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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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寓,楊持擰開門鎖。 他已經(jīng)有些累了,連晚飯都不想吃,打算洗漱完畢就睡覺。 就在按開大廳燈的一剎那,他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還知道回來啊。” 楊持心臟猛地跳了幾下。 “掩雪,你到家了怎么不開燈?”楊持拍著胸口順氣,他險些要被傅掩雪嚇出心臟病。 “你去哪了?”傅掩雪心情很差,哪怕他不想承認,他已經(jīng)習慣了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為他亮起的那盞燈。 原來是因為這個,楊持心道,還以為這小東西開始在意自己了呢。 “我出門面試去了?!睏畛终f,“我今天早上給你發(fā)……” “面試?”傅掩雪立刻站起來,“你還敢出去亂跑?” 上次收到海鳴的信息時,一向冷靜自持的他破天荒慌了陣腳,加快了會議進程,只為去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受傷。尤其是對方還尚未融入城市之中,根本沒有應(yīng)對這樣突發(fā)事件的能力。要是電梯下降過快怎么辦?要是不會呼救怎么辦?要是電梯內(nèi)氧氣不足怎么辦? 他的確把楊持當作感情上的替身、精神上的慰藉。他們之間也的的確確是明明白白的“交易”??蓷畛志褪遣荒苌米髦鲝?,就是不能將自己立于危墻之下。 “掩雪,雖然我們之間有約定,但是你并沒有說過我不能參加工作。況且,作為一個成年男人,我更希望通過自己的雙手創(chuàng)造價值?!?/br> 楊持不理解傅掩雪這樣過激的態(tài)度究竟為何。 但他也沒有對傅掩雪全盤托出——他更希望自己在傅掩雪眼中的形象,是一個有血有rou有想法會勞動的人,而非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蛀蟲。 哪怕傅掩雪對他的要求極低,楊持捫心自問,要自己成為那樣的人,他做不到。 傅掩雪臉上的表情變了,他已經(jīng)控制住了脫韁的情緒。 他看著楊持,強硬而邏輯自洽地找出了最好的理由:“楊持,正因為我們之間早就約定好了,你才更應(yīng)該遵守約定。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在外出工作中,你出了任何閃失……那也是毀約?!?/br> 對,就是這樣。 他只是想讓楊持遵守游戲規(guī)則,他并沒有對這個替身產(chǎn)生多余的、不該有的擔憂。 楊持的心冷了下去。 傅掩雪的確擔心他。擔心他受傷會毀掉和那個人的一絲相似。那么作為“楊持自己”呢? 楊持深吸一口氣,直視著傅掩雪的目光,堅定地說:“抱歉掩雪,別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但是唯獨這一點,我想我不能?!?/br> 傅掩雪皺眉道:“楊持,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他沒由來生出一些的不安定感,這在他人生的所有經(jīng)歷中都極為罕見。他從小都是上位者、掌控者,除了小時候隨著父親上山考察那一次險些在大山里被突發(fā)山洪裹走,那是唯一一件不可抗力。 而一向包容他的楊持第一次的反抗,竟然只是為了出去工作。 “外面那些工作有什么好?”傅掩雪不明白楊持的堅持,但依舊做出了讓步,“既然你想工作,好,你來我公司上班?!?/br> “掩雪!”楊持睜大了眼睛,“掩雪,你別開玩笑了。” 他知道自己在傅掩雪的那個圈子里是怎樣“諂媚”的形象,可他從未對此感覺到一絲不公,他還有被交換的價值,還能以極小的代價為孩子們換來更多的資源,在某種程度上,他自覺慶幸,而那些流言蜚語對他沒有威脅,他根本不以為意。 可是現(xiàn)在,他智力正常,手沒斷,腳沒瘸。他有機會去自己尋求一個安身立命的可能,為什么還要依附于傅掩雪給出的“捷徑”? “我沒有開玩笑。”傅掩雪疑惑地看著楊持,他已經(jīng)給出了最好的安排:在能看到楊持的情況下,讓楊持有工作的機會?!皸畛?,現(xiàn)在大學生遍地跑,你能競爭過他們嗎?好,我們退一萬步說,文憑只是敲門工具,作為老板最看重的能力,楊持,你有嗎?站在老板的角度上,你是更愿意招一個熟手立刻上工,還是花時間再去培養(yǎng)一個?而現(xiàn)在,我可以給你提供更好的工作,我也會安排師傅帶你,在我的公司,你甚至有試錯的條件。你去外面工作,誰會容忍你?” 傅掩雪這番話雖然難聽,卻也是實話。 這些道理,楊持自己也想過。他被連著拒絕四次,無非不具備和同年齡的人具備競爭優(yōu)勢。但一直依附于傅掩雪,只作為一個可有可無的玩具和附庸……楊持還是做不到。 “你讓我自己試試吧。” 楊持從傅掩雪身旁走過,徑直走進了屬于他的那間客房。 男人坐在床沿上,聽著遠方的車水馬龍,卻沒有思索和動彈的力氣。過了幾分鐘,他聽到一道巨大的摔門聲。隨著這聲音的響起,楊持轟然倒在床上,瞇起眼睛看著懸掛在頭頂?shù)臒艄狻?/br> 這是一盞幾乎不會出現(xiàn)在他生命中的吸頂燈,和自己家里那搖搖欲墜的黃色燈泡不一樣,它明亮而溫和,將臥室的每一處都照得清楚,而那盞黃色的燈泡卻按下了多少心事不表。 楊持漸漸有些困倦了,但是手機振動把他喊醒。 一個陌生號碼給他發(fā)來的短信,令他立刻坐了起來。 ——后天上午十點,集鷗路1號,向風畫廊,畫廊助理。符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