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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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電視劇,你還看嗎?” 傅掩雪詫異地看了楊持一眼,目光挪到大屏幕上,女主角正站在雨里,眼神兇狠,她已經(jīng)決定復(fù)仇。 “……你按下暫停吧?!备笛谘]想到自己竟然會做出這個決定,楊持亦是有些吃驚地看了一眼傅掩雪?!啊鍪乱惺加薪K?!?/br> 或許是這個劇情真的不錯。 傅掩雪給自己找了個借口,關(guān)上了大門。 他不想看到楊持波瀾不驚的目光,甚至隱隱約約覺得,那目光平靜得令他有些難受。 可是……只是一個贗品而已。 一個泥做的月亮,無論仿制得再像,都無法和真正的月亮爭輝。 第4章 這一夜,傅掩雪并沒有回來。楊持抱著爆米花,隨便調(diào)了個綜藝節(jié)目,俊美的男明星正在進行水下比賽,后期p上花里胡哨的配字和笑聲營造出哄堂大笑之感,寂靜的客廳回蕩著這些虛無縹緲的聲音。 窗外,藏青色的天幕上,月明星稀,夜色如水。 楊持早就習慣了孤獨,盡管他曾經(jīng)非常羨慕別人家里的團圓和諧,但隨著他的長大,他已經(jīng)不再為此感到憤懣,至少上天讓他平安健康活到了28歲。 他拿出傅掩雪給他買的游戲機,準備消消食兒,卻苦惱地發(fā)現(xiàn)并不會cao作。 這座鋼鐵森林里,新奇的東西層出不窮,稍有落后便會成為某些人眼中的“過時貨”。楊持剛進城的時候,許多人礙于傅掩雪的面子,并沒有惡言相向,但那些的骨子里的不屑并沒有消失,它們藏在眼神中,躲在行為里,變成一個接連一個的心照不宣的窺視和低聲的嗤笑。 而作為當事人,楊持對于“從山里來的”這一身份從不避諱。城里的人能看到軟紅香土、華燈初上,他也能看到張燈結(jié)彩、皓月當空。楊持知足常樂,不為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浮華而落寞。 這一晚上,楊持難得夢見了自己幼年時期。那是夏日的一場山洪,世界搖搖晃晃,大雨傾盆而下,擊塌了大山的一角,墨綠色的青山留下黑黃色的淚痕,它似乎在哭泣,眼淚匯成洪流,很快沖入了村莊。 小楊持站在二樓上,看著土黃色的大浪奔騰,裹挾著樹木翻涌。他一言不發(fā),只是等待著這一場山洪退去。 醒來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了。 出門前,楊持猶豫著給傅掩雪發(fā)去了一條短信,雖然傅掩雪沒有回他,但是這件事沒什么隱藏的價值和必要,日后就算傅掩雪不問,也會傳到他耳朵里。 鄉(xiāng)村圖書館之中有一部陳舊的老式電腦,款式笨重,網(wǎng)速奇差。而楊持作為當年村里唯一一個留下來的年輕人,這臺電腦的使用權(quán)自然被村長交到了楊持手里。 在每天看不到頭的“l(fā)oading”和“無法連接到服務(wù)器”中,楊持慢慢地學會了如何cao作它。 盡管他最開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戳點的模樣讓傅掩雪都忍俊不禁,但即便如此,楊持還是在當?shù)卣衅妇W(wǎng)站上尋找到了一個不限學歷只看能力的助理工作。 在問過五個路人以后,楊持站在了一棟寫字樓面前,而此時距離約定好的面試時間,還有十分鐘。 前臺是個青澀的小姑娘,在楊持登記時,冷不丁地、小心翼翼問了一句:“帥哥,你是在哪里辦的卡?” “……???” 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身材看上去真好……你別誤會啊,我就是純欣賞,沒有別的意思。你告訴我你在哪里辦的卡唄,我也去試試?!?/br> 楊持忍不住笑起來:“我沒進過健身房?!甭犝f那里頭的一節(jié)私教課幾百,有這個錢他去給孩子們買書豈不是更好?更何況,他也沒有這樣的需求。 小姑娘驚訝道:“不是吧?你這看上去比好多男模身材都頂?。」蝗撕腿松鷣砭褪遣灰粯拥摹?/br> “曉琳,你就別為難人家了。”身后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 名叫曉琳的姑娘吐吐舌頭:“向總,你來啦?” “來找你們符總談點事情?!蹦腥诵α诵Γ八裉煸诠締??” “在的,不過向總你要失望了?!睍粤招ξ?,“符總等會還要面試人呢?!?/br> “她之前的助理呢?” “回家結(jié)婚去了?!睍粤障騺韺@個平易近人的青年很有好感,又對楊持天生的漂亮身材有著莫名憧憬,眼珠子一轉(zhuǎn),道,“這位帥哥是來面試的,向總你既然要找符總,就有勞你幫幫忙,帶這位帥哥去一下面試室吧?!?/br> “你這小丫頭,你們符總找你來真是符合她的口味。”向繁調(diào)侃了一句,轉(zhuǎn)向楊持道,“既然我們都是要去見符總的,那就一起吧?!?/br> “哦哦,好的,有勞你了?!?/br> 楊持身高一米八出頭,這個向總也差不多,幸好電梯夠大,兩人站在里頭也不會擁擠。 向繁看著楊持有些緊張的樣子,和成熟穩(wěn)重的外表有些不符,好奇道:“你是第一次到這里來?” 楊持咳嗽一聲:“對,第一次來有點緊張?!?/br> “你之前做過助理嗎?” 這個向總難道也是這里的人?不管了,是不是都不影響什么。 楊持誠道:“沒做過?!?/br> 簡短、有力的三個字。 向繁挑了挑眉,這個男人一看就沒什么社會經(jīng)驗,其他公司的標準他不好說,但這不忸怩的性格可能正對上符伊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