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農(nóng)貿(mào)批發(fā)市場穿越了 第2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折鶴、總有刁民想睡朕(女尊NPH)、無情道總是修不成 (GL)、星際策劃,日入十億、月亮背面(1V1)、轉(zhuǎn)生主角的mama【西幻NPH】、從未遠(1V1)、爆冷:頂流被小糊咖拐跑了、轉(zhuǎn)生異世界[BG][NP][高H]、袖真(快穿,NPH)
得益于趙璋的賣力宣傳,此刻瀛萊山下已聚滿了人。 孟歆將衙門的銅鑼尋來, 隨著“?!钡囊宦暰揄? 瀛萊山鹽市開市了! 在外圍觀半晌的百姓瘋狂地涌到攤位前, 見到筐里雪白的鹽,忍不住驚叫, “真的是精鹽!天, 從未見過這么白的鹽, 這真的只要?六十文一斤?” 李躍點點頭,“各位鄉(xiāng)親,鹽很多,不要?擠,先去排隊吧?!?/br> “這……有限購嗎?” 謝普得到消息后, 立刻就派了狗腿子過來打探。此刻狗腿子看著白花花的鹽,都覺自己在做夢。比他們的青鹽都好,這樣的鹽賣六十文一斤? 李躍打量了下來人,淡淡道:“不限購,想買多少就買多少。” “轟”的一聲,人群炸開了。那狗腿子也是不敢相信, 居然還不限購?他們是有多少鹽?難道是傻子不成? 市場依靠王家, 不但收了三萬石糧,粗鹽也收購了一萬石。大昭的一石約合現(xiàn)代120十斤, 經(jīng)?過提純后能得精鹽86.4斤。這多鹽在手里,他們還怕別人買鹽?買一斤都賺20文起碼,根本不怕別人買。 百姓們都興奮了起來。六十文買精鹽,這好事去哪找?哪怕沒啥錢,但怎么也得想法買上個兩三斤。有那腦子轉(zhuǎn)得快的,已經(jīng)?想到倒賣上去了。 如今精鹽這么貴,這鹽又這么好,隨便買點,去城里一轉(zhuǎn)手,還不得生發(fā)? 那狗腿子買了兩斤鹽,便匆匆趕回謝家。將鹽呈上后,便道:“公子,小的都打聽清楚了,確實是六十文一斤,不限購?!?/br> 謝普從狗腿里接過鹽,打開油紙包,見到里面的鹽后,只覺腦袋都嗡嗡的。 伸手沾了點鹽放嘴里,半晌后,他神色就猙獰了起來,“這樣干凈的鹽,他們賣六十文?豬狗!” 他抬手就把手里的鹽扔到地上,“一群豬狗!損人不利己的事也做,我們謝家到底哪里得罪他們了?!” 白花花的鹽灑在地上,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落在鹽上,泛起一絲微光的同時,看著更為潔白剔透了。 謝笙蹲下身?,也伸手沾了點鹽嘗嘗。 無?苦澀味,純正的咸味。比起上等的青鹽白,味道還好,六十文?他們到底是怎么做的?見過瀛萊山仙宮內(nèi)的神奇,謝笙不覺得那伙人會做虧本的生意。他們的學問的確很高深,一定是掌握了他們某種不了解的技法才敢賣這樣的價錢。 “去!” 謝普罵過后,便指著那狗腿道:“給我去準備,帶上錢,準備好車,去給我拉鹽,有多少都給我買回來!” 謝笙直覺不妥,可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妥。本想提醒兩句,可對上謝普那要?吃人的眼?神,他心里一動,便是閉上了嘴。 主家不是覺得自己蠢嗎?那就讓小公子自己去領(lǐng)教?下好了。 第二?日,謝普親自帶著人和車前往瀛萊山。這是他第一次真正近距離地接觸這伙“神仙”??康媒?,鄙視越甚。 女?子拋頭露面,露著胳膊,毫無?仙氣不說,還傷風敗俗。也就天子有心思,抬舉這伙人,不然就這種女?人,都得被拉去浸豬籠。 王雯雯明?顯感覺到了眼?前之人的不屑,她?抬頭看了看,便道:“這位貴客,如果不想買鹽能不能讓一讓?后面的鄉(xiāng)親們買了鹽還得回家去,有些人離著可遠呢?!?/br> 女?子的聲音很好聽,柔柔的,如春風拂面,可話?里卻透著一股鋒利,總結(jié)起來就四個字:不買就滾。 謝普何時受過這等氣?自小錦衣玉食,又是最?受寵的幺兒,莫說是女?人了,便是男人都沒幾個敢這樣跟他說話?的。 他快速打量了一下王雯雯,見她?皮膚白皙,雙眼?大而明?亮,身?材高挑,便在心里想,“生得倒有幾分姿色,就是這性子……呵,浸豬籠的性子?!?/br> 他撇撇嘴,一臉傲慢地道:“誰說我不買了?我是想看看你們的鹽好不好。你們這兒沒男人主事嗎?派個女?人在此拋頭露面的,還露著胳膊,傷風敗俗,像什么話??” 這話?一出口,站在邊上的李躍臉就沉了下來,剛要?說話?,卻見那男子望向?了自己,“看著也是弱冠之人了,怎得不留發(fā)也就算了,連胡須也不留?又不是閹人,哪有不留須的?” 打臉不打臉,這小子分明?是搞事的!李躍再木訥,也察覺出對方的惡意了。他沉著臉道:“這位,你是來買鹽的,還是來找茬的?” “哎喲?!碧站昂鋈粶惲诉^來,指著謝普帶來的騾,道:“李躍,你看那大青騾子真好看??!李躍,是騾是馬你知道怎么分辨嗎?” 相比起李躍的內(nèi)斂,陶景可就外放多了。一邊笑,一邊陰陽怪氣地道:“這騾啊比馬小,是驢跟馬生的。你可以叫它騾,也可以叫它驢馬雜種。唉,想想這騾也是可憐,不但要?被人叫雜種,還是個不能生種的玩意,想想,覺得比閹人還慘呢?!?/br> “噗!” 王雯雯忍不住笑出了聲,陶景簡直是大家的嘴替??! “你!” 謝普又不傻,自是聽出了弦外音。本想發(fā)作?,可一想,一發(fā)作?不就代表自己承認自己是騾子了嗎?他虎著臉,思慮再三,便道:“你們鹽還賣不賣了?” “賣,怎么不賣?” 陶景斜著眼?將謝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打算買多少???” 明?明?沒有任何歧視性的語言,可謝普偏偏從這眼?神中感覺到了一股輕視。他頭腦一熱,便道:“給我先來一千石!” “好勒。”陶景應(yīng)了一聲,“來給這位公子秤一千石鹽,12萬斤。”說著便是笑著看向?謝普,“誠惠720萬文,折合白銀7200兩?!?/br> 謝普有些吃驚,“你為何算得這么快?” 古代精于算學的人也不少的,只是在謝普的想法里,眼?前這個嘴臉刻薄的男人應(yīng)該只是這伙人里的小角色。有身?份的人哪里會來做這個活?但就這樣一個人,居然隨手就將這么大一筆數(shù)目的賬算出來了,而且一個咯噔都沒打,這對算學是有多精通? 陶景哼哼,“這算什么?我們這里十歲的孩子就能做到?!?/br> ?。?! 謝普兩眼?珠子瞪得老?大,企圖從陶景的臉上尋出一絲吹牛的痕跡。但對方好像真沒吹牛,而邊上人也沒驚訝的樣子,好似這本事在他們這里不算什么。 正驚訝著,那邊已有人將鹽拖出來,開始過秤了。 那秤跟他們的秤也有所?不同。方方正正的板子下裝了幾個輪子,上面還有一個長方形的板子,在板子的另一頭又是一個長方形的板子,只是小了許多。 他們放了一個筐子上去,小板子上就發(fā)出了光。然后,這些人便在板子上按了起來。隨著他們的按動,有“滴滴”的聲音從板子里傳出來。他探出身?子看了看,只見那板子上寫著公斤、單價等字。 單價什么的他還能搞懂,可公斤是什么意思? 而更讓他納悶的是,在發(fā)著熒光處,他還看見了字。那是一種他不認識的字,或者準確來說,那也不像字,倒像是符文。 呵,弄虛作?假,就要?吃飯出恭這條便足夠證明?他們不是神仙了。其他花招搞了有什么用?多此一舉。 電子秤過秤很快,招呼了一群人分組幫忙,很快就將謝普所?需的鹽打包好了。也沒用箱子,就是用的鄉(xiāng)民自己編的筐子。給鄉(xiāng)民一點鹽當報酬,他們便很樂意給現(xiàn)代眾干活。 7200兩銀子很多了,謝普也是來者不善。在他的想法里,這鹽買了也不虧,回頭轉(zhuǎn)個手,大把銀子就進賬了。想到占了這伙人的便宜,他心里舒服了許多。 讓人把銀子抬上來后,輕哼了一聲,便昂著頭,帶著無?比的傲慢走了。 李躍看著他的背影,輕哼了一聲,“應(yīng)該是條魚了?!?/br> 王雯雯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點,別把魚嚇跑了?!闭f著便側(cè)頭沖李躍笑了笑,“好戲還在后頭呢?!?/br> 李躍想起市場的計劃,會心一笑,壓低聲音道:“要?把他們都打死,玻璃杯也可以不用賣了。” 兩人對視一眼?,“嘿嘿”地笑了起來。 兩日后,瀛萊山庫存告急,掛出了暫停特價鹽供應(yīng)的牌子。 客來居內(nèi),王騅、周述、白玉坐在雅間內(nèi),喝了一會兒茶后,雅間門便被打開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從瀛萊山倒了上千石鹽的謝普。 那日后,他又讓家中仆人扮演客商去買了些精鹽過來。那鹽實在好,比他見過的任何都好。如此,便沒有不多買些的道理。 一番客套,各方入座。謝普仆人走到窗邊,抽出叉竿,將窗戶合上,室內(nèi)變得昏暗了下來。 謝普端起茶盞,輕輕啜了口茶,放下茶盞便道:“諸位,瀛萊山已掛出了停戰(zhàn)牌,你們怎么看啊?” 白玉微微蹙眉,本能地生出一絲反感。謝家是大,但是他和周述都是可以當他爺爺?shù)娜肆?,這般講話?,著實是傲慢無?教?養(yǎng)。 他不想搭話?,而王騅也不想開口,甚至心里有點埋怨謝家搞得這一出。他們跟瀛萊山的誤解算是解開了,雖吃了點虧,但是弄到了水晶制品,足夠彌補損失了。而且瀛萊山也跟他們買糧,買粗鹽,他家鹽上面占的利益最?少,干嘛要?去了為了謝家得罪瀛萊山? 周述見其他兩人不說話?,稍一思忖,便道:“謝賢侄真是厲害,一千石上好精鹽以六十文一斤的價格拿下,如今瀛萊山出的鹽已流入市面,被稱作?雪花鹽,市面上一斤已賣650文了。嘖,賢侄這本事,令老?夫好生佩服啊?!?/br> 謝普拈起桌上果盤里的葡萄,“在這世上,想做好事也得那條件才行?!彼麑⑵咸涯笤谥搁g,“他們不是想做好人嗎?那我讓他們知道,在這世上做好人也是要?付出代價的!”說罷,指間用力,直接將葡萄捏了個稀爛。 汁水順著他白皙的長指落下,邊上的婢女?立刻上前,蹲下身?,從胸口掏出一塊帕子,將謝普的手擦干凈。 王騅端起茶盞,輕輕啜了茶間,便將眼?底的不屑掩藏?;膟in愚蠢v至此,謝家果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他不想?yún)⑴c這事,主家已派人來提醒過了。鹽權(quán)必是要?被收回的,反正他們占的利也不多。現(xiàn)在天子賞了匾額,還跟瀛萊山搭上了線,那一成鹽利不要?也罷 再者,倒了謝家,飽了王家這種事也很有趣,不是嗎?想到這里,他放下茶盞笑著道:“謝兄說的是。那伙人就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即便他們真是神仙,來了凡間,法力全失,要?進食出恭,已與凡人無?異。既是凡俗,那來了我們這兒也得趴著?!闭f著便是感嘆,“謝兄真是好本事啊。這一回,真是賺大發(fā)了。昔日我父親說我不如謝家子,我多有不服氣,如今看來,小弟卻是保守膽怯,不如謝兄啊。” 謝普聽了,有些得意。好話?不是沒聽過,但是比他身?份低的好話?哪有王家子說出來的好聽? 他搖著折扇,笑著道:“王賢弟過謙了?!鳖D了頓又道:“如今他們停市了,我看這鹽量又可以收一收了?!?/br> “謝賢侄說的是。”周述立刻道:“上回那事,害得我們損失這么大,還威脅我們以最?低價賣給他們糧食,這伙人,心不是一般黑。這回要?不找補回來,老?夫跟他們姓!” 白玉本想反駁的,但聽到周述這樣說,立刻冷靜了下來。他仔細想了想,嘴角微微揚起,道:“呵,哪有仙人會行勒索之事的?謝賢侄,你有所?不知,其實老?夫已查過了,會有那多鄉(xiāng)民過來,他們也是出力不少的。不然我等如何甘心將上好的糧食送給他們?” 王騅連連點頭,一臉“憤怒”地道:“白伯父所?言甚是,這回一定要?給他們一個大大的教?訓,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 雷聲轟鳴,轉(zhuǎn)瞬,便是大雨傾盆。 瀛萊山供鹽已經(jīng)?五天了,而市場粗鹽價已漲到了四百文一斤。像瀛萊山的雪花鹽,更是炒到一兩銀子一斤。 窮人食不起粗鹽,而對于富人來說,一兩一斤的鹽算什么?雪花鹽好吃,無?澀味,顏色潔白無?瑕,比上等青鹽還好。有更好的鹽為什么不吃?而且還是神仙做的鹽,吃了沒準還能延年益壽呢? “窮人講生存,富人講檔次”,喬嬌翻動著存在平板電腦里的書,無?視吳王與太?子滿臉的憤怒,淡淡道:“這又有什么奇怪的?” 同齡人跟同齡人永遠是比較玩得來的。在瀛萊山住了一段時間的太?子與吳王早就跟市場同齡人打成一片了,尤其是喬嬌。 今日他們聽說了鹽價上漲的事,再聽神仙分析分析,只覺火都燒到頭發(fā)絲了。 吳王握緊拳頭,氣得包子臉都鼓了起來,“憑什么?憑什么?!都是人,為什么百姓想吃口鹽都這么難?而那些世家買起一兩一斤的鹽來卻是眼?睛都不眨?一買就一百斤?!這多鹽,怎么吃不死他們?這多鹽,是想把自己腌成人干嗎?” 比起太?子,吳王一向?都比較直接,脾氣也要?暴躁許多。聽到這里面的彎彎繞繞,只覺三觀都受到了沖擊。 小時候日子沒那么好,但他到底是一方梟雄的孩子,雖在亂世中也曾見過一些黑暗,可到底是被父母格外庇護的幼子,他想象里的黑暗跟現(xiàn)實比起來,簡直是小兒科。 太?子抿著唇,頭一次沒去指責弟弟說話?粗野。他甚至想弟弟更粗野些,不然這心火實在壓不住。 “你們氣啥?” 喬嬌放下平板,“就你們這社?會結(jié)構(gòu),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一點都不奇怪?!?/br> 太?子神色一凜,忙問道:“喬jiejie,社?會是什么意思,李先生已給我說過了??缮?會結(jié)構(gòu)是什么意思?” “喲,現(xiàn)在肯叫jiejie了?” 喬嬌打趣道:“之前不是說比我大嗎?嘿,臉紅什么?行了,行了,不逗你了。社?會結(jié)構(gòu),簡單來說就是某地方的組成方式和關(guān)系格局。比如說縣衙上去有州府,州府上去有四司,四司上去有朝廷,這種屬于社?會結(jié)構(gòu)里的社?會組織結(jié)構(gòu)。除此之外,還有人口結(jié)構(gòu)、家庭結(jié)構(gòu)、社?會階層結(jié)構(gòu)等?!?/br> 吳王眼?睛變得亮晶晶的,“喬jiejie,你懂得怎么這么多?” “我們那兒都要?學的?!眴虌傻溃骸爱斎?,我學得比別人多,因為我對這個感興趣?!鳖D了下又道:“你們現(xiàn)在這里出現(xiàn)這種情況,就是社?會階層結(jié)構(gòu)出了問題。比如你們這兒最?厲害的世家便是謝家。我們田老?師跟趙縣令打聽過,這謝家是出自姜姓一脈,是炎帝第六十三世申伯后裔。也就是說,別人祖上比你們闊氣,那時都屬王族。這多年來,世世代代都把持著大量資源在手里。所?謂資源,你們可以理解為鹽糧,也可以理解為教?育資源。教?育,能聽懂吧?” 太?子面色沉重地點點頭,拱手道:“jiejie請繼續(xù)為我和弟弟解惑。” “我打個最?簡單的比方,世家治經(jīng)?,寒門學道,這點你們應(yīng)該深有體會。謝家能出這多國公,概因他們手里掌握著有注解的經(jīng)?書,還不止一本。而像趙縣令那樣的寒門,可能有一本什么雜書傳家便已是了得。他們掌握著教?育資源,可以培育大量的人才進入社?會組織結(jié)構(gòu)里,再加上舉孝廉,時間久了,這天下不就是他們的了么?如果是你,你會忌憚嗎?如果你想行科舉,他們能服氣嗎?” 太?子腦袋嗡嗡的,他知道寒門求學不易,類似的道理也有師父跟他說過,但都沒喬嬌說的這般簡單明?了,還好懂。 所?以…… 謝家這回收緊鹽量供應(yīng),真的不是沖瀛萊山來的,是沖朝廷,不,準確說是沖他父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