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神鬼世界殺瘋了 第2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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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靈不是社牛,換作平時,她肯定不會和陌生人說這么多話,今天算是反常。 或許是剛剛地鐵上遇到的那個抱著亡夫骨灰的女人,讓她對世界有了不一樣的看法吧。 在登機口等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后,就開始登機了。 謝青靈是最先幾個登機的,排隊走進去之后,找到自己的座位。 飛機登機口不停上來人,一個接著一個,過了大概十分鐘,陸陸續(xù)續(xù)坐滿客艙。 謝青靈看了眼自己身邊的座位——那個靠窗的位置,是空的。 也不知道是還沒上來,還是這個位置沒有人。 她調(diào)整了一下座椅的角度,背靠在椅子上半闔眼睛假寐。 過了一會兒,身邊響起一陣腳步聲。 腳步聲在她身邊停下。 謝青靈敏銳地睜開眼,一睜眼就看見一抹晃眼的白。 那是一件質(zhì)感很好的白衣,松松垮垮的垂感,看上去很飄逸,有點像練功服。 謝青靈抬眼往上看去,只見一個男人站在她身邊的走道上,正抬起手,把手中的行李箱往行李架上放。 隨著他往上抬手的動作,袖子往下垂落下來,露出了一截手臂。 銀白的手臂,機械的手臂。銀白的色澤在飛機射燈的照射下泛出一點點不屬于皮膚的銀芒,正巧落在謝青靈的眼底。 謝青靈怔愣了一下。 “你好,可以讓一下嗎?”男人放好了行李,低下頭來對她說話。 這是一張帥氣的面孔。 他的神色溫和平靜,聲音是清冷的,像清晨的霧。 謝青靈站起身來,給他讓了讓。 男人坐到窗邊,側(cè)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夜景,他雙手帶著黑色的皮手套,雙手交叉著放在膝蓋上。過了一會兒,他的電話響起。 “喂?!彼f:“我是凌放?!?/br> “……老唐,你是不是又忘了存好我的號碼了?” “嗯,正前往舊日王城,放心吧,明天的演出我一定能趕得上?!?/br> “我不會讓觀眾等我的?!?/br> “當(dāng)然,我一定會親身上場的……我這樣的,也找不到舞替吧?”他似是苦笑了一聲。 “好了,飛機就要起飛了,我等下調(diào)飛行模式……替我向你meimei問聲好,祝她和她男朋友都考試順利。什么?你還不知道她交男朋友了?……你說什么我聽不見,飛機起飛,不聊了,再見?!?/br> 在聽到唐元驍暴跳如雷的怒吼之前,凌放趕緊掛掉了電話。 他重新別過腦袋,看向窗外,通過窗上的倒影看到身邊的女孩正在看他。 凌放回過頭來,有些納罕地看著謝青靈。 “有什么事嗎?”他問。 謝青靈本想說,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她對他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但話剛要一出口,恍然意識到,這不就是已經(jīng)爛大街的搭訕借口嗎? 一說出去,對方肯定以為她在生硬地找話題吧? 于是只能硬生生改口:“你是……舞蹈演員?我好像在電視上見過你?!?/br> 謝青靈很少看電視,這樣說不過是個掩飾的借口,她只是從剛剛聽到的對方的通話中推測出了一點信息。 凌放點頭:“嗯,我是個舞者?!?/br> “你很厲害?!敝x青靈沒有看過他的舞,但依稀能從他的身段看出來,他身上長滿肌rou,對身體肌rou群的掌控能力應(yīng)該很強。 “你是個很優(yōu)秀的舞者?!敝x青靈由衷道:“我要去舊日王城出差,希望有時間能在線下看一次你的演出?!?/br> 聽到對方是自己的觀眾,凌放的神色鄭重了許多。 他伸出手來,示意謝青靈握個手:“我只是一個半路出家的舞者,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感謝你的喜歡,我會盡力在舞臺上表演最動人的舞蹈。” 謝青靈握住他的手掌,通過皮質(zhì)的手套,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屬于皮膚的溫軟,冷冰冰的,有點硬。那是屬于機械的質(zhì)感,非人類的質(zhì)感。 謝青靈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心想,等到達舊日王城后,有空是可以去看一場他的演出的。 無論她之前是不是凌放的粉絲,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了。 作為一個天天和死亡打交道的法醫(yī),她對生命極度敬重,喜歡所有對生活有著充沛熱情的靈魂。 不屈的靈魂。 接下去,兩人一路無話。 飛機在高空中飛行,聽著發(fā)動機在耳畔轟鳴,仿佛有一只蜜蜂一直在耳朵里嗡嗡作響。 落日西沉?xí)r。 飛機降落在舊日王城郊外的機場。 謝青靈站起身來,和旅客一起排著隊,逐一離開客艙。 凌放并沒有順著人流離開,他等待著所有的旅客下去,才排到隊伍的最后。 他本想去拿行李艙里的行李,可視線忽然卻放遠(yuǎn)了些,放到了即將走出機艙的謝青靈身上。 不由自主的,凌放停下了手頭所有的動作。 等視線盡頭那道身影消失,凌放忽然回神,似乎詫異于自己方才的失神,搖頭笑了笑。 - 次日,謝青靈在酒店床上醒來。 不用熬夜加班的這一覺,睡得很沉很踏實。 眼見已經(jīng)快到八點半了,就要來到和接頭人匯面的時間點,謝青靈立即從床上彈跳起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洗漱完畢,拿上資料下了樓,打了一輛車,直奔要見面的地方。 “e座604,e座604……”謝青靈嘴巴念叨兩遍對方所在的樓層,摁下電梯,隨后一路直升至六樓。 604的房間很好找,走出電梯之后,往左走到走廊盡頭就是了。 這里房門半掩,門上掛著一個牌子,寫著“心理咨詢室”幾個字。 這就是所長讓她聯(lián)系的那位側(cè)寫師私人的工作室。 謝青靈敲了幾下門,沒人應(yīng),她猶豫片刻,輕輕一推,門就往里開了一點。 “請問有人在嗎?” 謝青靈朝里面喊了一聲。 不多時,從屋內(nèi)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一個將半長的頭發(fā)綁在腦后的男人從門后走了出來,看到謝青靈后,他腳步微停,沒等謝青靈自我介紹,先行打招呼道:“謝青靈。” 謝青靈松了一口氣,笑起來:“原來真的是你,沈懷州。” 大學(xué)的時候,心理系的教學(xué)樓就在法醫(yī)系的隔壁。她那一屆,心理系有一個存在感特別強的學(xué)生——不止是那張放在人群中過分出挑的臉龐,還有那狂妄的脾氣。他在剛?cè)雽W(xué)的時候就把喊他沈大美人的男同學(xué)都揍了一頓,不過對于喊他沈大美人的女同學(xué)還算紳士,只是每次聽到時臭著一張臉,神情很不爽利。 謝青靈已經(jīng)忘記她是怎么認(rèn)識沈懷州的了。 也許是在社團活動上,又或者是在兩個專業(yè)交叉的公共課上。 總之在現(xiàn)實生活中遇到沈懷州這種級別外貌的人,總會難以忘記的。不過對謝青靈來說,沈懷州的專業(yè)成績遠(yuǎn)比他的臉蛋更加吸引她的注意就是了。更何況不知道為什么,謝青靈隱約能感受到沈懷州總是出現(xiàn)在她附近。 但這都是大學(xué)時的事情了。 沒想到的是,畢業(yè)許多年后,她還能在工作場合和沈懷州遇見。 沈懷州變了,變得低調(diào)許多,看來工作也一視同仁地正在將他的棱角磨平。但也沒變,依舊是大學(xué)時期的樣子??粗?,謝青靈有種光陰逆流的感覺,笑著說道:“看到所長發(fā)來的名字,我就在想是不是你,原來真的是?!?/br> 沈懷州也笑了:“嗯,我就是這次和你對接的人。” “沒想到你還能記得我。”他的聲音聽上去有種意外的羞澀。 “你先進來,坐下吧?!?/br> 沒等謝青靈說話,沈懷州回過頭去,朝身后那扇半閉的門喊道:“好了,今天的咨詢結(jié)束,你可以走了?!?/br> 話音落下,門后走出來一個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年輕男孩。他眼眶青黑,一副沒休息好的樣子。 娃娃臉對著沈懷州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小聲說道:“那個……我真的看見鬼了。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我沒有撒謊,也不是心理疾病,是真的能見鬼!” 沈懷州點點頭:“嗯,我知道,具體的我之后再和你說?!?/br> “我真的看見了!” “嗯,我知道?!?/br> “好吧。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看見了?!?/br> 娃娃臉一邊念叨著,一邊走了。 房間里只剩下謝青靈和沈懷州兩人。 沈懷州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她身前,同時坐下。 他說:“我之前已經(jīng)找你們所長聊過了,我這邊缺的是一份化學(xué)成分的檢測報告,你帶來了嗎?” “帶來了,在這里。”謝青靈掏出袋子里的文檔,放到沈懷州面前。 在密封的文檔上,寫著化學(xué)檢測cao作員顧蓮生的名字。 沈懷州抽過檔案,看了幾眼之后,忽然抬頭,定定看向謝青靈。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謝青靈心中一咯噔,以為是文件出了什么問題,臉色立刻變得嚴(yán)肅。 沈懷州道:“我是想說,你不用緊張?!?/br> “雙膝并攏后縮,雙手垂直擺放在膝蓋上,脊背挺直,目不斜視……”沈懷州遲疑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著用詞,但最后還是直白地問:“你好像還是很不喜歡我?” 這就是側(cè)寫師嗎?好敏銳的觀察力。 不過,謝青靈并不是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