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太懶,但她是福星[七零] 第411節(jié)
孩子再壞心眼, 那也是她的孩子啊, 是她懷胎十月掉下來的一塊rou啊。 她怎么可能無動于衷呢。 可是她哭著哭著,忽然聽到梁頌音說道:“媽, meimei還在喘氣呢?!?/br> ???師霈愣住了, 又是驚訝又是竊喜, 趕緊摸了摸梁頌雅的心口和脖子, 果然, 還沒死, 只是昏過去了。 于是她用她老邁的身軀, 掙扎著想要抱起梁頌雅,送她去醫(yī)院。 梁頌音實在不是不忍心老母親受累,只得搭了把手。 很快, 醫(yī)生檢查了一遍,道:“沒事, 只是刺激過度,稍微輸點液就好了?!?/br> 師霈松了口氣, 連聲說謝謝。 只是, 等會該怎么跟哥哥嫂子解釋呢, 她只得看向了梁頌音:“閨女,你大舅那邊?” “媽你照顧她吧,我去說?!绷喉炓舨⒉粫崎_屬于自己的責(zé)任,哪怕這只是世俗倫理強加給“長女”的,哪怕梁頌雅一個成年人壓根不需要她負責(zé)。 她去了山包那里,師震和景元夏果然都驚醒了。 白天是他們守的靈,晚上換兒子兒媳,很合理,所以他們補覺去了,五點再來接班。 現(xiàn)在聽說兒子差點被梁頌雅激怒犯錯,兒媳差點被梁頌雅暗算受傷,老兩口怎么受得了這個氣。 這不,他們已經(jīng)在靈堂外面站著了,就等小姑子一家給個解釋。 結(jié)果,他們看到的只是梁頌音,而不是師霈本人,老兩口還是挺失望的。 這么多年了,梁頌雅的問題大家全都睜只眼閉只眼,已經(jīng)給足了這個妹子體面和理解。 可是現(xiàn)在,這么大的問題,她卻讓大女兒來應(yīng)對,這說得過去嗎? 說不過去的。 所以師震和景元夏的臉色都很難看,哪怕他們平時非常喜歡梁頌音這個大外甥女,但他們還是選擇了黑臉相對。 梁頌音也知道這事自己meimei和mama不占理,但是怎么辦呢? 她總不能真的不管她們。 但她也不想惹惱了大舅和舅媽,于是她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想好了說辭。 她歉意的說道:“大舅,舅媽,小雅昏死在海邊,我媽以為她死了,也嚇暈了,這會兒母女倆都在輸液呢,只能是我來給你們道個歉。今天這事的性質(zhì)很惡劣,我是沒辦法腆著臉讓舅舅舅媽原諒的。不過,我愿意在首都的機關(guān)幼兒園,給你們的孫子或者孫女留幾個名額。只要你們舍得孩子,甚至可以把他們?nèi)妓腿ナ锥忌蠈W(xué),學(xué)籍和戶籍的事兒,我來辦?!?/br> 師震和景元夏還是挺震驚的,他們知道這個外甥女本事大,也知道她愿意為了維護老母親做出讓步,但是他們?nèi)f萬沒想到,是這么大的讓步。 首都的戶籍和學(xué)籍,這可是巨大的誘惑啊。 而且沒有在名額上設(shè)置限制,也就是說…… 如果不是姑奶奶要帶走兩個,他們兩個的六個孫子孫女都可做首都人了。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好處,而梁頌雅造成的傷害不過是虛驚一場。 價值完全不對等。 可見梁頌音為了化解這場恩怨,是真的誠意十足了。 做舅舅的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只得嘆了口氣:“為難你了,孩子?!?/br> 做舅媽的也算滿意,道:“好,不管你做不做得到,有你這份心,我替孩子們謝謝你了?!?/br> 梁頌音笑笑,她能怎么辦呢? 只能說應(yīng)該的。 就這么,靈堂前的鬧劇因為梁頌音足夠誘人的許諾,被不動聲色的化解了。 但她心里多少是有點不高興的,為她那拎不清的mama,為她那沒腦子的meimei。 她很慶幸當年自己走得早,要不然,還真不知道要在昶陽城被拖累成什么樣。 今天的事,也算是她這幾年清靜所付出的代價吧。 也不算虧,起碼是自家舅舅的孫子孫女,打斷骨頭連著筋,不算外人。 所以她還是挺愿意兌現(xiàn)承諾的,畢竟她不是什么虛情假意的人。 師震這一支的三房子女,第二天湊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決定讓姑奶奶帶走子嫻和卓彧,畢竟允賢太小了,而師霖這一支的子婉身體不太好。 剩下四個孩子,裴素素放棄了送卓彥去首都上學(xué)的機會。 所以,最終梁頌音只要給子睿,子聰以及子婉三個人安排入學(xué)就行了。 至于師霈的幾個外孫外孫女,姑奶奶也一視同仁給了主動請纓的機會,不過前提條件是改姓師。 最終愣是沒有一個人愿意。 事兒就這么定了,等老爺子的葬禮辦完,姑奶奶就帶著兩個孩子去香江,同行的還有師震。 景元夏舍不得孩子們,準備陪著他們?nèi)ナ锥?,也免得梁頌音還要額外cao心接送他們上學(xué)的事兒。 政策剛剛松動,葬禮也不敢大cao大辦。 加上海島氣溫太高,所以停靈三天后,一眾孝子孝女,賢孫賢孫女,全都在凌晨三點起來了。 這是老家的規(guī)矩,三點起棺,摔瓦,送葬,五點之前入土為安。 中間兩個小時,吹打班子跟著烘托氣氛。 但是為了低調(diào),沒請吹打班子,整個葬禮靜悄悄的,只聽得見后輩們或真或假的哭聲。 這年頭還是土葬,最終老爺子被葬在了島上第二高的山頭上,向著北方的故土,悵然相望。 蓋棺,填土,造墳,立碑。 敲敲打打了好幾年的師震,親自給已故的父親立上了墓碑,因為子孫后代過于眾多,所以墓碑很大。 墓碑上少了三個名字,分別是—— 早就被逐出家門的師栩,也就是現(xiàn)在的陳英俊; 上位不正且已經(jīng)離婚且因為故意傷害被捕的劉巾幗; 以及整天惦記著爭奪家產(chǎn),甚至不惜大鬧靈堂暗害親人的梁頌雅。 至于那個柳嫵,她是誰,不認識。 不過是個聞著味兒趕來的臭蟲罷了,跟師霖一樣叫人嫌棄。 不過師霖畢竟是老爺子的親兒子,沒辦法。 * 喪禮過后,一眾親眷該回的回,該散的散。 這年頭布料子緊缺,所以沒做專門的孝服,只要穿著平時的衣服,挽一個黑袖章,或者在頭上插一朵白色的絹花就行。 裴素素倒是直接,她不愁沒有布料子,所以她給自己買了幾身純白的衣裙當做孝服,再加上黑袖章和白色絹花,一次到位。 她和師敬戎一起,帶著卓彥,把卓彧送到了碼頭。 卓彧挺舍不得爸爸mama和meimei的,委屈的小嘴都撅了起來。 裴素素只得讓卓彥去哄哄哥哥。 卓彥從爸爸懷里扭到地上,撲過去抱著哥哥的脖子啵了一口,又拽著哥哥的袖子,讓他矮下身來聽她說話。 說完,卓彧笑了,起身抱了抱meimei,親親meimei的額頭,笑著說道:“一言為定哦彥彥?!?/br> “一言為定。”卓彥早就摘下了一片龍鱗,用法術(shù)將它變成了一個寶石項鏈。 她踮起腳尖,把項鏈掛在了哥哥脖子上:“記住啦,哭了不是男子漢哦?!?/br> 卓彧認真點頭:“嗯!” 許下跟meimei的承諾后,小小的男子漢轉(zhuǎn)身抱了抱mama和爸爸,終于松手,跟著爺爺和姑太奶一步三回頭的上了船。 裴素素到底是沒忍住,別過頭去,趴在師敬戎肩上落下淚來。 師敬戎撫摸著她的后勁,聊做安慰。 孩子總歸要長大的,孩子,總歸要走向?qū)儆谒乃廾?/br> 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吧,又不是見不到了,這不還有卓彥呢嘛。 可是道理都懂,裴素素還是很難受。 畢竟不能隨時隨地想見就見了,畢竟不能直接劃上自行車,回到家就看到乖巧可愛的小乖乖了。 心里多少是會難受的。 師敬戎也不是足夠灑脫的人,但是此情此景,他必須撐住。 于是他守著老婆孩子,一直到巨輪遠去,化作天邊的一道黑影。 這才打道回府。 姑奶奶走了,梁頌音和景元夏帶著三個孩子走了,可是還有人沒走。 比如正在拘留所發(fā)瘋的劉巾幗。 比如正在醫(yī)院里裝死的梁頌雅。 再比如那個痛失孩子哭天搶地的柳嫵。 且有得鬧呢,真是頭疼。 不過,大家都沒想到,幾天之后,這幾個特別擅長胡攪蠻纏的隊伍,又壯大了。 一個是不遠千里趕來卻晚了一步的白菡,一個是好不容易舟車勞頓趕來的湯雪兒娘mama。 都是女人,都想通過血緣關(guān)系或者姻親關(guān)系撈一筆好處。 那么躲在她們背后的男人們呢? 裴素素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可沒有力氣陪她們唱戲。 所以,當白菡得知她和師敬戎繼承了最多份額的遺產(chǎn)時,當白菡黑著臉上門質(zhì)問他們給老爺子灌了什么迷魂湯的時候,裴素素選擇了閉門謝客。 白菡氣急敗壞,她雖然跟黃昱鬧崩了,可是這不代表她會眼睜睜看著黃昱吃虧。 于是她賴在門口不走,她就不信裴素素不會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