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開學
指月 ---- MM音 (五) 第二天臨月早早起床,收拾完就去了學校。江漢讓司機趙叔開車送她,她看了眼那輛外殼加厚的黑車,想了想還是讓趙叔停在了離學校最近的路口。 她到班里的時候大部分位置都坐滿了人,同學們?nèi)齼蓛煽吭谝黄鹫f話,有人看見她,也沒打招呼。 她走到教室靠后的一個窗邊的座位坐下。 這學校的條件看起來還不錯,比她之前那個好。 后面有人在吹口哨,她下意識回頭看過去,是個瘦瘦高高的男生,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套在身上,書包也單肩背著,要掉不掉的樣子。 每個學校都有這樣的人,沒什么好稀奇的,她轉過了頭。 或許是因為只有她一個人沒穿校服特別扎眼的緣故,她終于注意到前方一道不太友善的目光。 那是個扎著高馬尾的漂亮女孩,一雙丹鳳眼明麗動人,如果不是眼神犀利,會更有青春少年之感。 孫麗妃在老早就在教室里等著胡策,見他進來不和她打招呼,還徑直往這個新生旁邊的空位走過去,她帶著一絲不滿走過來。 孫麗妃坐在了江臨月旁邊的位置,笑著和胡策打招呼。 胡策站在她面前,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倒是他身后的同學先開口打了招呼。 “妃姐,今兒來的真早啊?!?/br> “可不是嘛,來幫人占座兒?!睂O麗妃脫口而出。 胡策要笑不笑地問:“誰這么大面兒???” 這次孫麗妃想了兩秒。 “郭艾圓?!?/br> 胡策知道她心里那點小算計,也不計較,于是在她后面的座位坐下,連帶著剛剛進來的幾個男生都在附近落座。 幾個人說說笑笑的,臨月想不注意都難。 還有五分鐘上課的時候,那女生終于消停,叫來了郭艾圓,自己也起身離開。臨月這才知道她根本不是這個班的。 可憐那位郭艾圓同學被叫到這個位置,滿臉寫著不情愿。 臨月看在眼里,心里一點也不想摻和這些人這些事兒。 教室在班主任進來后漸漸安靜下來,老師講了開學的注意事項,又向班里同學介紹了江臨月,著重夸了她成績優(yōu)異。 臨月也站起來大大方方做了自我介紹。 坐下之后,郭艾圓小聲夸她:“你好漂亮?!?/br> 臨月笑,說:“你成績好,我以后多向你學習?!?/br> 郭同學面前擺著一道數(shù)學難題,陸續(xù)寫了好幾行解題步驟,臨月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她是個認真學習的。 果然女孩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胖胖的臉上笑容很可愛。 課間她要去領校服,因為不知道位置,就問了幾句,旁邊立即有幾個男生湊上來問要不要幫忙。 臨月向來不喜歡麻煩別人,況且還是不熟的人。 “不用了,我方向感還不錯,能找到?!彼Φ脺睾?,也很客氣。 她出教室走了好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后面有人。 那人正是胡策。 她只當沒看見,直到從庫房拿了東西出來,這人竟然等在門口。 “你在等我?是有什么事嗎?” 她抱著校服,兩人一同往回走。 “孫麗妃那人霸道慣了,你要是不習慣,我讓人和你換位置?!?/br> 他看起來可不像是會替人道歉的人,那么,就是別有目的了。 “沒什么不習慣的,艾圓人看起來很好相處?!?/br> 胡策沒想她性格這么好,和孫麗妃簡直大相徑庭。 但對于郭艾圓,他可不認同,語氣里都是看不上。 “她有什么好?又矮又胖,成天只知道死讀書,完整話都說不出一句?!?/br> 臨月聽了這話皺眉,卻不想反駁他。 “學生就是要好好學習啊,你都這么說了,那看來和她當同桌還真是運氣不錯。” 嘖,又是一個乖乖女。要不是她長得好看,胡策還真對這款沒興趣。 他忍不住嘲諷。 “你可別跟她學傻了?!?/br> 臨月好脾氣地笑笑,不置一詞。 恰好有男生來找胡策,拉住他說話。臨月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心道終于擺脫這狗皮膏藥。 那一周的時間,臨月基本摸清楚這個班級的情況。 其實這個班還算是成績不錯,大部分人也是認真學習的,郭艾圓就是典型代表,每天和臨月說話大多也是聊學習。不過兩人漸漸熟了,也會聊些其他。比如她發(fā)現(xiàn)郭艾圓追星,喜歡劉德華張學友,各種小道消息都知道。 可惜倆人共同話題實在不多,用后來許哲遠的話說就是,“你們這些女的還真不能看臉,你長了一張言情劇女主臉,偏偏喜歡雍正王朝那種歷史正劇,而郭艾圓那再正經(jīng)不過的臉卻喜歡那些情啊愛啊的連續(xù)劇?!?/br> 她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不全對。 “我也挺愛看紅樓的,你不是也看?” 堵得許哲遠沒話說。 臨月覺得她這位同桌挺好,心思都在學習上,話也少,她不用去猜,比那嘰嘰喳喳的孫麗妃好太多。 當然,孫麗妃是為了胡策而來。 這個重點中學的重點班,怎么能少了公子哥兒。胡策就是那種學習不太行,又特別有存在感的學生。 孫麗妃在胡策的一眾追求者中不算最漂亮的,但絕對是最特別的,主要她那脾氣,一般人惹不起。郭艾圓私下和她說過,孫家有點道上背景,導致好多小混混見著孫大小姐都得繞著走。 臨月配合地作出驚訝狀,再三和郭同學說,我們好好學習,不瞎摻和就行。 但這個班也有奇怪的地方,除了胡策那幫人自嗨之外,剩下的同學也三三兩兩的有小團體,所以除了臨月這個新來的,就只剩郭艾圓和許哲遠了。 郭艾圓不善言辭,長相也不是很優(yōu)越,因為家里的原因生活習慣也和大家有不同,話傳開之后女生也就不太愿意和她玩了。 而許哲遠是個厲害人物,年級第一十之八九都是他,每天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視外界如無物,也就不大愿意搭理她們這些普通人類。 臨月沒心思參與這些分幫結派的事,左右這一年過去也就散了,她很快就適應了這個新環(huán)境。 ~ 江漢下了酒桌,腦子還有些暈乎,就被彭元告知江淮的事情查清楚了。 他立馬清醒,“把陳輝叫過來?!?/br> “他馬上過來?!?/br> 江漢回了辦公室,聽彭元大概說了幾句,面前的醒酒茶也不喝了。 門開了,陳輝有些緊張地進來。 “不關你事,你這么緊張做什么?”江漢覺得這人太沒氣性。 陳輝沒說話,他緊張的可不是這個。 彭元走過去關門,還沒合攏,就聽見一道不大不小的聲音。 “這么重要的事兒,怎么也不通知我一聲?” 陳輝聽見這聲音終于放下心來,剛剛程禹那瘋子在他面前玩刀的時候怎么不告訴他江湛會來,否則他也不用擔心要不要泄密的問題了。 江漢見兒子進來有些生氣,他知道這小子野心大,壓根兒就不想讓他摻和這些事。 肯定是跟著陳輝來的,但人都來了,再攆走也不可能。 于是他擺擺手,彭元再次把門關上。 屋子里只剩下四個人。 江湛很隨意地在沙發(fā)上坐下,還給自己倒了杯茶。 “愣著干什么,等著我給你倒茶?” 陳輝低了頭,卻是先開口求饒,“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錢家,要說我也是受害者,哪里敢算計江淮。” “錢川?他什么時候膽子這么大了?!苯恐浪侄嗄陦褐X川,錢家也一直伏低做小,這種事情敢開玩笑,真是不想活了。 江漢不理兒子玩笑,徑直問。 “那天交易中斷,買家什么態(tài)度?” 陳輝想了想,“那天剛驗完貨就起了槍聲,那姓吳的王八蛋跑的比兔子還快。現(xiàn)在看來,倒像是早就知情?!?/br> “送貨的人里面出了內(nèi)應。”彭元替他解釋。 陳輝臉色一白,這是要找他興師問罪,他雙腿一軟,有些站不穩(wěn)。 “漢哥,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一個搞運輸?shù)?,賺點幸苦錢不容易。你告訴我是誰,我絕對辦了他?!?/br> “那人據(jù)說是你表侄子?!苯瓭h淡淡開口。 陳輝反應不過一秒,立馬跪下。 “他跟著我干了五六年,一直沒什么事兒,我真的不知道他是錢川的人。是錢家,一定是錢川眼紅漢哥生意,才和吳平串通好的?!?/br> 那天后來還來了警察,然而最后現(xiàn)場只剩下一具江淮的尸體,什么證據(jù)也沒有。 “你們不知道,我和我那侄子一點也不熟,是我老婆硬塞進來的,我看著人老實能干活才留下,誰知道他什么時候成了錢川的人?!?/br> 江漢半信半疑,“你和錢川認識?!?/br> 陳輝如實答:“在黑山這地皮混,幾位老板我當然都打過照面,可我從沒和他合作過,也知道這么賺錢的行業(yè)他根本沾不上邊兒?!?/br> 這番恭維倒是暫時讓江漢放下心來。 “要真是我侄子干的,我絕不手軟,你們隨意處置?!?/br> 江漢看向彭元,后者答道:“人已經(jīng)抓住,也承認是錢川指使,其余的和他說的大差不差?!?/br> 江漢還在猶豫要不要處理了陳輝,江湛輕輕一笑。 “你倒是誠實,如今也得罪了錢家,知道該怎么做?” 陳輝不住點頭,從江淮死的那時候起他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了,可他一個小人物,哪里有選擇的余地。 “只有漢哥能庇護我,我一定不敢再出差錯。” 態(tài)度不錯,江湛擺擺手,示意彭元帶他出去。 陳輝出了門,才感受到后背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