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太懶,但她是福星[七零] 第15節(jié)
不幸中的萬幸,這個季節(jié)溝里沒什么水,要不然這么冷的天,一個孕婦掉進去,怕是要一尸兩命的。 三個人七手八腳的把她jiejie抬了出來,萬幸,她jiejie只是額頭上刮傷一點,沒有大礙。 柯佳媛連聲感謝這個好心的男人,但見他臉上有幾道猙獰的傷疤,起身離開的時候腿腳也有點不利索。 柯佳媛扶著她jiejie起來,趕緊叫住了這個好心人:“大哥,你叫什么名字,改天我登門道謝?!?/br> 楚奇擺了擺手,一瘸一拐地走了。 那條路正是柯佳媛來時的路,說不定這個人還是附近村子里的。 不過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檢查一下她二姐有沒有事。 柯佳媛不敢大意,還是把她二姐送去了衛(wèi)生所,一通檢查下來,一切都好。 柯佳媛松了口氣,說什么也要找到那個男人,好好謝謝人家。 只可惜,她二姐身子太重,不敢坐她的自行車,她只得推著車陪她二姐買了東西慢慢走回去。 一路上,柯佳媛東張西望,期待能再見到那個好心人。 遺憾的是,一直到她二姐婆家門口,柯佳媛都沒能如愿。 好在jiejie沒事了,柯佳媛千叮萬囑,讓她二姐千萬小心,這才回去了。 剛到村口,便看到一個男人在打聽裴素素家怎么走。 柯佳媛好奇,總覺得這個背影有點眼熟,再看那衣服上沾的泥點子,哎呦,這不是那個好心大哥嗎! 柯佳媛高興壞了,趕緊追上去,下車招呼起來:“大哥,你找我家素素?。俊?/br> “嗯,你是裴素素同志的家屬?”楚奇有點意外,真沒想到這么巧。 柯佳媛樂了:“是呢,我是她三嫂,她跟我最親了,大哥你來得正好,我先送你過去,等會我就去我娘家弄兩條魚來,請你吃頓好的?!?/br> 楚奇笑笑:“不用,我跟她說件事就走?!?/br> 柯佳媛沒有再問,小姑子的事她還是要謹(jǐn)慎一點的,尤其是嘴巴要緊。 說不定這個男人是素素在部隊隨軍認(rèn)識的,看到素素守寡,來毛遂自薦了。 倒是好事,雖然這人毀容了,腿腳也不利索,可是這個大哥很勇敢,舍得一身膽,從那滿載的拖拉機輪子下救下一個素不相識的孕婦,可見品德高尚,人品貴重。 想來真要是能成,這個大哥肯定不會虧待素素的。 柯佳媛眉開眼笑的,趕緊給人家?guī)贰?/br> 楚奇到了院門外停下,記了一下附近的特征,一腳邁進院子,便看到裴素素在搗鼓草藥。 他趕緊把帆布包里的東西掏出來:“裴素素同志,又見面了。” 裴素素正忙著給袁朵朵搗鼓消毒化瘀的外敷草藥,剛剛系統(tǒng)顯示柯佳媛好感度拉滿了,好感度商店隨之解鎖,草藥就是商店里買來的。 她想早點給袁朵朵敷上,這會兒看到楚奇過來,趕緊把手里的石杵放下:“楚大哥,你怎么來了?” “給你這個。那天在車上遇見你,我就想著一定要把小陳的遺物拿給你?!蹦呐露梦锼既艘埠眠^什么也沒有啊,楚奇把一個軍用水壺拿了過來。 他把水壺遞過去:“這是爆炸現(xiàn)場找到的,遇難的兄弟們?nèi)际菬o存了,只有這些物件還幸存了點兒。所以我們獲救的幾個都拿了一兩樣遺物,留作紀(jì)念。” 這本該是特別感人的一幕,可是裴素素卻呆呆的站在那里。 這個水壺她見過。 在夢里,在一個冰天雪地的山溝溝里。 有那么一個瞬間,裴素素想問一問他們執(zhí)行任務(wù)的地點,可是她的理智占據(jù)了上風(fēng)。 這是機密,她不能問,問了就是為難楚奇。 楚奇怪不容易了,不能再給人家添麻煩了,能給她帶一樣小陳的遺物就很好了。 她把水壺接了過來,說不清到底是高興還是傷心,guntang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洶涌而出。 她把水壺捂在心口,泣不成聲地說著謝謝。 楚奇也深受觸動,紅了眼眶,一個勁地說對不起,沒能救下小陳。 天上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風(fēng)里似乎有爆炸現(xiàn)場的火藥味和血腥味。 裴素素一時恍惚,再次陷入那個夢里,直接昏死過去。 嚇得柯佳媛趕緊把她扶起來,送去了屋里。 楚奇嘆了口氣,看著那忽然陰沉下來的天空,有些懷疑自己,這么做到底是對是錯。 總之,他盡力了,如果小陳地下有知,也一定希望可以有個物件代替他陪著他媳婦的吧。 楚奇沒有逗留,直接走了。 柯佳媛忙著照顧昏迷的裴素素,沒辦法出去追他,只得作罷。 倒是袁朵朵,讓葉小安扶著她,一蹦一跳的,追了出去。 她喊了聲大哥,楚奇背對著她,卻沒有回頭。 他自嘲道:“什么大哥,我早就不是楚家的人了,連自己弟弟結(jié)婚都沒人邀請我,你又何必管我叫什么大哥呢?” 袁朵朵很是羞愧。 這事其實不怪她,楚奇是被楚家送走的兒子,因為當(dāng)初日子難過,楚奇又很調(diào)皮,不服管教,楚家父母就把楚奇過繼出去了。 說是過繼,其實跟賣兒子沒區(qū)別,畢竟對方給了楚家父母一筆錢,買斷了這份親緣。 所以楚杰跟袁朵朵結(jié)婚,楚家父母沒有邀請這個大兒子出席婚禮。 過繼的那一家,是楚家的同族親戚,因為無法生育,所以把楚奇當(dāng)個寶貝,他們很擔(dān)心楚奇跟親生父母聯(lián)系,這么多年,一直盯他盯得死死的。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拖了兩天才找到機會過來給裴素素送水壺。 現(xiàn)在,袁朵朵管他叫大哥,這讓他心里五味陳雜。 袁朵朵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但她還是強撐著走過去,把裴素素給她的沒吃完的那顆糖遞給了楚奇:“大哥,爸媽那邊我做不了主,但是我跟楚杰都是認(rèn)你這個大哥的。今天我不知道你過來,腳又受了傷,匆忙之間沒辦法準(zhǔn)備什么,就只有這塊糖。你就看在楚杰的份上,收了吧,權(quán)當(dāng)是吃了我們的喜糖,好嗎?” 楚奇站在洋洋灑灑的雪花里,抬頭看著那陰沉沉的天,不禁發(fā)出一聲苦笑。 最終,他還是把糖還給了袁朵朵:“沒這個必要?!?/br> 楚奇走了,他拒絕了袁朵朵的示好。 這讓袁朵朵很是無奈,只能嘆了口氣,回了裴家院子。 * 裴素素又做夢了。 大雪紛飛,大地蒼茫。 荒原的盡頭,依舊杵著那個黑漆漆的山洞。 洞口一樣有兩個身影在動,風(fēng)里那個沙啞的咳嗽聲跟上次沒有任何不同。 這次倒是幸運,她好像可以在夢里行走了。 她踩著快到大腿根的積雪,艱難地往山洞那邊接近。 近了,更近了! 還差百十來米,她就能看清楚那個咳嗽的人到底是誰了! 作者有話說: 第18章 活著 ◎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rou的、努力生火做飯的陳敬戎◎ 裴素素懷疑自己真的被撞壞了腦子,而且傷得不輕。 要不然,她怎么會看到了陳敬戎呢? 這不是慘死在爆炸現(xiàn)場的陳敬戎,也不是殘肢斷軀的倒霉蛋陳敬戎,而是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rou的、雖然胡子拉碴、咳嗽不止,但依舊在努力生火做飯的陳敬戎。 這一瞬間,裴素素的鼻子一酸,眼眶一熱,淚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漫溢。 晶瑩的淚珠噠噠的往下落,咸咸的,澀澀的,帶著幾分委屈和幾分埋怨,洶涌澎湃。 她就這么怔怔地看著風(fēng)雪中忙碌的男人,欲語淚先流。 然而,陳敬戎好像看不見她,甚至在撿柴火的時候直接從她身上穿了過去,好像她對于這個小小的空間而言,不過是是一抹游魂,一縷幽思。 是了,這一定是因為幻覺的緣故。 這個山洞很陌生,她很確信她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算上上次出車禍時的夢境,這是她第二次見到這個山洞。 一定是她太想陳敬戎了,所以才會產(chǎn)生這么荒唐可笑的幻覺。 既然是幻覺,那么陳敬戎作為她想象出來的產(chǎn)物,看不到她也是正常。 不過也好,莊周夢蝶,全憑一念。 一念在心,自在無垠。 這樣的幻覺,一定可以消弭時間和空間的隔閡,架起生與死的橋梁,陪她度過漫漫長夜。 這樣的幻覺,多來幾次才好,她不會膩歪。 她就這么流著淚,嘴角卻噙著笑,靜靜地注視著眼前忙忙碌碌的男人。 大雪封山,枯枝敗葉不好找,邋里邋遢的男人跌跌撞撞,好容易湊了一堆柴火,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生了火,再把半口邊緣殘破的瓦罐拿來裝滿積雪,架在火上炙烤。 積雪消融,雪水慢慢氤氳起茫茫白霧。 殺好了兔子的男人,把溫水取下來沖洗一下兔子,隨后再拿鐵絲穿過兔子,就著火堆燒烤。 柴火聲嗶嗶剝剝,風(fēng)雪聲呼嘯不止,裴素素的耳朵里卻只聽得到那年輕的強有力的心跳聲。 真好,夢里的小陳是活的,真好。 沉浸在喜悅中的裴素素完全忘記了去看看另外一個身影是誰。 要是她多看一眼,一定會意識到這個夢境的古怪之處,只是此時此刻,她滿腦子只有陳敬戎,也只想看陳敬戎,完全無視了那個正在修理發(fā)報機的團長。 裴素素就這么睡著睡著笑了起來,以至于床前探她額頭的柯佳媛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