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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太子在年代文吃瓜看戲 第155節(jié)

    蘇二大媽和劉芳跟蘇香繡見問不出來,也只能把給父子二人的飯撥出來,完后自己先吃。

    小小的驢蛋抬頭兒瞅了一眼他哥蘇謀,低頭夾了一筷子菜,完后又抬頭兒看了一眼他哥蘇謀,就實在是沒搞懂這是干啥呢。

    但想不懂就不想了,小孩子就得能吃能睡!驢蛋很快就“呼嚕呼?!钡内s緊吃飯了。

    等天徹底的黑了下來,蘇二伯才終于從王大力家里趕了過來。

    蘇二伯進了自家的院子以后,還謹慎的回頭兒瞅了兩眼左右,然后才狠狠的給自家的大門兒一關,并插上了門栓。

    完后蘇二伯直接進屋兒給蘇謀薅到了墻根兒處。

    蘇謀問:“爸爸爸爸…你干啥去了?”

    蘇二伯的內心此刻也是萬般的緊張和興奮,就他老頭子都這么大歲數(shù)兒了,這這這種事兒還真沒見過活的呢!

    蘇二伯拍了蘇謀后背一巴掌:“你說我干啥去了?我去問問大隊長知不知道那個喜、喜…男…反正就是那個新知青到底是誰,大隊長說他也不確定,但是他猜就是郝健壯,所以開始才給郝健壯分到了民兵隊長他們家去…”

    大隊長王大力剛把新知青們領回了村兒的時候,就已經提前跟大隊部兒的各位知會過這屆新知青們的特殊情況了。

    但是至于哪個刺頭兒對應的是哪個人,王大力只是自己心里有所猜測,可是在沒有確切的證據(jù)的時候,王大力也不好往外透露,以防萬一他猜錯了,卻對無辜的新知青產生了不好的影響。

    不過剛才王大力跟蘇二伯這倆老伙計相互間的一合計,好家伙,這個最特殊的刺兒頭,那估計就是郝健壯了吧…

    大堂哥蘇謀的后背剛才挨了蘇二伯一巴掌,這會兒是連疼都不敢喊,就他實在是太慌張了?。?/br>
    蘇謀是真的沒了主意,一時間只能獨自在潮熱的晚風中凌亂。

    但蘇二伯現(xiàn)在瞅見蘇謀就來氣,蘇二伯又狠狠的給了大堂哥蘇謀后背一巴掌。

    蘇二伯罵道:“讓你穿白襯衫!你在家還穿什么白襯衫你?就顯得你了是吧?咱們農家漢子在家就得穿禁臟些的舊衣裳,誰讓你人模狗樣兒的招搖啦?推個車回來還磨磨唧唧的!讓人給盯上了吧你?。 ?/br>
    就蘇二伯是真的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要擔心兒子的清白問題…家風晚節(jié)不保啊!

    蘇謀奔潰道:“白襯衫有什么錯!白襪子和白背心兒又有什么錯!它們都是無辜的哇??!”

    不過事已至此,再怪這個怪那個都沒用,父子倆只能趕緊商議接下來該要如何應對。

    其實當下這個問題的難點在于,蘇謀太被動了,并且他也很難主動,他又不能直接沖上去跟郝健壯說‘你別喜歡我了我是不會喜歡你的’,那也太尷尬了吧,萬一郝健壯要是當場不承認他們也沒辦法。

    而且最主要的是蘇謀不敢,蘇謀怕挨揍,就大家都待在一個村兒里,蘇謀總得回家吧,他們又不能把郝健壯弄走,那郝健壯要是惱羞成怒了以后見蘇謀一回打蘇謀一回怎么辦?

    所以蘇二伯跟蘇謀真是愁白了頭的心思都有了,關鍵是他們沒有經驗,別說沒有經驗了,就連個前人的能參考的實力都沒有!父子倆還不知道這個特殊情況他會不會傳染,會不會接觸多了反而更不好…

    難,就太難了的!

    最終,父子倆決定讓蘇謀明天就提前回廠子里,先躲一陣兒再說,說不定等時間一長了郝健壯就移情別戀了呢。

    于是等到了第二天的下午,蘇二伯還特意請了半天假,護送蘇謀回廠子里。

    現(xiàn)在不是農忙時節(jié),蘇謀又是這么個特殊情況,所以大隊長王大力帶著萬般的同情,很迅速的就批準了蘇二伯的事假。

    為了出其不意,蘇二伯跟蘇謀是選擇了下午大家都剛上工的時候走的。

    于是青山村兒外的鄉(xiāng)間小路上,綠草茵茵,柳樹成蔭,大堂哥蘇謀卻頂著炎炎的烈日,“吭哧吭哧”的辛苦蹬著一百四十二塊二毛大票兒買的永久大二八,汗流浹背,自行車兒的后座兒上還坐著一個三十六歲的老父親。

    汗水很快就洇濕了大堂哥蘇謀的白襯衫,老父親蘇二伯卻無情的催促道:“快點兒蹬!萬一人家跑得快咋辦?”

    就蘇二伯不會騎自行車,所以只能由蘇謀來騎,完后蘇二伯把自行車推回來的時候再自己慢慢的學著咋騎。

    大堂哥蘇謀是累得舌頭都要吐出來了,可是還不敢反駁,因為他也覺得他爸說得有道理。

    以前大堂哥蘇謀不覺得自己跑步慢,可是自從上回跟蘇諭一起去過公社以后,蘇謀就對這個想法有些動搖了。

    萬一郝健壯也很能跑呢?

    所以就還是快點兒的騎吧!

    清白要緊?。?/br>
    父子倆以極快的速度很快來到了公社,但蘇二伯還不敢先走,怕兒子等車的時候再出點兒啥危險,就不差這一哆嗦的。

    過了一會兒公交車終于來了,上車之前蘇二伯道:“要不你這幾個月先別回來了,等過年時候再說吧?”

    蘇謀想了想,還是搖頭兒說:“不行啊爸,下個月開始正好要趕上秋收了,我不幫趁著家里你們肯定忙不過來呀,香繡兒跟劉芳還得照顧著倆孩子,這就少了倆能干活兒的人呢?!?/br>
    于是蘇二伯也只能嘆了口氣,沉默著目送兒子蘇謀上了公交車。

    他們這片兒往年都是從8月下旬就開始有成熟的糧食了,8月底要開始收玉米晾曬玉米,搶種秋白菜,9月份得收小麥收大豆收高粱收水稻,晾曬糧食,10月份還得收白菜收大蘿卜,基本上從8月下旬開始就閑不下來了,但最緊張也最辛苦的秋收指的就是9月下旬到10月上旬的那一個月。

    糧食和冬季蔬菜成熟的時間就都集中在那一個月里,還得防著不能下雨給糧食都嘔壞了,或者突然下雪來不及晾干,那老天它不跟農民打商量哇,啥時候能干就得趕緊的干,回頭天兒不好了你想干都沒得干了,明年一整年都得勒緊了褲腰帶過活。

    所以蘇謀雖然每個月只能回家兩三天,但也得回來給家里幫幫忙,能干點兒是點兒不是。

    等公交車開遠了,都看不見車屁股了,蘇二伯才回身兒,推著自行車往公社外頭走去。

    這大永久質量就是好,都騎了一路兒的土路了,車把手拿袖子一抹就都又恢復了锃亮!

    蘇二伯用衣裳小心的蹭掉了車座兒上剛才蘇謀屁股出的汗,回憶了下剛才蘇謀騎車的動作,然后抬腿跨過車身,也一屁股坐到了自行車的后座兒上,開始自學騎自行車。

    蘇二伯個頭兒也沒那么高,直接坐到車座兒上怕卡襠。

    時間一晃就過,很快就來到了8月中旬,也就是大堂哥蘇謀下一個回家的日子。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安排,蘇二伯是早早的就騎車來到了公社的公交站等蘇謀,經過了一個月的練習,蘇二伯現(xiàn)在已經是能夠熟練掌握騎自行車的要領了。

    蘇謀是趕縣里最早的一班班車回來的,到公社差不多是11點左右,父子倆先在國營飯店簡單墊吧了幾口,之后就共騎一輛大永久開始往回走。

    這回騎車的依舊是蘇謀,坐在車后座兒的還是蘇二伯,父子倆一邊兒趕路一邊兒嘮嗑兒交換信息。

    蘇謀:“爸我上個月末加班兒了,這次又可以連著休三天。對了爸,那個…咳,那個誰后來來找過我不?”

    蘇二伯臉拉了個老長:“哼,找過幾回,在咱家胡同兒口兒瞎溜達,還堵過一回你弟?!?/br>
    蘇謀:“…”

    蘇謀:“唉…都怪我爺,給您生的這么俊美,完后您又給我生的這么俊美…紅顏注定命運多舛?。 ?/br>
    蘇二伯拍蘇謀后背:“你少嘀咕你爺!小心你爺半夜從墳里爬出來抽你!”

    蘇謀:“…”

    蘇謀:“不是爸,你別說那么瘆人成不?”

    父子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由于蘇謀已經給郝建壯的這個事兒做了一個來月的心理建設了,所以就現(xiàn)在已經有些破罐兒破摔的意思了,反而不像是剛開始知道時候的那么緊張。

    這有了自行車果然就是不一樣,雖然騎車帶著老爹也累,但是等到父子倆來到了青山村兒外的那片小樹林兒的時候,時間竟然比往常蘇謀回來的時候還要早了半拉小時的。

    而且越是靠近村兒里,道路兩旁的樹木就越是稀疏,前方的路也越是寬闊,就給人一種豁然開朗之感。

    但正當蘇謀以為自己今日可以安全渡過的時候,前方道路的正中間兒,居然出現(xiàn)了顯眼的白背心兒!!

    “嘶——”

    蘇謀雙手猛地按死了自行車的車閘,自行車輪胎與地面上的小石子之間產生了劇烈的摩擦,并且發(fā)出了極其慘烈的叫喊聲。

    不過蘇謀由于太緊張了的,他雙手按住了車閘之后,雙腳還下意識的用力往前蹬了幾下子,所以就…

    “咯噔…”

    車鏈子終于不堪重負,掉了。

    車鏈子掉了之后呢,車身由于慣性的關系又繼續(xù)向前行駛了一小段距離。

    完后不管是大堂哥蘇謀瘋狂按車閘,還是瘋狂腳蹬子,都無法避免自行車載著他自己和蘇二伯倆人,緩慢并且穩(wěn)定的,逐漸走到了鳳雛大哥郝建壯的面前。

    然后就在自行車即將因為平衡不穩(wěn),而載著父子兩個摔倒的時候——

    非常健壯的鳳雛大哥郝健壯,只輕輕的伸出了一只胳膊,就立即固定住了顫顫悠悠的自行車,以及蘇謀和蘇二伯父子二人。

    鳳雛大哥郝健壯微微一笑很健壯。

    郝健壯甚至還有余力用另外一只手,同時扶了扶自己臉上略微有些滑落的大黑方膠框眼鏡兒,道:“不客氣?!?/br>
    蘇謀傻了。

    蘇二伯也傻了。

    哦、買、嘎?。?!

    第124章

    蘇二伯父子倆是萬萬的沒有想到,就回家的路上它竟然還會隱藏有如此這般的重大變故…

    反正是一時之間的倆人的畫面全都卡頓住了,因為蘇謀和蘇二伯誰都不知道該咋處理當下的這種狀況啊!

    蘇謀其實既害怕這位哥會說出啥驚世駭俗的話來,可內心中又有些隱秘的小小期待。

    蘇謀在期待這位哥趕緊的把事情給挑破,完后他好拒絕,再完后他就可以清清白白坦坦蕩蕩的繼續(xù)做人啦!

    因為郝健壯不先開口提這個事兒,蘇謀是真的張不開那個嘴來拒絕,并且蘇謀還天天提心吊膽郝健壯會在哪種情況下來找他說這個事兒?說的時候會不會被同村人給聽到?完后瞎傳什么風言風語?會不會從此他也被人給傳成了腦子有毛?。繒粫陆褠佬叱膳崴ü??或者呃…摸…摸他屁股嘔…

    總之我們大堂哥有太多的擔憂和害怕了,而且這些復雜的情緒原本都被蘇謀用工作給壓抑住了。

    但是當下,郝健壯跟蘇謀之間僅僅只剩了不到25厘米的微小距離,蘇謀眼前的所到之處全都是汗津津的白背心兒…

    所以蘇謀之前的那些種種的復雜情緒這下子又突然全都從心底里冒了出來,搞得他大腦袋都無法進行順暢的思考了。

    蘇謀很苦惱,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背著媳婦兒搞破鞋還遲遲不解決問題的渣男,可問題是他真的啥壞心思都沒有起過啊!而且緋聞對象他還是個男的!

    雖然如今郝健壯就在眼前,可蘇謀卻還是慫了,蘇謀張不開口。

    媽的這個毛病他會不會傳染???距離這么近說話不能被招上吧?

    大三伏天兒的蘇謀身上都起來雞皮疙瘩了…

    蘇謀心里糾結的是如同有一百條松緊帶兒同時的相互纏繞在了一起,但蘇二伯心里的擔憂可是丁點兒都不比兒子心里的擔憂少哇!因為蘇二伯不但有老婆,而且還是大隊的會計,要講究形象的??!

    反正這個事兒就不管咋說都是很難搞的,主要還是吃了父子倆都沒有經驗的虧了。

    可就在父子倆張著大嘴連氣兒都不敢喘的時候,鳳雛大哥郝健壯卻竟然先開口了。

    郝健壯輕啟薄唇,淡淡的道:“下車。”

    于是乎沒了主意的蘇謀和蘇二伯父子倆,就如同被下達了圣旨的小太監(jiān)二人組一般,甚至連想都沒想就下意識的執(zhí)行了。

    并且蘇謀在站定到了自己的自行車旁邊兒以后,甚至還萌生出了一種強烈的想要掏兜兒再接著上交的錢包兒的奇異想法。

    但好在還是堅持了二十多年的摳門兒救了他,蘇謀最終沒能對自己的褲兜兒下得去這個手。

    反觀鳳雛大哥郝健壯那邊兒呢,與蘇二伯父子兩個的忐忑謹慎和恐懼不同,人家鳳雛大哥說完“下車”之后,壓根兒就沒再看父子兩個,而是淡定的就地蹲下,直接上手開始修理蘇謀掉了鏈子的自行車。

    郝健壯家里的條件不錯的,就連自行車都有好幾輛呢,什么鳳凰永久男款女款的都有,多職工上班兒的人家就是有這個好處,工資多票子也多,所以郝健壯是很會處理這種掉鏈子的小毛病的,沒三兩下就搞好了蘇謀視若珍寶的二手大二八。