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節(jié)
就跟億萬富翁不會關注自己每天賺了多少錢一樣,非常合理。 至于為什么他干坐著不動,同步值也能迅速提升,自然是因為經(jīng)過多年努力,如今秋長天的無敵人設已經(jīng)深入人心,每時每刻都能產(chǎn)生同步值了。 或許就在這一秒,以及下一秒,在修真界的某個角落里就發(fā)生著這樣的對話: 你聽說昆侖秋長天了嗎?那人結了一品金丹!哇,好厲害好無敵呀! 同步值這不就上來了嗎? 從某種程度上說,此時的秋長天已經(jīng)很接近資本家了——哪怕是干坐著不勞動,每時每刻也有源源不斷的“非勞動性收入”在進賬。 全修真界都是我的韭菜! “長庚真人好。”有幾位內(nèi)門弟子進了藏經(jīng)閣,“我們來借個書哈?!?/br> 秋長天正襟危坐,微微頷首。 雖然他的神態(tài)頗為莊嚴,但如今昆侖筑基境的內(nèi)門弟子,幾乎就沒有是和他不熟的,因此大家對他也并不敬畏,只是親切地打個招呼,然后便各自干各自的事去了。 干坐著很是無聊,秋長天便去周圍書架上,取下了一個玉簡來看。 這玉簡講的是昆侖太清宗的歷史,寫得也是妙趣橫生。 說那太清宗的前身古昆侖,原本只是闡教駐昆侖山的一個分支流派而已。 由于遠離神州大陸,又有連綿不絕的高原和雪山做掩護,因此闡教將大量的文獻典籍存放于此,也就是所謂的“玉虛藏經(jīng)之處”。 除了古昆侖以外,還有許多旁門左道也在此駐扎,比如建立了西王母秘境的神火道。 在闡教解體之后,古昆侖與這些旁門左道廝殺了幾千年,終于將他們?nèi)壳褰烁蓛簟?/br> 在古昆侖演變?yōu)槔鎏遄诘倪^程中,有四個姓氏值得一提,分別是徐、駱、趙、葛。 在很長的時間里,這四大家族為古昆侖補充了許多修士,也是昆侖太清宗能成立的主要功臣…… 看到這里,秋長天便將玉簡放回了書架。 昆侖四大家族,如今確實間接掌控著太清宗的許多機要崗位,但修真界終歸是以修為說話的。 比如我秋長天,根本不是四大家族出身,還不是混得風生水起,步步登天? “師兄在想什么?”身后被人拍了一下。 秋長天回過頭去,徐師妹那清麗精致的面容便映入眼簾。 “師妹講經(jīng)結束了?”他笑著問道。 “嗯?!毙鞈獞z微微頷首,“本來是想和師兄去找那歷史上徐家叛徒的線索的。不過師兄如今結了一品金丹,正是舉世矚目的時候,師父也交代過,讓師兄在藏經(jīng)閣安心修行,我倒是不好讓師兄陪我外出了?!?/br> “且再等幾個月?!鼻镩L天見徐師妹如此體貼,便笑著摸了摸她的烏黑秀發(fā),“等風聲過去,師兄就隱瞞身份,悄悄陪你外出如何?” 話音未落,只見徐應憐的臉突然就紅了。 秋長天猛地一怔,才想起這徐師妹并不是小狐貍,可不能讓自己隨便摸的! 他連忙將手縮回來,用長袍下擺擦了擦,強行扯開話題說道: “對了,以師妹的修為,差不多也要到二品金丹的門檻了吧?” “嗯?!毙鞈獞z扭過頭去,不讓秋長天看到她緋紅的臉頰,“等到了二品金丹門檻,我就直接結丹吧。” 秋長天:??? 等等,你不是徐師妹吧?徐師妹可是那種超級要強,絕對不服輸?shù)男愿癜。?/br> 徐應憐聲音輕柔,繼續(xù)說道: “一品金丹太過麻煩,不僅還需要四百年的化府修為,而且還得集齊五行相合的紫府秘藥?!?/br> “若是百年之后,發(fā)現(xiàn)達不到一品標準,那時再結二品金丹,修為就要落后師兄至少百年以上……” 說到后面,她的聲音已經(jīng)是輕若蚊蚋: “我,我不愿……被師兄落下太多,就是這樣。” 秋長天呆怔當場。 “嘖?!蹦X海之中,昆侖鏡忽然說道,“你看看,人家徐師妹根本就不是因為要強,才整天和你攀比競爭的。” “她只是不想要在修行道途之中,看不到你的身影而已啊?!?/br> “陳觀水,你可好好反省吧!” 第三十四章 鏡花水月記 半個月后。 “滅罪長老,這是您要的玉簡?!鼻镩L天從樓上輕盈落下,將玉簡交給刑律堂的滅罪長老。 “嗯?!睖缱镩L老露出和藹的笑容來,“辛苦你了,長庚。” 旁邊經(jīng)過的昆侖弟子,紛紛仿佛見了驚世奇觀般,用袖子遮掩臉面迅速避過。 刑律堂的滅罪長老,難道不是永遠頂著一張不怒自威的冷臉,見誰都不會給好臉色的嗎? 仔細一想,對面是秋大首席??!那沒事了。 雖然秋長天已經(jīng)結丹,榮獲“長庚真人”的道號,但筑基境弟子們還是喜歡私底下叫他“秋大首席”。 這樣有種“他還是首席的時候,我就跟他相熟了”的與有榮焉的感覺。 秋長天送走滅罪長老,再次回到原來的位置,在桌下將雷公錘和雷公錐放在一起,輕輕碰撞。 有細小的銀白色電弧,從雷公錐表面輕巧地跳躍著。 集齊錘錐之后,秋長天便能憑借這一對生雷法器,細心感悟太霄雷的修煉方法。 這十雷之中的第九雷,學習起來極為晦澀。 饒是他擁有道心通明的天賦,能夠心無旁騖地閱讀領悟各種典籍,居然在這太霄雷的學習上毫無寸進,也是稀奇。 到了中午時分,徐應憐又如期來到藏經(jīng)閣——只是并非是來和他共進午餐的,而是純粹剛好給師弟師妹講經(jīng)完畢,就過來看看丈夫而已。 “你這雷法,還沒有任何頭緒么?”見他皺著眉頭玩那對錘錐,徐應憐便出聲問道。 “唉?!鼻镩L天搖了搖頭,“我懷疑說不定要到元嬰境的修為,才能對這后三雷有所領悟吧?!?/br> “你也別太過糾結雷法了?!毙鞈獞z便在他身邊坐下,溫言安慰說道,“這雷法過于晦澀,難學也是正常的?!?/br> 她的聲音頓了片刻,又仿佛不經(jīng)意道: “我倒是把鳳桐先祖留下來的血脈神通,修習得差不多了,呵呵?!?/br> 秋長天:…… 跟師妹相處那么多年,他哪里讀不懂徐師妹剛才那句話的潛臺詞? “等我到了金丹境,你說不定就不是我的對手咯!” 很抱歉,徐師妹,可惜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放水…… 他正要笑著挑逗師妹幾句,忽然聽到旁邊傳來某個聲音: “長庚?叨擾了?!?/br> “哦,素靈師姐?!鼻镩L天連忙起身,“是要借什么典籍么?” 素靈真人搖了搖頭,嘆氣說道: “我內(nèi)門的邱師弟最近失蹤了,長庚師弟可曾見過?” “見過幾次?!鼻镩L天點頭說道,“邱師弟最近常來藏經(jīng)閣閱讀典籍,不過昨日和前日倒是未曾見他來過?!?/br> “唉?!彼仂`真人嘆氣說道,“我找周圍人問了一圈,他在失蹤前并無任何異常,也并未和其他師兄弟姐妹相約外出,沒人知道他為何突然消失?!?/br> “原來如此?!鼻镩L天心中了然,“素靈師姐想要確認,邱師弟最近讀了那些典籍,是不是在典籍里尋到了什么仙家遺跡的線索,因此貿(mào)然獨自出去探索了?” “正是?!彼仂`真人點頭說道,“只是不敢太過叨擾長庚師弟。師父對此也并未抱太多希望,師弟有空時確認一下便好。” 秋長天知道,這是素靈真人不想欠他太多人情。 畢竟無論是誰家的化府階弟子,要結上品金丹,都必須集齊至少兩百年的化府修為。 因此,外出去找紫府秘藥,也是化府階的必需事項。 這邱師弟若是去某處仙家遺跡探險,出發(fā)之前沒跟任何人說過,這事后誰能找得到他去了哪里? 是以素靈真人的師門那邊,也只是抱著盡人事聽天命的態(tài)度,不想在這件事上太過麻煩秋長天。 待這位師姐離開后,徐應憐才嘆氣說道: “雖然能理解,但邱師弟實在太過托大。既然是從未探索過的遺跡,就不應該獨自前行,起碼也要帶個同門過去。” “徐師妹,這便是你有所不知了。”秋長天搖了搖頭,“紫府秘藥,何其珍貴?便是同門手足,在那無人知曉的遺跡之中,面對珍貴的紫府秘藥,尚且不能排除互相殘殺的可能。邱師弟會選擇獨自前行,且出發(fā)前并未向任何人透露任何線索,這是比較謹慎的表現(xiàn)?!?/br> 邱師弟的這種行為,在凡人修仙流里那是家常便飯。 你拿到了什么寶物的線索,哪怕是和別人吐露半個字,都要被一堆讀者狂噴——畢竟大家都想看主角獨占好處。 這樣想來也沒有錯,只是邱師弟的實力不夠強大,沒法獨立應付遺跡里的危險而已。 由于他是單獨前往的,遇險時也就沒有人能幫助他了。 秋長天心里想著,站起身來,想去檢查這段時間,藏經(jīng)閣里的典籍借閱記錄。 徐長老在這里的時候,藏經(jīng)閣里雖然有借閱記錄的本子,但卻基本上沒人自覺登記。 好在秋長天是個謹小慎微的(都當間諜了能不謹慎嗎),若是有筑基境弟子要借典籍外出,則必然要讓對方留下姓名和書名,因此倒是可以找到邱師弟的線索。 翻了一會兒,他盯著經(jīng)卷的臉,眉頭便微微地緊蹙起來。 “怎么了?”徐應憐好奇問道,“沒有記錄嗎?” “不。”秋長天搖了搖頭,面帶不解之色地道,“從半個月前,邱師弟就一直在外借某書?!?/br> “按照藏經(jīng)閣的規(guī)矩,筑基境弟子只能將典籍外借三天,便要回來返還或續(xù)借?!?/br> “邱師弟在這上面登記了五次,也就是說他足足續(xù)借了五次?!?/br> “五次?”徐應憐也詫異起來,“是什么書?” “書名是……”秋長天猶豫片刻,“《鏡花水月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