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掛斷視頻,南織盤腿坐在沙發(fā)上琢磨康泉的話。 言湛喜歡他的一個下屬,還在追求中…… 之前光顧著八卦也就不覺得,現(xiàn)在怎么感覺哪里怪怪的呢?是哪里呢? “喵~嗚——” 小橘子又去扒陽臺。 自從有了上次的陽臺歡樂游,這家伙總惦記再嗨一次。 “說了多少遍,不能去?!蹦峡棑u搖頭,“將來你大了,會感激我的?!?/br> 小橘子耷拉著腦袋,回到小窩,又叼出來那個藏青色毛絨抱枕,安慰自己無法粗去玩的受傷小心靈。 這抱枕就那么好? 自從有了這個抱枕,玩具都不香了。 南織拿起來看看,小橘子跳著腳要奪回來,“瞧把你急的。至于嘛?” 她把抱枕翻了個個兒,側面的小標露出來,寫著:恭喜第一小學言湛同學獲得全國奧林匹克數(shù)學競賽(初中組)第一名,以資鼓勵。 小學?拿全國初中奧數(shù)第一? 南織有些明白為什么自己總聽不懂老佛爺說話了,人家是頂級學霸啊。 她就是個小學渣。 “好啦好啦,別扒拉了?!彼p笑一聲,“還給你,學霸貓?!?/br> 南織去臥室拿換洗衣服,剛拉開抽屜,動作倏而停下。 怪不得! 這個抱枕確實買不到,也賠不起,意義多大啊。 可是老佛爺最后就要了她那點兒破餅干,就再也沒提過……還真是大方。 南織沒由來覺得心虛。 與此同時,她福至心靈,想到為什么她會覺得康泉的話奇怪——既然在追求喜歡的人,為什么還要天天在她眼前刷存在感? 老佛爺這是什么高級戰(zhàn)術? 南越想越不明白,劃拉開手機想去群里問問。 點進微信,她卻先看到一條好友請求,備注寫的是:制片人江源。 南織撇嘴,果斷無視。 * 連續(xù)一周,南織沒再見過言湛。 準確地說,言湛應該是沒有回過蕓諾這邊。 回想上次在1901的對話,南織起初認為老佛爺應該是覺得反正事情大白了,也就沒必要總在她眼前晃悠。 可這個念頭又讓她覺得矛盾。 有喜歡的女孩,他為什么之前不去人家眼前晃,來她這里晃? 她想不通也就不想了,該干嘛干嘛…… 今早。 南織自帶三明治在辦公室解決早餐。 中途,她接了孟欣穎經(jīng)紀人joe的電話。 joe說:“欣穎來米蘭看秀,過幾天回國。到時候走下流程,把合同簽了?!?/br> 南織心里的大石頭落地。 她這幾天一直惦記孟欣穎那邊怎么還沒有消息?原來是去米蘭了。 掛斷電話,南織在小群里發(fā)布預備請客消息。 陳葉安最近忙一個專題,日夜顛倒,還沒起;袁西則一大早帶著爸爸mama和奶奶去隔壁市的小鎮(zhèn)游玩,也沒回復。 南織哼著小曲兒,大口咬三明治。 滴滴滴—— 門禁那邊發(fā)出聲響,李紫琳也到了。 南織放下三明治,跑過去笑道:“師父,告訴你個好消息!孟欣穎那邊……” “咳咳!咳咳咳!” 又咳嗽。 南織覺得李紫琳不能再耽誤下去,都是靠聲音吃飯的人,萬一真有個什么,不是砸自己飯碗嗎? “師父,中午去趟醫(yī)院吧。”她說,“我陪你去?!?/br> 李紫琳頭昏腦漲,正想點點頭,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再沒意識。 * 南織向陳老師請假,照顧李紫琳。 李紫琳醒來時已經(jīng)快到中午,面色慘白,雙眼渾濁。 醫(yī)生說是過度cao勞引起的上呼吸道感染,現(xiàn)在炎癥傳到肺部,有輕微的肺炎,必須住院治療兩三天。 “小南,謝謝你。” 南織斟了溫水遞過去,說:“師父太客氣啦?!?/br> 病房是標準三人間。 隔壁兩床的病人都有家人陪伴,一對是年輕夫妻,倆人一起刷劇,總是發(fā)出笑聲。 南織打量幾次,也不好問李紫琳需不需要幫忙聯(lián)系一下家屬? 過了會兒,李紫琳開口道:“小南,我還得麻煩你件事?!?/br> “你說?!?/br> “幫我去接趟我兒子,七仔?!彼D了頓,“在淮河路的實驗小學上二年級?!?/br> “好的,沒問題。那接完我是直接送到你家嗎?醫(yī)院這邊,小孩子還是不要來了?!?/br> 南織的話沒錯,可李紫琳卻遲遲未作回應。 “師父?” 隔壁床的小夫妻還在嬉笑,靠窗的老奶奶在看書,時不時和老伴兒討論幾句,一對對和諧溫馨,只有李紫琳這邊死氣沉沉。 “我去年離婚了。”李紫琳閉上眼。 “……” 聽說,李紫琳的老公是高中同學,長得一表人才,自己開了家貿(mào)易公司,生意做得很不錯。兩人是一大學畢業(yè)就結的婚,堪稱模范夫妻。 直到現(xiàn)在,單位里的小姑娘提起來,都說好羨慕琳姐能嫁給愛情。 怎么會離婚了呢? 李紫琳抹掉眼淚,繼續(xù)說:“孩子判給了我。我工作忙,平時阿姨照顧。但這幾天阿姨老家有事,今天晚上七點的大巴回來。所以我……” 南織了然,點頭道:“師父,交給我?!?/br> * 校門外,人頭攢動。 家長們圍在學校門口,望眼欲穿,大量的私家車停在路邊,小小的一條馬路,堵得水泄不通。 不多時,班主任領著學生們出來。 南織按照照片上的模樣搜索,還挺順利,很快找到七仔。 七仔胖嘟嘟的,小肚子滾圓,留著西瓜太郎的發(fā)型,怎么看怎么q萌。 班主任特意和南織交代幾句,然后和七仔說再見。 七仔仰著頭打量南織,奶聲奶氣地說:“mama給小劉老師打電話,小劉老師又找我。你今天接我放學?!?/br> 南織摸摸他的腦袋,笑道:“七仔好聰明。那我們走吧?!?/br> 本以為看顧一個六七的小男孩是件讓人頭疼的事。 但七仔很聽話懂事,乖乖和南織回了家,吃了披薩、喝了果汁,規(guī)規(guī)矩矩,之后又去老實寫作業(yè),一直很配合南織。 南織看在眼里,莫名心酸。 * 入夜,言湛應曾璇的要求回言公館。 曾璇前天從巴黎回來,吵著讓他回家。 他一方面要處理酒店在年底的特別計劃,一方面還要兼顧實驗室關于反隱.私泄露芯片的數(shù)據(jù)監(jiān)控,無暇分身。 今天算是忙里偷閑。 當然,每個和母親共度晚餐的未婚大齡“兒童”都不可能得到清閑。 “叫你回來陪我吃飯,不是吊喪?!痹闹雷诱f,“虧我還給你帶了禮物,待會兒我就捐了?!?/br> 言湛低頭喝湯,一言不發(fā)。 曾璇拳拳打在棉花上,不免煩躁,又說:“要不說養(yǎng)兒白養(yǎng),女兒才是mama的小棉襖。上次人家芒芒陪了我一下午,都是開心的。跟她在一起,我都年輕了?!?/br> 她越說越起勁兒,拿出手機,“給芒芒打電話約飯~~~” 啪! 言湛撂下筷子。 他熬了幾天夜,眼下烏青稍顯明顯,整個人散發(fā)著除卻高冷以外的——陰郁。 “非親非故,不要打擾?!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