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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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魔女在旁邊安靜地凝視著他。 這白色花瓣雖然無毒,但畢竟生長在陰界,其中也有少量濁氣。 只是對混沌魔體而言,基本近似于無而已。 花瓣落入氣海之中,便仿佛石子落入湖水,蕩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這陣陣漣漪和rou體相合共鳴,很快魏東流便感覺體內(nèi)發(fā)生了難以言說的蛻變。 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應(yīng)該是某種潛移默化的升華。 待這種蛻變結(jié)束后,魏東流才站起身來,說道: “吃一片白色花瓣即可,無需多食?!?/br> “好?!碑吘故浅喟l(fā)重瞳魏魔君的吩咐,姜魔女自然從善如流,便撕下一片白色花瓣放入口中,其余花瓣根本不碰。 飛天夜叉:…… 這,這人類小娃娃的運(yùn)氣也太好了吧! 隨機(jī)二選一,剛好選到無毒的白色花瓣,食之便立刻著手煉化,發(fā)現(xiàn)剛好可以讓修為增長到極致,便立刻不再多食。這般謹(jǐn)慎,使他恰好避過了有毒的紅色花瓣…… 等等,真的有那么巧嗎? 仔細(xì)想想,如果這人真的足夠謹(jǐn)慎,就不應(yīng)該貿(mào)然直接服下彼岸花,讓那女娃先行為之試毒不好嗎? 他既然敢于直接食用,又偏偏選擇只食一瓣,說不定早就知道紅色花瓣有毒! 想到這里,再聯(lián)想到先前那個“人類形態(tài)只是偽裝,阿鼻魔君才是本體”的猜想,飛天夜叉不由得如遭重?fù)?,青黑色的嘴唇也哆嗦起來?/br> 難道說,難道說!難道說…… 某種難以言喻的無力感,主宰了飛天夜叉的身體,讓它幾乎有種不管不顧,立刻轉(zhuǎn)身逃跑的沖動。 跟這老怪物繼續(xù)斗智,自以為算計得意,卻不想所有心思都被人家看在眼里,拿來肆意取樂。 這種感覺,實(shí)在太過絕望! 飛天夜叉開始無限腦補(bǔ),魏東流雖然不知它的心思,但看到同步值瘋狂上漲,不由得呵呵起來。 這狗僵尸,倒還是有點(diǎn)用處,沒有之前想象得那么垃圾。 姜魔女在旁邊默默煉化藥力,心里也有些歡欣雀躍。 上次在南疆鏡湖神宮之中,她已經(jīng)服用過金漿玉液,這次又食彼岸花,紫府秘藥的修為加成,合計已經(jīng)是一百二十年。 離上品金丹只剩八十年!可以說是絕對無憂了。 跟著這魏魔君混日子,果然沒錯!換成其他修士,哪里去尋鏡湖神宮?又哪里去尋黃泉裂隙? 她心里正美滋滋地想著,只見飛天夜叉緩慢起身,來到藤蔓巨獸死去的大坑里,從下面刨出了一些石頭。 “啟稟主人,這些便是主人要的九幽陰魄石?!彼~笑著獻(xiàn)寶說道。 “哦?”魏東流挑起眉毛,桀驁說道,“倒是正巧?!?/br> “并非巧合?!憋w天夜叉小心翼翼地道,“九幽陰魄石,往往生長在古戰(zhàn)場的地底深處,也就是陰氣深重、魂靈群聚之地?!?/br> “而這忘川河附近的彼岸花田,和古戰(zhàn)場也差不了多少。尋常孤魂野鬼若是魂魄強(qiáng)度不夠,走不了奈何橋,便只能沿著忘川河徘徊滯留,最后死于此處——也就為九幽陰魄石的凝結(jié)提供了溫床?!?/br> “嗯?!蔽簴|流將九幽陰魄石收好,心中也冷笑起來。 他知曉飛天夜叉之所以如此主動,一來是因為懷疑計策已被看破,二來大概是又給自己腦補(bǔ)了什么身份……神秘人設(shè)的同步值瘋狂上升,便正好證明了這一點(diǎn)。 此時殷勤誠懇,言無不盡,正是要為之前贖罪吶! 他也故意不挑破這層,只是露出傲慢的笑容來,轉(zhuǎn)頭說道: “姜道友,此行目的既然已了,陰界也非久留之地,不如我們回去可好?” “好?!苯尚︽倘?。 撿了五十年的化府修為,她還能有什么異議?再加上知曉過了奈何橋,后面的兇險程度可不止上升一點(diǎn),現(xiàn)在回頭確實(shí)是最佳選擇。 于是大家便掉頭原路折返,重新穿過了鬼門關(guān),只聽見姜魔女笑著恭維說道: “魏道友,幸虧你沒有投正教,否則我們就真要被三清壓著打了。” “姜道友何必妄自菲???”魏東流哈哈大笑,“你和溫道友、隴道友、谷道友,均是六道門派人中翹楚,何必過分憂慮那正教修士?” “愧對魏道友的賞識?!苯嘈φf道,“我們在各自宗派雖然名列前茅,但比起那些正道的變態(tài)天才,如昆侖首席秋長天,蜀山割草安知素,無論天賦還是潛力都難以望其項背。” “便是上次在白骨神宮,若不是道友在前面撐住,我和溫陽兩人即便合力,怕也不是秋長天的對手?!?/br> 魏東流面上不語,心中哂笑。 不好意思啊,變態(tài)天才雖然多,但其中好幾個背后都是我…… “天下英才,何其多也!”姜魔女最后喟嘆片刻,又笑著說道,“若不是有幸能追隨道友的腳步,只怕我根本沒有機(jī)會踏入這個層次,自然也沒有如今這般自怨自艾的心境了?!?/br> “姜道友太過要強(qiáng)?!蔽簴|流隨口說道。 “說到要強(qiáng),我倒是聽說昆侖的鳳凰仙子徐應(yīng)憐,原本也是個極其要強(qiáng)的性格?!苯呛钦f道,“她曾經(jīng)和秋長天相爭數(shù)十年,到最后卻服了軟,和師兄結(jié)為道侶,可見這女人的心境大多善變,隨時都能根據(jù)需要而變化?!?/br> “魏道友若是以固有印象來看人,將來說不定什么時候,可是會吃虧的哦?!?/br> 第二十四章 熱熱鬧鬧通玄門 對于姜離諳的“女人善變論”,魏東流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笑話,隨你們怎么善變,還不是一個個都被我算得死死的? 離了黃泉裂隙,便重新回到礦場之中,和溫陽、隴小七等人匯合。 “看兩位道友這般模樣,想來是成了?!睖仃栃τ卣f道。 “溫道友,你就不后悔?”見他臉上沒有絲毫懊悔,姜離諳便故意問道,“那可是紫府秘藥哦?!?/br> “黃泉之下有多兇險,我還是知曉的?!睖仃柮娌桓纳卣f道,“至于后悔,事先早已想得分明,又何來后悔之說呢?” 隴小七在旁邊禮貌假笑,心想剛才不知是誰和我抱怨喟嘆,說“想起魏魔君那諸多手段,這次怕是真的能成”、“早知便也不管不顧應(yīng)下,跟著姜道友一起進(jìn)去了”,現(xiàn)在卻一本正經(jīng)地說些死要面子的話,真是有意思。 不過她也知曉,人類便是這種垃圾生物,做抉擇時就患得患失,做了抉擇又要懊悔,對外還得裝出灑脫自信的樣子。 只是機(jī)遇便是如此,錯過了終歸是錯過了,如今總不能央求魏東流再帶他去一次,也只能打腫臉充胖子。 眾人便離開礦洞,啟程回石屏山去。 一路上,自是心思各異。 飛天夜叉最為忐忑不安,一方面來自僵尸的本能兇性實(shí)在難馴,另一方面東想西想又覺得魏東流非尋常修士,急得它有種抓耳撓腮的沖動。 姜魔女也已經(jīng)解除了天魔他化自在法,此時正瞅著旁邊黑發(fā)星眸的魏東流,怎么看怎么覺得不順眼。 那個赤發(fā)重瞳、邪異桀驁的法身多好呀,現(xiàn)在這個賣相雖然儒雅,但卻不合她那有些偏重的口味。 溫陽亦是笑容滿面,打著閑聊的幌子和魏東流交談,詢問那九幽黃泉之下的情況。 聽到魏東流大搖大擺地通過鬼門關(guān),便忍不住露出驚嘆艷羨之情——身為陰鬼道判官,他當(dāng)然曉得那些陰卒是多么不好相與,遇到高階修士就裝死不出,低階修士便橫加刁難,甚至連主動出手襲擊的都有。 概因為陰卒原本就是孤魂野鬼出身,只不過走了鬼修之道而已,本質(zhì)上還是秉承了陰界弱rou強(qiáng)食、欺軟怕硬的作風(fēng)。 若是筑基境修士前去,八成是討不了好的,這也是他原本不看好黃泉之行的最大來由。 然而……誰能想到魏東流的魔君化身一出,那些陰卒就怕得跟鵪鶉似的呢? 溫陽心里后悔得幾乎要咬碎牙齒,面上卻裝作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各種追問此行細(xì)節(jié)。 姜魔女也不愧是魔女之名,猜到他心中所思所想,便在旁邊各種添油加醋,細(xì)說服食彼岸花后修為如何增長,境界如何精進(jìn),就差吹成白日飛升了。 隴小七在旁邊欣賞兩人暗斗,不由得也暗自好笑。 魏東流倒是沒那么多惡趣味,見姜魔女湊過頭來越說越過分,便一掌按住她的腦袋,不輕不重地將她推了回去。 姜離諳吃了這一掌撫頂,頓時勃然大怒:姑娘家的頭發(fā)是那么好摸的嗎? 但想到這位喜怒無常的樣子,心中不快立刻又消了大半。 算了算了,我家魔君肯定是跟我好的,拍個頭有什么關(guān)系? 她便這么自我說服,很快就心安理得了。 回到石屏山后,魏東流便去檢查弟子們的課業(yè)。 雖說出去并無幾天,兩人也不可能有什么進(jìn)度,但作為師父的尊嚴(yán)是怎么來的?就是要從考校弟子身上來的。 先是檢查了一番兩人的吐納進(jìn)度,結(jié)果自然不言而喻——勉強(qiáng)還行。 然后又讓兩人在潭邊斗法,你來我往,飛劍法寶,打得好不熱鬧。 溫陽和姜離諳在旁邊看著,興致來了,索性便以他們?yōu)橘€。溫陽押大弟子郭近能贏,姜離諳押二弟子王蓯不輸,便分別將兩人帶到旁邊,傳授起一些斗法的訣竅秘密來。 魏東流端坐主位之上,只聽見隴小七在旁邊慵懶說道: “魏道友倒是豁達(dá),這自家的親傳弟子,也愿意讓別人來教?” “我萬法通玄門,本就以博采眾長為主旨?!蔽簴|流悠悠說道,“若是兩位道友教得好,以后便雇來做個本門客卿,又有何妨?” 隴小七笑而不語,心中直樂。 客卿倒是沒什么,就是你這個正牌師父,教弟子的次數(shù)還不如人家客卿,真不知道這究竟是誰的萬法通玄門。 飛天夜叉坐在角落里,雖然離眾人遠(yuǎn)遠(yuǎn)的,但它身為僵尸,本就能隔著幾十丈聽見呼吸之聲,眾人的話語自然逃不脫它的耳朵。 見隴小七暗諷魏東流對弟子完全不上心,它暗自也冷笑起來,心里想道: 這魔君哪里需要教什么弟子?所謂的萬法通玄門,不過是他為了冒充人類,而搭建出來的一個草頭班子而已。 要的只是一個掌門身份! 至于弟子有無出息,與他又有何干?他這地獄里來的魔君,難不成還真想在人間開宗立派?真是可笑! 想到這里,飛天夜叉又忍不住齜牙咧嘴,愁眉苦臉起來。 作為僵尸得道,它最大的愿望不過是肆虐人間,為禍一方,每天都有血食可用。 至于跟著魔君回地獄里去,它自然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 然而如今無柄槐木劍在對方手里,等于它的性命修為全都受制于人,加上它自覺無論算計還是用強(qiáng),都沒有擊敗魏魔君的把握,不由得越發(fā)焦躁難耐。 愁煞我夜叉爺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