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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又有什么壞心眼呢 第112節(jié)

    是以在楚闌舟面前,宴君安都分外小心,生怕自己懈怠一點,楚闌舟便會毫不留戀轉(zhuǎn)身離開。

    宴君安想著,閉了閉眼。

    他只是想要楚闌舟更在乎他一點,又不是真?的想趕楚闌舟走。

    可很?顯然他錯估了自己在楚闌舟心中的地位,楚闌舟竟然就什么都不做就要離開了。

    剛剛現(xiàn)在他不過是想讓楚闌舟替他擔(dān)心才遮掩住眼睛,如今是真?的急得要落淚了。

    尤其是在聽到耳畔傳來窸窸窣窣聲?響,是楚闌舟想要下床的聲?音之時內(nèi)心的更是焦躁到了極點。

    妒意如同吐著信子的毒蛇纏繞在他的心尖,勾起他內(nèi)心陰暗的想法。

    這樣?著急,又是要見誰去?

    要去見那個慣會巧言令色,甚至討巧改了楚姓的洛家孤兒嗎?

    沈寒英那傻子也有可能,楚闌舟慣喜歡美麗的蠢貨,尤其還是個愛用劍的。

    宴君安腦補(bǔ)著楚闌舟同沈寒英討論劍道琴瑟和諧的景象,氣?得指甲都掐緊了手心。

    洛風(fēng)言更加嚴(yán)重?,楚闌舟甚至還拿了洛風(fēng)言的玉牌。

    玉牌是什么東西?

    玉牌上刻著世家的姓氏,可以彰顯門第,同時也具有一些實用功能,這一點在凡間和修真?界都是一樣?的。就比如,持有宴家玉牌便可以出入宴家,從宴家私庫調(diào)取靈寶等?等?。

    可玉牌還有別的用途。

    世家含蓄,往往面對心儀之人?不會直接告白,而是會選擇給予銘刻自己姓氏的玉牌表明心跡,玉牌貴重?,既能彰顯實力?又能表明男方?重?視之意。若是女方?接受,便是接受了對方?的求愛,反之亦然。

    楚闌舟是楚家人?,是世家沒錯,但?楚家畢竟世代習(xí)武長居關(guān)外,不懂留守在中原的世家做派很?正常。

    可生活在世家的宴君安知道,甚至他明白洛風(fēng)言這小子也絕對清楚得很?。

    宴君安知道,卻不敢挑破這一層,若是自己解釋清楚反而成?全了他們怎么辦。

    所以他才會在看到楚闌舟拿著玉牌時那樣?失態(tài),在楚闌舟面前暴露了馬腳。

    雖然此時之后楚闌舟行?事有所緩和,在自己身邊留了好一陣,可這一陣也沒有過去多久。

    不過幾日,就這樣?厭倦了嗎?

    宴君安又氣?又委屈,捂著眼睛的手是真?的不敢放開了。

    少時救下的凡間少年長大后來到修真?界以身相許報恩,流傳出去還真?是一段佳話。

    若是楚闌舟真?的和洛風(fēng)言在一起,他能如何?不如干脆吊死在他們二人?床前。

    感覺到了一陣濕熱從捂著眼睛的手上傳來,宴君安悲哀地想,自己當(dāng)真?是被氣?過了頭。

    不過很?快他就察覺到不對勁來。

    濕熱的感覺不是從手心傳來的,而是手背。

    好像有什么溫暖的東西正在輕輕舔抵他的手背。

    不是貓咪帶著倒刺的舌頭,而是濕熱的,屬于人?類的嘴唇。

    宴君安狐疑地抬起眼,看見了正專心致志舔抵自己傷口?的楚闌舟。

    楚闌舟吐著一截猩紅舌尖,正在專心致志地舔著他手背上的血。而且她此時并非全然是人?形,頭上還頂著兩個毛茸茸的短圓耳朵,伴隨著動作一甩一甩,背后還有什么東西甩來甩去,好像是一條尾巴。

    饒是宴君安看到眼前的場景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懷疑自己真?的是瘋透了。

    居然這種幻想都敢做。

    若是楚闌舟看到自己的幻覺估計會嫌棄離開吧,宴君安雙目放空有些唾棄自己,又舍不得抽開手臂。

    哪怕是幻覺,可這是楚闌舟,他也是不忍心推開的。

    楚闌舟察覺到身前的視線,晃了晃腦袋,清醒過來。

    她低下頭,看著宴君安被舔得亂七八糟的傷口?,尷尬起來。

    知道是一回事,實踐是另外一回事,她也是頭一回嘗試從貓貓變?nèi)?,看到面前的傷口?,一時半會兒野性?沒有壓過理性?,本能地做出了判斷。

    自己是要干什么來著?

    哦,是為了替宴君安處理傷口?。

    有傷口?啊,那舔一舔就好了。

    在這樣?詭異的思維邏輯之下,楚闌舟便胸有成?竹,慢條斯理地舔了起來,甚至一邊舔還在一邊思考著要不要爬出院落給宴君安摘一點能敷在傷口?的草來。

    等?被注視著的時候,楚闌舟這才驚覺,自己已經(jīng)舔了宴君安那么久。

    宴君安畢竟是仙君,血液對于魔物而言是大補(bǔ)之物,楚闌舟雖然是魔尊但?也屬于魔物一類,亦不能免俗。

    楚闌舟沒停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魔族本能作祟,一時半會兒覺得血好吃才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看著早已被舔得泛起粉紅色的傷口?,尷尬替自己挽尊:“我,我替你洗洗,等?,等?,會,會兒用點藥?!?/br>
    這借口?給的就連楚闌舟本人?都不是很?相信。她小心翼翼睜開一只眼睛打量宴君安,果然在他的臉上看到了茫然之色。

    宴君安此時的樣?子委實不太好看。他雙眸失神,嘴唇被咬得死緊,就連耳根都紅透了。好像剛剛被楚闌舟狠狠蹂躪過似的。

    楚闌舟心想完蛋,宴君安就連表情管理都忘了,該不會以為自己想吃掉他吧。

    她張了張口?還要進(jìn)一步解釋,卻看到宴君安以一種十分恍惚的表情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耳朵,又沿著脊椎往下滑,掐了掐她的尾巴根。

    楚闌舟:?。?!

    楚闌舟變成?動物形態(tài)的時候只是一只幼貓,幼貓被掐尾巴根還沒什么,畢竟沒有成?年,除了不適的怪異感之外其他的感覺是壓根沒有的。

    可現(xiàn)在她化形了。

    楚闌舟本人?不僅成?年了,還是個成?年了不知道多久的老魔尊。

    尾巴連接著尾椎骨,那里是非常危險的地方?,宴君安并沒有很?用力?,卻讓楚闌舟渾身一顫,只覺得腰肢都連在一起發(fā)軟。

    怎可會如此呢?

    楚闌舟被宴君安反客為主?的時候還沉浸在剛剛奇妙的感受之中。

    又酸又軟,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楚闌舟自己用了自己這具軀殼那么多年,還不知道自己渾身上下有那么敏/感的地方?。

    可還不等?楚闌舟反應(yīng)過來,宴君安就又垂下了頭,唇舌與她糾纏在一起,幾乎攝取了她的所有感官。

    他像是還怕她說?自己放蕩,堵死了自己的唇舌,紅梅冷香半遮半掩,反倒更能勾出人?心底的情絲。

    楚闌舟忍不住想起了當(dāng)初在小秘境之時穆纖鴻給自己下的情藥。那藥不知是用了什么材料,性?極烈,只是溢散出來的味道便可讓人?意/亂/情/迷,可楚闌舟卻并未受到影響。

    今天卻不同,不過是嗅聞了那一點紅梅冷香,楚闌舟卻感覺到了一股陌生的情潮涌來,像是一把烈火,要將楚闌舟的靈魂也跟著一起焚燒起來。

    楚闌舟想問宴君安,你身上是不是也帶了同穆纖鴻一般的藥劑。

    不然為何會讓我動情?

    可她問不出口?。

    宴君安死死勒著她,讓她一絲一毫旁的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衣領(lǐng)不知何時被蹭開,宴君安鎖骨上艷紅的朱砂痣裸露在空氣?之中,猶如雪映紅梅。

    楚闌舟凝視著那枚朱砂痣,還有宴君安微微喘息擰眉的表情。

    楚闌舟想。

    真?漂亮啊。

    有關(guān)于藥人?的傳言不合時宜在腦海中浮現(xiàn),惡劣的占有欲得到滿足,楚闌舟低吸一口?氣?,忍不住咬了上去。

    宴君安倒吸一口?冷氣?,動作越發(fā)激烈。

    楚闌舟享受著宴君安對自己的服務(wù),不自覺將自己的尾巴繞在他的腿上,緩緩摩挲著。

    ……

    急促的叩門聲?從門口?傳來,緊接著門口?傳來了玉迎蹊焦急的聲?音。

    “掌門,公孫師叔來訪?!?/br>
    公孫宏邈來干什么?

    這句話猶如兜頭冷水潑下,楚闌舟登時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沒了,目光復(fù)又變得清明起來,她提醒宴君安:“有人?來了?!?/br>
    宴君安卻仿若未覺,依舊攬著楚闌舟。

    他們兩個人?一個是劍尊,一個是魔尊,都是修真?界頂尖的實力?,楚闌舟能聽見的,宴君安不可能聽不見。

    楚闌舟眼看宴君安還裝作若無其事地想要伸手扯她的衣帶,目光一凜,抓著他的手就拎了出來。

    楚闌舟的手猶如鐵鉗,宴君安深吸一口?氣?卻還不愿放棄,他將楚闌舟又?jǐn)埩藬?,而后將頭埋在楚闌舟的頸間,蹭了蹭,小聲?喚:“闌舟?!?/br>
    他很?少會這樣?撒嬌。

    宴君安的嗓音低沉,因?為被欲望沾染還有些慵懶沙啞,配合著他這張勾魂奪魄的臉,還有微帶委屈埋怨的表情,很?難讓人?拒絕。

    可楚闌舟又豈是尋常人??楚闌舟公私分明,十分嚴(yán)肅地拒絕了宴君安的求歡。

    宴君安眼睜睜看著楚闌舟攏好衣衫,又催促他趕緊整理好易容,目光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

    公孫宏邈等?了許久才看到楚闌舟匆匆出來。

    不過楚闌舟的身后還跟著一個男子,公孫宏邈知道,這便是傳得沸沸揚揚的楚闌舟的房中人?——劍閣劍尊宴君安了。

    他早就聽聞此人?是命運之子,命格極貴,不過未嘗有機(jī)會一見。

    他雖然早已脫離巫家和公孫家族,卻依舊有廣大術(shù)士慣有的毛病,喜愛接近命格顯貴之人?。

    公孫宏邈輕咳一聲?,cao縱輪椅走到了二人?面前:“鄙人?公孫宏邈,久聞劍尊盛名?!?/br>
    宴君安像是極不耐煩,嗯了一聲?后就轉(zhuǎn)過臉去。

    公孫宏邈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他并沒有錯過此人?臉上一閃而過的殺意。

    殺氣??

    天道寵兒為何會對他產(chǎn)生殺意?

    公孫宏邈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