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叫我搶鏡王 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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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您曾經(jīng)做過很多次一樣,用這種方式來懲罰自己?!?/br> “這世界上死腦筋的傻子我見過不少,但是像您這樣死腦筋的傻子,我就只見過您這么一個?!?/br> “那么,您躲在貧民窟里是為了什么?” “是因為您覺得您自己已經(jīng)沒用了是嗎?” “是因為您覺得您自己不配再坦坦蕩蕩的活在這個世上了,是嗎?” 那個大夫的表情并沒有任何的波動。 可是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卻一直都沒將眼神從祝弦月的身上離開。 一字一句,都以最平穩(wěn)的語氣從他的嘴里說了出來。 祝弦月看著他用那種仿佛在朗讀病歷的語氣,以一種極度可怕的平靜慢慢說道: “所以……” “您當初強迫我把貧民窟賴以生存的偷竊,詐騙等技巧一一忘卻,卻又完全不顧我自己的任何意愿,強行塞給了我一堆在這里只會拖后腿的什么誠實,守信的東西?!?/br> “你毀掉了我曾經(jīng)一切的目的,就是為了把我們?nèi)釉谪毭窨哌@個地方……” “然后,再自己一個人獨自躲在角落里,靜靜的死去嗎?” 第78章 有欠必還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寂靜。 祝弦月在那邊站了許久, 也沒說話。 因為剛剛對面那個人話語中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 看著對面那個人的眼神,祝弦月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口。 ——畢竟, 此時此刻能夠說出來話的人是祝弦月。 而祝明月,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是說不出來話的。 對面那個人眼神似乎都透著股冷意。 ……似乎, 他是真的在憎恨著無面。 而身為一個從小在貧民窟里長大的人, 祝弦月太清楚偷竊, 詐騙這種東西在貧民窟里意味著什么了。 ——它們意味著生存下去的希望。 貧民窟里想要活下去,是需要像野獸一樣的去廝殺,爭斗的,而這種爭斗之中,往往是最能欺騙的那個人才能夠最好的活下來。 從第一眼看見對面那個人,祝弦月就知道, 那個大夫在詐騙, 偷竊這種事情上很有天賦。 他的身上透著一股跟祝弦月相同的,來自于貧民窟的氣息。 祝弦月能夠感覺的到。 如果這個人在貧民窟里,那么他一定會活得很好。 這個人會把貧民窟的那群人耍的團團轉(zhuǎn), 然后成為貧民窟里的某個可怕的地頭蛇。 他有著超出貧民窟里一般人的詐騙天賦, 這種天賦會幫助他很快從貧民窟那個地方爬起來, 然后像每一個貧民窟里的地頭蛇一樣,占領上一塊地盤。 甚至,如果這個人足夠聰明,那么他的勢力還會擴大到貧民窟外面, 然后就可以像戲耍貧民窟的那群人一樣, 戲耍那些有錢人。 這個人是那種無論在任何環(huán)境都能夠生存下來的人。 如果他此時此刻不出現(xiàn)在這里, 那么祝弦月甚至覺得自己有朝一日會從別的貧民窟里的人嘴里聽見他的名字。 那時候,他們的語氣可能是恐懼, 卻又帶著一絲憧憬的。 ——但是這樣的一個人,唯獨就不應該加入破曉。 因為,破曉是一個可怕的炸藥桶。 是所有聰明人都永遠不應該踏入的地方。 祝弦月了解她哥。 她哥是個有時候死板的要命的人, 遇到這種情況,她哥的腦袋可能會當場宕機,畢竟一個社恐不足以應付這種可怕的問題。 對面的那個人很可怕,盡管祝弦月不怎么關注破曉的事情,可是那一刻,祝弦月就猜到對面的這個人應該是破曉里的一個不小的角色。 小頭目,組織者,甚至是……創(chuàng)始人。 而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是她哥親手教出來的學生。 多么離譜的事情。 最近海格特城鬧的沸沸揚揚的破曉,居然跟她哥有關。 而祝明月甚至對此都渾然不知。 畢竟他活著時最討厭的東西之一,就包括這些流竄在世界各地的盜賊組織。 祝弦月不清楚她哥有沒有告訴對面那個人自己全部的身份。 畢竟按照她哥那個喜歡隱藏自己身份的習慣,他恐怕不會用“無面”的這個身份去接觸對面的那個大夫。 可是,這一切都已經(jīng)被對面的那個人看透了。 也就是說,祝明月在不知不覺中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他自己卻什么都不知道。 他哥有時候的確就是那么傻,傻的透頂了……傻到祝弦月有些時候覺得她哥就像是一個笑話。 祝弦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一點點的酸澀。 “所以,您已經(jīng)把我的一輩子都毀了,難道您就不想要說什么嗎?” 對面的那個大夫開口問道。 “永遠死板的要命,像是個機器人一樣,冷心冷情,沒心沒肺的無面將軍……” “我已經(jīng)不是將軍了?!?/br> 大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對面的祝弦月給打斷了。 她的語速非常的快,似乎是不想讓對方再繼續(xù)說下去一樣。 這個聲音雖然非常陌生,可是卻的確是那個熟悉到了極點的語氣。 ——那種仿佛要把對方給氣死,可是自己卻還渾然不知的語氣。 大夫記得自己曾經(jīng)有好幾次在聽見這個語氣時,都恨不得殺了對方。 ……而他曾經(jīng)似乎也真的是這么做的。 用一些從貧民窟里撿來的廢鐵片磨成的尖銳刀片,還有從對面那個人帶來的那些書上學到的有用的小技巧。 只不過,當時大夫無論怎么樣都湊不到對面那個人的身邊。 可是現(xiàn)在,對面那人虛弱的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小刀就能割破他的喉管。 大夫抬頭看著對面那個將自己的身影隱藏在帽子和大衣下的人,氣極反笑了起來。 “對,你現(xiàn)在就是一個沒有人搭理的貧民窟里的小角色?!?/br> “你也不是海格特國的大將軍了?!?/br> “至于圣利文城那個狗屁邊境的事情……哪怕你現(xiàn)在想摻和,你這種小角色也沒什么資格上前?!?/br> “他們哪怕花了上千萬,上億的經(jīng)費在那個新上任的少將身上,也跟你沒有一分錢關系?!?/br> “你一個人躲到這種地方來,哪怕天翻地覆了,你也不用管?!?/br> “可是大將軍啊……你不會忘了吧。” “你欠了我們這么多東西?!?/br> “當初道貌岸然的告訴我們?nèi)诉@輩子都不能欠別人東西,如果欠了就一定要還的那個人是誰?” “……不會是別人吧?” “不會是什么遠在天邊的人,而不是你這個滿口謊話的大將軍……” “……對不起。” 大夫的話又一次被打斷了。 “我當初不應該……對你們那么做?!彼犚妼γ娴哪莻€人語氣似乎有些艱難的說道,“我應該是做了很多錯事?!?/br> “可是我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聰明?!?/br> “我什么都不知道?!?/br> 那人的聲音里聽不出什么情緒。 就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樣。 他說完以后,就平靜的低下頭。 “如果你真的想拿走什么,那你可以把我的命拿去?!?/br> “我欠別人的東西太多。” “可惜我只有一條命,那么多的人,恐怕不夠分?!?/br> “……只是除了這個,我也什么都不剩了。” 那個大夫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掐住了脖子一樣。 他死死地盯著對面的那個人,即使他戴著帽子,什么都看不見。 可是大夫的眼神還像是要把他戳出一個洞一樣。 “你想要怎么殺?” 那個人抬起頭來道。 他看著大夫,從他那緊緊戴著的帽子底下,似乎可以看得見他的雙眼。 那雙眼睛是漆黑而又平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