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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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傅時秋放下心來,肩背放松下去。 但盛鳴塵不是去緊急出差了嗎? 一路無話。黑色賓利如離弦之箭,半小時后抵達嘉禾之苑園區(qū)門口。 看見熟悉的建筑和景物,傅時秋恍惚了一瞬。 趴在腿上的布偶貓好似覺察到他的情緒,揚起毛乎乎的圓腦袋用力蹭了蹭傅時秋的手心。 毛絨軟乎的觸感立刻將傅時秋飄遠的思緒拽了回來,他低下頭,攤開掌心撓了撓布偶貓的下巴,眸光溫柔沉靜,“謝謝小貓?!?/br> 賓利在一棟星洲復(fù)古風(fēng)格強烈的三層小洋房院子前停下來,中年司機回過頭來沖傅時秋笑了笑,“傅先生,盛總說鑰匙在門口的地毯底下壓著,讓您先進屋?!?/br> 家門鑰匙壓在門口的地毯下,是二十歲傅時秋與十七歲盛鳴塵心照不宣的秘密。傅時秋會心一笑,向中年司機道謝:“知道了,謝謝陳叔?!?/br> “您客氣?!?/br> 抱著布偶貓下車,傅時秋踏進與記憶里別無二致的花園——光禿禿的香樟樹、一年四季常青的草坪、院子一角小而清澈的池塘,這是十七歲盛鳴塵在星洲常住的房子。 從入戶地毯下摸出一把古銅色的鑰匙,傅時秋很輕地摩挲著古銅鑰匙不規(guī)整的邊緣,插進門鎖轉(zhuǎn)動門把。 “咔噠”一聲,紅棕色的圓拱門應(yīng)聲彈開,布偶貓掙扎著從傅時秋懷里跳下地,沿著棕黃色步梯一溜煙跑沒了蹤影。 屋子里的所有東西都還是記憶中的老樣子,傅時秋放輕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著。 客廳的壁爐里燒著柴火,暗灰色的茶幾上溫著一壺?zé)釟怛v騰的水果茶,電視機里正在播放十年前的一部老片子,男主角與女主角動情相擁,腔調(diào)溫潤說著動聽婉轉(zhuǎn)的情話。 一切不曾改變,仿佛房子的主人從未離去,只是出去買了趟東西,而平行時空里的傅時秋和盛鳴塵一直生活于此,不曾分離也不曾改變。 guntang熱意在胸腔里翻滾,傅時秋很輕地眨了眨眼,像是某種冥冥之中的指引,他轉(zhuǎn)身向樓上走去。 越過一間間熟悉的房門,傅時秋停在一扇墨綠色木門前,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推開了門。 二十七歲的盛鳴塵穿著十七歲盛鳴塵的衣服,安靜筆挺地站在房間中央。 午后日光像細膩的碎金撒在他身上,仿佛老友重逢一般,盛鳴塵嗓音低柔繾綣,喚他“哥哥”。 時空的長廊如一輛飛速行駛的列車,晚來一步的傅時秋神色恍然,記憶中十七歲盛鳴塵的身影逐漸與眼前二十七歲的盛鳴塵重合。 他鼻尖一酸,很慢很慢地走過去,把頭埋進盛鳴塵胸口,像在外面受了委屈迷路的幼崽終于尋到一處遮風(fēng)避雨的港灣。 四下安靜得仿佛時間停滯了一般,陽光透過淡薄的云層爬上窗欞,那斑駁的剪影里,盛鳴塵垂落下來的眸光深黯晦澀,下巴搭著傅時秋柔軟的發(fā)頂,一下一下輕撫著傅時秋的背。 “我都知道了。” 是人類盛鳴塵的笨拙安慰。人類盛鳴塵可以為傅時秋擦眼淚,可以緊緊地、深深地擁抱傅時秋,可以用語言表達感情。 傅時秋呼吸一頓,緩緩從盛鳴塵懷中抬起臉來。 柔和日光下,他哭過的微微紅腫的眼眶,臉頰鮮紅腫脹的巴掌印,和臉上疲憊低落的表情都格外顯眼。 盛鳴塵垂著眼,指腹很輕地碰了下傅時秋臉上那一看就很疼的紅痕,低聲道:“疼不疼?” 他沒有指責(zé)他為什么不躲開,也沒有質(zhì)問他為什么,只是聲音很低很低地問他疼不疼。 傅時秋搖搖頭,但注視著盛鳴塵深邃的碧藍色眼眸,眼淚卻控制不住地掉下來。 他明明不想哭的,可人類就是這樣奇怪的生物,受委屈時本不想哭,而一旦喜歡的人詢問,那滿腔滿腹的委屈便像開閘的洪水,止不住更攔不下。 guntang的淚珠砸在盛鳴塵的手背,又流珠似的順著肌rou紋理掉在地毯上,淺色羊絨地毯暈開一大片水漬,盛鳴塵感到胸口很悶,像堵了一大團亂糟糟的棉絮。 像對待什么稀世珍寶,他珍惜地捧起傅時秋的臉頰,溫涼唇瓣吻去咸濕淚水。 “對不起,我來晚了?!?/br> 傅時秋用力搖搖頭,眼淚斷了線似的吧嗒吧嗒掉個不停,聲音哽咽:“是我太差勁,跟你沒關(guān)系?!?/br> “你爺爺或許說得是對的,”他輕輕呼出一口氣,喉間苦澀難捱,“如果,如果你選擇的是宋長星,今天的事就不會發(fā)生?!?/br> 盛鳴塵閉了閉眼,心口漫上一股難以言喻的陣痛。 即使十年過去,即使他不止一次表明心意,他的哥哥,他的傅時秋,依然為糟糕的原生家庭、無法為alpha標(biāo)記的beta身份而感到自責(zé)愧疚。 但那又怎么是傅時秋的錯呢? “我誰都不要。”盛鳴塵嗓音沉啞,眉目間壓抑著沉如濃墨的情緒,一字一頓道:“傅時秋,我只要你?!?/br> 傅時秋一怔。 下一秒,雙腳騰空而起,盛鳴塵將他攔腰抱起,疾步走向走廊盡頭的一扇深褐色木門前。 指紋鎖識別成功,木門緩緩彈開。 厚重遮光窗簾下立著一列乳白色的書柜,而在書柜正上方,懸掛著一幅打滿紅色標(biāo)記的星際地圖。 盛鳴塵帶他走到書柜前,拉開其中一個抽屜,高高一摞疊得整整齊齊的星船票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