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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婚后我嫁給了年代文大佬 第113節(jié)

    眼見夏芍開始費力地搬案板了,陳寄北接過手,問她:“怎么了?”

    實木案板很沉,夏芍還真有點搬不動,轉(zhuǎn)頭搬了用來支案板的條凳,“你把東西支在北炕,在屋里干吧。反正屋里燈開著也是開著,不做這個,你也還得刻東西?!?/br>
    陳寄北沒想到她會這么說,按了她的手,“在屋里干會臟?!?/br>
    “不就是點刨花?”夏芍不以為意,“就算有鋸末子,掃了就是。”

    她把條凳搬進屋,在北邊的小炕邊調(diào)整了個位置,“你看離這么遠(yuǎn)行不行?”

    陳寄北沒說什么,進去把案板放好,又從后面抱了抱夏芍,半晌無言。

    還是夏芍看著時間,“行了,jiejie還得做飯呢。”本來想簡單炒個白菜算了,想一想還是去地窖里拿了地瓜和之前買的南瓜,又去寫字桌下面的柜子里翻出蜂蜜。

    南瓜削去皮切塊,地瓜去皮切滾刀,夏芍直接拿蜂蜜做了個蜜燜雙瓜。

    做出來的蜜燜雙瓜雖然沒有拔絲蘋果那么好看的黃金甲,卻是翠綠包裹著橙紅,橙紅緊挨著嫩黃,色澤很是漂亮。一入口,綿軟中更是滿滿的蜂蜜甜香。

    桌上終于看道個像樣的菜了,還是陳寄北愛吃的甜口,男人神色如常,卻吃得飛快。

    夏芍的味蕾也得到了滿足,“這蜂蜜不錯,回頭還可以蜜個果脯?!?/br>
    陳寄北聞言,抬眸看看她,給她夾了一塊地瓜,又夾了一塊南瓜。

    夏芍拿筷子戳了戳,“你長嘴了,就不能直說你想吃?”

    陳寄北沒做聲,又給她手邊的杯子里添了點熱水。

    這男人,讓他說點什么可真是困難,就連叫個媳婦兒,也只有激動的時候才叫得出口。

    不過看在他長得實在夠帥,今天情緒也不太高,夏芍還是決定不和他計較了。

    只是陳寄北情緒比她想得更低,晚上吃完飯,兩人一個在炕上看連環(huán)畫一個在地下做木桶,他就沒怎么說話。等熄了燈,更是隔一會兒翻一下,隔一會兒翻一下。

    “睡不著嗎?”夏芍迷迷糊糊問。

    男人沒說話,好半晌,俯身過來把她抱在了懷里,聲音發(fā)悶,“媳婦兒?!?/br>
    想想他明明有能力,卻被壓了一年,被傳成那樣,現(xiàn)在又要被借出去……

    夏芍摸了摸男人的頭,任由他把臉埋在自己頸窩里,“錐子放在布袋里,自己就會露出來。咱們不和他爭,偷偷練成絕世神功,驚艷所有人,”

    陳寄北頓了下,片刻后,輕輕啄在她鬢角。

    夏芍本來就在犯困,又有些心疼他,沒冷臉把人推開。

    陳寄北眼神深了深,又試探著吻在她耳垂,然后是脖頸、鎖骨……

    第二天早上起來,夏芍揉揉腰,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

    不過沒等她想仔細(xì),陳寄北從外面進來,發(fā)頂、肩頭,都落了幾點瑩白。

    夏芍不禁朝窗外看去,“下雪了?”

    “嗯?!标惣谋迸娜ド砩系难┗ǎ跋碌貌淮?,落地就化了。”

    那也是下雪了,代表著東北漫長的冬天正式來臨。

    夏芍去箱子里把帽子圍巾手套全翻出來,還有兩個人的棉鞋。陳寄北那雙還好,應(yīng)該是去年新買的,夏芍這雙卻是從關(guān)里帶過來的,穿出去走一圈,只感覺剛剛好。

    這就不怎么好了,要知道這才十一月份,而東北最冷的是每年的一月份。

    看來還得買新的,不過不著急,這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停,等路好走了再說。

    頂著雪花去到單位,夏芍的帽子和外套都濕了。其他人也沒好到哪里去,在門口都要拍去雪花跺跺腳,才能進車間,“最討厭這種落地就化的雪,踩的到處都是泥。”

    “不錯了,這都十一月中旬了,有一年九月份就下雪?!?/br>
    郭姐正倒水,順手給夏芍也倒了一杯,“就是小張這月子不是時候,得仔細(xì)點。這要是受了涼,落下什么病根,天一不好就得疼,老了更是遭罪?!?/br>
    “我看她家炕挺好燒的。”夏芍說,“她那房子也暖和,注意點應(yīng)該沒事?!?/br>
    “那倒也是,不過還是六月份跟八九月份坐月子最舒服,不冷又不熱?!?/br>
    說著話喝著水,在爐子邊烤著火,王哥開門進來了,“小夏,師父找你。”

    自從出了紅香縣搶市場的事,老羅對夏芍愈發(fā)看重了,叫幾個班長的時候經(jīng)常會叫上她,有時候還單獨叫她。大家都在背地里猜測,搞不好那新麻花和套環(huán)也有夏芍一份功勞。

    只不過夏芍不是愛顯擺的性格,從不到處與人說,別人問起來她也只是笑笑。

    見老羅又要找夏芍,郭姐幫著問了句:“是只叫咱們小夏,還是幾個班長都叫了?”

    “都叫了?!蓖醺缫膊艅倎韱挝?,顯然不太清楚情況。

    夏芍在工作服外面套了件衣服,戴上帽子就往臨時車間去了,進門另外幾個班長已經(jīng)到了。

    第一次見夏芍參加班長會議,吳班長還有微詞,現(xiàn)在都有些習(xí)慣了,看到王哥還問:“剛我看老羅繃著個臉,不太高興,是不是紅香縣那邊又出幺蛾子了?”

    別說他,其他幾位班長都有些如臨大敵。

    就連夏芍,也忍不住在老羅進來的時候仔細(xì)端詳了下老羅的臉色。結(jié)果就見老羅繃著臉進來,繃著臉站在案板對面,清了清嗓子,然后“噗”一下笑了。

    幾人都被笑得莫名其妙。

    老羅這才道出叫他們來的原因,“天冷了,這回咱們可以真做蜜三刀了?!边€看了夏芍一眼。

    夏芍莞爾,老頭兒這是又想起了吃癟的紅香縣食品廠。

    自從那六百斤小麻花跟套環(huán)送過去,紅香縣探出來的爪子就收了回去,再沒往這邊送東西。吳班長這人護短,還想多惡心那邊幾次,老羅沒讓,覺得沒必要撕破臉。

    不過背地里笑笑老羅還是笑得很歡的,“小夏,你來和面?!?/br>
    和面是比較累的活,一般都是男同志干。在場四個男同志,就夏芍一個女同志,年輕一點如葉大勇和吳班長已經(jīng)開始挽袖子了,誰也沒想到老羅會點夏芍。

    夏芍自己也沒想到,錯愕地望望老羅。

    “平時不是挺精的嗎?”老羅說她,“讓你和個面,也聽不懂了?”

    夏芍回過神,“和多少斤?”

    “今天先做個二百斤?!崩狭_說完,就坐到一旁喝茶水去了,連個配比也沒有給。

    吳班長看了,更摸不著頭腦,“羅師傅這是忘了?”

    王哥卻是眼神一動,看向了夏芍。夏芍也似明白過來,拿了糖跟油開始和面。

    吳班長個愛cao心的,還小聲叫她:“配比還沒給你,你倒是問問啊?!?/br>
    夏芍沖他笑笑,“配比我知道,羅師傅那天讓和面的時候說過?!?/br>
    “你知道?”吳班長一愣,“羅師傅那天做了有近十樣,你也能記?。俊?/br>
    別說他了,第一次打交道溫班長就發(fā)現(xiàn)夏芍這丫頭有點東西,眼中依舊流露出意外。就連老羅,知道夏芍那天偷偷記配方了,也不清楚她到底記住了沒有。

    很快夏芍就把做蜜三刀要用的油皮稱了出來,一斤面八錢油五兩水的配比。

    稱好放進和面機,又是一斤面六兩油三兩半白糖的油酥。

    其中油皮不放糖,油酥不放水,兩者的比例是1:5,竟然從頭到尾都沒錯過。

    這回連吳班長都多看了夏芍兩眼,“小丫頭腦子挺好使啊?!庇秩滩蛔∩塘客醺纾骸拔铱此ο矚g我們槽子糕班的,前些天干完活還過來學(xué)了一陣兒,要不你讓她上我們班來吧?”

    這話他早就想說了,可惜現(xiàn)在面包班不是周雪琴當(dāng)班長,他不好搶人。

    葉大勇正看著和面機和面,聞言竟然也插了一句,“讓她來餅干班,她適合我們餅干班。”

    “你們是來干活的,還是來搶人的?”

    老羅雖然沒給夏芍配比,卻一直在旁邊看著,隨時準(zhǔn)備等她拿不準(zhǔn)了,就出言提醒。沒想到那天做了那么多樣,她竟然記住了,忍不住看向溫班長,“你不會也想搶人吧?”

    溫班長笑呵呵的,“那得看她想不想去我們車間養(yǎng)老了?!?/br>
    說實話夏芍還真挺想去的,但機制餅干車間就沒有四十五歲以下的,她的年齡連一半都不夠。

    這回沒有紅香縣食品廠的壓力,幾個班長又都相熟,氣氛比較輕松,不到下午下班就干完了。

    夏芍是幾人里面最年輕的,職位也最低,自覺留下來收拾車間。

    老羅端著杯茶葉水,也沒急著走,“具體都是怎么做的,你記住了?”

    夏芍一怔,但還是點點頭,“記住了?!?/br>
    老羅沒再說什么,把茶葉水喝完,茶葉渣子倒進垃圾桶,走了。

    臨時車間里只剩下夏芍一個人,窗外的雪不知何時也已經(jīng)停了,只天色依舊有些暗。望著老頭兒走遠(yuǎn)的背影,夏芍不由去想:老羅做這個蜜三刀,不會是想教她吧?

    第二天,二百斤蜜三刀就分散著送到了江城幾個商店和附近縣鎮(zhèn)的供銷社,送得很順利。

    送貨的人回來說,溝里比市內(nèi)還要冷,遠(yuǎn)一點的地方已經(jīng)開始上凍了。蜜三刀送過去,糖殼完全不會化開,就是溝里那邊收入低,這種細(xì)點要的都不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那人來回話的時候,夏芍剛好被老羅叫來幫他收拾辦公室,在旁邊聽了個全程。

    轉(zhuǎn)過天老羅又把人都叫去了,這回做的是京八件。

    溫班長沒去,“你去跟羅師傅說一聲,我這兩天心臟不好,就不陪著年輕人折騰了?!?/br>
    這話他是找夏芍傳的,臨走還笑看了夏芍一眼,“好好干。”

    而老羅知道了什么都沒說,也沒再叫一個人來頂溫班長的位置。

    夏芍覺得自己可能沒自作多情,老羅這幾天變著花樣做東西,可能真是想教她。

    一個是正兒八經(jīng)拜過師,逢年過節(jié)都要上門送禮的師父,卻壓著人不讓人出頭;一個壓根兒連個師徒名分都沒有,卻幫她破格轉(zhuǎn)正,不動聲色教她東西……

    心里對老羅有多少謝意,回家看到陳寄北還在跟圓肚子木桶死磕,夏芍就有多心疼,從后面抱住了男人的腰。

    然后第二天休班,她又睡到近十點,跟孫清出去買東西的時候還在打哈欠。

    “你昨天晚上幾點睡的?”孫清忍不住看她。

    夏芍按按眼角困出來的水光,“下半夜吧,今天不上班,多看了會兒連環(huán)畫?!?/br>
    屁的連環(huán)畫!她是演了幾本連環(huán)畫,還是禁止印刷售賣那種!

    可沒辦法,只要一想到陳寄北受到了那么多不公,她就有點沒法拒絕,然后……

    夏芍不太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你剛跟我說,你那嫂子又下來了?!?/br>
    “對呀?!睂O清說,“我看她是挺誠心娶這個媳婦兒,又問我啥時候叫何云英去家里坐坐。這不還給了我錢,讓我?guī)退麄兲該Q點布票,再買兩雙新鞋。”

    農(nóng)村人一年不下來幾趟,衣服鞋子都是能穿就行,可要娶媳婦兒就不一樣了,總得穿體面點。

    正好夏芍也想買棉鞋,兩人就一起出來了,已經(jīng)在百貨商店逛了有一會兒。

    “你看這雙怎么樣?”夏芍提起一雙問孫清,“鞋底厚,隔涼,我摸著也挺暖和的。”

    “我看看?!睂O清剛要伸手去接,有人先她一步把鞋搶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