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的路人甲原來是男二[穿書]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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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時有些欣喜,不知為何,見到這男子的第一面,她就覺得他極為面善,很想與他親近。 片刻的功夫,地上男子睫毛一顫,睜開了眼睛。 風離殤高興道:“你終于醒了!” 江隨舟睜眼的瞬間,殺氣頓現(xiàn),隨后他感受到身體之中經(jīng)脈靈力,又見周圍黑漆漆的樹木,最后視線定格在風離殤欣喜的臉上。 他一頓,道:“你是?” “我是風離殤,這位是西洲齊氏齊訟,是我們救了你?!?/br> 齊訟欲攔,無奈動作沒有風離殤嘴快,他手中捏訣,微微頷首,只好承認:“在下齊訟。” 江隨舟從地上爬起來,過程之中捂住了左邊的胸口,卻意外沒有感覺到疼痛,隨即便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白衣。 他一時怔然,玄天派的衣裳不是黑衣嗎? 風離殤把他的怔然與“呆滯”理解為了傷重,覺得他行動不便,非要摻著他走路。 江隨舟把手心的玉玨收起來,然后借著收地上毯子的動作,不著痕跡地避開了風離殤的手,道:“無妨,我可以自己走?!?/br> 一張厚毛毯,一塊玉玨,一盞迷障燈,還有一柄靈劍。 白色長劍在入手時微微拱了拱他的手心,他便立即意識到,此劍有靈。 上面刻著的“言”字讓他微微怔住,隨后將劍握在了手心,借著寬大的袖子遮住了上面的刻字。 周圍還有些水漬與碎掉的符紙,他一看便知是固山符與迷蹤符,再往外圍看去,還有幾只鈴鐺。 是一個還算嚴密的保護罩。 江隨舟不動聲色,已經(jīng)把情況推算了個七七八八。 風離殤:“你叫什么呀?” 江隨舟不答,她卻還想問清楚,被后面的齊訟拉住,指了指江隨舟手里的劍。 他的意思是:別人仍然對你心存戒備,便無須多問。 而風離殤卻理解為:江隨舟亦有一把長劍,而且此劍還頗為漂亮。 風離殤湊到江隨舟身邊,自顧自說了許多話:“你的劍很漂亮,我有一柄差不多的?!北惆驯坦鈩斑^來展示了一會兒。 又說自己來陰骨林是干什么的,這里面環(huán)境有多么嚇人。 江隨舟從始至終沒有說話。 風離殤自覺無趣,一會兒又走到了齊訟身邊。 齊訟看著,反而覺得有趣,見風離殤無精打采回來,一時竟覺得快意。 這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如風一般散去,他又開始擔心起風離殤的心情,同她絮絮說著話。 夜晚的陰骨林卻畢竟不是愜意的游玩之地。 他們說話之時未曾用上隔音符,對聲音極為敏感的陰鬼很快便聞聲而至。 風離殤嚇得吱哇亂叫,一個勁兒往齊訟身后躲。 齊訟反應(yīng)過來,立刻用上了隔音符,但此時為時已晚,他無奈之下點了風離殤啞xue。之后好一番應(yīng)對,才終于憑著家中老祖給的釋迦弩全力一擊,終于從陰鬼圍攻之下逃了出來。 他把風離殤啞xue解開,聽到她問:“那個白衣男子呢?” 這才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不見了。 齊訟指著風離殤腰間多出來的一個藍色荷包,問她:“這是什么?” ——竟是一枚天極丹,價值比碧靈丹只高不低。 此時就連風離殤也明白過來,他是以此劃清兩人界限,毫無相交之意。 陰骨林中冷風吹過,她只覺得悵然若失。 而在西北方的一片密林之中,韓歲歲腰間系著一根手腕粗的黑色藤蔓,借著腰上綁的溯光符,低頭看了看,穩(wěn)穩(wěn)地踩住了一塊石頭。 “偉大的科技,竟然沒有地形導(dǎo)航?!?/br> 系統(tǒng)大喊冤枉:“我又沒說導(dǎo)航是3d的,有個方位就不錯了?!?/br> 韓歲歲裹了裹身上套了三層的衣裳,繼續(xù)往下爬,順便同系統(tǒng)斗嘴:“我還得謝謝你對不對?!?/br> 系統(tǒng)等她站穩(wěn),道:“我只是提供了一個小小的‘建議’。” 視角轉(zhuǎn)過,韓歲歲抬頭望了望陡峭的巖壁,已經(jīng)望不到頭了;額頭上的汗水滴落,她湊近冰涼的巖壁,黑色的草葉挨著她白皙的臉龐,溯光符微弱的光芒映照出她疲憊的神色。 “還有多少米?” 第8章 懸崖 系統(tǒng)自覺理虧,老老實實報出數(shù)字:“還有1009米?!?/br> 韓歲歲閉上眼睛靠在巖壁上,盡可能放松身體:“我歇一歇?!?/br> 系統(tǒng)乖巧應(yīng)了一聲,然后臨時下載了一本笑話大全,時不時說一段,免得韓歲歲睡著掉下去。 3個多小時之前。 系統(tǒng)高興的和韓歲歲道:“還有不到500米?!?/br> 韓歲歲已經(jīng)走了小半日,腿腳酸痛,而且她孤身走在陰骨林中,時時刻刻精神緊繃,到那時已經(jīng)累得眼皮都有些耷拉了。 所以聞言也很高興,接話道:“再接再厲,沖向奇跡?!?/br> 系統(tǒng):“你這個也太不押韻了,我來想一個……” 那時兩個人高高興興,都覺得勝利就在眼前了。 再走了三百米,韓歲歲道:“霧氣好重。” 周圍的霧氣如深云一般將人圍住,行走在其中能夠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深重水汽,她捏捏自己的衣角:“已經(jīng)濕了?!?/br> 一直在某種環(huán)境中往往不覺得,察覺到的時候可能已經(jīng)深入其中了。 就如同這霧氣。 她出來的時候尚能看到十步之內(nèi)的情況,現(xiàn)在卻只有兩步了。 韓歲歲的心情倒是不差:有變化說明她們走的方向是對的。 她打起精神,觀察了一會兒周圍,忽然察覺道:“天是不是已經(jīng)黑了?” 因為來時天色就不明似暗,所以她一直在左手手心捏了一張溯光符,微微的暖光能夠照亮身周一步的范圍,對她來說剛剛好。 既不至于看不清路,也不至于在暗境中成為一盞明晃晃的明燈。 畢竟誰知道引來的是人是鬼。 但是現(xiàn)在,也正是因為溯光符的微光和周圍的霧氣,讓她后知后覺:竟然沒有察覺到天黑。 系統(tǒng):“晚上8點25分,天應(yīng)該已經(jīng)黑了。” 天黑之后陰鬼力量漸盛,到夜半時力量達到最強,也最愛在此時游蕩。 韓歲歲抿了抿唇:“我們要快些了。” 兩百米走起來是很快的,只是越來越濃重的霧氣不僅摻雜著極重的水汽,還有透入骨縫的寒意,韓歲歲抱了抱手臂。 系統(tǒng):“要不要再加件衣裳?” 水汽加上寒意,直接在韓歲歲眉毛上凝了霜。 她搖了搖頭:“快到了。” 大約是環(huán)境的變化重新提起了她的戒備,韓歲歲抬頭:“這里聽不到烏鴉的叫聲了?!?/br> 陰骨林里十分寂靜,唯有是不是的烏鴉叫聲,讓她覺得這林子里還有活物。 但是現(xiàn)在烏鴉也不叫了。 韓歲歲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不詳預(yù)感。 系統(tǒng):“可能是純陰之地不適合烏鴉生存?” 但是又過了一會兒,韓歲歲直接停下了腳步:“不對,樹葉變薄了?!?/br> 系統(tǒng)還有些不明所以,就見韓歲歲把右手手心一直捏著的熾光符露了出來。 她解釋道:“腳下的樹葉聲,變薄了。” 陰骨林的地上一直以來都積著厚厚的枯葉,腳踩上去會有明顯的樹葉碎裂之聲。但是現(xiàn)在,這聲音與之前明顯不同,如同霧氣一樣。 “什么情況下樹葉會變薄呢?” 她蹲下身體,把溯光符別在腰帶上,騰出手來捏了一把地上黑中泛灰的枯葉,又往身后看了看:薄的并不突然,說明變化是漸漸發(fā)生的,但是周圍的濃霧遮掩了這一點。 她從儲物袋里找出一把小匕首,向地上的樹葉中插了進去,本想以此來觀察樹葉的厚度,卻不想匕首上的顏色將她嚇了一跳: 深紅色的泥土沾在了匕首上,而隨著她把匕首豎起,那紅色一點一點向下匯集滲出,竟然還能流動! 韓歲歲霎時出了一身冷汗,雞皮疙瘩頓起。 她往后退了一大步,匕首也扔在了地上。 系統(tǒng)也在她靈海中大喊:“歲歲,你沒事吧?!?/br> 韓歲歲穩(wěn)住心神:“我沒事。” 陰骨林一直以來給她的感覺除了黑色就是灰色,黑色的樹木和枝葉,灰色的霧氣和天色。 乍然見到鮮血般的紅色,確實讓她吃了一驚,但更令她毛骨悚然的,卻是那血色的流動性。 如同活物一般。 而且這樣的血色,總覺得像是死了不久的顏色,讓她懷疑是不是自己腳下就埋著一個新死之人。 她重新從儲物袋里拿出一把短匕握在手里,開始慢慢往前走。 “歲歲?” “沒事,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br> 她步子邁得極為緩慢,道:“是因為附近樹木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