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叫我搶鏡王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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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們倆才發(fā)現(xiàn)那里坐著一個人。 那是一處光線很暗的角落,附近只坐著那么一個人,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帽子戴在頭上,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 他正在安靜的喝著一杯酒。 那酒的度數(shù)很高,是一種很便宜的酒,對于大部分人來說,它的味道都有些太過濃烈了,但是對于一些老酒鬼來說,卻正對他們的胃口。 玫瑰夫人笑著把酒遞了過去,靠在了桌子旁邊,聲音軟軟的說道,“客人是有什么煩心事嗎?喝了這么多的酒?!?/br> 那人微微的頓了一下,依舊看不清臉,但是酒鬼卻看到了他拿酒杯的手,纖細潔白,骨節(jié)分明。 “沒有。”他說道。 “我只是來等人的?!?/br> “那你要等什么人啊?這一片的人我都熟,說不定我還認識呢?!泵倒宸蛉擞中α似饋恚x那個人又更加的近了一些。 “不用了,那個人你應該不認識?!彼p聲的道。 “不過,你們家的酒很好喝。” 他說完就站起身來,扔下了一筆錢,朝著大門走了出去,玫瑰夫人看見他起身離開的時候微微一愣。 “等會,你看見那個男的長什么樣子了嗎?”那兩個酒鬼小聲的嘀咕。 “沒看到,不過聲音挺好聽的,看把玫瑰夫人迷成這個樣子,絕對是個小白臉?!?/br> “嘖,玫瑰夫人怎么不給我嘗嘗個酒呢?白白的端了過去,結果人家還不要?!?/br> 那個穿黑風衣的人走到了柜臺旁邊,跟剛剛那個一直在喃喃自語無面事情的老酒鬼擦肩而過時,微微的頓了一下,又離開了這里。 …… 祝弦月從那個酒攤出來的時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想著剛剛那個一直說著無面的事情,被滿屋人嘲諷的老酒鬼時,心情低落了下去。 剛才她往那個老酒鬼的口袋里塞了些錢,雖說不多,不過應該也夠他吃一段時間了。 祝弦月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來這里了,沒想到,她竟然又一次回來了。 “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嘛?” 她一邊朝著自己今天就要打工的地方走去,一邊理了理自己剪短的頭發(fā)。 發(fā)尾有些刺刺的扎著她,讓她有些不太習慣。 三天前。 如果祝弦月那個時候在這個酒館里,那么剛剛那群人嘲諷無面的時候,她恐怕也會跟著加入進去。 畢竟祝弦月從小到大嘴都比較損。 但是三天之后,祝弦月聽見這樣的話,卻恨不得立刻逃離那里。 “我到底裝的像不像???” 祝弦月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 “我覺得我倒是蠻像的?!?/br> “畢竟,這么多年,我別的不會,撒謊倒是越來越厲害了?!?/br> 她的眼前漂浮著一個半透明的屏幕,上面居然是一本漫畫。 那本漫畫上面,畫了一個鮮血直流的人。 那人臉上的面具已經(jīng)碎了半張,露出了一半臉。 這個面具,祝弦月已經(jīng)看了十年了。 畢竟,雖說無面近些年在海格特國名聲不太好,但是海格特國的人就沒有人不認識這張沒有任何五官的面具。 但是這張面具再熟悉,也比不過那露出來的半張臉熟悉。 這半張臉,屬于祝弦月的哥哥——祝明月。 同時,也屬于現(xiàn)在的祝弦月。 祝弦月靜靜的看著那本漫畫,她的臉跟漫畫上面的那張臉面對著面。 就像是一個人,正站在鏡子前面看著自己一樣。 第2章 空間漏洞 祝弦月也說不清楚自己怎么會回到這個城市。 明明她知道,在踏入這個城市的時候,她的生命可能就只剩下了四天。 三天前,她還舒舒服服的躺在她那個又小又暖和的家里。 那時候,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在三天以后,穿著一件薄薄的風衣,頂著寒風,行走在一個陌生城市的街頭。 而祝弦月來到這里的理由,聽起來也很莫名其妙。 她要在四天之內,在這個城市里找到一個人。 ——或者說讓那個人找到她。 那個人究竟在什么地方,祝弦月也不清楚。 他會不會看到她,祝弦月更說不準。 她就像是在參加一場莫名其妙的閉卷考試一樣,考試的卷子是一張白紙,上面空空如也。 而交卷的鈴聲,就是第四天的十二點。 ——也是那本漫畫新一刊開始發(fā)行的時候。 …… 青春期,小說和漫畫這種東西曾經(jīng)是祝弦月的唯一慰藉。 她因為小時候的一些原因,所以并不是很喜歡跟別人聊天,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窩在自己的小屋子里,獨自一人默默的看一天的書。 假如說教科書是對人生有用的書籍的話,那么小說,漫畫等等算得上是人生的腐蝕品。 大多數(shù)人都是這么說的,就連祝弦月自己都不意外。 她有時候也覺得天天泡在小說漫畫這些東西里的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頹廢了,跟她那個從小就是學霸的親哥一點都不像,簡直就不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 直到…… 直到,上天跟祝弦月開了一個玩笑。 她現(xiàn)在要用一本漫畫,來找清楚她哥的死因。 當祝弦月路過一家店門口時,她微微的停了下來,心里有些疑惑。 “這個,是不是漫畫里面出現(xiàn)過的那家店啊?!?/br> 她把眼前的半透明屏幕打開,找到了那本名字是亂碼的漫畫,然后瘋狂的往前翻。 前幾天她粗略的把這本漫畫翻過了一遍,大致了解了一下內容,可是終究只是囫圇吞棗。 更何況,她根本就沒辦法像往常一樣,用欣賞和享受的眼光來看這本漫畫。 “你現(xiàn)在一點一點的找那個漫畫主角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地方是沒用的,畢竟他又不可能一直在一個地方待著。” 一個聲音在祝弦月的耳邊這樣說道。 這個聲音很奇特,聽起來像是一個還未變音的小男孩的聲音。 不過,這聲音里面又夾雜著一些電流感。 “但是我這次來不就是為了找他嗎?”祝弦月說道,“而且,無論如何,主角身邊的人上漫畫的幾率都更大一點吧?” “所以,我都說了……”那個小男孩的電子音帶上了一些無奈的語氣。 “你為什么非要執(zhí)著得上那本漫畫啊,這也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吧,至于冒這么大的危險嗎?” “你哥就從來都不會做這種傻事。” “我哥是我哥,我是我。”祝弦月一邊翻漫畫一邊說著。 “我哥他什么都會,腦子又聰明,但是我人蠢,除了看漫畫外就什么都不會了,” “像你這樣的機器人是理解不了這種事情的吧?!?/br> 祝弦月對了對漫畫上面的那個店,然后搖頭微微的嘆了口氣,店鋪的細節(jié)有些合不上。 她慢慢的朝著前面走著,把那個在她耳后狂吼著“我跟他們那些機器人不一樣!”的正太音拋在了腦后。 從剛才開始,祝弦月跟那個機器人的談話里就沒有離開過一本漫畫。 這世上的漫畫千千萬,但沒有哪本漫畫是真的特殊的,哪怕是銷售榜上最火的那本。 但是祝弦月剛剛提到的那本不同。 因為,那一本漫畫,是畫了整個世界。 用一句聽起來很像輕小說節(jié)選的話來說——祝弦月只是一個生活在漫畫中的角色而已。 假如換在其他任何一個時間上讓祝弦月知道這件事,那么祝弦月恐怕都得禮節(jié)性發(fā)瘋一段時間。 她平時就很喜歡發(fā)瘋。 但是,祝弦月現(xiàn)在并沒有這個心情。 因為當她知道這個世界只是高緯度的人所畫的一本漫畫時,她同時還接收到了另外一個噩耗。 ——她親眼從這本漫畫上看見了自己親哥的死亡。 回憶剛剛到這里的時候,祝弦月忽然聽見耳邊那個正在怒吼這個機械正太音停了下來,聲音里還帶上了一些機器才會有的冰冷感。 “前方察覺到空間漏洞?!?/br> “嘶?!弊O以碌刮艘豢诶錃?。 “這么快就讓我碰上了?” 她聲音放小,連語氣都跟著減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