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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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懷疑,如果裴雪意想殺他,那么他一定會親手遞上一把刀。 裴雪意卻說:“回不回來,有什么區(qū)別?” 就算每天睡在一張床上,他們就能回到從前嗎? 邵云重愣住:“你還恨我怨我?” 裴雪意的眼神湖水般平靜,近乎嘆息似的說道:“不恨不怨,我早就說過?!?/br> 是的,他早就說過,已經(jīng)不怨恨了。只是內(nèi)心荒蕪,不知道如何繼續(xù)下去。 他離開兩年,這中間已經(jīng)過去兩個春天,即將迎來第三個。邵云重想問,三個春天,還不能讓你荒蕪的心重新活過來嗎?如果不能,那么是否能讓我把你的心填滿? “阿季?!鄙墼浦刈阶∷氖郑斑@些年我很想你,你也想過我嗎?” 裴雪意垂下眼睛,“沒有?!?/br> “沒有?”邵云重盯著他,在聽到這句“沒有”時,一把扯開他的睡衣領(lǐng)子,扣子直接崩開兩顆,露出雪白的鎖骨和脖頸,一絲紅線在頸間露出來。 裴雪意意識到什么,想遮掩,卻來不及了。 邵云重從他領(lǐng)口里拽出那枚玉觀音吊墜,質(zhì)問道:“那這是什么?既然從來沒有想過我,為什么還留著這個?” 裴雪意瞳孔驟然縮緊,伸手想要奪回吊墜。 邵云重說:“晚了,我早就看見了。早在那天我第一次去找你,你留我的那一夜,我就看見了。” “你不知道吧?那天晚上,我在你床邊守了一夜,在你睡著的時候,我親遍了你全身!” “你睡著了,床頭點(diǎn)著沉香,你睡前還喝了安神的中藥,所以你一點(diǎn)都不知道!那時候我就看見了!” “你…”裴雪意全身顫抖 ,“你混蛋!” 他揚(yáng)起手想扇他,卻被一把攥住手腕,邵云重看著他,目光灼灼:“阿季,你心里還有我?!?/br> 裴雪意厲聲道:“那又如何?” 這句話猶如一聲驚雷,邵云重全身僵住,心都要跳出來。 裴雪意也愣住,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兩人對視,他眼睛里竟有幾分無措。 邵云重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裴雪意感覺那里硌得慌,手指觸摸到一個戒圈的形狀。 邵云重把他的手按在心臟的位置,也解開自己的領(lǐng)口給他看,是那枚曾被他摘掉的素圈戒指,“阿季,你知道,這里為什么還跳動嗎?是因?yàn)槲乙恢痹诘取!?/br> 裴雪意說:“我不想聽!” “你必須得聽!這些話我再不說出來,我就要憋死了!除了你,還有誰能聽?”邵云重捧著他的臉,抵上他的額頭,“我有時候覺得,你走以后,我這輩子再也不可能像個人一樣,有感知快樂的能力。這兩年我就像死了一樣,只有想到你還活著,我才覺得我還活著。阿季,你明白嗎?” 他就是為他而活著的。 許多人都沒有機(jī)會證明,自己會拼命來愛一個人。因?yàn)槊鸵粭l,不到生命的盡頭,誰能證明自己會愛一生一世? 但裴雪意從來不懷疑,邵云重會豁出性命來愛他。邵云重的愛很用力很用力,拼盡全力,拼盡全部。 二十多年形單影只,他身邊只有這么一個人。 如今與父親陰陽相隔,與母親天各一方。世事無常,世人來來往往,無一人在他身邊停留。從始至終,只有一個邵云重。 邵云重的愛太熱烈,灼燒他的靈魂。但離開邵云重后,他麻木的軀殼似乎沒有了靈魂。 如果沒有這份愛,他就像被人丟在雪地里般孤寂冰冷。 十八年的時光眨眼而逝,與邵云重相伴的日子,占據(jù)了他前半生的一大半。 他們相依相伴那么多年,邵云重似乎已經(jīng)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離開猶如砍掉左右手,他是否也不再完整? 裴雪意閉上眼睛,質(zhì)問自己的心。 邵云重抱著他,側(cè)頭親吻他的臉,細(xì)碎輕柔的親吻像是不敢用力,縈繞在他的耳畔,然后緩緩將他放倒在床上。 裴雪意被堵著唇舌,想揮手推拒,手也被用力擒住。 他在慌亂中掙扎,衣領(lǐng)被蹂躪出褶皺,敞開一大片,最后絲質(zhì)的睡衣從肩頭滑落。 刺目的雪白皮膚、深陷的鎖骨,就像完美無瑕的藝術(shù)品,邵云重終于放過他的唇舌,偏頭在他鎖骨上落下吻痕。 裴雪意用力掙扎,卻推不開身上的人,泄憤般一口咬上他的肩膀,死死地咬住,直到流出血,像是生生要把這塊rou咬下來。 血腥味在空氣里漫延開,邵云重只穿著單薄的襯衫,血染紅了半個肩頭。 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安撫似的摸了摸裴雪意的頭,“咬吧,咬吧,只要你能解氣。” 兩人就這般抱在一起,姿態(tài)宛如抵死纏綿。 裴雪意突然攥起拳頭,在他背上狠狠打了兩下,“邵云重,你真的很可惡…很可惡…為什么?為什么?” 他們兩個,兩兩相欠,終究是他欠邵云重更多。十八年的情分,傾盡全部的寵愛,天文數(shù)字的負(fù)債。 他要他的愛,也要他的債。 明明能挾恩相報緊緊抓住他,卻又傾盡全力給他自由。兩年的時間,因?yàn)檫^勞竟然生了白發(fā)… 邵云重已經(jīng)把全部都給他了,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都做了。 他亦不是無動于衷。 裴雪意崩潰道:“為什么?為什么對我那么好?又對我那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