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一只戰(zhàn)損雌蟲 第46節(jié)
“啊呃……”林檁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他被一巴掌扇昏迷了過去。林萊昂終于從驚恐中回過神來,慌慌張張一把抱住護著他, 厲聲怒吼,“你他媽給我住手!” 廣場下面的蟲也大聲勸,“不要再打了!” “林檁雄主他做錯了什么, 你憑什么這么對他,住手!” “不是,誰特么喊住手的, 林檁那混蛋不是一下車就想扇我們扶艾元帥?特么的百貢別聽他的,弄死他算球!” 爭論的聲音越來越大。 “我們……”扶艾擔憂的看向百貢。 “沒事, ”百貢蓋住他腦袋揉了揉,冷聲說, “事到如今, 林家的蟲如果還能選上帝國的元帥,那就是我的無能?!?/br> 他的聲音不大, 中央廣場上險些打起來的蟲瞬間安靜下來,百貢的聲音被直播儀器收錄,全星網(wǎng)直播。 他一字一句,清晰漠然道:“林家和萊昂家族的蟲,要么進監(jiān)獄,要么被我弄死……” “你憑什么?!” 中央廣場下,林家派的雄蟲看不慣他這囂張跋扈的樣子,打斷他大吼,“我們林詡元帥做錯了什么,他憑什么要被你這樣威脅?我們要向帝國軍部申請雄蟲保護令!你這樣是違法行為!” 百貢冷冷掃視了中央廣場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和布滿半個天空的直播儀器一眼,心里煩了,覺得沒必要再在這里浪費時間。 扶艾的退役說明也已經(jīng)說完了,百貢俯下身湊到扶艾耳邊詢問他的意見,“我們回去了?” 扶艾猶豫了一瞬,抿唇點了一下頭。 “誒?喂?!”焦謝沒想到他們把爭論挑起來后拍拍拍屁股就走。 無視其他人,真走。 他戲都沒看夠,連忙追過去,“百貢,你怎么這就走了?!你不能拋下我……” “蟲王大人,您留在這兒吧?!绷衷傄е蟛垩?,怨毒地盯著百貢幾人的背影,強扯出一抹笑把他攔了下來。 “不是,我,老鄉(xiāng)你……”焦謝被攔住,跟不上百貢,快急哭了。 他倒是想跟著百貢離開,可是林詡看似恭敬地攔他,實則四周都是林詡帶來的雄蟲,他要是敢強硬走,百貢又不護著他的話,他必定死很慘…… 洛斯走遠了,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小聲納悶說,“我們的蟲王大人……難道他對百貢也跟那些狂熱的雌蟲一樣……” “……”崖瑪張了張口,余光瞥過清清冷冷轉(zhuǎn)回頭來的扶艾,頭疼地扶了一下額,心里對沒眼力見的洛斯恨得咬牙切齒,沒好氣道,“你可閉嘴吧!” 再說下去,他們老大恐怕……要是百貢今晚回去沒什么好果子吃了,他們倆就得跟著遭罪! “啥啊……”洛斯撓撓后腦勺,迎著崖瑪要殺人似的目光,不敢再說了。 晚上,他們吃過晚飯后,懶洋洋地癱在沙發(fā)上刷星網(wǎng)。 扶艾把房間的貓貓頭沙發(fā)搬了下來,慵懶地靠坐在上面,溫熱的手摸著小腹發(fā)呆。 百貢把一塊兒果子塞進他嘴里,笑道,“想什么呢,嗯?叫你好幾聲了,也不應我?” 扶艾回神,舌尖抿著清香的果rou,輕搖了一下頭。 他剛才刷了星網(wǎng)才知道,原來他發(fā)燒那幾天,不知道誰把消息傳出去了,都說他的生殖腔已經(jīng)被百貢艸開了,說的話很難聽,他當然不管那些,但是好多蟲都在期待他是不是懷孕了…… 甚至星網(wǎng)上還為此開了一個小小的猜謎盤……買他懷孕的蟲占了百分之八十。 扶艾心情有些復雜,他把果rou咽下去,抬眸看坐在身側(cè)的百貢。 “怎么呢,這么看著我?”百貢以為他喜歡,又扎了一塊兒果rou抵到他唇邊,輕笑說,“撒嬌也沒用,待會兒還得把最后一副藥吃完……” 扶艾把果rou咬下,心里有些不自在,含糊地撇開頭說,“沒……沒想撒嬌……” 靜默了一瞬,扶艾把嘴巴里的果rou抵到一邊,抬眸看向百貢說,“不知道竹屋里的梅子罐頭壞了沒有……” 當初他傷得厲害,百貢弄給他喝的藥又臭又苦,但是喂給他吃的糖漬梅子,真的很美味……后來百貢給他熬的每次藥都甜了,他也離開了竹屋,沒什么機會吃到了。 “很喜歡那個梅子?”百貢想起白天時,扶艾眾目睽睽之下,說他想回垃圾星生活的話,輕揚起唇角,溫熱的拇指腹擦過他濕潤的唇瓣,說,“等我們回去了,再給你做,我們存著吃?!?/br> “嘖……”崖瑪被塞了一大嘴狗糧,糟心地和洛斯對視一眼,洛斯正在和星網(wǎng)上的蟲對線,手指快得能掠出殘影來,沒明白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崖瑪翻了個白眼,回房收拾東西去了。 第二天一早,崖瑪打著哈欠出門,百貢正和機器人管家一起,把大包小包的行李往停落在院子里的小型軍艦上搬。 崖瑪愣了一瞬,哈欠都卡在了嗓子眼兒里,他不可置信地問,“我們今天就走?!” 百貢把包裹塞進軍艦的空房間里,抽空掃了他一眼說,“我跟扶艾回去,你們自己決定。” 崖瑪,“……” 崖瑪“艸”了一聲,匆匆回房,“特么你又不早說,洛斯那傻逼還沒收拾東西,等我們一起回去!” 百貢沒理會他,轉(zhuǎn)身上了二樓。 空曠安靜的臥室里,書籍已經(jīng)被全部搬走了,光線還很昏暗。扶艾睡得很沉,他身側(cè)的位置空了一塊兒,那是百貢剛起來的地方。 “乖乖?”百貢坐到床邊,輕笑著俯下身,碰碰他的臉,“起不起床?” “唔……”扶艾沒睡夠,懶洋洋地蹭著柔軟的枕頭,把臉往枕頭里埋,試圖躲開百貢sao擾的手。 百貢沉沉地凝著他,唇角輕揚。他沒再打擾扶艾睡覺,而是把能想到的東西都收到了軍艦上。 玫瑰花園里的花和土帶不走,他剪了一大束花和培養(yǎng)枝,養(yǎng)在了軍艦的臥室里。 扶艾睡醒后,別墅家里空了一半,他坐在床上,茫然地望著沒有書的房間,以為自己還沒睡醒,直到百貢推門進來,輕笑說,“都快中午了才睡醒,你是豬豬么?” “……”扶艾不好意思地撇開頭。 身邊柔軟的床鋪凹陷下來,扶艾抬眸一看,百貢坐在床邊,多情的眸子定定地凝著他,里面灌滿了笑意。 扶艾定定地凝著他,微張了張口。 百貢將他微長的碎發(fā)挽去耳后,像是怕嚇著他似的,輕聲說,“乖乖,我們吃完午飯就回垃圾星怎么樣?” 扶艾微怔,“今天?” 百貢暗戳戳地碰碰他的耳垂,碰碰他脆弱致命的脖頸,動手動腳,略有些心虛的說,“就是那什么,突然想回去了?!?/br> “可是……”扶艾沒想到百貢不止把他的話放在了心上,執(zhí)行力竟然還這么強,有些猶豫的說,“第九軍團還沒有……” “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別擔心。”百貢看著他的眼眸幽深,輕碰著他的耳垂,柔聲說,“我們起床吃午飯?帝國的十大軍團元帥競選票數(shù)今天早上已經(jīng)統(tǒng)計出來了,第九軍團有一個新的元帥會來接替你?!?/br> 百貢迎著扶艾疑惑的眸子,小心牽他下床,“林家的蟲沒選上元帥,賽諾和黎戎珞他們的元帥位子沒什么變化?!?/br> “那……”扶艾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米白色的睡褲腿拖著,他低頭扯了扯,拽著褲腳往一樓走,“蟲王呢?焦謝他……他似乎很想和你……” 扶艾把“在一起”三個字咽回了肚子里。 百貢把他帶到客廳貓貓頭沙發(fā)那兒坐,半跪在他身前,一邊替他挽起褲腳,一邊想也沒想道,“不用管他,不關(guān)我們的事,我和他不熟?!?/br> 洛斯端著一盆飯湊到他們跟前,嗚嗚咽咽地扒飯說,“狗貢那嗚嗚嗚,這么著急干什么,趕著去投胎嗚?!” 他被崖瑪從床上拖起來,慌慌張張收拾東西,忙活了一早上,他出征打仗的時候都沒這么慌張辛苦過。 洛斯心里對百貢說走就走的行為十分布滿,但是他又不敢提什么意見,畢竟這是他老大想干的事兒…… 扶艾看了洛斯一眼,干澀地咽了咽口水。 下午,軍艦從別墅區(qū)疾馳而出。 賽諾靠在黎戎珞懷里,躺在床上,透過寬大的落地窗,懶洋洋地看著那輛小型軍艦消失在天際,漫不經(jīng)心笑道,“當初還想當百貢的雌奴來著……”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事兒,黎戎珞憋在心里最深處的醋酸蹭的一下就上來了,他猛地一翻身把賽諾按在身下,死死盯著他說,“現(xiàn)在呢?!” 賽諾一愣,視線觸及黎戎珞布滿抓痕的肩膀,還有滿是咬痕的脖頸,輕笑,“現(xiàn)在想當你的雌君?!?/br> 當初,賽諾也并不是想當百貢的雌奴,只是黎戎珞對他太過分了,他明示暗示,等了他那么久,反而被往外推了,賽諾堵著氣那么干的。 “真的?”黎戎珞瞇著眼睛盯他。 “嗯,要是你不相信……”賽諾笑瞇瞇的任他看,兩條修長有力的長腿環(huán)上他勁瘦的腰肢,抵住尾骨猛地往下一帶,“來確認看看不就知道了?” 黎戎珞呼吸一滯,眼底逐漸猩紅。 天氣很好,軍艦滑過湛藍的天際,留下一道白色的天際線。 黎坎珥穿著白大褂,手里拿著記錄本,納悶地跟身邊同樣穿著白大褂,手持治療儀器的羅衣說,“不是,你說扶艾他為什么不繼續(xù)當元帥了?他不是干得好好的?” 羅衣動作頓了頓,搖頭。 扶艾的事兒,他上哪兒知道去?有能力的蟲選擇就多。扶艾想干什么,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尤其在百貢還無條件支持他的情況下,扶艾更自由了…… 躺在病床上的老病人精神頭很好,笑瞇瞇接過話頭說,“扶艾啊……哎呀,這個孩子命苦,他當初當元帥,是為了保護自己,現(xiàn)在不當元帥了,是已經(jīng)有人能保護他了吧。” 小老頭摸著下巴,搖頭晃腦地說,“我看吶,扶艾不當元帥更好?!?/br> 黎坎珥好奇,連忙在記錄本上畫了幾筆,湊到小老頭床邊,“怎么說?” 老頭兒也不賣關(guān)子,直言道,“眾所周知的事兒了,扶艾是從孤兒院出來的,被唯一的親人拋棄,從小就沒有蟲保護他,身邊都是虎視眈眈會欺負他的蟲,他呀,除了自己強大起來保護自己,沒有人會保護他。” 羅衣覺得這老人說得有道理,湊到他跟前聽他講。 老病人笑了笑,繼續(xù)道,“后來他爬到了元帥的位置,但是林檁仗著自己的雄蟲身份又出來欺負他了……你說他自己再強大又有什么用?居心不良的雄蟲那么多……” 黎坎珥抿唇和羅衣對視了一眼,合上記錄本,筆尖輕敲了敲桌面,出了病房。 醫(yī)院走廊過道上,羅衣記錄著什么,路過連接廊,抬眸看了一眼天空,目光觸及那條白色的云軌,一頓。 黎坎珥跟在羅衣身側(cè)沉默了一路,直到他停下來,黎坎珥忍不住開口,“羅衣你……” 羅衣轉(zhuǎn)頭看他。 黎坎珥一把攥住他的手,咬牙說,“你成為我的雌君吧,我會像百貢一樣,一輩子,永遠只有你一只雌君,絕對不要其他雌奴!” 羅衣微怔。 黎坎珥以為他不答應,心跳得特別快,磕磕巴巴地解釋,“我不想讓你成為第二個扶艾,他受過的苦你不能受!雖然我只有b級,但是我絕對不會讓別的雄蟲糟踐你!” 羅衣回過神來,忍不住低下頭輕笑,笑著笑著,眼眶逐漸紅了。他沉默了許久,小聲哽咽著說了一句,“好?!?/br> 雌蟲很多,雄蟲很少,雌蟲的處境一直很艱難。羅衣想起當初他連選擇自己婚事的能力都沒有,覺得難過。 如果黎坎珥再遲些跟他說結(jié)婚的事兒,他恐怕,就沒有勇氣再去反抗他的雄父了……羅硯意已經(jīng)再為他物色好了一個新的聯(lián)姻對象。 明天,他要被請假去訂未婚雄主的…… 黎坎珥將個人星網(wǎng)屏揮到一邊,急切地說,“我們先定下來,求婚儀式和婚禮儀式,我后面再給你補上好不好?” 不知道為什么,聽了那病人小老頭的話之后,他的心就特別不踏實……黎坎珥很慌,不好的預感一直在往外冒。 他連忙牽起羅衣的手,咬牙問,“好不好?” 羅衣看著彈出來的結(jié)婚確認鍵,心跳得特別快,顫著手,用力按下了確認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