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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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龍虎牽引機,被擺放在大殿中央,乃是玉清觀內(nèi)、甚至是全天下唯一的法器解析機。先前石鼎長老就是用這臺機器,破譯了天霐神梭表面的封印。 因此,羅衍后來也好好學(xué)了幾門法器分析課,總算是將龍虎牽引機的原理和cao作搞清楚了。 將天霐神梭放入龍虎牽引機里,又cao作了一番后,最后將凸出的目鏡旋轉(zhuǎn)片刻,開始辨識。 原來如此。 卻說這乾坤宇宙造化神梭,第一層封印喚作乾坤層。 解除了乾坤層的封印后,神梭便多出一門名為“乾坤交覆大法”的禁法。 其效果顧名思義,便是能使乾坤交覆,虛實轉(zhuǎn)化……根據(jù)羅衍的理解,似乎只要催動這門禁法,便能連神梭帶自身都由實轉(zhuǎn)虛,從而短暫地免疫掉世間的所有傷害。 然而,此禁法卻有兩個問題: 其一,是發(fā)動禁法后并非穿梭到異次元空間,而是從物質(zhì)上的“實”,轉(zhuǎn)為了概念上的“虛”,即某種意義上的不存在。 既然不存在,這世間的一切攻擊,自然落不到他的頭上。 但反過來說,他的攻擊也落不到這世間萬物上,所以大抵只能用來無視障礙跑路。 其二,此法催動起來的消耗實在太大,居然比五行神光還要恐怖! 要知道后天五行大滅絕神光是仙家秘法,以羅衍依靠《九天清微入境真言》修來的雄渾真元,以及六百年以上的完美玉府帶來的回氣速度,尚且沒有辦法將五行神光當(dāng)做吃飯喝水般隨意施展,只能作為殺手锏在需要一錘定音的時候使用。 本著“等階越高,消耗越大”的規(guī)律,這乾坤交覆大法的等階和威力,似乎比五行神光還要猛! 有這兩個缺陷在,乾坤交覆大法著實是不大好用——或者說,在那些頭腦空空如也,除了輸出什么都不關(guān)心的修士手里,基本上肯定是只能當(dāng)做逃命的底牌。 但羅衍畢竟是蜀山進(jìn)修多年的高端修士,戰(zhàn)斗經(jīng)驗無比豐富,立刻便意識到此法未必只能用來逃命。 比如說拼命攻擊對手,假裝要以傷換傷,實際卻用此法瞬間免疫傷害。 又比如說和對手纏斗,假裝露出破綻,引誘對方偷襲,實際卻用此法騙掉對方大招。 又又比如說等完成使命,需要丟棄人設(shè)身份之時,就假裝受了致命傷害倒地而死,實際卻用此法避開攻擊,順帶還可以讓她們沉浸在失去自己的痛楚里,從而間接地“原諒”自己,放棄追殺…… 當(dāng)然,這招可能還需要配合一個制造假尸的法術(shù),到時候?qū)⑹w往地上一丟,真身通過阿鏡傳送跑路,才能偽裝得天衣無縫。 總之,這個名字起得非常玄乎的乾坤宇宙造化天霐神梭,第一層道法確實足夠亮眼,不愧讓魏東流和龍隴兩邊進(jìn)行奔走。 至于第二層封印,解封所需的奇物變成了“混沌赤箓”。 這又是什么玩意兒? 擁有一聞千悟天賦的羅衍,能夠確認(rèn)自己過去在道藏閣里博覽群書,卻是從來沒有見過這個詞。 看來只能去請教石鼎長老了。 來到石鼎長老那里,羅衍便直接開門見山,詢問“混沌赤箓”之事。 “你是從哪里聽來的這個詞?”石鼎長老大為詫異,“你應(yīng)該曉得,若是名里帶了‘混沌’二字,那便是位階還要高于先天,是天地未分之前便誕生的奇物?!?/br> “傳說混沌赤箓,乃是天底下第一張符箓,亦是某種大道規(guī)則的體現(xiàn)。后世的所有符箓、符文知識,歸根溯源都是從混沌赤箓那里衍生出來的。” 羅衍:…… 所以此物比補天石還稀罕是吧? 什么天霐神梭,分明是天生神經(jīng)病梭,第二層解封就需要混沌奇物來解封,第三層需要什么我都不敢想了,總不會是造化玉牒之類的傳說玩意吧。 將天霐神梭的事丟到一遍,羅衍又跟師父提起石大小姐的請托,嘆氣說道: “師父,你是了解師姐性格的。你越是不想讓她去參加大比,她便越是想去……” “沒錯。”石鼎長老笑呵呵地道。 羅衍先是突然怔住,隨后便驟然反應(yīng)過來。 哇,師父!想不到你居然會對自己的親生閨女,使出如此狡詐的欲擒故縱之計! 要知道石大小姐這個人,因為從小嬌生慣養(yǎng)、沒怎么受過現(xiàn)實毒打的緣故,導(dǎo)致她潛意識里有著很強的叛逆心理。 你不讓我做什么,我便偏要做什么! 也就是說,假如石鼎長老答應(yīng)得太快,石琉璃肯定就要覺得大比沒什么意思,但倘若石鼎長老強烈反對,并且聲稱是因為“石琉璃太弱”,她便會立刻激動抗議,非得去大比上拿個優(yōu)勝來證明自己不可了。 真不愧是我的師父,這虛偽人設(shè)應(yīng)該讓你本色出演才對。 第二十七章 什么叫話術(shù) 與石鼎長老告辭,羅衍出來又碰到了石大小姐。 她估計是因為之前試過很多次,都沒法成功說服父親,所以才在這里眼巴巴地等著羅衍。 想到這里,羅衍很快便有了想法。 首先,不能直接跟石大小姐說“師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因為石大小姐可能會當(dāng)場狂喜,但事后又有概率會胡思亂想,覺得父親怎么都聽羅衍的不聽我的——這樣一來,便要對自己產(chǎn)生些許芥蒂。 其次,要配合師父的計劃,讓石琉璃產(chǎn)生努力修煉的沖動,并且對白玉京大比維持足夠的興趣。 想到這里,羅衍便露出極其遺憾的表情來,在石大小姐忐忑不安的注視下,沉重地緩緩說道: “師父說……他還要再考慮一下?!?/br> 石琉璃:…… 那你露出那么嚇人的表情干什么??! 她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氣: “那是當(dāng)然的,我也沒指望父親那么快就被說服。” “所以我又想了一個辦法:既然師父比起我來,更相信師弟你的實力,那只要師弟你在對練中輸給我不就可以了?” “原來如此?!绷_衍假裝恍然大悟,“我這就去找?guī)煾高^來,然后我們演給他看?!?/br> “什么叫演給他看?”石琉璃大為不滿,“師弟你不要小瞧我,師姐我最近實力可是突飛猛進(jìn),只有父親不肯相信而已!” “是嗎?”羅衍便佯裝驚喜,“太好了,要不就先讓我領(lǐng)教一下師姐的實力?” 沒過多久,石琉璃便再次懷疑起人生來。 怎么可能? 不對??! 我記得小師弟平時也沒怎么外出歷練,更不用說是參加實戰(zhàn)了,為什么戰(zhàn)斗水平比我高出那么多? 羅衍這邊也察覺出不對勁來,原本已經(jīng)收著只用了七成力,卻發(fā)現(xiàn)石大小姐比預(yù)想中的還弱,七成力似乎直接要將對方一拳打死了。 不行,得改成五成力。 繼續(xù)減了兩成真元,這次雙方的法寶就打得有來有回了。 石琉璃也松了口氣,什么嘛小師弟,最開始突然那么兇,我還以為他真的比我厲害那么多呢! 想到這里,她便忽然收起法寶,說道: “師弟,我聽說現(xiàn)在外面斗法,用飛劍的更多是嗎?” “不錯。”羅衍解釋說道,“飛劍的攻擊手段最快,而在修士斗法之中,先發(fā)制人就意味著搶先壓制、甚至是擊殺對手,因此飛劍應(yīng)用最為普遍。” “可是據(jù)我所知,很多以快速著稱的法寶,其攻擊速度不弱于飛劍?。俊笔鹆煺鎲柕?。 “確實,比如針類法寶?!绷_衍回答說道,“但它們大多珍惜難得,因此不入主流?!?/br> 石琉璃若有所思,她畢竟出身于鑄造法寶聞名的天工坊,因此對法寶的稀缺性沒什么感知,想了想又問道: “那道法呢?” “單論實用性,道法還要在飛劍和法寶之上?!绷_衍耐心解釋說道,“概因為飛劍法寶均是外物,道法卻是修士自身修習(xí)所得,所以無論安全性還是可cao縱性都更高,沒有被人奪走之虞?!?/br> “只是,道法比法寶還有稀有,非大派出身難以獲得,再加上掌握道法需要耗費大量時間,所以也沒有普及?!?/br> “那符箓呢?”石大小姐好奇問道。 “符箓發(fā)動快,真元消耗少,威力也不錯?!绷_衍笑著說道,“但問題在于,它是一次性的?!?/br> “如果要用符箓來構(gòu)建打法,就需要大量符箓備在身邊。這種打法只有我們玉清觀可以用,對外面的修士而言,成本實在太大了。” 石琉璃聽得似懂非懂,只記住了這也“不好得”,那也“成本高”,下意識便問道: “小師弟,外面的修士……很窮么?” 羅衍:? 這問題實在過于離譜,換在羅衍穿越之前,你這富家大小姐問出這種問題,是要被窮苦人民吊路燈的好嗎? 好在石琉璃也很快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多蠢的問題,連忙辯解說道: “咳咳,我就是隨口一說,師弟你不用回答。” “其實無論飛劍,還是法寶,在整個修真界都供不應(yīng)求的?!绷_衍嘆氣說道,“對修士而言,大家最在乎的都是如何提升修為,延長壽命?!?/br> “愿意學(xué)習(xí)鑄器的人實在太少,才造成了如今這樣的局面?!?/br> 石琉璃聞言沉默下來,她讀懂了羅衍的言外之意: 蓬萊玉清觀執(zhí)著于研究旁門左道,從修真界整體尤其是正教三清而言,這肯定是有利于所有人的,畢竟玉清觀為大家生產(chǎn)了那么多資源嘛。 但從個人發(fā)展而言,你花在鉆研旁門左道上的時間多一分,用在提升自身修為、延長壽命上的時間就少一分,所以玉清觀內(nèi)的高階修士才會遠(yuǎn)遠(yuǎn)少于昆侖、蜀山兩派。 等于大家犧牲了一部分自身得道的機遇,去給整個正教進(jìn)行供血了! 想到這里,石琉璃也有些郁悶難受,忍不住再次問道: “就不能換條路走嗎?我是說,大家也專心修道什么的……” “我們?nèi)羰嵌挤艞夎T器,專心修道,短時間內(nèi)修為又上不去,那么天工坊在蓬萊內(nèi)部的地位便要一落千丈了,所以這條路走不通的?!绷_衍笑著說道,“不過也不要緊。師姐,這不是還有你嗎?” 石琉璃如遭雷擊,怔在那里。 她忽然意識到一個以往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的問題,那就是天工坊內(nèi)所有師兄師姐,都有對應(yīng)的、在鑄器領(lǐng)域的研究分支。 便是小師弟當(dāng)初入門,也被師父直接安排去研究陣法、鑄鼎之道。 可她卻什么都不會,父親也從來沒給她安排過。 所以說,父親是希望我能擺脫旁門左道的束縛,專心提升自身的修為境界嗎? 羅衍見她神情恍惚,立刻便猜到她心中所想,暗自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