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八零種辣椒[穿書] 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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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檗被畢銳理所當然的語氣震驚了一下下,人家省里憑什么給我過啊,我認識省里的誰。 哦,魏檗突然噎了一下,這段時間,她有些鴕鳥心態(tài),有意把倒霉老哥的破爛事兒忘到腦后。似乎忘掉了,那些破爛事兒就沒有發(fā)生。 唉。 魏檗心里嘆口氣,連面上都帶出了點兒無奈和無語的情態(tài),卻要接住承下畢銳拋出來的“橄欖枝”。 “我回去一定好好準備,不辜負咱市里,和省里對我的關(guān)懷?!?/br> “你是我們市發(fā)家致富的年輕企業(yè)帶頭人,對你支持都是應(yīng)該的?!碑呬J親切得拍拍魏檗的肩膀,對魏檗的態(tài)度越發(fā)和善。 他方才一直觀察魏檗的反應(yīng),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籠統(tǒng)的點了一下省里,魏檗卻立馬能反應(yīng)過來,他說得是省里的哪一位。這說明,在魏檗心里,省里的那位領(lǐng)導是一定會幫她說話的。畢銳自己心里琢磨,看起來,魏檗和袁省長關(guān)系匪淺。之前想得那些扶持力度,還是太弱了。以后怎么對她,還要再仔細斟酌斟酌。 于是畢銳又向魏檗賣了個好,跟魏檗說:“你今年剛剛當選了市人大代表,不能接著再提名省人大代表了。等兩年之后,年限到了,再給你提名個省人大?!?/br> 魏檗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自從get到是袁起給畢銳打過招呼之后,魏檗臉上的笑,都是憑職業(yè)道德擠出來的假笑。 等到和畢銳分開,魏檗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來。 按理說,政策給她傾斜,這是好事情。魏檗也知道是好事情。但不知怎的,她就是心里煩,很煩,心累。連帶著看到畢銳的笑,都覺得有些惡心倒胃口。 好在人代會很快結(jié)束了,回到村里,聽說大家大晚上的把祖宗尸體刨出來往山上背…… 魏檗由衷感嘆,還是咱村里人實在啊,你瞅瞅做事情,多直來直去! 為了鼓勵大家繼續(xù)直來直去(劃掉),鼓勵大家支持村里的工作,魏檗放出了十五個遷墳上山的名額。 她本來想讓大家競價,價高者得,仔細想了想,最后否決了這個建議。 油山西村是她根據(jù)地一樣的存在,她發(fā)起遷墳上山的運動,目的是為了移風易俗,不是為了掙三瓜倆棗。 在油山西村,第一要務(wù)是種辣椒! 種辣椒是考核,種辣椒是kpi! 她以魏紅纓的名義先召開村干部會,告訴幾個村干部,自己打算根據(jù)每個家族今年總體種辣椒的良種產(chǎn)出率,和家族成員對村集體事務(wù)的貢獻程度,綜合打分。按照分數(shù)高低,給十五個遷墳上山的名額。 幾個村干部聽了,再仔細一研究魏檗發(fā)給他們的打分細則,心里一合計,按這個算法,因為自己當著村干部,對村里貢獻大。家里辣椒種得也不錯,肯定能排前十名。 幾個村干部沒有不同意的。 魏俊海也拿著打分細則仔細算,他可是給民兵們許諾過了。雖然話沒有說死,也沒有說每個人都能遷墳,但萬一一個民兵都遷不了,以后自己的話在民兵那里就成了放屁,再也指揮不動他們了。 魏檗好整以暇,坐在上首并不催促。 除了魏俊海和魏紅纓,剩下的三個村干部,韓菲菲的男人和呂順發(fā)雖然關(guān)系不好,但確是五服內(nèi)的兄弟,一個老祖宗。村干部其實只占兩個遷墳上山的名額。 魏俊海給她說過他對民兵的許諾。 他手底下民兵大大小小接近二十號人,不少是兄弟、叔伯兄弟,還有跟村干部是五服內(nèi)兄弟的。算下來,要遷墳上山的,也不過□□號人。 魏檗并不準備讓所有民兵都遷墳上山,有差異,有胡蘿卜吊著,才能獎勵先進,鞭策后進,鼓勵干勁兒。 按照種辣椒的水平和對村里的貢獻度,魏檗算了算,不算和村干部本家的,大概有五六戶,七八個民兵,可以遷墳上山。加上和村干部本家的,民兵里遷墳上山的能占到一半。 這個數(shù)量足夠魏俊海和民兵交代了。 這些人分完,剩下的,基本就是不參與村集體事務(wù)的普通村民了。 沒有了對村集體服務(wù)這一項,大家的得分全憑種辣椒水平。 最后剩下七八個名額,說白了,是給種辣椒的好手、能手。 魏檗基本照顧到方方面面。果然,和她想得一樣,村干部們看完,沒有不同意的,都催促魏檗趕緊開村民大會宣布,大家好能趕在年前遷墳。 過年就到新墳頭拜祖宗了,想想就特別美! 魏檗被村干部們催的沒法,開完村干部的小會,就讓魏紅纓打開村里的大喇叭,喊大家到村部開村民大會。 放名額出來的事情,事先可一點兒風聲都沒有?。?/br> 魏紅纓按著魏檗的意思,在村民大會上把事情一宣布,整個場面,頓時亂了套了! 以魏紅纓的威信,根本彈壓不住。 還是魏檗舉著大喇叭,站上桌子,指著鬧的最瘋的那個,當場免了他家三年申請“遷墳上山”的資格,鬧哄哄的院子才慢慢平靜下來。 魏檗索性不下來了,直接站在桌子上掐腰把規(guī)則宣布了一遍,告訴又要亂起來的大家伙兒:“大家要理解,修墳容不得馬虎,我們要開山平地,要選最好的材料,選良辰吉日。”她舉起手往下壓了壓聲浪,對大家說:“年前時間緊,只能趕十五個墳頭的工期。但是大家不要慌,從明年一月份開始,每個季度開放十個名額。按照種辣椒和對村里的貢獻得分從高到低選!” 此時有人舉起手:“老支書,對俺們不是村干部的不公平。俺也想給村里做貢獻,怎么做?!” 太好了,魏檗心里給自己點了個贊。瞧瞧,一下子為村里服務(wù)的心就起來了。 “以后每個月村里會把志愿服務(wù)的事情貼出來?!蔽洪拚f:“根據(jù)你們上工的工時和完成質(zhì)量算分數(shù)?!?/br> “還有什么問題嗎?” 村民們不再吱聲。 魏檗從桌子上跳下來,把喇叭遞給魏紅纓。 她還是很注重維護魏紅纓的支書權(quán)威的。 魏紅纓給大家宣布:“稍后前十五名的得分和排名,會用大紅紙寫了貼在村里的公示欄。如果有人放棄遷墳,名額往下順延。所有人明天上午村部集合,按名次高低上山選陰宅。” 魏紅纓話音甫落,院子里又是一陣sao動。 魏檗低聲對魏紅纓說:“不要管。只要不打架,讓大家隨意議論。宣布散會?!?/br> 魏紅纓點點頭,在大喇叭了宣布:“散會!” * 油山西村遷墳,在年前成了整個山水鎮(zhèn)關(guān)注的大事。 一輛又一輛農(nóng)用三輪車拉著漢白玉大理石,騰騰騰騰冒著黑煙,從柏油路上橫穿山水鎮(zhèn),駛向油山西村。 聽說人家的陰宅,是在省城請的老神仙尋龍點xue定下來的,保佑子孫升官發(fā)財。 聽說用漢白玉石修墳,對后人有利。 “咱也用漢白玉石修?” “你知道多少錢嗎?你有那錢嗎?人家油山西村修墳的錢是村里出的?!?/br> “哎呀媽誒,咋這么好。俺咋沒托生到油山西村?!?/br> “就你這樣的……” 各村的人,沒有人不討論油山西村的,人人酸到倒牙,嫉妒到眼睛滴血。 “油山西村油山西村,你干脆離婚,嫁到油山西村去吧!”從外地衣錦還鄉(xiāng)的孫天成,回鄉(xiāng)路上預想了無數(shù)鄰里的羨慕嫉妒恨的場景完全沒有出現(xiàn)。沒有大家對他們發(fā)財?shù)捏@訝嫉妒,沒有在鄰里間揚眉吐氣的舒爽。沒有,一切都沒有。 甚至他們開著吉普回鄉(xiāng),都沒有在鄰里間引起風浪。 他們預想了無數(shù)場景,只是沒有想到,回鄉(xiāng)得到的是無視。 大家的話題、目光,全部圍繞油山西村,圍繞魏檗。 連自己的老婆,也天天在家里念叨油山西村油山西村,魏檗魏檗魏檗…… 孫天成心里憋著氣,到黃大牙家喝悶酒。 黃大牙自從回鄉(xiāng)路上,對孫天成言語里透出來的回鄉(xiāng)揚眉吐氣的想法就不認同。這會兒他納悶的勸道:“我回來的時候,還擔心咱掙這么多錢太扎眼?,F(xiàn)在多好,悶聲發(fā)大財?!?/br> 孫天成又悶了一口,看看黃大牙。他這個連襟,眼里只有錢,只要能掙錢,什么臉面、尊嚴,統(tǒng)統(tǒng)可以不要,這一點,孫天成極為看不上。 黃大牙也看不起孫天成。他覺得,孫天成這人,腦袋不活泛,還死要面子活受罪,把得臉面看得比得實惠還重,可他的能力本事又配不上他想要的臉面。不過好在人憨,干活肯吃苦,能下力。 兩人各懷心思。 孫天成咬牙道:“還是我們掙得不夠多。還得多掙錢!” “誒,對嘍?!边@話黃大牙愛聽,“為啥不得臉,說明咱掙得還沒人多啊。得繼續(xù)想法子掙錢?!?/br> 孫天成發(fā)過狠,聽了黃大牙的話,卻搖搖頭:“還能上哪兒掙錢,咱這條路,都快走到頂了?!?/br> “離到頂差遠了?!秉S大牙琢磨:“你在南方也看見了,人家怎么搞的宣傳?!?/br> “咱這邊不吃這一套?!睂O天成說:“干個體的在咱這邊人眼里,就不是個正當職業(yè)。咱這邊,士農(nóng)工商,掙再多錢都沒當官有用?!?/br> “確實?!秉S大牙說:“咱得請當大官的來給我們站臺,才能把宣傳搞起來?!?/br> “你認識當大官的?”孫天成沒好氣的說:“最多認識鄉(xiāng)黨委書記于明忠,再到縣里,你認識誰?” 黃大牙聽了,卻絲毫不氣餒,他呵呵一笑,“誰也不是天生就認識,現(xiàn)在不認識,咱不會去認識嗎?用錢開路,還能摸不著門?” 然而沒有人引薦,確實摸不著門。 在電視機不普及的八十年代,別說大領(lǐng)導住哪兒,你連人家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屬于是提著豬頭,都拜不進山門。 兩人喝了二斤酒,也沒研究出山門朝哪邊開。 “管他呢?!秉S大牙說:“機會慢慢瞅,只要領(lǐng)導出門,在路上遇到車隊咱就跟,早晚能摸著門。” * 要不說黃大牙做生意的運道實在是好。 倆人準備的過完年去跟車隊的笨辦法還沒有來得及實施,黃大牙就從油山西村聽到了一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 他匆匆忙忙去找孫天成,拍著孫天成的肩膀哈哈大笑:“聽說了嗎,副省長要來了!” “聽說了?!睂O天成語氣酸不拉幾:“你高興什么,人家魏檗的功勞成績?!?/br> “你個榆木腦袋,沒眼力見兒?!秉S大牙說:“現(xiàn)成的領(lǐng)導,等著我們?nèi)ヅ省!?/br> “人家能搭理你?” “呵?!秉S大牙冷笑,不再跟孫天成這個傻帽多說話。 副省長來,能自己一個人來嗎,他沒有隨行人員嗎?我去攀副省長,人家認我是哪根蔥,我攀一個他身邊的隨行人員,一步一步來,才是正理兒。 黃大牙不說話,孫天成繼續(xù)冒酸水。 “人家魏檗倒是一步攀上了大領(lǐng)導,不知道得有多高興?!?/br> * 話題中央,被別人以為要高興得找不著北的魏檗,確實有點兒找不著北——愁的,忙的。 她斥“巨資”給遠在西部,窮得市委大院里都安不起電話的魏潭拍電報。 “你到底是怎么給你親爹說的?!大冬天、年根底下到油山西村來視察辣椒種植,是不是有毛病,是不是有毛?。?!” 收到魏檗電報的魏潭,氣得想砸電報機,幾乎原封不動立馬發(fā)電報給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