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嫁給了年代文大佬 第96節(jié)
孫清都想好給干兒子干閨女做什么小衣裳小被子了,結(jié)果這倆結(jié)婚好幾個月還沒動靜。 正遺憾,就聽姜百勝在屋里喊:“什么東西糊了?” 孫清猛地回神,一看鍋里,炒的菜已經(jīng)糊了底,趕緊手忙腳亂拿鍋鏟去翻。 可惜還是晚了,炒出來的白菜一半素白,一半焦黑,看賣相就讓人沒了胃口。倒是夏芍正在往鍋里點醋,隨著濃郁的米醋香飄出,酸香爽口的醋溜白菜已經(jīng)出了鍋。 再拿大蔥炒個雞蛋,簡單的一頓晚餐就成了。 見夏芍把飯做好,陳寄北也收了工具,一言不發(fā)去屋里放炕桌。 摳好的大棗被他隨手放在炕邊,夏芍拿起來看了眼,“摳這么干凈?怎么做到的?” 用吸管摳,還會帶下來一些果rou,陳寄北這個連一絲果rou也沒有浪費。 “就那么摳的?!标惣谋币膊恢涝趺葱稳?,頓一頓,干脆把小刀遞給她,“要不要試試?” 夏芍沒接,“我才不學(xué),學(xué)會了以后都是我的活?!?/br> 小時候她見奶奶鉤拖鞋、鉤手套,還給她鉤過小包,就好奇想學(xué)過。但一來實在沒那個天分,二來奶奶也不讓她學(xué),說拙人享福,巧人受累,學(xué)太多了什么都得干。 奶奶還有一句話她覺得很對,就是男人干活的時候千萬少挑剔。 更別說:“你這干得什么玩意兒?行了你放那吧,放著我弄?!?/br> 你嫌人家干得不好,這也不讓干那也不讓干,時間一長,在家干活的男人也什么都不干了。 反正夏芍不吃這個虧,笑著把那顆大棗又放回去了,還主動給男人剝了個土豆,“同志辛苦了,同志嘗嘗今天新買的土豆。都是黑龍江過來的開花土豆?!?/br> 開花土豆,就是蒸熟了會裂開的土豆。通常淀粉含量比較高,吃起來口感沙綿。 剛出鍋的土豆還有些熱,夏芍只剝了兩下,蔥白的指尖就泛紅了。 陳寄北趕緊接過去自己剝,夏芍沒和他爭,“你嘗嘗怎么樣,好吃我們就買點過冬?!?/br> 東北這地方天冷,一年里恨不得半年都有雪,因此冬天也沒什么新鮮蔬菜。都是買了白菜、蘿卜、土豆放在地窖里存著,每年進(jìn)入十月份,就陸陸續(xù)續(xù)開始囤菜了。 除了囤菜,還得囤柴火,糊窗紙。 像他們家這種老式格子窗,所有玻璃和窗框的接縫處都得拿紙糊上,不然窗戶漏風(fēng),冬天會很冷。這種窗戶紙還得糊在外面,糊在里面玻璃反霜,容易掉。 前兩天休息,陳寄北和夏芍就把窗紙糊完了,此刻聽到夏芍問,他點點頭,“可以買?!?/br> “那就買四十斤,還是五十斤?” “你做主就行?!?/br> “那就四十斤。咱們家糧食夠吃,人口也少,四十斤夠了。” 陳寄北沒意見,又拿起一個有些燙的土豆剝了,遞給夏芍。 夏芍咬了一口,總覺得沒有地瓜好吃,“江城這邊冷得早,地瓜還沒熟就下霜了,也沒人種。我想寫封信給萬輝,給他點錢,讓他幫咱們買一箱郵過來。” 說買是因為夏萬光看糧食看得緊,別說夏萬輝,夏母都摳不出來一顆。 她要買也不是找夏萬光,是讓夏萬輝拿著這錢找別人買,不然夏萬光肯定錢收了,東西不給。 夏芍頓了下,還在想要不要跟男人解釋,男人已經(jīng)道:“多給點,咱們也郵點蘑菇和木耳回去?!?/br> 夏芍一愣,抬眸看他。 男人只是低頭夾菜,直到吃完飯下炕穿鞋,才摸了下鞋里的鞋墊。 這是夏母新郵過來的兩雙之一,只有兩雙,他卻墊得很仔細(xì),到現(xiàn)在也沒有磨破的。男人提好鞋,又想起什么,“松子也可以郵回去,還有核桃仁?!?/br> “算了吧,我怕我郵回去,他們也吃不著,還遭人惦記?!?/br> 上回夏萬輝帶回去那些布料,要不是夏萬光怕被人笑話,早拿出去換錢了。就這樣,他還弄了兩條花褲衩給自己穿,還是夏母提醒,他才想起來自己還有老婆跟孩子。 “不過蘑菇跟木耳倒是可以郵一些,畢竟是菜,多少能吃到點?!?/br> 見陳寄北蹙眉,夏芍解釋了句:“我家跟你家一樣,也有個不省心的大哥?!?/br> “就是因為他,你才中的農(nóng)藥?” 夏芍沒否認(rèn),陳寄北眉心頓時蹙得更緊,被夏芍伸出一根食指按開,“行了不說他了,你乖乖去刷碗,jiejie把這些巴旦木剝了塞大棗里,給你做奶棗吃?!?/br> 聽到那句“jiejie”,男人臉冷了下,一言不發(fā)出去了。 夏芍還以為他又要生氣,結(jié)果他把碗筷放鍋里,又回來,“讓他們過來過年吧?!?/br> 夏芍一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 男人望著她,又重復(fù)了一遍,“叫他們過來過年,萬輝,還有……” 后面那個稱呼他有些叫不出口,但夏芍還是明白了,“我媽?” “嗯?!?/br> “我哥可不會讓他們背糧食過來,你不怕被吃窮???” “沒事,我找人換糧票?!标惣谋钡谋砬椴⒉幌裨陂_玩笑,他也不會開玩笑。 夏芍突然就笑了,踮起腳摸摸他的頭,“那我可真寫信了。” 雖然寫了夏母也不一定會來,夏母是個傳統(tǒng)的女人,認(rèn)為有兒子,就不應(yīng)該住在姑娘家。 但這年頭做姑爺?shù)?,有幾個愿意丈母娘和小舅子住自己家,夏芍穿越前那會兒還有很多人不愿意呢。光憑陳寄北會主動提這個,不長嘴好像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趕在男人皺眉前,夏芍收回手,翻出巴旦木開始剝。 等把果仁都塞到大棗里,鍋也熱了。夏芍下油下糖,加奶粉在鍋里攪拌均勻,將大棗放了進(jìn)去。等大棗表面裹上一層奶白,又拿出來搓圓,放在奶粉里滾了兩圈。 滾出來的奶棗圓滾滾胖嘟嘟,一口下去奶香十足。 沒等奶甜的味道在舌尖散開,肥厚的果rou已經(jīng)接觸到味蕾,果rou中心的堅果更是點睛之筆。陳寄北鼓著腮吃了一顆,又吃一顆,伸手摸第四顆的時候,被夏芍按住了。 “晚上了,少吃點甜的。” 這年頭可沒有牙醫(yī),牙壞了要么受著,要么拔掉,她可不想還沒老這男人就沒牙了。 陳寄北看看她,見她不為所動,只能垂下眸,出去把牙刷了。 刷完牙回來,夏芍也寫完了信,“我可真叫我媽跟萬輝過來了啊?!?/br> “嗯?!蹦腥艘娝龑懲?,還幫她把信折了起來,才去放被。 等被褥在炕上暖過一陣,伸手里面已經(jīng)熱了,兩人才關(guān)燈上炕。 躺進(jìn)去的時候夏芍還在想,看在這男人今天表現(xiàn)得好,他要是再來抱,她就不拒絕了。 結(jié)果等了半天,身后的男人一點動靜都沒有。 夏芍覺得不太對勁,翻了個身,正面對著男人。 陳寄北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黑暗中鼻挺唇薄,比起睜眼時的冷銳,倒多了兩分少年人的俊朗。 夏芍試探著叫了聲:“陳寄北。” 男人沒有反應(yīng)。 夏芍略微提高了聲音,男人還是沒有反應(yīng)。 難道睡著了? 夏芍有些疑惑,結(jié)婚好幾個月了,陳寄北可從來沒睡這么早過。 總不能是連著被拒絕了兩天,怕再次被拒絕,所以放棄了吧? 夏芍想不通,干脆不想。她又不是那較真的人,一翻身也睡了。 等夏芍的呼吸變得均勻綿長,一只大手才伸過來,抽走了她懷里的被子。 夏芍睡覺喜歡抱著點什么,懷里一空,立即本能地伸手去撈。然后撈著撈著,就把自己撈到了一個暖熱的胸膛里,手觸到男人腹間的時候,她還無意識地摸了兩下。 陳寄北被她摸得一緊,趕緊把她的小手拿開。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做了奶棗的緣故,夏芍身上總似有股香味,奶甜奶甜的。 眼見那小女人在他懷里還不老實,陳寄北呼吸微亂,忍不住在她頸間咬了一口。咬過了,這才閉上眼。 夏芍一覺醒來,只覺得自己又做夢了,夢里還被她的趴趴熊咬了一口。 那觸感太過真實,醒來她還下意識摸了摸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真覺得皮膚有些微刺。 不行了,那鹿鞭酒必須得換了。 夏芍已經(jīng)連做了好幾個晚上的夢,再喝下去,夢里看趴趴熊都覺得眉清目秀,想睡。 一去單位,她就問跟自己相熟的幾個同事:“你們誰家有藥酒?我想買,一斤就行?!?/br> 孫清給她那一瓶就是一斤裝的,她喝了點,還剩下一大半。 聽她問藥酒,張淑真和王哥都搖頭,郭姐也道:“早兩個月啊,我家你黃哥的剛喝完?!?/br> 最后還是牛亮家里有,他爸拿人參泡的,只是還沒出色,得再等十來天。 夏芍一聽有些失望,但總比沒有強(qiáng)。那酒放在那,不喝她都覺得是個危險物。 上午夏芍收到通知,去人事科拿她之前交上去的資料。 正式入職畢竟不是臨時工,還要建檔,用到了夏芍的戶口。 人事科的方科長跟夏芍是老熟人了,親自把戶口還給她,“恭喜啊,這么快就轉(zhuǎn)正了。” 當(dāng)初夏芍剛來就受到了針對,他還有些替她不平,覺得這姑娘工作態(tài)度認(rèn)真,挺討人喜歡。沒想到她憑借自己的努力迅速破格轉(zhuǎn)正,反而是針對她的兩個人一個開除,一個降職。 夏芍接過戶口,抬手一敬禮,“為人民服務(wù)!” 方科長一聽,就想起來墻上那副字,笑著指指她,“跟葉大勇那班人學(xué)的?” 夏芍也抿著唇笑了,“照比葉大勇同志,我差得還遠(yuǎn)?!?/br> 有了戶口,有了正式工作,夏芍才算在這個城市扎下了根,在這個世界扎下了根。不用擔(dān)心哪天食品廠不缺人,就把她辭了,也不用擔(dān)心在這個世界沒有安身立命的根本。 從人事科出來,剛回到糕點車間,夏芍就碰到了老羅。 老羅一身工作服,帽子還戴著,表情很嚴(yán)肅,見到她喊了聲“小夏”,“你幫我跑趟腿,去餅干車間、槽子糕車間和機(jī)制餅干車間,把幾個班長都叫過來?!?/br> 夏芍應(yīng)好,剛要走,老羅又叫她,“你也一起過來?!?/br> 這就讓夏芍有些意外了,以前各個班班長開會,可從來不會帶外人。 不過老羅能叫上她是好事,至少證明老羅看重她,看重她的能力。 至于這樣會不會顯得太特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