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又有什么壞心眼呢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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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卻沒?有停。 有一道聲音卻一直響在她的耳畔。 不能停。 楚家?犧牲太多,絕對不能在此時?停下,就算是為了…… 為了什么? 楚闌舟迷迷糊糊清醒過?來,腦中鈍痛,卻想?不起后?續(xù)。 耳邊嗡嗡嗡傳來絮語。 “聽說過?那魔頭楚闌舟嗎?” “遠近聞名的大魔頭,據(jù)說嗜血殘暴,殺人如?麻。” “當(dāng)真如?此,她還喜食人rou,尤其喜歡吃年幼的孩子……?!?/br> 楚闌舟聽到耳邊的議論,冷笑一聲,并未睜眼。 眾人不知楚闌舟是何人,亦不知她生?平,只消聽些不經(jīng)之談,便能捕風(fēng)捉影編出許多流言蜚語來。 楚闌舟早些年還會管一管,后?來殺得多了,兇惡的名聲張揚出去,說的人就少了。 如?今她死了百年,當(dāng)年積威逐漸散去,許多人忘記了楚闌舟當(dāng)年帶給他們的恐懼,居然又敢開始造她的謠了。 耳邊聲音不停。 “……還不止如?此,傳說楚闌舟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甚至還三?更半夜偷看劍尊洗澡,強迫劍尊屈從于她身下?!?/br> “啊?是哪個劍尊?” “這世道哪里還有別?的劍尊,當(dāng)然是念虛宗那位久居長庚峰的尊者?了。” 楚闌舟:…… 實在是太離譜了,士可殺不可辱,楚闌舟終于忍不住,猛得睜開眼睛。 眼前的畫面和楚闌舟預(yù)想?之中有些不同?,楚闌舟目之所及,沒?有什么造謠者?,只有幾只貓。 窗沿邊只躺了她一只貓沒?錯,可旁邊還站了許多貓。 貓群里,一只橘貓肥碩,看起來油膩得很,警惕朝著這邊望了一眼,口中喵喵喵個不停,話語里的信息量極大:“劍尊不從,這才揮出了傳說中震動憫川那一劍,楚闌舟強取豪奪不成便退而?求其次,在汴州廣招每人,據(jù)說汴州有后?宮佳麗三?千,長相?均與劍尊有幾分相?似之處……” 楚闌舟沒?忍住,一爪子掏了過?去,幾只貓貓登時?打成一團。 窗外動靜不小,里頭談事情的兩人自然也是聽到了。 宴君安眼見楚闌舟猛得蹦上?了窗臺,一爪一個,那么小的小貓,居然能將幾只大貓貓打得嗷嗷直叫,毛毛亂飛。 宴夢川看著眼前激烈的戰(zhàn)況,懷里的請?zhí)疾铧c一不下心?掉了出去。 好,好兇! 這畢竟是宴師叔養(yǎng)的貓,他忍不住偷瞟宴師叔的臉色,卻看見宴師叔居然一點都不擔(dān)憂,反而?唇角勾起,肩膀微顫,竟然是在偷笑。 幅度不大,但還是被楚闌舟敏銳察覺,凌厲的視線登時?掃到了宴君安的身上?。 宴君安當(dāng)即轉(zhuǎn)過?頭,眼觀鼻鼻觀心?,假裝剛剛什么都沒?看到。 楚闌舟沒?抓到證據(jù),雖仍有疑慮,卻還是轉(zhuǎn)移了視線,磨了磨爪子重新投入戰(zhàn)局之中。 宴夢川:…… 他看不懂,但是他大為震撼。 哪怕楚闌舟變成了貓貓,也是一條以一打十的好貓。 楚貓貓一貓單挑整個貓貓教成員,直把他們?nèi)即虻寐浠魉?,夾著尾巴四散而?逃,這才滿意,舔著爪子沿著窗臺爬到了宴君安的身上?,選了個舒服的地方,就地躺了下來。 宴夢川眼睜睜看著楚闌舟伸出爪子將宴君安身上?那條號稱刀槍不入的流云衣都勾出了一根絲來,覺得自己當(dāng)初對貓的嫉妒實在可笑。 自己何德何能,居然敢拿自己和貓大人做比較。 面對如?此廢物的自己,宴君安居然沒?有把他趕出劍閣,宴師叔人實在是太好了。 在貓貓的威壓之下,宴夢川的心?態(tài)獲得了微妙的平衡。 或許事情還沒?有到那么嚴重的地步。 宴師叔與林師叔靠得那樣近,那只貓那樣厲害,保不齊就是林師叔變的也不一定呢? …… 宴夢川心?里憂慮師叔的愛情,絮絮叨叨硬生?生?把自己從少年逼成了一個小老頭的模樣,好在他也實在害怕宴君安,不一會兒便自請離開。 宴君安一看他離開就知道他在背地里估計還會動不少歪點子,但卻并未阻攔。 他看著趴在自己壞中沉沉睡去的楚闌舟,終于沒?有忍住,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鼻頭。 他只是極輕微地一點,甚至都不曾真的碰到那小貓的鼻頭。 卻沒?想?到楚闌舟居然直接睜開了眼,與他對了個正著:“怎么了?” 宴君安指尖一頓,悄悄將做壞的手收了回去:“你為何想?收宴夢川為徒?” “什么?”楚闌舟自己都快忘了自己還收過?三?個徒弟,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笑道,“好像是有那么回事?!?/br> 她之前在慈安庵這個鳥不拉屎的尼姑庵待了整整三?個月,當(dāng)時?一來想?完成任務(wù),二來想?看世家?吃癟,才強綁了這三?個小豆丁逼著他們叫自己師父。 不過?楚闌舟自己都知道這件事離譜,估計成不了,便擺了擺手道:“他們的家?長估計不會同?意?!?/br> 這幾個小孩兒都是那些人的寶貝眼珠子,他們的師父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是誰都斷不可能是她楚闌舟。 “穆家?秦家?還需請教他們家?長?!毖缇脖砬閲烂C,半點玩笑的痕跡都看不出來,“你要是真的想?收宴夢川為徒,我可以做主?!?/br> 楚闌舟瞇著眼睛看他,陷入了沉默。 洛風(fēng)言說的沒?錯,宴君安的確與之前不同?了。 如?今的宴君安雖然依舊溫和,卻能加裙幺污兒二漆霧二吧椅每日更新最新完結(jié)文看出掩藏在其中的那種長期位居高位的淡漠感。這種感覺在不經(jīng)意間浮現(xiàn),彰顯出他們二人的差距來。 不過?楚闌舟自己就是個魔尊,倒也不是很介意這個。 “宴夢川不是本來就長期由?你養(yǎng)著,那你先替我看著吧?!?/br> 舊事重提,楚闌舟不免想?起之前在慈安庵之時?發(fā)生?的事,笑了起來:“你沒?教好?!?/br> 那小孩兒當(dāng)時?居然能以為她要用人rou煉丹。 虧得教導(dǎo)他的師叔還是修者?界最厲害的煉丹師。 聯(lián)想?到宴夢川四處說宴君安是他導(dǎo)師的樣子,楚闌舟越想?越覺得好笑,尾巴間亂晃,直接勾了勾宴君安的手腕。 宴君安垂下頭,看著勾住自己手腕的那一截灰色尾巴,生?怕驚擾到似的,一動都不敢動。 語氣卻依舊能繃得?。骸八麑W(xué)藝不精,回去讓他罰抄三?遍《丹經(jīng)》?!?/br> 《丹經(jīng)》是各丹修弟子入門必學(xué)的書?籍,介紹了這世間各種靈丹靈材生?長習(xí)性,乃至相?生?相?克法則,火焰的選用和控制,涵蓋范圍相?當(dāng)之廣,冊子也相?當(dāng)?shù)暮裰?,分?冊,一冊八百多頁,夫子考核時?還不劃重點,饒是楚闌舟這樣頗有天資的弟子當(dāng)時?學(xué)得都想?吐。 全都要抄那他真的太可憐了,楚闌舟不想?讓自己一句話讓宴夢川那小孩平白遭受無妄之災(zāi),連忙笑著擺了擺手:“別?,別?別??!?/br> 連著她的動作,尾巴上?下晃了晃,手腕的皮膚和毛茸茸的尾巴摩擦間,形成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宴君安的目光就一直放在手腕上?的尾巴上?,嘴里漫不經(jīng)心?地說:“宴夢川資質(zhì)甚好,收做徒弟未嘗不可。他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模樣,的確是我沒?有教好?!?/br> 他表情冷若寒霜,耳根卻通紅,悄悄將手放到了楚闌舟的尾巴根上?。 然后?,動作極輕地掐了掐。 “那倒不至于,你……”楚闌舟幾乎是在他將手放到她尾巴之上?的剎那間就猛得蹦了起來,爪子不受控制在他的手背劃了兩道,話尾也變了調(diào),“你在干什么??。 ?/br> 小貍花貓從宴君安的懷中蹦出,把自己整只貓炸成了一顆灰色的紅毛丹,沖著旁邊的大人狠狠哈了好幾口氣。 楚闌舟算是理解了宴君安當(dāng)時?變狐貍不讓自己揉尾巴的原因了。 尾巴這東西自己平日?里甩甩都感覺不出什么,被別?人揉的感覺怎么會是這樣。 楚闌舟面色通紅,好歹有臉上?的毛遮著看不見,怒視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宴君安。 宴君安很聽話,楚闌舟說讓松手就松開了手,只是表情有些委屈,一雙秋水般的眼眸中登時?泛起了一層薄霧。 楚闌舟看著他還在滴血的手背,當(dāng)初的怒火早已熄滅,她忍不住開始反思自己。 宴君安變成狐貍的時?候就不太讓自己摸尾巴。自己當(dāng)初為了摸毛尾巴哄他的時?候都是用“等自己變了之后?也給他摸一摸”之類的狗話來搪塞。宴君安才會猶猶豫豫,將藏好的尾巴尖從身下小心?翼翼探出來。 自己當(dāng)時?天真浪漫不懂其中厲害,都是將他揉到渾身發(fā)抖尾巴毛毛亂七八糟才肯放他走。 如?今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當(dāng)年說的話都照應(yīng)到了現(xiàn)實,輪到了她楚闌舟變貓貓的時?候。 楚闌舟對著宴君安控訴的眼神,昧著良心?,將尾巴往后?收了收。 宴君安的表情登時?更加哀怨了幾分,但他十分懂事,雖受盡委屈,卻依舊不曾開口指責(zé)。 楚闌舟覺得自己良心?在痛,但還是堅持道:“我可以在其他方面補償你?!?/br> 宴君安搖了搖頭:“君安別?無所求,闌舟既然讓我代為看管宴夢川,那我去就是了,我……會好好教導(dǎo)好他的?!?/br> 他低垂著頭,但楚闌舟畢竟是貓貓,身量比他矮上?許多,還能隱約看到他微微咬住的嘴唇還有繃緊的下顎。 自己毀諾在先,也是自己言語譏諷,指責(zé)宴君安教導(dǎo)不善,更是自己一言不合就爪宴君安,將他抓得鮮血淋漓,宴君安都委屈成這樣了,卻依舊遷就著她沒?有反駁。 不行,良心?真的,遭不住了。 楚闌舟低吸一口氣,壯士扼腕般將自己的尾巴尖尖放到了宴君安的手背,頭則扭到了一邊,低聲警告道:“不許碰尾巴根。” 不愧是魔尊,語氣很兇。 宴君安看著手背上?的尾巴,有些發(fā)懵。 楚闌舟尾巴尖不耐煩地點了點,看到宴君安沒?有動作,色厲內(nèi)荏道:“你不要就算了……誒?” 天旋地轉(zhuǎn),楚闌舟猝不及防落入了一個人的懷抱。 臘梅冷香幾乎溢滿了鼻尖,楚闌舟亂蹬的四爪在接觸到溫?zé)峋o實的地面后?才安靜下來。 可那人得寸進?尺,不止要揉他的尾巴尖,還要抵在她的耳邊說話。 耳朵的癢意反倒沖淡了被捏尾巴尖的異樣感覺,楚闌舟沒?忍住抖了抖耳朵。 “闌舟,你既然肯收宴夢川為徒,是不是意味著……” 意味著什么? 楚闌舟想?開口詢問,宴君安卻并沒?有說下去,而?是低下頭,咬了咬她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