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八零種辣椒[穿書]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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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檗捏起一粒種子,輕蔑笑道:“油山西村的種子?我們的牌子,不是誰都能蹭的?!?/br> 她把種子包交給魏俊海,跟他說:“這些種子種下去,能有三棵正常結(jié)辣椒就不錯了。” “那怎么辦?”魏俊海也倒吸一口涼氣,“以我們的名義賣,不是毀我們的名聲么!” 魏檗卻沒有在繼續(xù)和他討論種子的事情,反而說:“村頭那幾間大屋蓋好,我還沒去過,你帶我去看看。” 魏俊海只好帶魏檗到村頭,一路上都在碎碎念,怎么辦怎么辦。 到了村頭,魏檗看到八間大屋,整整齊齊排列在道路兩側(cè),忍不住給魏俊海點了個贊。 別說,魏俊海帶著后生們干工程,確實保質(zhì)保量。 她問魏俊海:“這幾件屋都是多寬的?” 魏俊海領(lǐng)魏檗到左邊四間屋去看,跟她說:“這幾件屋子,都是一樣的大小,你不是說要當(dāng)宿舍么,我想著,蓋大點,平時不住人也能當(dāng)倉庫?!?/br> “挺寬敞?!蔽洪撄c點頭,把自己的打算告訴魏俊海:“我覺得頭幾年來不了多少學(xué)生,右邊那四間屋,放上上下雙人床,足夠住了。這四間屋,我回頭托省城的熟人幫忙打聽打聽包裝的機器,這四間屋,暫時當(dāng)個小工廠?!?/br> 魏俊海點點頭。魏檗說什么,他習(xí)慣先點頭,再思考。 點完頭,才意識到,包裝的機器?是干什么的?然而魏俊海嘴比腦子更快,他問的根本不是包裝機器,而是…… “省城熟人?是咱去省城賣種子那天晚上叫住你聊天的你那個老師嗎?” 魏檗:……魏俊海你知道嗎,你說話的時候,眼睛里都放光,八卦的光。我真謝謝你啊,我想得是找陳浩,你不說我都沒想起來,省城還有李燭這一號熟人。 她跟魏俊海說:“不是……”誒,問問李燭似乎也行,高校里也有很多門路。 “說正事兒!”賣假貨的孫天成和插科打諢的魏俊海,都讓魏檗心情不愉,她沒好氣道:“想用假冒偽劣產(chǎn)品蹭咱油山西村的名頭。呵!想得美,絕對不可能!” 她對魏俊海說:“我到縣里之后注冊一個商標(biāo),到時候我們村的種子在這里加工包裝,打上商標(biāo)和批號。只有有商標(biāo),有批號,有包裝的正規(guī)種子,才是咱的。其他的,都不是檗楊公司的種子。這個事兒,是村里要組織村民過來當(dāng)工人包裝?!蔽洪拗钢肝嚎『#瑖?yán)肅的說:“這件事情上,你不許給姑姑搗亂!” “哪能哪能?!蔽嚎『Uf:“我知道輕重!” 說完他給魏檗豎了個大拇指,稱贊拍馬屁道:“支書,你這主意好!” 完之后他又有點猶豫,問魏檗:“那咱成本是不是高了?賺的少了?” “不會。”魏檗簡單給魏俊海講了下市場心態(tài),“如果我們常年按著一種種子賣,肯定不能加價。成本高了,咱賺得就少了。但我們?nèi)绻粩嗤脐惓鲂?,更新?lián)Q代,推出新品種,新品種上市,可以把價格往上推高?!?/br> 魏俊海聽完腦子一團漿糊,似懂非懂點點頭。算了,他對自己說,我能把安排給我的事情干好就可以了,什么新品種亂七八糟的,我又沒上過大學(xué),想這么多干啥,難為自己。 魏檗給魏俊海說:“咱機器還沒上來的時候,你先私下里找人傳,不要點名道姓。就說市面上有打著油山西村旗號的假種子,今年油山西村的種子都賣到省城去了,鎮(zhèn)上私人打著油山西村旗號賣的,都是假的。” “這不要支書你說。”魏俊海啐了一口,跟魏檗說:“早先知道紅旗農(nóng)資店打著咱的旗號賣,我就想錘他了。只是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怕耽誤了你的事兒?!?/br> 魏俊海笑道:“有了你發(fā)話,這點小事,交給我。辦得妥妥的?!?/br> 這時候你又想起來表忠心了,魏檗白他一眼,訓(xùn)道:“早先知道,這么大的事情,你該到鎮(zhèn)上找我給我說??!” “嘿,這個,這個?!蔽嚎『蠐项^,說:“俺也是剛知道,早先就是前兩天。種子昨天才安排人買家來?!?/br> 他跟魏檗說:“這關(guān)系到咱各家各戶掙錢呢,俺哪能不上心。你放心,我今天晚上就喊人喝酒,把這事兒的消息放出去。這種事情傳得快得很,紅旗農(nóng)資店立馬就能臭大街!” 第77章 新單位摸魚 ◎新單位摸魚◎ 魏檗從油山西村回去后, 沒多久,便收到了正式文件。 按照一般的政治“規(guī)矩”,原單位、原部門領(lǐng)導(dǎo)要把人送到新單位。特別是本地干部提拔到上級單位的好事情, 一般都是一把手親自把人送到上級單位,既有了臉面,又能結(jié)下善緣。 但這是一般正常人的想法, 朱厚庭不是一般人, 他是個氣量狹小的大垃圾。他自己升不上去了, 所以平等的恨一切能夠進步的人, 著重恨身邊他認識的。 就連他的狗腿子齊大偉,朱厚庭也只是給他金錢、利益上的好處, 從來沒有給齊大偉挪動一下位置,讓齊大偉再往前進步一點的想法。 朱厚庭認為, 我年輕的時候干工作,受了多少委屈, 吃了多少苦才走到如今這一步, 你們這些人,憑什么進步能比我輕松?!——因為自己淋過雨,所以恨不得給后來人砸冰雹! 其他人沒有辦法,只能一邊罵朱厚庭一邊在朱厚庭手底下討生活。魏檗不一樣啊,魏檗即便提拔不了,也從來不懼他。因為魏檗不需要仰著臉靠朱厚庭從手指縫里漏下來的仨瓜倆棗生活。 朱厚庭面對魏檗,有種“老虎吃天, 無從下口”的無力感,這種無力感加深了他內(nèi)心的挫敗和憤怒。魏檗在山水鎮(zhèn), 朱厚庭天天見著她, 氣得要死。 魏檗現(xiàn)在拍拍屁股提拔走了, 年紀(jì)輕輕,眼看眼的前途遠大。對比自己這個“前途無亮”的老白菜幫子,朱厚庭心里越想越憋屈窩火。還送魏檗去上任,朱厚庭恨不得送魏檗上西天。 但政治規(guī)矩不能不講,朱厚庭隨便安排組織科一個干事,代替自己去。 小干事接了朱厚庭安排的送魏檗到新單位的任務(wù),愁得直撓頭。我算哪根蔥,我去了,魏站長脾氣好不說什么,人家那邊的單位,會不會笑話我們山水鎮(zhèn)? 小干事把事情告訴組織科的科長張偉,張偉想了想,去找了于明忠。 于明忠一聽,心里忍不住嘲笑、鄙夷朱厚庭。對張偉說:“他不去算,我們兩個去吧,勉強不給山水鎮(zhèn)丟人?!?/br> 張偉說:“我也是這個意思?!彼滩蛔「诿髦彝虏郏骸爸旌裢ピ趺聪氲?,大面子上要過得去啊?!?/br> “呵?!庇诿髦覔u搖頭,說:“他要是明白,早提起來了。他也不想想,為什么機關(guān)單位里默認'老不和少斗',喜歡和年輕人結(jié)善緣。你馬上馬上就要退休,將來是人家在機關(guān)工作啊?!?/br> “是誒?!睆垈ヒ彩腔炝艘惠呑訖C關(guān),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跟于明忠說:“我都不知道朱厚庭咋想的,不但跟年輕的斗,還跟魏檗這么出挑的斗。魏檗眼看眼不是池中之物?!?/br> “管他呢?!庇诿髦依湫Γ肮芎迷圩约壕托辛??!?/br> “那是。咱又不傻?!?/br> 張偉和于明忠說好,又去找魏檗。到了先給魏檗道歉,說朱厚庭身體不好,不能送她到新單位,只能由于明忠和我,我們兩個蝦兵蟹將送你,委屈了你,唱念做打俱全。 魏檗聽著好笑。她懷疑張偉正一邊替朱厚庭道歉,一邊在心里罵朱厚庭。她跟張偉說:“理解理解?!?/br> 張偉握住魏檗的手,心里得意,我又在魏檗面前給朱厚庭上了眼藥,突出了我自己的好。他動情:“魏站長理解就好啊?!?/br> 接著問魏檗什么時間可以去縣里報道。 魏檗說:“我這邊都整理好了,什么時間都可以?!?/br> 張偉想了想于明忠的時間,跟魏檗約了一天后。 到了送魏檗去縣里的那一天,于明忠早早找到朱厚庭,要來了鎮(zhèn)里的唯一一臺小轎車。 路上,他跟魏檗和張偉兩個人說:“你們沒見我去要車的時候,朱厚庭的黑臉。我跟他說,你不出人,總不能也不出東西吧?!?/br> 哈哈哈…… 張偉聽到于朱厚庭吃癟,暢快大笑。魏檗也覺得好笑,跟著笑起來。她卻不是聽到朱厚庭吃癟就開心,她是覺得,現(xiàn)在鎮(zhèn)里的情況,挺好玩兒的。 不過,鎮(zhèn)里再如何亂成一鍋粥,現(xiàn)在跟她也沒有關(guān)系了…… 魏檗看著道路兩旁的景物,從連綿的莊稼地、低低矮矮的村莊,到水泥磚瓦房。 縣城到了。 山水鎮(zhèn)的小轎車,開進魏檗曾經(jīng)畢業(yè)報道時進去過的縣農(nóng)委大院。 于明忠和張偉下了車,魏檗也跟著他們從車上下來。 于明忠問魏檗:“來過這里嗎?” 魏檗點點頭,說:“畢業(yè)分配的時候,到這里來報過道?!?/br> “哦!”于明忠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還真是,你是農(nóng)校畢業(yè)的。我以為你沒來過,還想給你介紹介紹呢?!?/br> 魏檗指指前面的樓,跟于明忠說:“我第一次來的時候,那時候哪里敢隨便看,就去了二樓的人事科。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您該介紹還是得介紹介紹。” 張偉也在旁邊捧哏:“老于,你這還沒把魏站長送到,就不想管了嗎?” “哪里這么多話?!庇诿髦彝屏讼聫垈ゼ绨?,“前面帶路。” 轉(zhuǎn)頭跟魏檗說:“縣農(nóng)技站和縣農(nóng)委的關(guān)系,跟咱鎮(zhèn)上農(nóng)技站和種子公司一樣。” 魏檗一聽便明白了,“雖然級別相同,但農(nóng)技站屬于農(nóng)委管。” “對。”于明忠點點頭:“縣農(nóng)委算行政單位,縣農(nóng)技站是它的下屬事業(yè)單位,但跟縣農(nóng)委平級的,所以只是接受縣農(nóng)委的業(yè)務(wù)指導(dǎo),人事任免上全部由縣里說了算?!?/br> 原來如此。魏檗暗想,這樣一來,兩家單位肯定有很多職能和責(zé)權(quán)不清的地方,怪不得建在一起,便于實時扯皮。 于明忠和張偉一邊領(lǐng)著她進大樓,一邊指給魏檗看:“為嘛大樓中間過道建這么寬知道嗎,就為了區(qū)分兩家單位。大樓坐北朝南,右拐往東的,是縣農(nóng)委,左拐往西,是縣農(nóng)技站。” 張偉在一旁插話“縣里跟咱鎮(zhèn)上不一樣,講究著呢。知道為什么農(nóng)委在東邊嗎?” 為什么? 魏檗正在想,張偉已經(jīng)自問自答:“農(nóng)委說雖然農(nóng)技站跟他們級別一樣,但依舊是下屬單位。東高西低,東邊為尊,所以他們農(nóng)委要在東邊?!?/br> 魏檗撇撇嘴,忍住吐槽的沖動,沒說話,只是心里忍不住吐槽,地方不大,破規(guī)矩不少。 說話間,三個人到了二樓西邊農(nóng)技站站長的辦公室。 農(nóng)技站站長姓林,叫林磊,看起來四十多歲,不到五十的樣子。見到魏檗三人,熱情的上前握手,跟魏檗說:“魏站長,終于把你盼來了?!睂τ诿髦液蛷垈フf:“感謝山水鎮(zhèn)給我們輸送優(yōu)秀的人才。” 說完熱情招呼魏檗去看她的辦公室,“魏站長,過來看看,你辦公室已經(jīng)全都收拾好了。你看看還缺什么?!?/br> 林磊站在走廊高聲喊:“小毛!” 話音剛落,隔壁屋里出來一個身量不高的矮胖小伙子,一臉笑意。 林磊一指小毛,跟魏檗說:“魏站長,缺什么跟小毛說。” “好的。謝謝林站長?!蔽洪蕲h(huán)顧自己的辦公室,略略掃了一眼。一人間,兩張桌子、兩個柜子,皮椅子、沙發(fā)、電話,比鎮(zhèn)上辦公條件好多了。她對林磊和小毛說:“林站長和毛主任費心了,不缺什么?!?/br> 矮胖子小毛本就不大的眼睛,已經(jīng)被笑容擠得看不見了。他忽然拍了下腦袋,跟魏檗道歉:“哎呀,你看我這腦子。魏站長辦公室還缺個垃圾桶。之前那個壞了,我特特買了個新的,還沒來得及放?!?/br> 說完,似乎是擔(dān)心魏檗和林磊生氣,悄悄拿眼瞅魏檗。 林磊踹了小毛一腳,道:“那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去拿!” 小毛得了令,屁股上帶著一個大腳印,一溜煙跑了。 啊這……魏檗尷尬得腳趾扣地。您二位演技尚需磨煉吧,這賣好賣得,過于生硬了一點兒。 好在于明忠給她解了圍,跟林磊告辭,準(zhǔn)備要走。 那哪兒能行。林磊強留兩人吃飯。還沒到飯點兒,先把兩人拽到自己辦公室,還跟魏檗說:“你能讓你書記餓著肚子回去嗎?” “不能啊?!?/br> 魏檗跟于明忠和張偉說:“好歹留下吃個工作餐?!?/br> 于明忠一臉無語,指指打電話的林磊,跟魏檗說:“你聽聽,是工作餐嗎?” 魏檗仔細一聽,聽到林磊安排:“一瓶才半斤,一箱才四瓶,兩箱不夠,先拿四箱過來!” 魏檗心里一算,四箱,八斤酒。看林磊掛了電話,魏檗問他:“吃飯的,幾個人?” “不就咱四個嗎?”林磊疑惑了一下,馬上明白過來,跟魏檗說:“你想喊誰,都叫上。是不是要叫你哥過來?!”他大手一揮,摸起電話又要打:“我再讓他們加點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