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太懶,但她是福星[七零] 第28節(jié)
馬蕓點點頭:“給了,師家的人來的時候她點頭哈腰的,師家的人一走她就翻臉?!?/br> “師家的人來干什么,感謝我救了他們家的人嗎?”裴素素沒想太多。 馬蕓搖搖頭又點點頭:“可能吧,他們沒說,一次來幾個,一次來幾個,每次還都不一樣,挺正式的,可能那個師翱是他們家的寶貝吧,所以他們都很感激你。” “師翱?是跟楚杰一起的那個嗎?他們都沒事吧,車上的人呢?朵朵和楚奇也沒事吧?”裴素素回過神來,把相關(guān)人員關(guān)心了個遍。 馬蕓給她上了藥包扎好,扶著她躺下,又拆開鋁制飯盒,拿起筷子喂她吃包子:“嗯,師翱就是那個差點出事的,楚杰自己踩著了釘子,跟袁朵朵一起成了兔子夫妻。其他人都回去了。” “兔子夫妻?”馬蕓的形容有點可愛,裴素素差點沒明白,轉(zhuǎn)念一想忽然笑了,“你是說他倆現(xiàn)在全都蹦蹦跳跳的吧?” “是啊,他們來看你的時候互相扶著跳進(jìn)來的,笑死人了。不過他們已經(jīng)回去了,好像是運輸隊那邊催得緊,師翱幫他把車開了回去,順便把楚杰和袁朵朵都帶上了?!瘪R蕓自己也沒吃呢,一手喂裴素素,一手給自己。 裴素素恍然:“那咱們等會兒也走吧,對了,醫(yī)藥費是你墊付的嗎?多少啊,回去我還給你。” “不是,是師家的人給的,一次預(yù)支了一個禮拜的住院費,等會你記得去把多余的錢退回來?!瘪R蕓也想回去了,裴素素額頭上的傷雖然有點嚇人,但是馬蕓足以應(yīng)付。 裴素素沒想到師家這么大方,幾口吃完包子,準(zhǔn)備下床看看去。 到了收費窗口,才知道她已經(jīng)睡了三天了。 剩下的住院費還有一百多,錢款退還回來后,她回去收拾東西準(zhǔn)備走人。 剛到病房門口,便看到了一個臉色不善的女人。 女人大概三十左右,個頭不是很高,但是氣勢洶洶。 穿著一身呢子中山裝,腳上一雙皮靴,下巴高高揚起,一副瞧不起人的嘴臉。 馬蕓則不安地在門口張望著,見到裴素素回來,趕緊迎了上來:“東西我都收拾好了,結(jié)果來了個鼻孔看人的女人。你看,就是她,不知道是哪里冒出來的,像是來找你麻煩的?!?/br> “我不認(rèn)識她?!迸崴厮氐故遣慌?,這種仗勢欺人的人她見得多了,不管是學(xué)生時代還是畢業(yè)之后,她都沒有當(dāng)過慫包。 不過剛則易折,上輩子她就是太不懂得迂回作戰(zhàn)了,所以才被氣到自殺。 這輩子她可不會那么傻了,要是形勢比人強,她就裝裝可憐唄,沒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先保住小命,事后再找機會反擊回去,早晚出了這口惡氣。 所以,看到這個一臉高傲的女人,裴素素壓根沒放在心上,而是挽著馬蕓,直接走了過去。 那女人剛好擋在了門口,看到裴素素過來,一點要讓開的意思都沒有。 裴素素給了她機會,禮貌地笑道:“讓讓?!?/br> 女人就跟沒聽見似的,用那鄙視的充滿挑剔的眼神,跟審視犯人似的打量起了裴素素。 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裴素素不客氣了。 她直接把這個女人撞開,拉著馬蕓進(jìn)了病房,女人嘶的一聲捂住了胳膊,顯然是被撞疼了,馬蕓回頭撇了撇嘴,在心里罵了句活該! 一路過來裴素素也注意到了,其他病房都住了好幾個人,她倒是享受了一把,整個病房就一張床。 可見這是個特殊的病房,正是因為這份特殊,所以沒人看到她撞人了。 真要是那個女人要跟她吵架,她就抵賴,誰怕誰啊。 她提上東西準(zhǔn)備離開,那女人卻再次攔在了門口,臉色鐵青,態(tài)度惡劣地質(zhì)問道:“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粗魯?就憑你,也想當(dāng)我的嫂子?” “?。可┳??你沒病吧,你誰啊,我認(rèn)識你嗎?”裴素素氣笑了,什么神經(jīng)病啊,招呼都不打一個,上來就是一副審問犯人的口吻,忒惡心了點。 她把手提包放下,也用同樣的眼神審視了回去:“穿得倒是人模狗樣的,想必你家爹媽很有能耐吧?那我倒是一點都不怕了,有能耐的人都要面子,要注意社會影響,一定不希望家里出一個瘋狗一樣的女兒。我說的對吧?” 師栩皮笑rou不笑的,沒有說話。 裴素素見她啞火了,知道自己說中了她的痛點,便乘勝追擊:“不過也說不準(zhǔn),有的人家好日子過慣了就飄了,不接受一下社會的毒打就骨頭癢癢。那我得提前謝謝你了,看來你很像給我一個舉報立功的機會,說不定,下次我也能弄身呢子中山裝穿穿?!?/br> 這可是相當(dāng)不留余地的威脅。 要知道,舉報立功是很多人上位的手段,只要不是惡意舉報,那就是幫助社會清除敗類,是好事一樁啊。 所以裴素素的意思很明顯了,希望對面的女人鬧一鬧,正好留個把柄讓裴素素去舉報。 那師栩臉上的高傲和輕慢終于消失。 她冷著臉,瞇著眼,死死地盯著裴素素:“你到底是什么人?” “病人啊,你眼瞎嗎?”裴素素重新提起提包,“你可以讓開了嗎,姑奶奶要出院了?!?/br> 師栩深吸一口氣,側(cè)身讓開。 裴素素吵架吵贏了,心情大好,挽著馬蕓揚長而去。 師栩立馬打了個響指,一個躲在開水房的男人冒了出來:“我看這個女人不像是師翱會喜歡的類型,是不是你草木皆兵了一點?” “瞿佳可是說了,大哥把她綁在身上親自送過來的,下車后就那么背著她,哪怕來了醫(yī)生護(hù)士,哪怕有人幫忙,最后還是大哥把她抱上的病床。大哥什么時候這么仔細(xì)地照顧過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肯定有問題!”師栩不是第一次給她大哥二哥搞破壞了。 這些年不少媒人給她兩個哥哥說媒,卻一個都沒成,那都是她的功勞。 旁邊的男人不敢質(zhì)疑她,只得問道:“那我去跟蹤她們?” “快去,想做我的嫂子,跟我分家產(chǎn),門兒都沒有!”師栩深吸一口氣,雙拳緊握,把洶涌的怒意壓下去。 她守在病房門口,十幾分鐘后,她爸媽來了,一來便看到病房空了。 夫妻倆一臉的失望,問道:“栩兒,那個小裴呢?” 師栩立馬擠出兩行眼淚:“爸,媽,那個女人好可怕啊,一睜開眼就問我要錢,她救了大哥,給她一點補償也是應(yīng)該的,可是她居然獅子大開口,直接問我要兩千。我哪有這么多錢啊,就說等我想想辦法,結(jié)果她以為我不想給錢,狠狠搡了我一把出去了。你看,我胳膊都被撞紅了,這個女人肯定是沖咱家的錢來的,大哥會不會被她騙???” 作者有話說: 有二更,下午 第30章 見公婆(2)(二更) ◎她也想看看這個小裴是不是真的見錢眼開,無可救藥◎ 師翱的mama叫景元夏, 今年五十九歲。 她曾經(jīng)是地下黨員、革命斗士。 她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兒,自幼家貧, 父母沒辦法維持生計,就把他們?nèi)齻€全賣了。 大哥賣給了當(dāng)?shù)匾粋€開工廠的人家做童工, 她被賣給了一個有錢人家做童養(yǎng)媳, 小弟則被一絕嗣的人家買回去做了嗣子, 日子相對好過一些。 景元夏名義上的丈夫并沒有正式跟她結(jié)婚, 后來對方加入國軍, 一去不回, 只留她一個人漿洗衣服、織布養(yǎng)活著婆家老小。 婆婆曾試圖讓小叔子娶了她,可是她不愿意再受壓迫, 連夜跑了。 后來誤打誤撞, 跟師震相識, 情竇初開的男女迅速墜入愛河, 連帶著, 還把師震拉入了紅色陣營, 一起鬧革命去了。 他們的雙胞胎兒子師翱師翔生于一九四零年, 正是抗戰(zhàn)時期,那時候形勢嚴(yán)峻,朝不保夕, 所以兩人只得把孩子交給了老爺子撫養(yǎng)。 老爺子疼孫子,一邊望孫成龍, 一邊又不忍心逼迫孫子寒窗苦讀,所以把兩個孫子養(yǎng)成了兩個滑不留手的小紈绔。 等到抗戰(zhàn)即將進(jìn)入尾聲的時候, 兄弟倆又迎來了一個小meimei師栩。 從此, 兄弟倆更是不著邊際, 老爺子回回說他們什么,他們便說反正meimei愛學(xué)習(xí),爺爺你培養(yǎng)meimei去吧。 抗戰(zhàn)結(jié)束后是為期四年的內(nèi)戰(zhàn),景元夏被國軍抓捕,差點一命嗚呼。 為了營救景元夏,老爺子把僅存的家產(chǎn)又變賣了一部分,賄賂國軍高層,這才把人贖了回來。 可是為時已晚,景元夏在牢中受了酷刑,被酷吏使用木槌垂落zigong,差點死在手術(shù)臺上。 好在小姑子師霈的愛人認(rèn)識國際人道主義救援組織的醫(yī)生,連夜轉(zhuǎn)院搶救,最終從死神手里把她搶了回來。 只是,在那樣的一個社會環(huán)境下,摘除zigong對于一個女人而言無疑是滅頂?shù)臑?zāi)難。 景元夏雖然活了下來,卻喪失了斗志,整日抑郁消沉。 內(nèi)戰(zhàn)很快結(jié)束,新中國成立,師震急流勇退,離開了一線,只在政府部門做了個文職,省下大把時間,用來陪伴景元夏。 加上兩個兒子雖然油腔滑調(diào),但是特別孝順,小女兒雖然整天哭哭啼啼,但是學(xué)習(xí)出色,在單位也表現(xiàn)優(yōu)異。 時間久了,景元夏內(nèi)心的創(chuàng)傷便慢慢被撫平了。 就是可惜,她的三個孩子至今未婚,她抱孫子的期待一直得不到滿足。 所以,聽說師翱被一個女人救了,而這個女人又受了傷,師翱還親自抱著她來就醫(yī),景元夏又看到了希望。 她甚至把外地的小叔子師霖和弟媳劉巾幗也叫了回來,讓他們也看看這個疑似被師翱看上了的女人。 師霖很忙,昨天匆匆回來又匆匆走了,其他的親戚也都來過醫(yī)院了,所以今天景元夏是打算跟師震一起探探口風(fēng)的。 可是現(xiàn)在這個女人走了,還把他們的寶貝女兒打傷了,景元夏真的很生氣。 她抱了抱師栩,安慰道:“沒想到那個女人眼皮子這么淺,還好你大哥不在,實在不行,我叫你二哥去找她,給她兩三百塊錢,也算是對得起她了?!?/br> 師栩松了口氣,這老太婆真好騙。 她也知道,是因為老太婆被摘除了zigong,所以特別溺愛三個孩子,很多事情不會特別深究,要不然,她也不可能一直攪合得兩個哥哥沒辦法成家。 只是,她還是要防患于未然,便繼續(xù)添油加醋,道:“可是媽,萬一那個女人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在二哥跟前裝可憐怎么辦?你也知道,二哥這個人一向憐香惜玉,到時候要是這個女人繼續(xù)敲詐他,二哥肯定會拿私房錢補償她的。不如我去吧。反正我跟二哥都是大哥至親的手足,我倆誰去都是一樣的。” 也好,景元夏點點頭:“那你跟爸爸回去取錢吧?!?/br> “媽你不回去嗎?”師栩不想老太太有機會跟那個女人單獨見面,她想杜絕一切的不確定因素,所以,最好是叫老太婆跟她一起回去。 景元夏搖搖頭:“不了,你顏阿姨骨折住院了,我去陪她說說話?!?/br> 那沒事了,顏阿姨是個嬌氣包,一把年紀(jì)了還哭哭啼啼的,每次都會拉著景元夏撒嬌好幾個小時。 反正那個姓裴的女人出院了,想必不會遇上的。 于是師栩松了口氣,挽著師震的胳膊一起回去取錢。 至于她的狗腿子,則一路跟著裴素素去了長途客運站。 狗腿子見裴素素打票去了,立馬樂呵呵地回去給師栩報喜:“那個女人已經(jīng)進(jìn)站打票了,威脅解除!” 師栩剛從家里拿了三百塊出來,她得意地甩了甩手里的錢:“看來她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嘛。那算了,不用去找她了,我晚點去醫(yī)院哄哄老太婆就是了。這三百有你的功勞,分你一百吧。” 師栩?qū)@個狗腿子倒是大方,直接數(shù)了十張大團(tuán)結(jié)出來。 狗腿子很是開心,一口一個姑奶奶的叫著,把師栩哄得特別高興。 只是狗腿子還是有點擔(dān)心:“對了,你大哥去了月皋縣,會不會遇上陳家的人?” “遇見就遇見吧,反正那個陳敬戎已經(jīng)死了。死人是不會跳出來作證的,你怕什么?”師栩冷哼一聲,反手就想鑿他的腦崩兒。 狗腿子習(xí)慣了,姑奶奶身材嬌小不夠高?沒關(guān)系,他蹲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