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把秦家攪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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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瑞像只聽話的狗狗,秦文晉說什么,他就做什么。眨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乖乖坐在秦文晉腿邊,低眉順眼的樣子似乎渾身上下每個毛孔在努力討好她。 秦文晉嘴角上揚,舌尖舔著壓根,嘴角露出一抹溫和又點邪念的微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她這弟弟,可真像是她的狗。 秦文晉隨手拿了個他擺在書架上的裝飾品在手里玩,聲音淡淡:“你不是說有新的樂高嗎?” “有!我去拿?!鼻匚娜鹌嵠嵢グ哑戳艘话氲某潜犯甙崃诉^來。 這東西零件多,成品大,他專門用一個桌子放的,幸好桌子腿下有滑輪,不然還不好搬過來。隨后秦文瑞又搬來一個稍微小點的桌子,用來放零件。 他的房間有一個與裝修不合的展柜,里面放的都是秦文晉當年搬家沒來得及帶走的樂高。有幾個已經(jīng)被秦林寶兒弄得殘肢斷臂少了許多零件,但是秦文瑞保存的很好,塑封膜包裹樂高,玻璃展柜一塵不染,看得出他經(jīng)常打掃。 后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姐弟倆誰也沒講話,秦文晉低頭專注手里的各種小零件,時不時翻看幾眼手機。 秦文瑞怕零件太小她看不清不好找,還體貼的找來臺燈放在邊上。他端端趴在桌子的另一邊,姐弟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秦文晉負責(zé)拼,他負責(zé)找零件,只是現(xiàn)在的秦文瑞總是忍不住偷瞄她。 秦文晉隨手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下,放下手里的零件,低頭查看訊息,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手指飛速回復(fù)Austin的訊息。兩人一人一句聊得很開心,期間她還對著桌子上的模型拍了張照發(fā)給他。 “阿姐,我上次好像看到你了。”秦文瑞摸了摸后腦勺,語氣謹慎又小心,想親近秦文晉他又不敢。 自從秦文晉知道他是小三生的小孩以后對他的態(tài)度徹底轉(zhuǎn)變,以前還摟摟抱抱的姐弟倆瞬間反目成仇。 秦文瑞一開始不明白,久而久之聽到下人們的議論他也就明白了原因。 “你說什么?”秦文晉狀似不在意,微微挑眉看著他。 在她審視打量的目光中少年忍不住咽了口唾液,呆愣愣地開口:“我好像前些天看到阿姐了?!?/br> 秦文晉沒有回答他的話,冷哼一聲。 秦文瑞蹙著眉頭,嗓音低沉疑惑:“但又不像你?!?/br> 他印象里他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動不動就生病,脆弱無比。那天那個瘋狂滑雪運動的人怎么可能是他弱不禁風(fēng)的jiejie。 秦文晉面不改色,手上把拼好的零部件放在一起,草草道:“嗷?你看岔了吧。”她自然知道他沒看錯,但是她不能承認。 窗戶微微開著一條細縫,冬日里的冷風(fēng)吹動白色紗簾呼呼作響,隱約間秦文晉聽到樓下院子里停車的聲音。 秦文瑞漆黑的眼睫毛遮住眼中藏匿的情緒,垂眸看著眼前的jiejie。 秦文晉被他看得多了,自然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猛然抬眸將他的情緒捕捉進眼里,忍不住在心里嘲笑。細白的手指捏著很小的零件擺弄,嘴角彎了彎軟甜的嗓音好像被蜂蜜泡過:“你最近功課怎么樣?” 秦文瑞一改低落情緒,眉開眼笑興致勃勃回答她的問題,嗓音中帶著一種青少年變聲期的味道:“我這次是我們年級第一!老師說我的水平已經(jīng)可以跳級了。阿姐,我這學(xué)期還學(xué)了法語!” 秦文晉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柔聲道:“génial.”那你很棒喔。 秦文瑞耳根一紅,羞澀地說:“merci.”謝謝。 姐弟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幸好他倆的腦子都沒有隨草包爹。 玩了會兒樂高,秦文晉的眼睛有點酸痛,捏了捏眉心半躺在沙發(fā)上休息。秦文瑞也不走,就安安靜靜陪在秦文晉身邊。 片刻后秦文晉醒來陪他打了兩局游戲,姐弟倆搭配的很棒,秦文瑞玩得很開心。 天色漸暗之時秦文晉接到了一通電話,號碼沒有備注是一個座機號。她狐疑地拿著手機走到一旁避開秦文瑞接通,“喂。” 大廈負責(zé)人:“Andrea女士您好,打擾了。我是..大廈負責(zé)人?!?/br> “有什么事嗎?”秦文晉看了眼屋內(nèi)的情況,捏著眉心,舔了舔干澀起皮的唇瓣。 “給您打電話是有位棕發(fā)藍眼的外籍男士執(zhí)意要上樓,說是和您商量好了的。但是我們這邊沒有他的入庫資料,所以想跟您核實一下?!?/br> 秦文晉拍了拍額頭,她居然忘記了這件事!“啊不好意思我給忘記了。他是我家人,你讓他上去,我回頭錄入?!?/br> “好的。” 掛斷電話秦文晉深呼幾口氣,盤算起什么時候走了。 秦文瑞輕手輕腳走過來,謹小慎微地打聽:“阿姐,有事嗎?” 秦文晉淡淡搖頭:“沒?!?/br> 秦文瑞似乎還想問什么,但秦文晉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了,轉(zhuǎn)身去了衛(wèi)生間。 下午傭人來叫這倆人才下樓去吃飯。 秦文瑞蹦蹦跳跳,步伐都輕快了許多,時不時回頭看秦文晉跟上沒,生怕她消失了。 秦文晉悠哉游哉在他身后走得很慢,慢到老夫人對她懶散的態(tài)度又多了幾分不滿。 老太太在兩位好兒媳的攙扶下走向餐廳,余光撇了秦文晉一眼,底氣十足哼嗤一聲:“做晚輩的譜倒不??!年紀輕輕還得我這個老人等!哼!沒教養(yǎng)的東西!” 樓梯上的秦文晉聽見這話腳步更慢了些,眼眸低垂遮住眼中的寒光,冷傲的視線撇過客廳里的每一個人,有種傲視人間的感覺。 老夫人冷著一雙眸子,視線撇過她捏在手里的佛珠,眸色又暗了幾分。 秦文晉手里捏著一個與她年齡身份性格不符的佛珠,那串珠子有些年代了。 是有一年秦文晉生病,人快不行了,秦老爺子實在沒法子了,聽說周邊有個寺廟很靈。 連著去求了七七四十九天,每日晨起念佛誦經(jīng),只為佛祖能保佑自家孫女安然度過這一關(guān)。 大概是佛祖看到了老爺子的誠心,秦文晉果然好了起來。 這些年秦文晉一直把這個東西放在身邊,時不時拿出來把玩。 當年秦林寶兒有次看到了想要。秦文晉不給,她又去找老太太,想讓她幫自己要,結(jié)果秦老爺子為此生了好大一肚子氣。 從此秦家人再也不敢提問她要這串佛珠的事情,老爺子走后就更不敢要了。 秦家人吃飯的位置都是有安排的,秦文晉雖然是長房長子,但此一時非彼一時。她現(xiàn)在不討喜,座位呢也就排在餐桌末端,眼前放的菜也不是和她口味的。 秦文瑞這個長房的寶貝孫子自然是要坐在老夫人身邊的,但今天不一樣,秦文晉在秦文瑞自然得粘著她。 秦文晉已經(jīng)疲了,面對秦家人的冷漠她無所謂,不慌不亂入座。 一旁的傭人微微彎身,給她碼菜。 見狀秦文瑞也不要守著奶奶坐了,轉(zhuǎn)頭屁顛屁顛抱著碗筷去陪秦文晉坐在末端,又是給她夾菜又是給她倒水,特別狗腿。 老夫人鄙夷的視線撇過二人,陰陽怪氣地說:“小瑞,多大的人了?不會自己食飯嗎?”她明著在說秦文瑞,其實是在說秦文晉。 秦文晉懶散地掀掀眼皮,如寒冰般的目光再次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寒冷無情故意一個人也不叫。優(yōu)雅地吃下一口秦文瑞夾來的菜,牙齒一下一下緩慢地嚼菜。 搭在腿上的手來回把玩手腕上的佛珠,開口語氣冰冰涼涼,聲音幽深好似從地獄而來,拖著瘆人的長音:“二叔,新年快樂啊——” 秦清沒想到秦文晉入座后會先跟他搭話,“嗯?”他愣了一秒有點驚訝,目光下意識看向主座上的老夫人。 秦文晉要開始搞事情了,對他們之間的眼神貓膩不放在眼里,嗓音再次懶散地開啟,一字一句講得很慢:“二叔,我聽說最近有個公司叫…叫什么來著…”她佯裝不記得,擠眉弄眼,歪頭無辜地看著秦清想了想說:“喔對了!是叫:‘爍玉’的建材公司。拿到了一家在香港注冊不久的私募基金公司三個億的投資?!?/br> 這是秦文晉點燃今天這頓飯的第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