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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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只放一周,作業(yè)不多,七張卷子,一天一張。明月鋒懶得做,就和印寒商量,兩人岔著寫,一人寫三張卷子,然后交換抄。最后兩天把卷子趕完,囫圇交給課代表,趴在桌子上補覺。 “啊——”王石磊打個哈欠,栽倒在書堆里,“好想放假。” 班里沒人理他,大家都在爭分奪秒地休息。 高三課程除了上下午各四節(jié)課,還加了晚自習(xí),雙休改成單休,每天九點下課。明月鋒書包里慣例裝著各種各樣的零食,供印寒填肚子,也會在晚自習(xí)分給別的同學(xué)。 通常明月鋒分享零食的時候,印寒的表情都不大好看。 “明月鋒,有吃的嗎?”王石磊伸手,“我餓死了。” 最后一節(jié)自習(xí)課,是學(xué)生們最餓的時間段,明月鋒掏出一把奶糖遞給王石磊,問:“你作業(yè)寫多少了?” “語文還差作文,數(shù)學(xué)最后一道大題不會。”王石磊接過奶糖,撕開包裝紙,貪心地問,“有頂餓的嗎,糖吃起來沒感覺?!?/br> “沒別的了?!泵髟落h說。 “你不會自己帶吃的嗎?!庇『漤跏谝谎?。 王石磊喏喏:“我明天帶?!?/br> 明月鋒塞給印寒一個玉米腸,哄著他消消火氣,說:“王石磊的家長管得嚴,不給他買零食?!?/br> “沒事,我有零花錢?!蓖跏谧约阂灿X得丟臉,他說,“你想吃什么,我明天買。” “買你自己想吃的就行了?!庇『f,他性格冷淡,但不挑食,凡是明月鋒給的,他都能吃下去。 前提是明月鋒給的。 “買點玉米腸、鹵蛋和毛毛蟲面包?!泵髟落h憑借多年投喂印寒的經(jīng)驗,提出幾個選項,“頂餓。” “好。”王石磊說。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明月鋒和印寒并肩向校門口走去。 晚上九點,夜幕黑沉,道路兩邊路燈昏黃,許多小轎車停在路邊接送學(xué)生。兩人住得近,無需家長接送,明月鋒抻了下肩膀,關(guān)節(jié)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他垂下頭,抱怨道:“這一天天的,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高考完就好了。”印寒說。 “還有一年呢?!泵髟落h掰著手指頭數(shù)日子,“明年六月考試,今天是七月十二號,還有……十一個月,天吶。”這才開學(xué)第一天,他就不想干了。 印寒摸摸明月鋒的頭發(fā),手心像掠過一把刷子,又硬又扎。他不知道怎么安撫沮喪的小伙伴,摸摸頭發(fā)捏捏耳朵掐一下臉頰,明月鋒不由得笑起來:“干嘛,逗狗呢?!币痪湓捊档土俗约旱纳鐣匚?,明月鋒又懊悔得想要收回。 印寒揚起唇角:“嗯?!?/br> “嗯個頭?!泵髟落h反駁,路過街角的酸奶店,店鋪已經(jīng)打烊,明月鋒再次嘆氣:“唉,以后放學(xué)都喝不到酸奶了?!彼那榈吐?,看什么都難受,拖著腳步到樓下,仰頭瞧一眼霧蒙蒙的天空,心想前兩天還在野三坡吹風(fēng)賞月,現(xiàn)在落得個早出晚歸見不著太陽的境地,真是天堂地獄一線間。 高三生活無聊透頂,寫題、背書、考試,循環(huán)往復(fù),宛如死水一般。熾熱的夏天過去,秋天一閃而逝,轉(zhuǎn)眼寒風(fēng)凜冽,大雪紛飛。明月鋒戴上手套和圍巾,背起沉重的書包,和印寒一道向?qū)W校走去。 “等我高考完,先玩一個月,什么都不想?!泵髟落h苦兮兮地給自己畫餅,“我要吃擂椒皮蛋小炒rou,胡辣羊蹄大盤雞,再加一大碗蜜瓜酸奶?!?/br> 印寒看他比比劃劃,小伙伴濃密的睫毛因哈氣預(yù)冷掛上寒霜、略微垂墜睜不開眼的模樣,忍不住伸手,用指尖替他抹去銀白色的霜霧,帶起眼尾一抹紅色。 明月鋒順嘴道一句謝,看著十字路口對面越來越近的校門,認命地深深嘆氣,渾身上下透露著不情愿。 “過完年就剩四個月?!庇『f,“堅持一下?!?/br> “哦對,還有談戀愛。”明月鋒說,他握緊拳頭,“我高考完一定要再談一次戀愛!” 印寒揣進口袋的手握成拳頭,問:“為什么要談戀愛?” “不然多無聊啊,沒作業(yè),也沒別的事做?!泵髟落h嘀嘀咕咕,“我看電視里談戀愛要死要活的,怎么我談起來賊沒意思,真奇怪?!?/br> “可能是沒找到對的人談?!庇『凳?。 “全國十三億人,我要找到那十三億分之一,有這運氣我能中多少次五百萬了。”明月鋒說,他一把摟住印寒的脖子,“大不了我跟你過一輩子唄?!?/br> 印寒說:“好。” “喂,別開玩笑啦,萬一你比我結(jié)婚早呢?!泵髟落h說,“等你結(jié)婚我給你包個大紅包?!闭f到這里,明月鋒心里打個突,仿佛晴空炸了聲響雷,抑或平地崴腳,總歸是不大舒服。 “不會的?!庇『疀]頭沒腦地說。 踏進校門,又是新的一天。明月鋒瞥見坐在教學(xué)樓臺階上的女生,下意識皺眉,扯了一把印寒,說:“汪晨莉?!?/br> 印寒不想避開汪晨莉,挺直腰桿邁上臺階,側(cè)過身子隔開汪晨莉投向明月鋒的目光。印寒常年練搏擊,對目光中的惡意非常敏感,他偏頭,直直與汪晨莉?qū)σ暎骸澳阆胱鍪裁???/br> “看看不行嗎?”汪晨莉咧嘴微笑,那張涂抹鮮紅唇膏的大嘴像恐怖電影中的拙劣道具,粗糙但引人心悸。 明月鋒快走幾步,離開汪晨莉的視線范圍,他抖了抖肩膀,說:“真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