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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又有什么壞心眼呢 第26節(jié)

    她起身?看向院門的方向,微微瞇起眼。

    松竹館前停著一輛喜轎,方向直對松竹館的大門。

    抬著轎子的居然不是人類,而?是幾個?木傀儡,這些?木傀儡還?在臉頰上涂抹上了紅紅的腮紅,他?們的臉色慘白,配上這刻意造作的腮紅在黑夜中顯得更加嚇人。

    似乎察覺到有人接近,木傀儡們扛著轎子齊刷刷地抬起頭來看向楚闌舟。

    這場景確實有些?可怖了,夏至被嚇暈過去也不難理解。

    腦子里的系統(tǒng)也不哭了,楚闌舟叫了幾聲系統(tǒng)都沒有回應,她懷疑系統(tǒng)也被嚇暈過去了。

    正?在此時,木傀儡們動了。

    他?們動作整齊劃一,放下轎子,并站在了喜轎的兩?側。

    那轎子似乎挺沉,砸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楚闌舟都能察覺到地面的震顫。

    【啊啊啊啊啊啊----】系統(tǒng)剛剛被嚇暈過去好不容易上線,在看到眼前這一場景后?又差點被嚇到死機,在楚闌舟的腦子里鬼哭狼嚎,【有鬼,有鬼嗚嗚嗚?!?/br>
    楚闌舟被系統(tǒng)猛然一嗓子嚎得頭疼,頗為無奈地揉了揉太陽xue。

    她畢竟也是個?魔尊,看到這種場景的反應自然不會像夏至系統(tǒng)那樣失態(tài)。她甚至走上前,觀察起了木傀儡的形制來。

    這些?傀儡和自己上次在松竹館看到的館主傀儡不同,身?子是用靈寶靈材做的,形制甚至很?符合規(guī)范,一看都是正?經仙門的東西。

    可這東西若是出自正?經仙門就更加奇怪了,楚闌舟實在想不明白他?們給自己送這玩意兒的意思。

    憑自己和世?家仙門不死不休的關系,哪怕是猜不出目的也不妨礙楚闌舟知道他?們葫蘆里沒賣什么好藥。

    “偷了我的茄子,難道是想給送個?美嬌娘賠罪不成?”結合眼前場景,楚闌舟的唇角勾出一抹冷笑,嘲諷道。

    以前的修真界雖然勾心斗角但好歹自持身?份不會把下作擺在明面上,卻沒想到如今的修真界居然會變成這般模樣,真的是越發(fā)墮落了。

    楚闌舟不顧系統(tǒng)阻攔,在它的尖叫聲中掀開轎簾,想要一睹“美嬌娘”的容顏。

    可待她看清里面男人模樣之后?卻愣住了。

    男人著一襲紅衣,頭上還?帶著厚厚的紅布,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下,也姿態(tài)閑適,坐在那里并沒有被迫委身?于人的窘迫,整個?人就像是一柄還?未出鞘的劍,銳利而?不失風雅。

    楚闌舟只需要一眼就能認出里頭那人的身?份----

    “宴君安?”

    宴君安微微點頭以作應答,下一秒,蒙在他?眼前的紅布就被揭開。

    宴君安眨了眨眼睛,還?有些?不適應,眼眸中自然地氤氳出一抹水霧,在水霧之下,只裝了楚闌舟一人。

    罕見?的,陷入盛怒之中的楚闌舟。

    宴君安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他?張開口,想要說些?什么。

    楚闌舟卻先?他?一步開了口。

    楚闌舟伸出手,用力抓住宴君安的手腕,語氣出離憤怒:“他?們怎敢如此辱沒你?!?/br>
    第26章

    “他們怎敢這樣辱沒你?”

    楚闌舟低下頭, 看著宴君安略有些訝異的神色,心中的怒意不斷升騰。

    她以為她沒表現(xiàn)出來?,但無名的威壓籠罩了整個松竹館, 逼得探出頭來?看的春分都化為了原型。

    宴君安被她牽著, 那紅衣影影綽綽套在仙君的身?上, 將?宴君安的容貌襯托得越發(fā)艷麗, 平日冷清的樣子?少了幾?分,倒是襯托出了他世家公子的驕矜,像是個策馬云游的小公子?。

    宴君安向來?喜潔凈, 平日只著白衣, 她之前雖然?會看玩笑說想看他著紅衣的樣子?,但也不應當是如今這個情景。

    誰都知道她是個人人敬而遠之的魔頭,為正道所不齒。

    楚闌舟想不到他們送宴君安來?除了侮辱之外別的意思。

    對上宴君安的目光,楚闌舟勉強按捺下怒意,道:“你且告訴我是何?人將?你送來?這里?"我去將?那些人都殺了。

    宴君安沒有料到楚闌舟的反應, 他手?指微微曲起輕輕捏住自己的衣角, 把原先平整的衣料捏出皺褶,耳根泛紅,沒有回答楚闌舟的話。

    你先等等, 我先找個借口。

    正如宴君安能隔著羃離就能認出楚闌舟一般, 楚闌舟對宴君安的小動作了如指掌,宴君安不擅長撒謊,每次要是硬逼他說什么違心的話他都會做如此表現(xiàn)。

    她年輕的時候不懂事, 而且宴君安極其好逗,她每次無聊了都會逗他說上幾?句, 若是被長老抓到了就會被罰抄,宴君安當時又是個被嬌養(yǎng)慣了的世?家?少爺, 被自己哄上幾?句就會信以為真去找長老求情,替自己撒謊的模樣和如今竟然?詭異得重?合到了一起。

    夜風也將?楚闌舟吹得清醒了一些,楚闌舟瞇起眼,審視起垂頭不敢看自己的宴君安來?。

    有古怪。

    她松開手?,想讓宴君安先出來?。

    這轎廂太過狹窄,在這邊交流不太方便。

    楚闌舟原本是一只腳抬著,另一只腳踩在轎箱里,她想收回腳的時候卻被一個東西卡住。

    她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奇妙的短劍。

    楚闌舟雖然?目前很窮,但她眼睛毒,一眼就看出那物件是個寶貝。

    她這才反應過來?,喜轎里似乎都擺了一些靈寶。

    眼下這靈寶已經不是一點?多了,是非常多,幾?乎要把整個轎廂塞滿。

    “你去打劫了?”楚闌舟將?那短劍拿起來?遞到宴君安的手?里,還是忍不住問。

    宴君安接過那短劍,答道:“嫁妝。”

    楚闌舟像是聽到了什么鬼故事,往后猛然?退了好幾?步。

    看來?修真界的那群老不死不是活膩了,而是活瘋了。

    她還在那邊盤算著修真界集體走?火入魔的概率有多大,卻眼尖的發(fā)現(xiàn)宴君安的手?虛虛握著,似乎手?里還捏著什么東西。

    “這是什么?”讓宴君安都寶貝護著的東西說明極其珍貴,不過再珍貴也和她楚闌舟沒什么關系,她倒也沒放在心上,隨口問了一句。

    沒想到她這句話問完,宴君安耳根更紅,就快和他身?上穿的衣服一個顏色了。

    他這個反應讓楚闌舟反而好奇起來?,她捏住宴君安的手?腕,想要一探究竟。

    楚闌舟想看,宴君安當然?不可能制止,他攤開手?,讓楚闌舟看清了他手?里的東西。

    是一枚情蠱,通體如玉,蜷縮在宴君安的掌心,被宴君安的靈力孕養(yǎng)著,像是一塊小小的翡翠。

    楚闌舟又往后退了幾?步,滿眼不可置信:“你拿這個干什么?”

    .....

    夜色冷肅,宴君安穿著嫁衣和幾?個木傀儡和一輛喜轎并排站在空蕩蕩的街道上,雖形不單影不只,但看上去身?影十分寂寥。

    他看著緊閉的院門,輕輕嘆了一口氣?,從戒子?空間里掏出一本書卷。

    那本書的扉頁上赫然?寫?著《魔頭囚禁我的日日夜夜》,宴君安先前就通讀過一遍,按照書里所說,正道女修被迫被送去嫁給霸道魔尊沖喜,那魔尊將?她囚禁在自己的老巢里,不僅把女修關進了金絲籠里還給女主下了情蠱,逼迫女修日日與他交歡。

    可他明明照做了,甚至害怕楚闌舟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什么合心意的情蠱特意花心思幫她備了一份,金絲籠因為比較大也放在了他的儲物空間里,沒想到楚闌舟的反應卻是將?自己拒之門外。

    看來?書中的話也不可盡信。

    宴君安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又拿出了第二本。

    ........

    念虛宗,宴君安在劍閣的日子?向來?過的十分平淡規(guī)律,上午的練劍,練完之后就是撫琴,此時正好是他撫琴的時間,琴音間夾雜了他對劍道的理解,猶如翠竹利于山崖之上,臘梅迎于風雪之中。每逢此時,路過的弟子?都會停留下來?仔細聆聽,先前就有傳聞不少弟子?在聽到師叔琴聲悟道,修為突飛猛進。

    今日不同,掌門鐵青著臉,折扇一招揮退了圍觀的弟子?,走?進了劍閣。

    弟子?們面面相覷,卻也不敢違抗掌門的命令,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了。

    待劍閣外的弟子?們散盡,掌門終于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們念虛宗沒有回門的傳統(tǒng)。”掌門看著宴君安如今淡定?彈琴的樣子?就很生氣?,走?上前壓低聲音,“你回來?的太早,讓我怎么和眾長老交代?”

    如今因為仙門大比的事情天天開會,眾家?主長老們都沒走?,宴君安一個人偷偷回來?就罷了,他偏偏帶著八個木傀儡和一輛喜轎一起回來?,陣仗極大,估計大家?都看清楚了。

    他們昨天才將?人送走?,今天人自己就回來?了,哪怕大家?都知道宴君安估計會在渡過情劫之后回去,可哪有渡得那么快的情劫。

    宴君安還端坐在庭院里撫琴,甚至琴音都沒有被長老的詰問聲擾亂,依舊如高山流水,婉轉悠揚。

    等掌門等到不耐煩,想要擼起袖子?同宴君安干一架時,他才慢悠悠開口道:“楚闌舟沒有同意?!?/br>
    掌門聞言不憂反喜,道:“那你.......”

    既然?楚闌舟已經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師弟應當學會迷途知返,不再糾纏了。

    “是我心急思慮不周,著急和楚闌舟在一起,都忘了?!毖缇蚕袷窍萑肓怂季w之中,良久后才開口道,“我應當先等她還俗?!?/br>
    掌門捂了捂胸口,覺得呼吸都有些不順暢,轉身?急匆匆離開:“師弟,你先在劍閣待著,我想起來?還有別的事,就不打擾師弟了?!?/br>
    比起冒著被宴君安氣?到英年早逝的風險留在這里,他覺得還是應付長老們更容易些。.......

    也不知道掌門究竟說了什么,這件事就被輕輕揭了過去。至于弟子?們當時只看到宴君安帶著喜轎進門,據說是為了拯救被迫聯(lián)姻的修士,卻不知道那修士就是和楚闌舟聯(lián)的姻,而且那嫁出去的修士正是宴君安本人。

    被逼著聯(lián)姻的男修女修多了去了,大家?都在感嘆那個能被小師叔搭救的修士的好運氣?,不過這不是什么稀奇事,很快就沒什么人會討論這件事了。

    更何?況如今仙門大會在即,這是每五十年才會舉辦一場的比賽,非常盛大,勝者都能獲得一些好處獎勵,雖然?每界的獎勵不同,但都只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會于他們日后的修仙之路大有裨益。

    是以各宗門被選拔參加的弟子?都莽足了勁兒。就算得不到名次獲得獎勵,若是在比賽途中展現(xiàn)出自己高光的一面,萬一能被什么長老相中,就能平步登云。

    念虛宗門口。

    一個身?著念虛宗弟子?制服的內門弟子?打著哈欠,坐在攤子?前,指了指門口放著的牌子?,對著排著隊的眾人道:“報名費十塊下品靈石?!?/br>
    “師兄,不需要檢查修士有沒有被污染嗎?”排隊的修士交了兩人份的靈石,拉著身?后的女修就要進門,臨進門的時候卻想起來?了這件事,詢問道。

    最近各宗門都發(fā)現(xiàn)一些異常的修士。

    那些修士外表如常,但是內里已經被掏空了,渾身?就只剩下一層軀殼,甚至還能和其他修士一起聊天修行,行為舉止都與生前無異。

    而且這種?情況還具有傳染傾向,只要與這修士接觸過的人都相繼發(fā)生了相同的情況。

    各宗門因為此事都查得很嚴格,只要出宗門再回來?時就得檢查有沒有被污染侵染,他被查習慣了,是以到了念虛宗發(fā)現(xiàn)不用被檢查時還有點?不習慣,就問了一句。

    “念虛宗門口有已飛升大能設下的結界?!蹦莾乳T弟子?看了一天的大門,有些困乏,但考慮到新來?的修士可能不清楚情況,還是耐心解釋道,“你們直接進去就是,護山大陣不會允許邪魔進去的。”

    “好。”修士點?了點?頭,牽著自己的同伴走?了進去。

    他的腳剛接觸到大門,就感覺到一陣灼燒之意從他牽著同伴的手?腕間升起,同伴像是痛苦至極,拼命叫喊起來?,抓撓著自己的臉頰和手?臂,沒多久他手?里的重?量變輕,同伴竟然?變成了一張輕飄飄的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