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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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可以的話,他更希望是前者。他很想將那個人禁錮在懷,想吻他的每個角落,想將他占有,想看那雙桃花眼飽含水汽,為他開出更漂亮的桃花,讓他只屬于他一個人。 那是他藏在內(nèi)心最深處的秘密。 水從花灑中噴出,沖刷過他的身體又砸在瓷磚地面,發(fā)出“嘩嘩”的聲響。 賀川辭抬手擦去臉上的水珠,眼角的淚痣在氤氳熱氣的襯托下越發(fā)的神秘朦朧。 漆黑的眸凝視著被霧氣覆蓋的鏡面,一時間,數(shù)種情緒交織纏繞在一起,似是在極力隱忍抑制某種呼之欲出的情感,他緩緩垂下了眼,那淚痣便也跟著輕輕顫了顫。 良久,他重新抬眸,瞳孔中的躁動已是平息下來,他的面色恢復沉靜,又一次將一汪情緒藏入深處,密不透風,不見天日。 第七章 “如果沒有你該多好?你跟你爸一個德行,你爸是強女干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你們毀了我!” 昏暗逼仄的房間,女人面色駝紅,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她面上的厭惡之色不加遮掩,仿佛在看什么垃圾桶中的惡臭之物。 她的面前,六歲大的小男孩安靜站立。還沒怎么長開的小臉緊繃著,一雙丹鳳眸微微低垂看向地面,透著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漠然,眼角的淚痣在晦暗中隱隱現(xiàn)出。 六歲,本是一個天真爛漫,知之甚少的年紀??伤裁炊记宄?。 他知道他那所謂的家在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貌合神離,知到他父親所做的惡行,更加知到眼前的女人——他的親生母親有多么厭惡他。 太像了。 真的太像了。 看到男孩的那張臉,陳英娜不可避免就會想起男孩的父親,那個毀了她人生的男人。 “你爸的審判結(jié)果出來了,十年有期徒刑?!标愑⒛葥P起啤酒瓶,飲下一大口,隨即開始大笑,笑著笑著又忽然撕心裂肺的沖著男孩吼:“你說怎么才十年???為什么不直接判死刑?為什么不直接死掉呢?” 女人的話語惡毒至極,落在男孩的耳中卻沒有濺起半點漣漪,他冷漠的像一顆石子,仿佛外界的風雨都與他無關(guān)。 “你tm能不能別老是一副死不拉幾的樣?” 陳英娜最看不得他這幅樣子,心中的怒火徒然竄高。有那么一瞬間,不知是酒精在作祟,亦或是燒在心頭的怒意,她猛然抬起抓著酒瓶的那只手,重重砸向男孩的腦袋。 一切都有些過于突然,男孩來不及躲,啤酒瓶就這樣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上他的額頭。 “砰”的一聲響起,瓶身破碎,玻璃碎片順著他的身體嘩啦啦滑落一地。 男孩瘦弱的小身體不穩(wěn)的晃蕩幾下,重重跌坐在地,地上的玻璃碴刺入手心大腿,一陣灼心的疼痛。 可這樣的痛遠遠不及他額頭上那道長長的傷口來的滲人,獻血從傷口處溢出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沾濕了眼睛,很快將男孩的半邊臉覆蓋,順著下顎一點點的滴在衣服上,開出一朵朵血花。 大概是男孩狼狽的模樣讓陳英娜生出了些許快意,她瘋了般大笑幾聲,終于心滿意足,踩著那雙恨天高踉踉蹌蹌的離開。 房間重新歸于寂靜,只有墻上掛鐘指針的走動聲,以及血水落在地面滴滴答答的輕微聲響。 賀川辭的頭有些暈暈的,不知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四肢使不上力氣。 他沒有手機,更加無法播120叫救護車自救。 他想起了一墻之隔,此時正待在房間之中的姥爺。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暗自在心中估算姥爺可能會出來喝水或者上廁所,順勢發(fā)現(xiàn)受傷的他的概率。 概率真的太微妙了,他的姥爺有聽力障礙,不不可能清楚客廳之內(nèi)所發(fā)生的一切。 六歲的小賀川辭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絕望,他小小的眉頭微微蹙了蹙,動作牽動傷口,又是一陣鉆心的疼痛。 “58、59、60、61……” 黑洞洞的眸子透過玻璃窗看向外面烏壓壓的天空,他在心中默數(shù)著數(shù)字,一點點的等待生命最后的審判。 或是僥幸被姥爺發(fā)現(xiàn)活了下來,或是不幸就此結(jié)束生命,不過好像哪樣都不重要了。 反正就算他活下去也不會有人愛他,陳英娜估計巴不得他去死。 好像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的世界就只有他一個人,可笑的是,一直到他短暫生命結(jié)束的一刻,他依舊還是一個人。 孤孤單單的來,孤孤單單的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眩暈感越來越強烈。不知是不是錯覺,客廳內(nèi)忽然響起了“吱呀”一聲。 他本能的將頭轉(zhuǎn)向姥爺房間的房門,像是生銹的老式機器般,他的動作極為遲鈍。 可那房門緊閉,并么有打開的征兆。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這一次,他可以確認,并不是錯覺。 他慢頓的將頭扭轉(zhuǎn)到房子大門的方向,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中。 男孩眼睛很大,好奇的探了個腦袋進來,在看到他這邊的情況時,眼睛又瞪大了一圈,漂亮的瞳仁一時間覆上了擔憂與著急。 他猛的推開門,兩條小短腿捯飭的很快,一股腦沖到他的面前,白白胖胖的小手著急的撫上他的臉頰,小心翼翼的去擦他臉上的血,可是血擦越多,如何也擦不干凈。 小男孩有些無措的看著賀川辭血rou模糊的傷口,漂亮的眼睛一時間蒙上了一層水霧。幾滴溫熱的眼淚吧嗒吧嗒落下,砸在了小賀川辭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