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太懶,但她是福星[七零] 第23節(jié)
她咽不下這口氣,對著陳老二拳打腳踢的。 陳老二可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立馬反擊回去。 結(jié)果他情緒上頭,一時失手,把王二丫搡倒在了地上。 此情此景,跟昨天裴素素倒地不起的樣子何其相似,最嚇人的是,王二丫身子下面也慢慢冒出了殷紅的血跡。 陳老二慌了,趕緊把人抱起來送去衛(wèi)生所。 折騰一番,才知道王二丫懷孕兩個月了,他那一搡不光讓王二丫摔了個屁股蹲兒,還把孩子摔沒了。 陳老二心里苦啊,只得蹲在衛(wèi)生所門口,吞云吐霧。 很快,陳老三陳老四找了過來,一聽說二嫂被二哥推流產(chǎn)了,頓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難道這就是現(xiàn)世報? 兩人不約而同,捏了把冷汗。 這事最傷心的還是陳父陳母,老二一家一直沒有個兒子,要是這胎沒掉,說不定他們就會有孫子了。 雖然老三老四家都有兒子,可陳老二在他們心里才是實打?qū)嵉拈L子啊,意義是不一樣的。 老兩個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午飯都沒胃口吃了。 只有陳敬軍,該上工上工,該干活干活,該吃飯吃飯。 絲毫沒有影響。 吃完飯,陳敬軍擦了把嘴,去生產(chǎn)隊張羅播種的事。 陳家眾人意見很大,等胡雪梅也離開了飯桌,陳老二立馬一拍桌子,罵了起來:“果然親的就是親的,假的就是假的,二丫沒了孩子,他陳敬軍卻跟沒事人一樣!不行,我非得把他的大隊長搶過來,才能出了這口惡氣!” * 長途大巴終于檢票了。 等到裴素素他們上車的時候,剛好只剩兩兩連著的四個座位。 裴素素本打算跟馬蕓坐一起,奈何袁朵朵被楚奇晾在那里,臉上火辣辣的下不來臺,所以她把袁朵朵叫到自己這邊,讓馬蕓跟楚奇坐一塊兒去。 馬蕓認識這個退伍軍人,他最近總往衛(wèi)生所來,好像家里什么人生病了。 她關(guān)心道:“楚大哥去省城公干?” 楚奇搖搖頭:“我媽老寒腿,已經(jīng)疼得走不了路了,我聽說省城那邊有個老中醫(yī)很厲害,去開點藥回來?!?/br> “楚大哥真有孝心?!瘪R蕓沒話找話,想化解一下楚奇跟袁朵朵之間尷尬的氣氛。 楚奇是聰明人,知道馬蕓在想什么。 依著他的脾氣,他可以直接閉眼打盹兒無視這個女人,但是這個女人是跟裴素素一起的,想必是裴素素的朋友,他得給裴素素幾分面子。 便解釋道:“如果我是親生的,孝不孝順都沒關(guān)系,也不會有多少人對我指指點點,可我不是。” 他點到為止,說完看向了窗外,明顯不想再提這個話題。 馬蕓恍然,心中有些羞愧,趕緊說了聲對不起。 楚奇笑笑:“沒事,習(xí)慣了?!?/br> 馬蕓閉上嘴巴,理解了袁朵朵的不容易。 夾在這樣扭曲的關(guān)系里面,想左右逢源實在太難了。 得虧袁朵朵脾氣好,不計較。 要換個火爆性子的,只怕已經(jīng)吵起來了。 這一瞬間,馬蕓特別感慨,真是沒想到,一向不愿意受委屈的裴素素居然能跟一向隱忍退讓的袁朵朵成了好朋友。 可見裴素素是有魅力的! 想當初在學(xué)校,人人都說裴素素不好相處,馬蕓也一度因為從眾心理而躲著裴素素,沒想到,最后救她于水火的是她最最想不到的人,裴素素。 所以她今天請假,舍命陪君子,那都是裴素素因得的福報。 她也要學(xué)著點,哪怕別人誤會自己,也不要扭曲了一顆善良的心。 大巴搖搖晃晃,四人各懷心思,一路往省城趕來。 路上袁朵朵好幾次想問問裴素素到底來干嘛的,可是裴素素不方便直接說出來,便一口咬定就是自己小產(chǎn)沒流干凈。 “刮宮很疼的,你們陪著我的話,我才有勇氣來看病?!迸崴厮爻蓱z地擺出一副弱者的姿態(tài)。 袁朵朵果然被激發(fā)了的保護欲,趕緊握住她的手:“不怕不怕,有我和馬蕓呢,害怕就哭一哭,都會好起來的?!?/br> “嗯!”裴素素靠在袁朵朵肩膀上,柔弱,無助,但是腦子轉(zhuǎn)得飛快。 她在盯著系統(tǒng)的提示。 距離楚杰出事的地界還有三百多公里,得到半夜才能遇上了。 難怪會出事,大晚上的,又路過一處省道施工地段,車子不得不從旁邊的山里繞行,這就讓守株待兔的劫匪得了便宜。 為此,裴素素有必要提醒一下司機。 她把隨身攜帶的紙筆拿出來畫了張簡略地圖,把省道那處施工地段標注出來。 “朵朵,司機是你娘家村里的,你去跟他說,他能上心一些。你告訴他,最近這附近有劫匪作案,可以在距離最近的加油站等等其他車輛一起走?!?/br> 畢竟多個人就多份力量,要是劫匪看到他們孤零零的一輛車,肯定會打歪主意,到時候人沒救到,先把自己搭進去了,得不償失。 袁朵朵雖然不知道裴素素哪兒來的消息,但她還是選擇了信任。 畢竟裴素素昨天對她的照顧真的特別暖心。 她拿著地圖:“等會停車吃午飯的時候我去說?!?/br> 袁朵朵親自出馬,司機果然嚴肅對待這件事。 天快黑時便停在了一處加油站,等別的車子一起走。 然而奇怪的是,路過的都是貨車,基本上沒有大巴車,而大巴的車速是趕不上貨車的,所以到最后,他們這一車人還是被落在了后面。 袁朵朵有些擔(dān)心:“怎么辦,不會出事吧?” 裴素素也說不準,只得盯著濃墨般暗下來的天色,神色凝重。 從省城往月皋縣方向,楚杰的貨車正一路狂奔。 原計劃天黑前可以再往前一個縣城,沒想到半路被一輛摩托車給追上了。 摩托一路給他摁喇叭,他打開車窗想罵娘,還好他及時認出來那人是師翱。 他在前面的加油站停下,下車問問怎么回事。 師翱把摩托車停好,摘下頭盔,哈著熱氣過來說話:“小楚,跟你說個事兒。” 楚杰遞了根煙,師翱沒接,著急問道:“聽說你們月皋縣的人非常排外,能不能給兄弟當個向?qū)?,幫忙帶個路。” “好說好說。你要去月皋縣哪里?”楚杰爽快應(yīng)下,小事兒,正好他可以多跟師家的人套套近乎。 師翱放心了,但也發(fā)愁,因為他不知道弟弟具體的地址,他甚至不知道宋嬸兒所謂的恩人是誰。 只得把師翔留在家里,先去調(diào)查宋嬸兒這些年的人際關(guān)系,希望有所突破。 這代表著,他必須在月皋縣找個有電話的地方落腳,這樣他才可以及時打電話跟師翔互通消息。 而他又不想引起潛在的當事人的注意,所以他必須有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到月皋縣去。 于是他編了個借口:“怕你單位為難你,所以我先去幫你澄清一下,等你休息了,就帶我到處轉(zhuǎn)轉(zhuǎn)吧。至于住處,你是東道主,不該你幫我安排嗎?當然,我也是有要求的,需要找個能打電話的地方,及時跟家里匯報情況。沒辦法啊,我爺爺怕我害你挨訓(xùn),剛把我罵了一頓呢?!?/br> 原來是這樣。 楚杰感動壞了,是誰發(fā)明了為富不仁這個詞兒?他覺得師翱這個有錢人就挺仁義的嘛! 他笑著拍了拍師翱的肩膀:“好說,交給我了!縣里的招待所只有三家有電話的,除了縣里的兩家,第三家在我那個公社,沒辦法,我們驕陽公社有特產(chǎn),經(jīng)常有外地的貨車過來采買,必須扯個座機才方便?!?/br> “那挺好啊,那我就住你們公社那家吧?!睅煱克闪丝跉?,這可真是天大的幸運。 兩人稱兄道弟的,一起去路邊飯店吃了碗熱騰騰的湯面,這才重新上路。 “你跟我后面吧,天黑了,貨車燈亮,我給你開道兒!”楚杰抓住一切機會跟師翱培養(yǎng)革命友情。 師翱卻不喜歡跟在人后頭,堅持走在了前面。 五十公里外,一窩劫匪正在召開作戰(zhàn)會議。 為首的是個臉上有麻子的男人,猴瘦猴瘦的,五官干癟嘴巴吐出,像個從陰間溜出來害人的餓死鬼。 他瞧著時候不早了,今天再不出手就顆粒無收了,便命令道:“二憨,你去路上撒鐵釘,三炮,你帶著兄弟們往前一百米埋伏起來。老四帶五個人跟著我,其他人趕緊行動起來,快點的,別磨蹭!” 烏合之眾立馬散開,卻有一男一女趁著夜色,往旁邊跑去。 女人是麻子首領(lǐng)從仇家那里搶來的“壓寨夫人”。 男人則是麻子的獨苗兒子。 麻子會走到打家劫舍的這一步,跟這個獨苗脫不了關(guān)系。 麻子的媳婦是難產(chǎn)死的,留下這個獨苗跟麻子相依為命。 結(jié)果這小子不學(xué)好,五歲就開始偷看村里女人洗澡,還偷人家貼身的衣服。 為了這事,麻子幾乎天天要給人賠禮道歉。 原以為這小子長大后知道了禮義廉恥會好點,結(jié)果他卻變本加厲。 上到村口死了老伴兒的七十老太,下到鄰居家五六歲的小姑娘,他都敢去招惹。 隔三差五就要被人家逮住痛打一頓。 麻子不得不求爺爺告奶奶的去給人下跪,給兒子求情,讓人家不要報警。 可是這禍害狗改不了吃屎,挨完打不痛不癢,繼續(xù)做他的臭流氓。 結(jié)果這次就惹到了狠角色。 他把一個插隊的女知青給嚯嚯了。 女知青的爹媽都是體面人,自然不會放過他,立馬動用一切關(guān)系,要把他抓走槍斃。 麻子只有這一個兒子,沒辦法,只好鋌而走險,帶著他兒子跑了。 一路上遇到了好幾個亡命狂徒,打打殺殺的幾個月磨合下來,麻子終于在這個山頭扎根下來,當起了殺人越貨的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