扒著欄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外面,仿佛隨時都會閉眼睡著。 魏東流負(fù)手而立,站在旁邊靜靜聽著,見姜離諳從客房里出來,便和她點了點頭,以示問候。 五人齊聚之后,便打算出門去東皇道的對外坊市,采買深入探索十萬大山所需的物資。 “姜道友似乎臉色不好?”路上,溫陽忽然出聲問道。 “沒事,只是一時練功練岔了?!苯x諳搖了搖頭,勉強笑道。 如此憔悴、麻木的笑容,讓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會不由自主地心疼憐惜,魏東流自然也不例外。 他之所以沒有對姜離諳表示關(guān)切,卻是因為腦海里有個聲音,從剛才開始就在不停地說對方的壞話。 “哼!你看她那副演技,分明是‘我受了苦,但我不想說’。這樣做作的表演,真的會有人上當(dāng)嗎?” “阿鏡,收一收酸味吧?!蔽簴|流皺眉說道,“就算之前她是故意演戲,至少掌摑可是結(jié)結(jié)實實受了一記……臉上憔悴些也是正常的。” “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真的中計吧!”昆侖鏡難以置信地叫起來,“修行者吃個耳光能受什么傷?。「螞r是這個魔頭!” 第二十一章 夜色,劍吟 魏東流在房中打坐。 對于姜魔女的心思,他其實并非有所不知。 就算原本不知,也經(jīng)不住阿鏡在耳邊各種“現(xiàn)場解說”,就好比觀看魔術(shù)師的臺上表演,旁邊的女友不停地說“這個手法其實是這樣”“那個機關(guān)藏在那里”巴拉巴拉。 讓魏東流每次看到姜魔女的表演時,都感覺哭笑不得,分外出戲,雖然她的演技確實沒問題…… “回蜀山吧,阿鏡。”他閉上眼睛,吩咐說道。 【點位二:蜀山上清派,青螺峰?!?/br> 【人物身份:凌云破?!?/br> 【鏡花水月模板覆蓋,正在時空穿梭中。】 凌云破披衣離開道觀,只見觀外樹上黃葉已經(jīng)落光,只剩下光禿禿的枝丫。 修道之人體質(zhì)特異,不覺寒暑,但看到萬物蕭瑟,方知寒冬將至。 “在看什么呢?”安知素從后面盈盈走來。 今天的安師姐,少見地做了修道女冠的打扮,將烏黑長發(fā)于冠中盤起,比平時少了三分柔美,卻多了七分懾人的英氣。 這氣質(zhì),怎一個、颯字了得? “只是在看風(fēng)景。”凌云破如實說道。 “我要外出去一趟揚州?!卑仓鬲q豫了下,“你要不要隨我一起?” “揚州?”凌云破思索說道,“如果我記得沒錯,師姐是揚州廣陵郡出身?” “對。”安知素心中微暖,心想自己只跟他說過一次,師弟居然還記得自己家鄉(xiāng)在哪,屬實是有心了。 “每隔十年,我便要回鄉(xiāng)祭拜亡母……”她將耳邊秀發(fā)挽起,輕聲說道,“突然想到師弟來蜀山這么久了,還沒有外出歷練過,便想著是不是愿意隨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師姐有意,師弟莫敢不從?!绷柙破颇睦锟床怀鏊谙胧裁?,無非就是帶著見父母嘛!只是師姐臉皮薄不好意思說而已。 “那就好?!卑仓匦闹兴闪丝跉猓Φ?,“收拾一下,隨我走吧。” 凌云破便轉(zhuǎn)身走進(jìn)觀中,回了自己房間。 嗯,也沒有什么東西好帶。 凌云破這邊的人設(shè),沒有太多的道法、符箓要隨身攜帶,畢竟蜀山劍仙,所恃者唯手中劍而已。 青萍劍是自己的本命劍器,以身養(yǎng)劍無需攜帶,因此他只是將裝著雷殛劍的劍匣背起,隨后便出門去了。 修行者若是長途飛行,往往更偏愛飛行法器而不是飛劍,但青螺峰財力有限,買不起法器,兩人便沿著長江御劍飛行。 天風(fēng)撲面,吹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然而凌云破要扮演堅毅不屈的人設(shè),即便眼睛被吹得發(fā)干,也只能仗著洗髓體質(zhì)硬挺。 抵達(dá)廣陵郡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了。 兩人在建康城外落下,隨后徒步進(jìn)入城內(nèi),找了客棧歇息下來。 凌云破厚顏無恥地提出,為了省錢可以只開一個房間……然后在安知素詫異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自己這個師姐,說她心思復(fù)雜吧,很多地方又出乎意料地純情;說她單純天真吧,你看這不是其實什么都懂嘛! 既不能像對付徐應(yīng)憐那樣激將,也不能對付石琉璃那樣哄騙,更不能像對付姜離諳那樣勾引,屬實是所有人里面最難搞定的。 算了,睡覺! 回到自己的房間里,上床盤坐,凌云破突然又想起一個事情來。 話說,秋長天那邊有個雷法,我記得是要去揚州會稽郡找的……要不這次也一并去找了? 他在心里盤算著念頭,漸漸便入定假寐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頭頂傳來一聲尖銳的鳴響。 是劍吟! 凌云破當(dāng)了十多年的蜀山劍仙,哪里聽不出那是飛劍催發(fā)到極致、劃破空氣的聲音? 有人在空中斗法! 他連忙跳下床去,沖出房門,正好看見安知素也從房間里出來,飛煙劍被她提在手里。 凌云破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外面有斗法”。 安知素將劍朝外一指,意思是“出去再說”。 外面有人在斗法,兩人待在室內(nèi)也不知情況如何,萬一所在建筑被道法余波殃及,連應(yīng)對都不好做,所以必須盡快離開! 匆匆離開客棧,凌云破立刻御劍飛起,目光迅速掃過四周。 “西北方向,三十丈?!卑仓靥嵝颜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