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吃醋(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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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們班張老師想見你?!?/br> 林境清打量他一下。 林成峰冷哼,“他挺聰明,你們學(xué)校明令禁止私下補(bǔ)課,他居然跑去北市去補(bǔ)課?!?/br> 境清微怔,沒有料到他也知道這個事情,在她跟著林成峰去北市參加一個公益畫展的時候,她興致寥寥,在酒店的亂逛,就是那一眼,她瞧見張老師站在一個房間門口,他人節(jié)儉,平時總是那幾件衣服翻來覆去地穿,按理是不會到五星級酒店來開房,當(dāng)門被打開時,是個小男孩,還欣喜地說自己在學(xué)校??嫉谝弧?/br> “他多大年紀(jì)了?” 境清想了一下,“差不多五十多歲?!?/br> “他兒子是不是在政府工作?” 蕪城政府從里到外滲透各個學(xué)校明確不讓老師或者學(xué)校私下搞補(bǔ)習(xí)班,為的就是給那些補(bǔ)不起課的家庭安個公平公正的頭銜,殊不知,一個人聰明與否,無論是先天的,還是后天的努力,勤能補(bǔ)拙這四個字真正能在一個人身上體現(xiàn)太難得,而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這其中一員。 境清沒講話,林成峰想,也是,她一個讀書的娃娃,又怎么會知道這些事。 “我沒空見他?!闭f完,林成峰徑直起身到書房。 林境清繃著的神經(jīng)松懈下來,精致的飯菜也頓時變得索然無味,但她還是把碗里那點(diǎn)全部吃完,如果浪費(fèi),爸爸會說。 夜晚,等到爸爸房間的燈熄滅下去,境清爬上天臺,坐在外墻上,兩條白腿吊在三樓,一下一下晃動著腳丫子,她點(diǎn)燃一根煙,猛吸一口,又不敢太大聲咳出來,眼淚被嗆出,這玩意兒真難抽,皺眉扔了煙。 翻出手機(jī),輸入一串號碼,今天輕輕一瞥就記住了周斯楊的電話。 號碼撥過去,快十五秒才接起來,對面立馬傳來試探沉穩(wěn)的聲音,她仰頭閉眼,心情異樣幾分。 “請問你是?” 周斯楊看著陌生號碼,他眉頭蹙起又有幾分期許,摁下接通,可那頭沒有聲音,但可以聽到海浪伴著海風(fēng)呼呼聲。 “喂...”他問,“林境清,是你嗎?” 林境清倒是好奇起來,撿起放在一邊的手機(jī),關(guān)了擴(kuò)音,“是我。” 聽到這兩個字,周斯楊心里竊喜幾分,從善如流,“有事嗎?” “沒事不能給你打電話嗎?”見對面沒說話,她勾起唇角,“我想你了,要不要出來見個面?” 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diǎn),明后天還有考試,他一定是瘋了才答應(yīng)好。 可林境清卻說:“算了,開學(xué)見吧?!?/br> 然后電話就被掛斷了。 周斯楊捏著手機(jī),有種又被耍了的感覺。 他無奈嘆口氣。 林境清一晚上沒睡,她坐在書桌前,瘋狂復(fù)習(xí),天微微亮的時候,她才瞇了一會兒。 林成峰一早就準(zhǔn)備出發(fā)去北市。 直到那兩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車離開別墅區(qū)域,林境清才匆匆吃了早餐去學(xué)校。 周斯楊跟她是隔壁考場,路過教室時,余光掃她一眼,她正支著腦袋,盯著正前方,不知道是不是心靈感應(yīng),她的視線立馬落在窗外,朝著周斯楊小幅度揮手。 他心臟宛若被一朵柔軟的云蓋住,竟也回她一個笑容,然后大跨步走向考場,林境清卻眉心微微蹙起。 周斯楊對她笑了? 她心里莫名開始厭惡這種感覺。 正午的時候,蔣媛不吃家里做好的飯菜,非要湊到一幫男生堆里和周斯楊面對面坐在一個小面館,她抬頭看一眼那些面的價格,再低頭看一眼旁邊人吃面的表情,上面飄著紅油,看起來又辣又不健康,桌面上也有蒼蠅飛過來,周斯楊倒沒看她一眼,全程低頭吃飯,倒是一旁的樊舟易看不慣,嫌棄這嫌棄那,還坐這兒干嘛,影響人胃口。 “大小姐,不喜歡就離開,占著茅坑不拉屎。” 這個小面館瞬間擠滿人,還有端著面找位置的人。 聞言,蔣媛睨他一眼,樊舟易跟周斯楊關(guān)系好,才沒說什么,但他就看不慣她這矯揉造作樣,周斯楊慣著,不代表他也慣著。 “周斯楊,你怎么個意思?”從面館出來樊舟易攬著他的肩,回頭瞟一眼跟著后面的蔣媛,“大小姐不吃飯,屈尊陪你到這小面館,還看你吃完。你也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 周斯楊像是沒聽到他的話,眼里只有樹蔭底下的一男一女,女生自然是林境清,男生是高二年級的,陳沐陽,尖子生,長得又高又帥,眼鏡一戴斯斯文文,是理科班的寶貝,文科班的偶像。 樊舟易順著視線望過去,“這不是班花嘛,陳沐陽要把咱班花弄到手了?!闭f完還看一眼周斯楊。 他一早看出來,周斯楊對林境清心思不單純,看他對蔣媛那個愛搭不理的樣子就知道。 林境清來了之后,周斯楊會笑了,那天晚上學(xué)校停電,說什么作業(yè)忘記帶了非要回教室,一問才知道,班花那天值日來著,這作業(yè)落得也太及時了。 周斯楊依舊是沒什么表情,只是要回考場,不免要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但如果要等他們說完再過去,這會又顯得太過刻意。 蔣媛的也注意到了樹蔭下的兩個人,她嘟囔一句:“轉(zhuǎn)學(xué)過來就是來談戀愛的唄。還好學(xué)生,我看就是——” 此時此刻,周斯楊正冷冷看她一眼,以前周斯楊只是對她不咸不淡,不理不睬,但對其他女生都是這樣,連對男生也會這樣,她便沒在意,所以這道目光是從沒有過的,她噤聲,有些不滿。 幾人路過的時候,只有樊舟易開口,笑侃,“陳師兄,這么明目張膽,還有老師在呢?!?/br> 他看陳沐陽拿著一封信,還很厚實(shí),雙手遞出,自然,周斯楊也注意到,那上面清雋的字體,“都什么年代,還寫情書,陳師兄也太老土了吧?!?/br> 蔣媛后面這句話拖得老長,聲音也大,霎時吸引不少進(jìn)校門的學(xué)生,還有走廊的學(xué)生,林境清也沒在意。 陳沐陽被調(diào)侃地推了推眼鏡,“境清同學(xué),這是我整理的高一數(shù)學(xué)經(jīng)典題型,希望對你有幫助。”他說得放松,絲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視線也一直落在林境清臉上,聞言,樊舟易和蔣媛都怔住了,但明顯后者一點(diǎn)都不相信,倒是樊舟易這個直男,“周斯楊,你跟人學(xué)學(xué),咱班花還至于被人拐了去?” 聽到此話,蔣媛就不高興了,傻子都知道這里頭的意思,林境清就更不用說了,兩人四目相對,周斯楊撇開眼,徑直朝教室走去,而樊舟易那句話一直在耳邊反復(fù)回響,她肯定接了陳沐陽的信,陳沐陽肯定對她告白了,那她會答應(yīng)嗎? 陳沐陽性格開朗大方,確實(shí)有很多人喜歡他,連他們班老師也時??洫勥@個學(xué)生,讓他們以其為標(biāo)榜,努力跟上他的腳步。 也許,她和陳沐陽是登對的。 考試鈴響起,周斯楊的思緒回到卷子上,全神貫注。 林境清站在校門口,今天沒有人來接她,電話鈴聲響起,“阿清,你爸爸要跟你講幾句話?!?/br> 周平把手機(jī)遞給林成峰,“喂,爸爸?!?/br> “嗯,考得還不錯?!?/br> “我知道了,我后天會去找你。” 對面干凈利落地掛斷電話。 林成峰從北市去泰國了,mama跟外婆也去了,讓她考完試就去泰國,機(jī)票已經(jīng)買好。 她看著那個手機(jī)中畫展的時間,手機(jī)立馬跳出來一條短信,是機(jī)票信息,后天下午三點(diǎn)的,而畫展在上午十點(diǎn),那就是有時間了。 她捏了捏手機(jī)。攔下一輛出租車,小手突然被握緊。 “跟我來?!?/br> 周斯楊拽著她的手一直往人群反方向走去,學(xué)校后面是一片密林,這里人煙稀少,他力氣很大,攥著的手出了汗,紅指印在她白嫩的肌膚上留下,林境清好笑地打量他,周斯楊本來想問她一些事情,但她一笑,他就感覺心都化了,泥濘一片,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你——” 林境清上前一步,雙手?jǐn)堉牟弊樱p輕踮腳,鼻尖微微觸碰到他的嘴唇,他心狂跳不止,這里沒人,也不會有人過來打擾,他可以把她摁在樹上肆意妄為,但他不敢。 “周斯楊,我不喜歡他?!?/br> 他,自然是陳沐陽。 “你吃醋了?” 她抬眸望著他,那雙眼漆黑桀熠,湖泊似不見底,豆大的汗順著棱角滑落滴到胸前,喉結(jié)粗動,他拉開她雙手,下一秒將她雙手反剪到身后,林境清因?yàn)檫@動作腳步微亂,胸脯挺起送到他跟前,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恢復(fù)鎮(zhèn)定。 境清故意挺胸湊前,在他胸口蹭了蹭,周斯楊松開的另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抬頭直視他的眼,他微微低頭,“林境清,親我,摸我,抱我,這就是你撩撥挑逗男人的手段嗎?” 聞言,境清眉心不耐,他又說,“你喜歡我嗎?” 見人不回答,手收緊,境清被捏的手疼下頜也疼,“周斯楊,我疼...” 她在撒嬌? 周斯楊怔住,但眼底一片清冷,他想討個答案,即便這個答案真假參半,只要是從她嘴里說出的,他都信,偏這張臉委屈又倔強(qiáng)地望著他,沒幾分鐘,眼淚就從眼角滑落,guntang的淚落在虎口,灼傷的嚇人。 他心軟,松開了她。 這是第一次見她哭。 “對不起。”周斯楊垂眸,“我只是很討厭別人耍我,玩弄我。” 他自卑心在作祟,尤其是面對她這樣家世的人。 林境清看他垂首,嘴角扯出一個若有似無的微笑。 委委屈屈講:“如果你覺得那些對你造成影響,我跟你道歉。對不起,周斯楊。我以為你喜歡我,所以我才這樣,我看別人說這樣會增加情侶之間的感情。” 她掃他一眼,低著頭,手無措地揪著衣擺。 周斯楊眉頭下蹙,眼底復(fù)雜情緒掃過,大掌伸出,準(zhǔn)備摸摸她的頭,但又停住了,“林境清,我們不是情侶,我們從未對對方告白過?!?/br> 境清抬起頭,兩兩目光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