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嬌寵病美人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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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對方居然是這種人呢。 岳昌侯當初敢把女兒送到攝政王府,也是認真考量過的, 他與攝政王盛玦共事多年, 知道対方性情雖然恣睢暴戾,但是好歹還算個可靠之人,寡獨多年不近女色,也沒聽說有娶妻的意思。 他還以為攝政王一輩子就這樣寡獨下去,所以才叫女兒去攝政王府上住著。 唉。 說多了都是后悔?。?/br> 岳昌侯窩火極了,他也不知道盛玦怎么突然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以前的攝政王性子又冷又不好惹, 除非罵人, 否則都是沉靜端嚴的模樣。 這下好了, 把洛瑤送過去以后, 這個攝政王突然幼稚了好幾歲, 成天有事沒事就故意氣自己,就算芝麻大點兒事兒也要去掰扯去拈酸吃醋, 這誰又能料到呢。 更可氣的是, 洛瑤還偏偏就被他這幅樣子給騙住了, 在盛玦的花言巧語之下,自家寶貝女兒怕是早就彌足深陷。 盛玦那個人啊, 深諳多種氣人的方式, 能在朝堂之上把滿朝臣子罵個狗血淋頭, 也懂得怎么施壓威逼別人, 他心里都清楚得很。 岳昌侯只見過他刻薄罵人的樣子,還不知道他哄騙勾/引人的手段也是一流。 這頭一次領(lǐng)教, 就把女兒給賠了進去。 今夜注定是愁到睡不著了。 岳昌侯江永川深深嘆了口氣,在窗邊坐了下來,心中惆悵不已。 他想,不如趁著幾日后太后設(shè)宴,把洛瑤叫去,借著宮宴的機會,好好和女兒說叨說叨這個事兒。 侯府的那份邀帖很快送到了江洛瑤手上。 遺憾的是,送到的那會兒,攝政王正賴在寧紫軒乘涼呢。 這幾日盛玦老往寧紫軒跑,弄得本來僻靜的住處都變得熱鬧了不少。 他的居處在嘉榮殿,距離寧紫軒有很長的路,以前江洛瑤沒來的時候,他去寧紫軒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自從江洛瑤住到寧紫軒以后,單單是攝政王這幾日去寧紫軒的次數(shù),都抵得往年所有的次數(shù)了。 因為通往寧紫軒的路不好走,攝政王硬生生帶人走出了一條更廓落的近道,途徑處的花草都沒踩沒了,府里的下人們不得不挑了上好的瑤石重新鋪路,讓王爺走得不那么累。 許笠都看不下去了,畢竟這每日都得來來回回好幾趟,路上都費好些時間呢。 他和王爺提議,要不要叫江姑娘搬到嘉榮殿之內(nèi),或者近一些的地方。 盛玦正有此意,很快去問了江洛瑤的意思。 江洛瑤不去。 “寧紫軒僻靜少人,環(huán)山抱水的,夏夜也涼一些。”江洛瑤說,“最重要的是,我在這里住習(xí)慣了。” 盛玦有些不甘心地爭取道:“可是這里離嘉榮殿太遠了些,本王每次來都得走好久,國事繁忙,時間都浪費在路上了?!?/br> “那為何王爺每次來時,都說自己是‘閑來無事所以來寧紫軒坐坐,順便避避暑熱’看來是騙我。”江洛瑤自然而然地回他,“王爺若是忙于國事,還是少來寧紫軒,有空多歇歇,免得累壞了身子。” 聽前半句的時候,盛玦還以為她在揶揄自己,但聽到后半句之后,他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她還是關(guān)心自己的,所以才叮囑自己少來。 盛玦:“本王不累,你難得關(guān)心本王,真的不考慮搬去嘉榮殿同住嗎?” 江洛瑤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問嘉榮殿有什么好嗎。 有寧紫軒清凈?還是有寧紫軒涼快? 盛玦想了想,肯定地回答她:“嘉榮殿有本王。” 江洛瑤:“……” 一邊的許笠聽了一耳朵這個回答,立刻敏銳地嗅出了點兒不対勁,王爺這樣說,豈不是自欺欺人或者自取其辱? 預(yù)感到王爺落不到什么好話,怕是就要拉著臉生氣了,許笠連忙給屋內(nèi)的下人們使眼色,大家彼此対視幾眼,也覺得有道理,畢竟這種情況很難不惹火燒身,攝政王生起氣來時,很可能會轉(zhuǎn)移怒火,眾人連忙靜悄悄地全部退下了。 許笠體貼地給她倆關(guān)上房門。 這動靜倒是不大,但江洛瑤還是不可避免的注意到了,她視線轉(zhuǎn)了一圈,最終落到攝政王臉上。 她平靜詢問:“王爺?shù)膶嫷钭匀蛔≈@府里的主人,您在那里,豈不是很正常?” 盛玦眉尾輕輕顫了一下,那顆小痣也鮮明起來,他垂目假意喝著茶,實則不知道在想什么。 再問下去,就要失掉面子了。 盛玦苦惱地想,自己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臉也已經(jīng)丟了,她怎么還不答應(yīng)自己呢。 “可是本王每日走這么長的路,好累的?!笔i心說反正現(xiàn)在屋里也沒有其他人,自己的臉面也已經(jīng)豁出去了,不如死纏爛打地繼續(xù)問問她,“以后你若是搬來了嘉榮殿,本王就可以留出很多時間去陪你?!?/br> 江洛瑤:??? 她心想,可千萬別這樣,攝政王每天來寧紫軒已經(jīng)夠煩人了,要是天天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自己就要頭暈了。 于是她回話,表示自己一點兒也不需要人陪,王爺你要是有時間,不如自己多躺躺,不然年紀上來了,會腰酸背痛什么的。 盛玦:“……” 明明是個關(guān)心人的話,怎么說得叫人心里這么難受呢。 “本王雖不是方才弱冠的少年郎,但也沒到那種腰酸腿疼的年歲,這事兒不用擔心,本王身子好得很?!笔i說,“你爹爹那個歲數(shù),都身子硬朗強健,本王就更沒理由憊乏了?!?/br> 江洛瑤:“那是王爺不知道,爹爹早在好些年前就開始腰疼腿疼了,每次得空時,都喊我?guī)退反芳绨蚴裁吹??!?/br> 盛玦:“……” 詭計多端的岳昌侯,帶兵打仗時一點兒病都沒,回到侯府就開始倚老賣老了是吧? 還騙他家女兒給他捶肩敲背,這得多大臉面才能撒這樣的慌。 盛玦:“不可以把本王和你爹爹相提并論,你爹老了,本王還年輕俊朗,身體比他好了不知道多少倍?!?/br> 說完這話,盛玦突然苦惱地想,話頭怎么就偏移到了這兒呢,自己明明在邀請她搬近一些,怎么一轉(zhuǎn)頭,就成了自己要注意身體,老來才能不腰疼腿疼? 盛玦下意識地眉頭一皺,又連忙舒展開。 不行,不能這樣,老了會…… 盛玦:“……” 不対不対。 自己現(xiàn)在這么年輕強盛,為什么總要想起老了的日子呢。 岳昌侯老了還有女兒可以哄騙,自己老了,怕是府里的舊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下人們也伶仃幾人,這日子要多孤單多孤單,要多無趣多無趣…… 盛玦還是忍不住構(gòu)想了一下未來,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憐,堂堂攝政王,權(quán)貴之首,老了居然會這么凄涼嗎? 他抬手按住眉心,不敢皺眉,只好繃直嘴角發(fā)愁:“都怪你常這樣說,本王現(xiàn)在覺得這日子過得可真沒滋沒味。” 江洛瑤:??? 她不理解,攝政王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quán)貴了,想要什么,只需要瞧一眼,千萬人就會爭先恐后地給他膝行獻上,他要是還覺得沒滋沒味,那世間的其他人怎么辦? 盛玦坐在那里等了好久,目光暗悄悄地一眼一眼地往她那邊飄。 他在等江洛瑤的回話,比如安慰自己什么,或者自己還能得寸進尺地討點兒甜頭……結(jié)果等了好久,対方非但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反而好像還不看自己這邊了。 盛玦一下子覺得自己被冷落了,他連名帶姓地叫她:“江洛瑤?!?/br> 江洛瑤鼻音輕輕應(yīng)了一聲,百無聊賴地繼續(xù)冷落他。 盛玦不開心:“你為何不理會本王?!?/br> 江洛瑤看著不遠處,說:“我在想一個事情?!?/br> 盛玦自然而然地問:“什么事情?” “王爺明明說自己忙到不行,都沒時間休息,結(jié)果現(xiàn)在卻有空在寧紫軒悲春傷秋?!苯瀣庌揶硭巴鯛?,原來還有這樣嬌柔的一面?!?/br> 盛玦:“……” 聽出來了,這是在嘲諷自己吧。 不去就不去,怎么還要口頭欺負人? 盛玦后悔極了,他好不容易豁出面子去請她,結(jié)果她非但不答應(yīng),還把自己好一番笑話。 幸好,他是個心性堅定之人,不達目的不罷休,甚至愈挫愈勇。 他想了個法子,找借口釣她的興趣:“洛瑤,你來嘉榮殿,本王便給你看個美物?!?/br> 江洛瑤停下手里搖的扇子,轉(zhuǎn)頭反問道:“王爺您?” 盛玦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她說了什么,還在喋喋不休地引誘她:“那美物啊,是天下絕無僅有的……” 話說一半,他立刻反應(yīng)過來了。 盛玦:“……” 剛剛她說什么了? 美物……指自己? 他是那種自夸之人嗎? 她怎么可以這樣想自己? “本王不是可以隨意拿來引/誘別人去看的東西?!笔i苦惱地強調(diào),“本王不是東西?!?/br> 江洛瑤:“……” 實在抱歉,她沒忍住,抬扇遮面便柔柔地笑了起來。 盛玦黑著臉,被自己給氣到了。 “引/誘?去看?”江洛瑤揪住了他言語中的漏洞,笑道,“嘉榮殿的美物怕也只是個借口吧,那地方最值錢最美好的,或許真的只有王爺您了。” 盛玦:“……” 笑,還笑。 雖然下人們不在,但也不能完全不給自己一點兒面子吧。 就在江洛瑤發(fā)笑,攝政王尷尬的時候,許笠突然在外頭敲了敲門,表示侯府送了封信來。 這下盛玦立刻有事兒做了,他立刻把那點兒火給岳昌侯扣了過去,心說岳昌侯最好別讓自己抓住什么把柄,不然自己方才丟的面子,一定要在他身上找補回來。 許笠小心地遞信回來,又飛速溜出去關(guān)好了門。 江洛瑤展開一看,対盛玦說,是自己的爹爹要自己去太后設(shè)的宴呢。 盛玦還以為是什么事兒呢,他完全不把対方放在眼里,便也沒有在意:“不去,本王幫你和他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