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shù)刈葬?，白米，白面，白水成之，味甘，香烈?！狈?wù)員介紹道。

    陸守南接過來：“我這待會兒開車，叔叔要不喝點？”

    程振生給自己倒了點，然后習(xí)慣性地拎著酒看了圈，發(fā)現(xiàn)一桌子沒其他男士，只剩下程歸。

    想起對話間透露出關(guān)系不親密，程振生佯裝自然道：“程歸要不要來點，嘗一下?！?/br>
    陸守南都知道程歸沾酒就醉，但程振生動作熟稔自然，再指出來實在尷尬。

    程歸可能也是這么想的，把酒杯伸過去，收獲了半杯。

    酒味道醇香，挺遠(yuǎn)都能聞到。陸守南就猜程歸耐不住好奇，果然結(jié)束之后暈暈乎乎的。

    他把那一家三口送回他們定的地方，最后把程歸帶回酒店。

    “你什么時候能管住好奇心。”

    陸守南笑笑，把他放在沙發(fā)上。

    本來程歸就長得好，經(jīng)得起細(xì)細(xì)打量。而喝了點酒之后嘴唇潤潤的，耳朵和頰邊泛起點紅，而且黏糊糊的，拉著陸守南的袖子不放手。

    陸守南也沒有別的事，坐在沙發(fā)上，單手撐著沙發(fā)背，垂眼看著閉上眼睛的程歸。

    真的是非常賞心悅目。

    他抬手把程歸的眼鏡摘下來，戴著玩了玩，感覺實在多余，放到一邊去。

    摸摸程歸的臉頰和耳垂，溫度稍高。最后，無處安放的目光停留在這張唇上。

    形狀完美，柔軟，又近在咫尺。

    仿佛唇齒間的一點白酒香逸出，勾引人嘗一嘗。

    陸守南捻了捻手指，低聲道：“程歸？”

    沒聽到回應(yīng)，他抬頭看看表，已經(jīng)是平常的午睡時間。

    料想人已經(jīng)睡熟，思想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他很輕很緩地低下頭，只能怪距離太近了，一下子就碰上了。

    確實如同想象的那樣，但又比想象中的還要軟和熱，本來只想著稍觸即分，碰上了就戀戀不舍，但他還是很快地挪開。

    運用了極大的克制力。

    心臟砰砰砰地狂跳，陸守南想了很多，最后看著窗外，才逐漸冷靜下來，然而一低頭，又看到程歸睜開的眼睛。

    亂撞的小鹿終于不再撞了，好像暈了。

    “程歸，你沒睡著？”

    “這次又是為什么?！背虤w本來第一次喝白酒挺難受，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意識是有的，但懶得睜開眼，不想遇到了這個場面。

    陸守南很害怕就此失去他，著急忙慌道：“不小心碰一下?！?/br>
    “我不喜歡被人騙?！背虤w心情本來就不好，“那不是碰?！?/br>
    “真沒其他意思，放心。主要是看你剛剛很可愛，看到可愛的小貓小狗也想親一下?！?/br>
    “你把我當(dāng)小貓小狗嗎。像喂流浪貓狗那樣，隨意施舍一點溫暖。”

    “沒有，就是感覺上像。比如看到橙色的橘子想到太陽，不能說橘子是太陽吧?！?/br>
    “如果這是正常的行為，那我能親你嗎？你有時候也像小狗，感覺上。”

    “......”

    陸守南一時沉默。程歸半垂眼睛看著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他永遠(yuǎn)在被動地承受，包括在家庭中的關(guān)系也是，一直說服自己接受。

    這些人永遠(yuǎn)都這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也是有意識的，比如唇齒相接時宛如微妙電流的愉悅，還有陸守南留下的熱度。

    酒意上涌，又被這么撩撥，程歸覺得熱了起來，他揪住陸守南的領(lǐng)子。因為本來就靠坐著，力道和慣性讓他把陸守南拽了個踉蹌，就倒在他身上。

    程歸摸索一下，也像剛才陸守南那樣，吻在對方的唇上。

    不過覆上去就不知道該怎么做了，停留了一會兒，后知后覺地感到無措和尷尬。正想放開，陸守南托住他的后腦勺，在淡淡的酒香中，安靜地加深了這個吻。

    第54章

    陸守南酒量一向不錯, 但現(xiàn)在僅僅是一點酒香，就讓他有些醉酒的感覺。

    他抬起頭，原本托在程歸臉側(cè)的手摩挲了一下：“你清醒嗎？”

    “不?！背虤w回答, 不知道什么時候閉上的眼睛，睫毛不斷地顫動。

    陸守南順著他：“會斷片吧？醒來是不是就忘了？”

    “有可能。”

    陸守南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那我得趁機多做點什么?！?/br>
    “為什么。”

    程歸問完之后，空氣忽然安靜下來，陸守南的內(nèi)心猶豫掙扎。他只是看著程歸就覺得心跳加速, 無法控制地想要靠近, 擁有。

    以前覺得可以按部就班, 理智行事，現(xiàn)在那點妄想逐漸增長，速度已經(jīng)不受控制。

    不過盡管他已經(jīng)把對方的習(xí)慣摸透，在感情方面程歸依然像一個神秘盒子，不知道打開之后是夏娃的蘋果還是潘多拉魔盒。

    又過了許久許久, 陸守南才聲音有些啞地開口。

    “程歸，你對我是什么想法?！?/br>
    他背對著程歸, 目光看向別處。

    半晌之后沒得到回應(yīng), 心一點一點地涼了下去。不知是不是這句泄露了關(guān)鍵詞，聰明如程歸肯定能察覺出來。

    是打算就此疏遠(yuǎn)嗎。

    陸守南小心翼翼地回頭, 發(fā)現(xiàn)程歸已經(jīng)睡著了。

    “......”

    沙發(fā)上的人閉著眼睛，在午后的陽光下, 睡得很安穩(wěn)。睫毛和烏黑的頭發(fā)躍動著光點, 臉頰和耳垂帶著點淡淡的粉色，嘴唇比剛才更加水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